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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如果高河寨的人杀了人,高河寨所属地方的官府,敢去抓凶手么?”赵祯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众人问题。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说,有难度啊……
赵祯见没人回答,微微地笑了笑,站了起来。
众人都看着他的举动。
就见赵祯转身出门了。
南宫和戈青赶紧跟着他。
展昭和白玉堂都好奇,回头看赵普——他去哪儿啊?
赵普扶额。
与此同时,就见外边“刷拉拉”落下了好几个影卫。
客栈底层的客人都站了起来,分成了整齐的两排站在了门口。
客栈的伙计们都纳闷——本来突然来了好多客人就很奇怪,而且他们一个两个都好严肃也不吃饭,跟木头似的……殊不知这都是便装的御前侍卫。
伙计掌柜正疑惑,就见楼上一个年轻公子溜达了下来,虽然是便装,但是举手投足颇有几分贵气,那气势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分明只是个面容和善的公子哥儿。
欧阳和龙乔广瞄了一眼走出门的赵祯,在心里替高河寨这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江湖人点蜡,两边皇城军赶紧行礼。
赵祯背着手走出了大门。
开封城不少百姓都是见过赵祯的,平时逢年过节他也经常出来,毕竟是真龙天子,又是位受人爱戴的仁德皇帝,百姓们都跟着皇城军行礼。
赵祯摆了摆手,“诸位街坊平身平身,朕就出来逛逛而已。”
这会儿,傻眼的是高河寨众人。
扁方瑞和白木天对视了一眼,高河寨门下也都不是傻子,仔细想想,这次是皇城军出面而非开封府这就有点蹊跷,没想到赵祯竟然在看……
……
公孙问赵普,“皇上这会儿出去是干嘛?”
赵普揉了揉眉心,“他只是单纯想出个风头而已。”
展昭皱着眉头,“扁盛这金盆洗手还洗得成么?”
旁边,正看核桃的天尊和殷候都抬起头调侃,“你们不有三个歪金盆么?让他用那个洗吧。”
白玉堂看着人群后的白木天,身旁白夏突然一拍手,“哦!想起来了,我说那小哥眼熟原来是皇帝!”
白玉堂叹气。
白夏推了推白玉堂,“哎呀,木天简直误入歧途,赶紧让他退出门派!”
白玉堂转过脸看他,脸上却没什么玩闹的意思。
白夏眨眨眼,看儿子。
白玉堂点头,“对啊,他也不像是有野心的人,又懒……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高河寨里呢?”
“呃……”白夏搔搔头,“这个么……”
正说着,展昭轻轻拍了拍白玉堂。
就见高河寨众人都看着突然出现的赵祯傻眼的时候,白木天悄悄对身后几个弟子说了几句话……没多久,就看到别院里开始拆擂台。
“咳咳……”
白木天咳嗽了一声……高河寨众弟子才醒过神来,跟众人一样,给赵祯行礼。
赵祯点点头,道,“今天寨主没在么?朕听说他江湖上辈分仅次于天尊殷候,还想见见高人。”
扁方瑞回答,“家父有事外出。”
“哦……”赵祯点点头,“可惜了,朕倒是和殷候天尊挺好,果然老前辈都是相当低调,武林至尊都有武林至尊的样子,不爱出风头。”
围观的江湖人都忍笑——这话说的,是笑话扁盛为老不尊,没个武林至尊的派头吧,这啪啪打脸,扁盛的脸都叫他门下丢光了。
高河寨弟子也挺尴尬,众人这会儿其实都怨老爷子——心说你好端端摆个通天擂干嘛呢?
这时,就见赵祯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了白木天身上。
只见赵祯笑得和蔼,问,“你就是白木天?”
高河寨众人都一愣,一起回头看白木天。
白木天也一愣,抬头看赵祯。
楼上,展昭等人都看着赵普,那意思——你侄儿想干嘛?
赵普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玩儿吧……”
……
赵祯走过去,拍了拍白木天的肩膀,点头,“嗯,白少侠跟朕可是好友,他跟朕说你是文武双全,想要做高河寨寨主是吧?朕也觉得你是接任寨主之位的不二人选,朕相信他的眼光。”
楼上,正端着茶杯的白玉堂倒抽了口冷气。
白夏好奇看儿子,“玉堂你真这么跟他说啊?你跟你堂兄什么仇啊?是不是他小时候抢你吃的了?”
赵普觉得一只手扶不住额头,改用双手。
公孙同情地端着杯子摇头。
展昭摸着下巴看楼下又看白玉堂——赵祯这招太狠。
赵祯拍着傻愣愣的白木天的肩膀,笑着道,“年轻有为啊,上任之后记得约束门下,遵纪守法。天山派第一大门派、高河寨又是第一大的山寨,有你跟白少侠,朕可是放心多了,你们这些身为大门派掌门的,要带领门下多做好事,为天下武林做个榜样。”
说完,赵祯点点头,满意地背着手走了。
留下高河寨一众人目瞪口呆,以及楼上无语问苍天的白玉堂。
……
赵祯捣完乱就背着手溜达回皇宫。
南宫跑上两步,小声问他,“皇上这是阴他?”
赵祯面不改色点头,“嗯哼~”
戈青凑上来,“他看起来很老实真的是坏人么?”
