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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还没说完。”展昭道,“要不要去开封府说?”
只是,没等展昭说完,沈雁突然转身,跑去书架前翻东西。
展昭等人面面相觑,走过去看。
就见沈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找出一个箱子来,打开一看……箱子是空的。
“没了!”沈雁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没了!谁拿走了!”
展昭皱眉,“你先不要激动,什么丢了?”
“没了!没了!”沈雁情绪越发激动,人也哆嗦,那样子,跟丢了性命差不多。
这时,公孙就感觉小四子拽了拽自己的手,低头,就见小四子伸手指着背对着他的沈雁的后背,说,“爹爹,看呀,蛇头。”
众人一愣……顺着小四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沈雁的衣服后背部分被扯破了一块,应该是刚才摔在地上的时候擦破的。他住在地下大概因为闷热,只穿了一层单衣,此时衣服后背处露出的背脊上,出现了一个蛇头的纹身。
赵普过去伸手,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
众人一看,都皱眉——就见沈雁的背上,纹着一个“怪物”的纹身,人身蛇头,只有一个头……与那西山挖出来的三头金陀极像,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两个头。
第543章 箫()
展昭他们去找沈雁;问话途中却被不明的偷袭者打扰。
然而……受到惊吓后的沈雁彻底地陷入了混乱的状态,同时,众人意外地在沈雁的背上;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纹身。根据之前林霄描述的;他父亲林子汶身上的纹身来推断;沈雁身上的纹身;应该跟林子汶后背的是一样的;或者稍有不同。
因为这三头金陀完整的是有三个头,林霄表示他爹的那个纹身只有正中间的那个头,肩膀两边是空的。而此时;众人看到的沈雁背上的那个纹身;右边的脑袋在,左侧和中间是空的;于是……更有可能是一套吧!
展昭看着语无伦次的沈雁;皱眉;走上两步,伸出双手,在沈雁的耳边“啪”地拍了一声。
沈雁猛地一个激灵,就觉得耳朵嗡嗡直响。
展昭是用了内力拍的那一掌,这会儿,沈雁应该暂时失聪,什么都听不见。
沈雁瞬间眼前就是一黑……等他明白过来,四周围也安静了下来。
渐渐的,沈雁回过神,除了耳朵稍稍还有些耳鸣之外,人倒是恢复了正常。
公孙好奇,展昭这是什么本事?
白玉堂和赵普则是明了……展昭因为继承了殷候的血统,对于内力的控制比一般人要强,殷候可以自如地运用内力制造魔音诀、魔王闪,原理就是将内力转化成其他的形式,通过声音或者是光、震感等等,来影响他人。
沈雁刚才心智迷乱,已经陷入失控状态,展昭等于是用内力制造出来的声音,将他震懵了,等他再苏醒过来,自然也就从迷失状态中醒过来了,的确是有效。
沈雁呼吸还稍稍有些急促,满头大汗。
两个影卫将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
展昭看了看那个空的盒子,瞧了白玉堂一眼——你猜他丢的是什么?
白玉堂莫名就想到了王小胖刚才跟他俩说的,谢意亭当时丢了东西也是失魂落魄,没准丢的是一幅画,于是……沈雁丢的也会是一幅画么?
“你丢了什么?”赵普好奇问。
沈雁低着头,良久,道,“画……”
“什么画?”展昭问。
沈雁抬起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随后自言自语,“这么说……谢意亭不是因为赃物有问题而招来杀生之祸的?是我想错了?”
展昭想了想,道,“谢意亭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貌似也是一幅画。”
沈雁愣了愣,随后不解,“谢意亭怎么会有画……难道他也有?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
见沈雁欲言又止,展昭可是紧追不放。
“子汶呢?”沈雁问,“你们刚才来就问我关于子汶的事,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揉了揉眉心,觉得听着有点累,能不能一次说明白了?
“林子汶十年前就死了。”展昭开口。
沈雁一愣,满脸的震惊似乎不敢相信,随后低下头,神情之中流露出的悲伤不似作假,于是众人推断——他与林子汶应该还是朋友。
展昭问,“你原名沈博涛,后来改了名字与家中断了联系,为什么?”
沈雁有些无措,“我……过去干过些不好的事情。”
“沈雁。”展昭道,“我不管你过去干了些什么,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比如你和林子汶背上为什么都有这纹身?又比如说你们跟金家老宅什么关系,还有,你丢的是什么画?为什么那么重要?”
公孙等人都舒了口气,对啊,一次说明白不行么,吞吞吐吐!
“我背上纹的……”沈雁终于是开口,“子汶背上也有一个。”
“既然有三头,那表示还有一个咯。”赵普问,“还有一个纹在谁背上了?”
沈雁看了看众人,困惑,“三个头?”
