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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吃上饭,老头哭笑不得看霖夜火,“我说小姑娘……”
霖夜火牙齿磨得嘎吱响,老头赶忙摆手,“哎呀,我又糊涂了。”
“这金家……”邹良刚要问。
老头叹气,“你们是想打听金家那批失踪的金子的消息吧?”
霖夜火和邹良对视了一眼,“金子?”
老头抱着胳膊笑,“这些年不知道多少江湖人来金家老宅附近打听,想找关于传说中金家那批失踪的黄金的线索,我劝你们还是别惦记那批金子了,都造了金身邪神了,我当年果真是没看错。”
“你以前……见过金身邪神?”邹良问。
霖夜火想了想,那金身邪神就是三头金陀的可能性很大!
老头点头,“嗯。我以前去结银子和送货的时候看到过,金家后山摆了好大的一只金手,我问管家,管家告诉我说是造邪神呢。”
说着,老头压低声音,“金家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点点地不顺起来,直到后来变成鬼宅,所以说啊!不要沾惹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啊!”
邹良和霖夜火从老头话里听出了重点,“你有没有问过,是谁给的金家这个买卖?”
老头失笑,“还能有谁?朝廷给的呗。”
霖夜火和邹良都一愣,“朝廷?”
“不是朝廷谁敢造邪神啊?更何况还是那么多金子!”老头一笑,“据说还有圣旨呢。”
邹良和霖夜火面面相觑——什么?!
“不过啊……”老头压低声音,“先皇也不厚道,让人造了邪神你倒是拿走啊,也不拿走,就封在山里,搞得那一片风水那么差,我们村子也跟着遭殃。”
“当真是先皇下圣旨,让金家造邪神?”邹良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老头一耸肩,“我听管家说的,真假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就是个卖鱼的也没见过圣旨……哎呀。”
老头话没说完,霖夜火一把提起他,“走老头,去开封府聊聊。”
说完,火凤将这一头撞上门的线索提回开封府,交给包大人问话了。
邹良付了饭钱,起身下楼,稍稍留意了一下附近食客的谈资,似乎言语间,的确是有人在讨论金家的事情。
邹良找来两个影卫,让他们去附近好好打探一下,开封城的百姓,对金家老宅最近是怎么议论的。
……
此时。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九娘,已经来到了军营的操场。
果然,就见吴一祸正坐在一个石墩子上,龙乔广拿着重弓正挠头。
三人走到切近,还没说话,就见龙乔广对着远处的箭靶拉弓……可奇怪的是,只有弓,没有箭。
九娘微微一皱眉,“果然……”
话没说完,龙乔广放了弓弦……
片刻之后,对面的箭靶文思没动,箭靶后方的一棵垂柳……柳条微微晃动了一下。
九娘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道,“看来是不行啊……”
白玉堂问展昭,“龙乔广在练什么?”
“大概是小祸叔在教他二重弓。”展昭道,“要学会二重弓一定要学会无形箭,那个很难的,我都做不到。”
白玉堂吃惊,“你也学不会?”
“这个跟学不学的会没关系,怎么说呢,就跟学游水和轻功似的,有窍门,参不透的再聪明也学不会……”展昭打了个比方,“要把无形的内力聚集成有型并不难,但要将内力射出去就难了,必须要让内力、风和弓弦能完美地配合,别说我不会,外公和天尊都不会。”
白玉堂点了点头。
“龙乔广的情况更糟糕啊。”展昭压低声音在白玉堂耳边说,“我以前也试过!无形箭正确的方法是对面的箭靶上靶心的位置有一个坑、错误的方法是,箭靶倒地,或者箭靶上出现裂纹……可是龙乔广射过去的内力根本没有聚拢,只是散的,于是变成了风。”
白玉堂点了点头,“于是……话唠没天分?”
“何止没天分。”九娘无奈,小声说,“真是死蠢啊,无形箭和二重弓是靠天分的,没天分也就是不开窍的人一辈子都学不会。”
展昭和白云图对视了一眼——龙乔广射箭不是超有天分的吗!
右将军此时还是困惑脸,搔着头看吴一祸。
吴一祸正盯着远处还在轻轻摆动的垂柳发呆,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九娘对展昭和白玉堂一摊手,“当年程邦可是第一次就学会了。”
这会儿,吴一祸站了起来,九娘拽住他,“回去吃药了,别老在外边吹风。”说完,将人拉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走到龙乔广身边,此时,右将军又拉了一弓,可对面的箭靶还是没动,箭靶后边的柳树动得更厉害了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龙乔广不解问二人,“内力要怎么聚集?”
展昭拿过来试了一下……远处的箭靶倒下了。
龙乔广搔头。
白玉堂也拿过弓箭试了一下……箭靶也倒了。
可龙乔广再试,还是没倒,杨柳树晃得更厉害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详细给他讲,可龙乔广就是不明白,似乎完全不开窍。
这时候,接了公孙回来看热闹的赵普抱着小四子也过来了,还有从皇城军那边过来的欧阳少征,两兄弟也都试了试,都能将箭靶射倒。
可龙乔广死活都学不会。
欧阳搔头,“这都邪了门了,聚个内力又不难。”
赵普也抱着胳膊不解。
小四子拍着龙乔广的腿安慰他,“广广不要着急,可能是方法不对。”
龙乔广拿着弓一头雾水,觉得自己比猪还蠢。
远处,走到操场出口处的吴一祸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树下看。
九娘怕他难过,拍了拍他,“唉,算了,这种不可以勉强。”
然而……与九娘料想的不同,吴一祸此时脸上非但没有失望的神情,看着愁眉苦脸的龙乔广时,竟然嘴角带出了一丝笑容。
九娘戳了戳他腮帮子,“你脸抽筋啊?”
