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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描述的是,有人利用幻术制造“鬼打墙”的迷局,制造恐慌,还附带有一些类似迷宫的图案,详细介绍了怎样的岔路应该怎样“打墙”,才会让人产生迷路的感觉。
白玉堂仔细看了一下那些迷宫图,道,“有几条巷子跟之前人们‘撞鬼’的巷子地形接近。”
展昭惊骇,“搞了半天……有人按照恶典在办事么?”
“可为什么出事的地方都有老坟,还埋着歪金盆?”公孙托着下巴,“恶典只是单纯教人作恶,这边似乎更复杂一些。”
展昭翻看着那本书,惊讶,“原来有人干过那么多坏事的啊?”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的确是一本挺‘好看’的书,里边的内容匪夷所思,十分的猎奇。”公孙道,“可另一种意义上又是一本令人生厌的书!书里不仅将千百年来大量的恶行展现在你面前,更有一部分是教人如何作恶的,步骤清楚。如果有一定的能力又想作恶的话,拿着这本书会是一个很好的参考。”
展昭拿着书刷刷地翻,似乎是想找什么。
白玉堂不解看他,“猫儿,找什么?”
公孙伸手护那本书,“小心翻烂掉啊……”
展昭抬起头,问,“里边有写到木棉花瓣么?”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霖夜火摇头,“没!我刚才也找了,没有花瓣之类的记载。”
“嗯……”展昭摸着下巴,“这个还真是奇怪,图什么呢?”
“最奇怪的,还有无端端送命的扁青。”公孙提了一句。
众人也点头,对啊……事情发生于扁盛金盆洗手之际,隐隐约约似乎是跟扁家有点关系,而最大的关系就在死去的扁青身上,他手里还拿着给展昭的请帖,这一点更加的可疑。
案子一如既往的扑朔迷离,虽然有了一本书,但还是无从下手……谁这么无聊呢?照着书来做坏事?
众人从酒楼出来之后,回开封府。
刚到开封府附近,就见一个人站在衙门口,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无语地指了指白玉堂。
白玉堂无奈,来的是白木天。
展昭等人都同情地看着白玉堂。
等走到跟前,白木天直摊手,对着白玉堂抱怨,“你要不是我亲戚我就上你家丢鸡蛋了!我小时候又没抢你吃的,你干嘛这么害我啊?”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开口道,“不是我说的,是我爹说的。”
展昭等人集体看着卖爹自保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白玉堂。
那头,正陪着天尊殷候喝酒的白夏突然一个喷嚏。
白玉堂指了指自己,问白木天,“我像是那么话多的人么?”
白木天摸着下巴想了想,倒也是,白夏说的比白玉堂说的可能性大得多,“不管你爷俩谁说的我跟你俩什么仇啊?”
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拍他,道,“你做高河寨寨主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木天望天,“关键是我不想做。”
白玉堂点头,“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现在他们都觉得我想做。”白木天直抖手,“你哥我的安稳日子没有了。”
白玉堂看了看他,道,“无论谁当上寨主你在高河寨都不太可能有安稳日子,不如退出?“
白木天微微一愣。
其余众人慢悠悠往开封府大门里走,边走边踩蚂蚁,竖着耳朵八卦地听着外边的对话。
白木天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白玉堂,笑问,“江湖人总要个栖身之所,我要是退出了高河寨,去哪儿栖身?”
白玉堂道,“我介绍你进天山派。”
展昭眨眨眼,霖夜火摸下巴,赵普抱着胳膊点点头。
白木天让白玉堂逗乐了,“进天山派干嘛?”
“栖身之所啊。”白玉堂道,“你是我亲戚,又是外来的不会抢下任帮主之位,十大高手都会巴结你,保证过得比高河寨好,你想怎么安稳过日子都行。”
白木天笑道,“你也是任性,哪有离了门派投靠其他门派的道理?”
“帮主轮替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离开改投其他门派,这是很常见的事情。”白玉堂反问,“有什么问题?”
白木天无奈,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这事情还是以后再谈吧。”
说完,跟门口展昭他们摆了摆手。
展昭等人赶忙点头啊点头。
白木天跟白玉堂说让他跟白夏有空找他喝茶,就溜达走了。
白玉堂站在开封府门前,看着渐渐走远的白木天,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
邹良看看霖夜火,火凤抱着胳膊也端详远走的白木天。
展昭看白玉堂——刚才赵祯突然说白木天是奸的,可说实话他们一点都看不出来。以白玉堂的性格,他一定会想法子弄清楚,但他又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不会耍小聪明不代表他不聪明,白玉堂选择了一种最直接的方法来试探。试探的结果就是——白木天是有所隐瞒的,至少……他并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白玉堂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跟他说,白木天并非表面看起来的好人,他也许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这么说的人是赵祯。这世上还有谁看人会比赵祯更准么?除了偶尔“开天眼”状态下的小四子之外,白玉堂想不出第二个人。
展昭出门把还站在门口的白玉堂拉进开封府,他知道耗子这会儿是闹心了,就道,“也不一定他就跟案子有关系,没准只是有些野心又不想让人知道呢,只要他不害人没什么大问题的。”
白玉堂点了点头,道,“对啊,前提是他别害人,可如果他害了人呢?”