众人皱眉,他是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
展昭示意他从头开始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与子汶都是杭州府的,很小就认识,一起考上了太学,结伴来开封。”沈雁开始从头说起,“我生活很穷困,父母早逝寄人篱下,家中兄嫂都是白眼相加,我能来太学上课,多亏了子汶给我的画。三幅画,一幅是念书期间的所有费用,一幅够我殿试之后置备房产,在开封住下,最后一幅,我用它换了太师几句美言,进了元庆书院,到了今天小有成就,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子汶给我的。”
展昭等人微微皱眉。
“林子汶当年,为什么不念太学就走了?”白玉堂问。
沈雁叹了口气,道,“子汶才学胜过我百倍,如果留在开封念书,他日一定会出人头地,我们入开封的时候也是雄心壮志……然而,天不遂人愿。我们两个土包子刚到开封,就与几个太学的学生发生了冲突,后来还闹到了衙门。对方有权有势,衙门偏帮。子汶一气之下,就留书说,要与这种人一个书院念书,他宁可不念,于是不辞而别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公孙托着下巴,“脾气比我还大啊……”
赵普问公孙,“这情况若是换了你,你怎么办?”
公孙一挑眉,“当然留在太学念书了?凭什么要我走,对方才是人渣好不好?我就偏偏留在太学压他们一头给他们添堵。”
众人哭笑不得。
展昭问,“你会带着小四子念太学?”
公孙笑眯眯,揉着自家儿子的屁股,“那不一样,有了小四子还念什么太学啊?给当宰相都不干!没那个闲心了!”
小四子搂着他爹的脖子蹭脸。
“其实子汶就这么走了我也觉得很反常,不像是他的性格。”沈雁道,“我念书的时候,前几年和他还有些书信来往,他说已经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很好,让我不必挂念。他也建议我留在开封别回去了,说我家里几位兄长争产打得头破血流,建议我还是别回去了,索性断了联系,我也听了他的话,渐渐的,就没书信来往了。”
“说了半天,你俩背上的纹身究竟怎么来的?”赵普问。
“是我们小时候一次偶遇,换来的。”沈雁道,“大概三十年前,那时候我们才十三四,因为都是父母早逝,所以经常在一起,为了能赚点银子,到处给人帮忙干活。那段时间,我们在码头的几间仓库做短工,帮忙记录货物和结算账目,每天要忙□□个时辰。”
“有一天,码头靠岸了一艘古色古香的黑船。”沈雁继续说,“那艘船很大,且气派非凡,船头有三个黑色的蛇头,看起来有些妖异。那艘船停在码头之后,也不见有人运货,不见有人上下船,就那么静静地停靠着。当时很多码头的船工都在议论这艘船,说可能是海外其他国来的,反正肯定不是中原的之类。我和子汶当天深夜算完了账,本来想走了,出了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这艘大船。当时我俩也是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想上船去看看,大不了被人发现了撵下来么,最多挨顿揍。”
众人听着都忍不住挑眉——你俩书呆子倒是胆子不小。
“我俩就这么悄悄溜上了船。”沈雁道,“那船上空空的,也没人把守,看着似乎是船上的人都已经下船了,船舱锁着,我们从船舱一扇破掉的窗户里往里望,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就看到了许多的箱子堆积在那里,有大有小。我觉得有些不妥,心说别是运私盐或者买卖古玩的,那可不是挨顿打那么简单了,没准会丢了性命。可是子汶胆子特别大,他好奇心也重,撬开窗户,就翻窗进去了。”
众人都替这俩书呆子捏把汗,没听过好奇害死猫么?
“我们进去之后,发现那些盒子都很重,于是打开了一个,就见盒子里有一尊金佛。”沈雁道,“金光灿灿的做工精巧,一看就价值连城。又看了看其他箱子,里头都是金子做的佛像,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佛,或者什么弥陀,但是看得出价值不菲。咱俩当时还挺纳闷,怎么这么贵重的货物就这么仍在船上了,也不找个人看一下。”
众人联想了一下白府的库房,不止没看守,而且管你金子银子就跟石头那么堆着……大概是有钱,所以任□□……
“我们本来准备放下金佛赶紧跑的,因为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没准说我们偷盗呢,那不糟糕了么!”沈雁说着,皱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有个大箱子里,突然发出了‘嘭’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头动。这夜深人静的,那一声吓得我俩一哆嗦。我手上正拿着准备放回去的一尊金佛,被这动静吓得一撒手,就听到‘呯’一声,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都眨了眨眼。
“掉在地上那尊金佛摔碎了!”沈雁苦笑。
赵普皱眉,“金子摔碎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也摸下巴——难道跟那天金家老宅地下挖出来的金佛一样,是假的?
果然,就见沈雁一摊手,“那金佛是假的!外头镀了一层金,里头是石料,摔得那叫一个碎!”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沈雁口中那批假金佛,跟金家老宅地底找到的那些,有联系么?
“我俩当时想,糟糕了!这帮人估计是卖假货的,还是假金子,总之这架势不宜久留,赶紧就想溜……可是还没跑,远处的箱子又响了几下。”沈雁道,“这回我们看清楚了,那箱子在动啊,里头关着什么活物呢!”
众人都觉得离奇,继续听沈雁讲。
“那箱子看着跟口棺材差不多大,或者那根本就是口棺材也没准。”沈雁接着说,“我就想拉着子汶赶紧走,但是子汶就跟着了魔似的,非要打开箱子看看。”
展昭扶额,这时候应该干的是赶紧走然后去报官吧?
“我们过去,发现那箱子被锁住了,但是箱子旁边摆着个小盒子,于是打开一看……里头有一把钥匙。”沈雁道,“子汶拿着钥匙……打开了那把锁。”
公孙皱眉,“真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