吴一祸无奈看了她一眼,背着手问她,“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学无形箭,用了多久?”
九娘不解,“你不是天生就会么?”
吴一祸笑了,转身往外走,伸出三根手指头,“我用了三天三夜,也没学会怎样凝聚内力。”
“哈?”九娘吃惊地追了上去。
“确切地说。”吴一祸笑道,“我到现在都不会凝聚内力。”
九娘不解,“那你怎么用的二重弓?”
“因为无形箭的窍门,根本不是凝聚内力。”吴一祸淡淡一笑,“用凝聚内力催出来的无形箭,只能练到二重弓,绝对不可能练成流星箭。”
九娘皱眉,“流星箭就是无限个二重弓的集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
“对啊。”吴一祸点头,“所以说凝聚内力练出来的二重弓是错误的,正确的方法只有一个……”
“是什么啊?”九娘好奇。
吴一祸摇了摇头,有些答非所谓,或说只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有些绝招聪明人是学不会的,只有蠢材才能学会,蠢……也是一种天分。”
第563章 【恶意】()
练兵场上;众人渐渐散去,展昭还要继续查案,到塎州府跑了一趟之后;虽然查到了线索;但还有好多正经事没干。
赵普他们也忙别的去了;渐渐的;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了拿着弓发愁的龙乔广,还有靠着小五坐着,陪着龙乔广的小四子和小良子。
右将军愁得什么似的;小良子抱着胳膊叹气;他都回了龙乔广竟然不会,这也是邪了门了。
小四子最有耐心;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也是小笨蛋;有很多事情学不会;于是在一旁鼓励龙乔广不要灰心,要不然想想别的办法?
龙乔广拿着弓弩,看着远处的箭靶……别的办法?
……
展昭和白玉堂离开军营之后,先去了照月玉器行。
玉器行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大门也关着,门边贴着白色的告示,王守业这几天要吊唁亡妻,闭门歇业。
展昭走上去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大门才打开,一个小厮本来想谢客,可一见是展昭和白玉堂,就问,“二位……有事?”
“你家老爷在么?”展昭问。
小厮叹了口气,“老爷病倒了。”
展昭微微皱眉,王守业是思念亡妻么?
“能不能见见他?”展昭问。
小厮点头,开门请展昭和白玉堂进屋。
玉器行里看起来乱糟糟的,本来家人也不多,这会儿貌似走得也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小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小厮无奈,“夫人死了之后,老爷就整天郁郁寡欢,没两天就病倒了……家里的下人他都撵走了,我怕老爷想不开,所以留了下来。”
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走到王守业的卧房门口,开门往里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王守业披着件衣服,靠左在藤榻上,正在发呆。才几天不见,他好似是老了十几岁,瘦得都脱相了。
展昭也微微皱眉——王守业对裴琴看来是一往情深,原来失去爱人,人会一下子就变成这样,整个人都是生无可恋的状态,十分的可怜。
两人很想问问王守业关于裴琴背景的事情,可是看他现在的情况,应该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两人回头,看了看还在收拾院子的小厮。
展昭问,“院子里为什么那么乱?”
小厮叹了口气,“谁知道啊,好像是进贼了,那天我跟老爷去办夫人的丧事,出了趟门,回来之后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这年头人心不古啊,人家刚遭了那么大的劫难,竟然就有人来偷东西,简直是混账!”
“有丢了什么么?”展昭问。
“倒是没有,所以我们也没报官。”小厮无奈,“老爷根本没心思管这些,整天就是伤心。”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皱眉——是不是有人回来找东西?两人不约而同地就想到了那三幅画……现在已知的是有两幅被盗,那么剩下的第三幅,会不会在裴琴的手里?但是之前玉器行包括裴琴的房间都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画卷。王守业也没发现亡妻曾经收藏什么画。而且看院子翻找的程度……来偷东西的人,应该也没找到想要的……会不会藏在了别处?
展昭问那小厮,“你家夫人,平时有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
小厮摇头,“我家夫人平日都不出门的……对了,她有时回去河边烧纸,说是祭祖。”
“那条河边?”展昭问。
“还挺偏僻的,就护城河东南面,有大片芦苇荡的地方,夫人总是在芦苇荡里烧纸祭祖。”小厮回答。
展昭和白玉堂让他详细描述了一下地点之后,就离开了玉器行,赶往开封城的东南芦苇荡。
……
“咳咳……”吴一祸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
门外的院子里,公孙皱眉开着药方子,九娘闷闷不乐坐在门口。
霖夜火经过,皱眉问公孙,“小祸叔怎么了?不是病情见好了么?”
公孙叹气,“本来是好了,不过经不起总有事情撩拨,他心重,心绪一乱病反而严重了。”
霖夜火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