展昭站住了看他。
白玉堂对身后的鲛鲛说,“跟着他。”
鲛鲛一闪就没了。
展昭想了想,小声问白玉堂,“如果……查出来他真的害过人呢?”
白玉堂停下脚步,“那问题就严重了。”
展昭眨了眨眼,“多严重?”
“他隐藏得那么好……”白玉堂淡淡道,“就表示他还有更多坏事想做。”
……
远处,高河寨别院附近的大道上,白木天悠闲自得地边看着街景边往回走。他没有直接回别院,而是走进了一间茶楼,要了一壶茶和点心。
鲛鲛就站在白木天对面瞧着他。
而白木天拿着杯子,边喝,边看着鲛鲛的方向。
鲛鲛微微地歪过头。
白木天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似乎是在对鲛鲛微笑……
第685章 【怪病】()
等到了晚上,众人调查了一天苦无线索,回到开封府围在院子里看那本恶典和罪典,看得是毛骨悚然。
“娘喂!”庞煜直摇头,“这什么玩意儿啊好吓人!”
包延也惊讶,“真的有人干过这些个坏事么?”
公孙点头,“应该是根据真事记录的并不是瞎编。”
展昭从厨房跑过来,端着两碗厨房大娘煮的过桥米线。
庞煜和包延立刻就抬头,“今晚吃米线么?”
展昭点头啊点头,表示很好吃。
院子里众人都等不及开饭,跑去厨房找吃的了。
展昭到了白玉堂身边坐下,把一碗放到他眼前,戳戳正发呆的白玉堂,“玉堂吃饭了!”
白玉堂回过神。
展昭知道他看鲛鲛那边的情况呢,就问,“怎么样?鲛鲛跟了白木天一下午有看到什么么?”
白玉堂摇了摇头,道,“他一下午都在玩儿……逛街的时候还替我师父买了块不错的印章石。”
展昭让米线辣得直吐舌头,边问,“他没干坏事不挺好么?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皱眉。
展昭放下碗,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缓缓辣劲儿,问白玉堂,“怎么了?”
“我觉得……”白玉堂看展昭。
“嗯?”展昭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觉得什么?
我觉得他能看见鲛鲛……
“咳咳……”展昭刚缓过辣劲来,端着碗喝了口汤,让白玉堂一句话,呛了一口辣,辣的他直捶胸,“什……什么?!”
正说话间,外边传来了说笑声,就见小四子和小良子还有刘家五兄弟笑闹着往里跑,身后白夏跟着,嘱咐他们小心被门槛绊。
天尊和殷候也溜达了进来。
院子里人多就热闹了起来,丫鬟们端着晚饭过来开饭。
展昭往白玉堂身旁挨了挨,小声问他,“这世上能看到鲛鲛的不是只有咱俩和小四子么?还有个幺幺……白木天怎么会看得到?”
白玉堂摇了摇头,皱眉,“可能我多虑了?”
展昭想了想,又问,“就算都是冰鱼族的,能看的也只有自己的冰鱼不是么?”
白玉堂点头。
“说起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展昭问白玉堂,“不说白木天是领养的么?”
白玉堂点点头。
“我记得你婶婶和叔叔都有孩子的,为什么会领养了白木天?”展昭问,“是捡的,还是朋友过继的?”
白玉堂皱眉,“这个我倒还真不清楚……”
说着,五爷对对面桌正吃米线的白夏勾了勾手指。
白夏眯了眯眼,端着碗过来了,挤到儿子身边坐下,问,“干嘛?”
白玉堂问,“白木天是怎么被收养的?”
白夏摸了摸下巴,“嗯……他爹的一个朋友过继给他的。”
“那个朋友呢?”白玉堂问。
“死了啊。”白夏道,“他亲娘生下他后没多久就死了,他亲爹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他——他亲爹怎样?不是父母双亡这么惨吧?
白夏小声说,“这事儿你们可不要出去传啊!家里人都不说这个事情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白夏伸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他爹这里不是太正常。”
展昭不解,“是说他神志不清?”
“他爹有疯病,从小就有的,大部分时候是正常的,不过会突然不正常起来。”白夏道,“木天小的时候你叔叔婶婶也担心他有病,特地带去给你大嫂他爹药王看过,你还记得么?就你俩第一次见面那回。”
白玉堂点点头,“我还以为只是看普通的病。”
“不过药王说木天一点儿病都没有,能养活的,不用担心,于你叔叔婶婶也就放心了。”白夏叹了口气,“不过到头来还是跟养父母不太亲,老早跑去高河寨了。”
“他爹是怎么死的?”白玉堂好奇。
“病死的啊。”白夏道,“爹娘都是病死的呢,而且都不是身体上的病,是脑袋有病。”
白玉堂皱眉。
“他为什么跟养父母感情不好啊?”展昭问。
“呃……倒也说不上感情不好就是不亲而已。”白夏道,“那他很小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了么。”
展昭眯起眼睛,指了指一旁。
白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不远处,小四子坐在公孙腿上正吃鸡蛋羹,边吃还不老实,不知道正跟天尊殷候讨论什么,这差了一百二十来岁,聊得倒是还挺热闹,公孙端着他下巴,把鸡蛋羹吹凉了给喂到嘴里。
白玉堂也看白夏——天底下领养的不少,亲的也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