赵祯“呵”了一声,慢悠悠来了一句,“这天底下姓白的,也就白玉堂一个是老实人。”
等赵祯走了,高河寨别院的通天擂也拆除了。
龙乔广和欧阳少征见任务完成,也都走了。
留下高河寨众人面面相觑……扁方瑞和几位有意争夺寨主之位的副寨主,都看了看白木天,这眼神,明显不同往常了。
白木天万分尴尬。
很快,高河寨众人也纷纷散去。
楼里,展昭捏了捏还在扶额的白玉堂的肩膀,问他,“玉堂你有什么感想?”
白玉堂无奈地看他。
展昭忍笑。
白夏跟没事儿人似的,跟白玉堂要了零花钱,约了天尊和殷候、小四子小良子、庞煜包延以及那群小孩儿,一起喝茶去了。
客栈里就剩下了展昭、白玉堂、赵普和公孙。
就在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门“嘭”一声被踹开,精神抖擞的霖夜火出现在门外,“我错过什么啦?白老五听说你被赵祯黑啦?我就说他是黑的么!”
白玉堂叹气。
霖夜火身后,邹良也跟了进来,回手将门关上,说,“关于那个满开封游荡的女鬼和那个碰瓷的老太太,我查到了些线索。”
……………………
第684章 【恶典】()
邹良调查到一些线索,告诉了展昭等人——原来,以前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你是说……以前也有人因为捡老太太而被算计?”赵普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邹良摸出了一样东西来,放到桌子上,霖夜火还在一旁补充了一句,“你们绝对想不到竟然有这种东西存在!”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
赵普看着放到桌上的东西,皱眉,“书?”
“看着像是有些年头的旧书啊。”公孙伸手拿起来看了一下封面。
就见那是一本手抄书,做工相当的简单,破破烂烂的羊皮封面,里边是泛黄的宣纸,破损严重。
“这是什么书?”展昭疑惑。
邹良道,“之前不是找到了三个歪金盆么?”
众人都点头。
“我师父想起一件事情。”霖夜火帮着邹良往下说,“大和尚说,他年轻那会儿,江湖上还有用歪金盆行私刑、执门规的事情……而江湖上流行一套罪典,凡是犯相关罪行的门徒,都会被执行歪金盆的枭首之刑。”
展昭等人听得专注,“罪典?”
“我找人去调查了一下,却有意外的收获。”邹良道,“开封城外有几个仓库,还记得吧?就在船务附近”
展昭点头,“是堆放官府抄家之后剩下的东西的,大多是典籍和文书,卖不掉的那些个。”
邹良点头,“我几个属下被书虫咬了一宿,不过真的从旧书堆里找到了一本当年江湖人手抄的罪典来。”
展昭指着桌上那卷破书,问,“就是这本?”
邹良和霖夜火却摇头。
“这本书是和那本罪典放在一起被找到的。”邹良翻开封面,众人就见在内页上,有十分潦草的两个字,字体相当的怪异。
公孙和白玉堂一起皱眉。
展昭眯着眼睛,问,“这是什么字体?”
“冥体。”白玉堂和公孙几乎是异口同声。
赵普摸下巴,“从来没听过。”
“是坏人写的。”公孙皱眉,“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这两个是什么字?”展昭好奇。
白玉堂显然认识这种字体,但是又不像公孙那样有研究,伸手指着第一个字,不太确定地问公孙,“这是个恶字?”
公孙点了点头,道,“这本是恶典。”
“恶典?”众人都下意识地又去看了一眼那本书。
公孙轻轻摸着下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是前朝被禁掉的几本书里的一本,那本罪典应该也是其中之一。”
“前朝禁掉的书?”赵普问,“因为什么被禁?”
“当年江湖武林乌烟瘴气的时候,有一些不太好的典籍被奉为江湖准则,因此朝廷整肃武林之后,禁掉了一批典籍,其中还包括很多邪功之类的武林秘籍。”
“这个倒是我也知道。”展昭点头,“很多邪功因此失传了。”
“在被禁的书里,有一套十分有名的书,称为七大典籍,‘邪鬼魔妖罪恶死’,七大典。”公孙道,“也就是……邪典、鬼典、魔典、妖典、罪典、恶典、死典。”
展昭听着名字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书,问,“这都写的什么?”
“该怎么说呢?应该是七本很‘好看’的书,当然……看你怎么看了!”公孙道,“这七本书都是记录千百年来发生过的真人真事的,这些事情又大多非同寻常,光怪陆离,可称之为奇异事件的录入籍。就好比说罪典,是记录各种罪行,以及针对这种罪行该施加的刑罚的。死典是记录各种诡异的死亡事件,各种不同的死法。而恶典,顾名思义,是记录发生过的,恶人恶事的。”
展昭翻开那本书,除了内页第一页上的名字是冥体之外,其他记录事件的字体都很正常,所有人都能看懂。大概那几个探子也是因为翻阅了之后才拿过来给邹良的。
邹良将那本书翻到了某一页,那一页里边夹了一根扁扁的檀木书签,看来是做了记号。
“看这一页!”霖夜火示意众人读一下。
公孙将那一段读了出来……众人听得都睁大了眼睛——那一页记录的,正是一个身怀**之技的恶人,假装老太太受伤迷失山林的伎俩,骗走好心的路人,并将他们“改造”成金面恶鬼,出来滥杀无辜。
“还有这一页。”霖夜火翻到了另外一夜也同样夹了书签的地方,公孙接着念。
那一段描述的是,有人利用幻术制造“鬼打墙”的迷局,制造恐慌,还附带有一些类似迷宫的图案,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