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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李大郎想说自己为了救父并不怕担下这罪名。
但郑侍卫打断他的话,“郑某知道大郎你并不怕,但你得为你们李家着想,李大人此番即便能逃出性命,也要被贬到更偏远之地,朝中有丁谓那厮,只怕李大人一时之间根本不能回朝,你若是就此放下功名,李家以后又要依靠谁呢?今后又有谁能在朝中为李大人奔走。”
“”李大郎沉默了下来,他乃家中长子,弟妹年幼留在一直在家中跟着母亲,若是父亲有个万一,确实只有他能撑起家里。
郑侍卫继续说道,“何况还有一点更加重要,出头之人必然不能与李大人太过亲近,不然若是他反咬一口李大人协同左近抗旨不尊,那就反而更陷大人与不义了。”
李大郎并不是鲁莽冲动之人,他能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自然也不是等闲之人,郑侍卫这个理由一说出来,他便马上就想明白了,但越是想明白,他越是焦急。
郑侍卫看他表情知道他想明白了,便皱眉说道,“原本,郑某的意思是不若由郑某出头,可一来郑某与李大人非亲非故,只怕有些师出无名,二来我在本地从未露过面,与本地乡绅从不相识,到时只怕不能让那些士绅乡老与我连成一片。”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并未说出来,他经常跟随小主人出入皇宫,在京中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若是那宣旨的钦差万一见过他,到时只怕会牵连到他家小主人了。
不过单是那两个理由,李大郎便也知道不能由郑侍卫出头了,毕竟此番算计是为了救他的老父,他自然不能让事情有丝毫的漏洞。
郑侍卫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大郎心中可有什么人选,此人最好是你与大人平日里最信任,也能愿意为了李大人甘冒风险的人,但又要是在本地士绅之中有些地位的,或是结交甚广,平日里性情好爽,多数人都喜欢尊敬之人。”
有了郑侍卫提出这些条件,李大郎不过一会儿便犹豫的提出一个人来,“我父亲身边倒是有一个如你所说这般性情的宾客。他与你是本家,也性郑,名余,曾是个游侠儿,被人诬陷入狱,我父亲刚来时察觉有异,便救下了他。
他感激我父亲救命之恩,便留在衙门里做了我父亲一命宾客,往日里总贴身保护我父亲,他是道州本地人,原先也是士绅家庭出身,只不过平日好打抱不平,才得罪人被陷入狱,但他在本地士绅中却是很有名望的,不然也不会有多人帮他拦较喊冤正好碰到我父亲了。”
郑侍卫眼睛一亮,忙问道,“那他可会愿意为李大人出头,此事可并非易事,他必须胆大心细并且有不畏死的气势,不然便唬不住那厮,且有可能还会被那厮诬陷,到时或许还会有性命之忧。”
李大郎皱了皱眉,“此人是个性情很磊落的义士,他之所以为人所陷害,也是因为为他人抱打不平,便是素不相识之人,他都愿意相帮,何况我父对他又有救命之恩,他定然会愿意为我父亲出头。可”
郑侍卫看他神色便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大郎可是觉得若是找那郑余做此事,有挟恩图报之嫌?”
李大郎有些羞惭的别开眼,“我父亲性情耿直,他平日里对他人广施恩惠,却从来都不图他人报答,可此番我却要利用他人报恩的心理,让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父亲,实在愧对我父往日的教导。”
郑侍卫忙说道,“大郎此言差矣,既然李大人对那郑余有恩,那让他办此事便再合适不过了,既能让他报了恩,又能救了大人不是一举两得吗?何况此事风险也并不是很大,那宣旨钦差本就心中有鬼,只要那郑余能在气势上压住他,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也不敢对郑余如何!”
李大郎知道如今为了救父亲,便是心中再愧疚,也只能事急从权了。
郑侍卫接着问道,“那郑余如今在何处,大郎今晚可能寻到他,咱们还需向他细细交待一番,明日行事决不能有任何纰漏,一旦有失,那便真的再也救不了李大人了。”
李大郎点头,“郑余此时也在府中,他本就一直担心我父亲的安危,对此事也一直愤愤不平,还曾冲到书房去救我父亲,却被那厮的几个随从拦在了书房之外,还是我硬把他拉回去的。”
郑侍卫满是欣赏的说道,“果然是个好汉,若不是事情紧急,我到真想与此人相交,好好痛饮一番。”
李大郎说道,“此事若能顺利,郑壮士何妨多留几日与他相交一番。”
李大郎直接回了前院寻了那叫郑余的汉子回了小木屋,幸好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这一来回,两人都没有惊动府中其他人。
知道自己能够出头救自己的恩人时,郑余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而且对于出了这个主意的郑侍卫更是一见如故,若不是时机不对,只怕当场就要与郑侍卫结成兄弟了,不过即便没有结成,此后两人便也直接兄弟相称了,连带着李大郎也对着两人叫哥哥,说若是结拜自然也要加上他一个。
如此,三人便在小木屋里一起又商讨了一番之后,定下了明日行事的细节。
第42章 宴请当日()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李大郎便派出几个家丁,逐个的到城里士绅乡老家送宴客的帖子。果然不出所料,接到帖子的人大多都直接回了话说一定会到。
原本如他这样一早发的帖子,宴请的时间却是当日的午间,这么做是极其失礼的事情。但州府衙门里发生的事情,本地这些士绅们多半都是清楚的,因此此时收到李大郎发的帖子,便也猜到了李家遭遇到的难处,需要用到他们了。
所以,平日里自诩与李家关系亲近的人家,便都有着雪中送炭之意,这也是平日里李大人与人为善造就的前因,如今却反馈到他自身身上了。
不过这只是几句题外闲话,到不必太过计较。
这一日还未到午时,这些接了帖子的士绅们便一一都来到州府后衙早就准备好的宴厅里,李大郎在大门处迎接着这些高义之士,心中自然是感激万分。
一直在书房守着李大人的传旨钦差,听到耳目提起李大郎今日宴请州府诸多士绅乡老,虽然心中疑惑,但李大郎几人行事隐秘,等宴请之事传入他耳里时,事情已成定局,便是他再如何是皇命钦差,也已经无可奈何了。
而此时的李大人,虽然依旧坚持着没有饿昏过去,但却已经无力开口了。这几日或许是他这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天之骄子,这辈子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了。
昏花的眼中不是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饥饿的肠胃如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但他却依然坚定的没有痛晕过去,他转头看向坐在书房中的钦差那方向,视线已经模糊,但他却依然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
只是盯着,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出现这眼中,此时便是最了解他的大儿子大概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吧!
这次宴请很匆忙,李大郎又不过是个性子耿直的粗心男子,因此宴会厅里准备并不是很充足。幸好在这个时候还会来此地人,自然都并不是真的来做客,对于简陋的宴厅也都没有丝毫的怨言。
待奉上了茶水,众人端着茶盏浅饮几口之后,便把茶盏都放到了一边,不约而同的都把视线转向此次宴会的主人李大郎。
李大郎咳嗽而来一声,便开口道,“小子有幸跟随父亲来到这道州,常听家父提起道州诸位叔伯兄长,却一直都未曾正式拜见诸位,实在是失礼。近日,恰逢京中有皇命钦差莅临州府衙门,父亲身子不便,小子自认资质浅薄,实不敢担当招待钦差大人的重任,因此便想请诸位出山帮帮小子。”
李大郎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便也都捧场的接了他的话茬。如
“不错,不错,李大人身染重病,如何能怠慢钦差大人,我等身为李大人的知交,对大人疑难之事,自然当仁不让。”
“是啊,是啊!贤侄年纪尙小,不知礼节,或有怠慢之处,自然得由我等叔伯之辈帮着描补才行。”
“”
李大郎与掩藏众人之中的郑余对视一眼,嘴角便微微勾起。
郑余便站起身开口说道,“郑某乃李大人门下宾客,原本招待钦差大人乃是郑某分内之事,奈何郑某人微言轻,实在是怕请不动那钦差大人,只能有劳诸位仁人志士与郑某一同请出钦差大人如何!”
在场的诸位对于州府衙门里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看到这架势,自然知道李大大郎几人想要伙同他们把那钦差大人从书房中逼出来。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这番是被李大郎几人利用了,但早在耳闻到府衙里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便早就已经愤愤不平,此时便是明知被利用,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计较。
所以当郑余当着他们的面嘱咐小厮,说整个州府的士绅乡老来到府衙愿一见钦差大人的风采的时候,他们便都沉默默认了。
小厮去了书房报信的时候,那位传旨钦差自然不敢怠慢,只能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李大人,叹了口气嘱咐几个随从看好书房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之后,便转身出了书房。
他是绝对不敢得罪整个州府的士绅乡老的,虽然这些人家里或许没有人当过官,甚至他们有些都算不上是书香人家,只不过都是些升斗小民,但却决不能小看这些人的力量。
当今朝廷,对于官员在民间的声望是极其重视的,曾经有许多的科考进阶的读书人,好不容易中个举人进士的做了官,但却仅仅因为民间传出这样那样的坏名声,便生生的断了自己的仕途。
而官员在民间的名声是如何传到朝廷耳中的呢,这便就是这些士绅乡老不能得罪的原因了,因为在民间,即便是其中一个两个这样的人,若是到县衙告上你一状,都不需要证据,你便能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这位即便是在朝中堪称五品大臣的钦差大人,听到这么多士绅乡老等着见自己,也只能乖乖的从书房中出来与众人相见。
“钦差大人到!”随着小厮的唱名声想起,李大郎等人便都从座位上站起,对着门口方向长长的一揖。
“拜见钦差大人!”
对着厅中众人,这钦差大人自然不敢太失礼,忙几步走进宴会厅,对着众人还礼,边连连说道,“诸位免礼,免礼,本官劳诸位久等了,真是怠慢,怠慢了!”
“哪里,哪里,我等也是才刚刚到而已,大人事物繁忙,能抽出时间与我等相见,已是我等的荣幸,和谈怠慢二字!”
这些士绅乡老们能在本地有这样的地位,自然个个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虽然未见得多看的上这位钦差大人的作为,但面上的礼节却是不愿有失的。
李大郎领着钦差大人让到了上座,再着人奉上了茶水,众人便在厅中相互寒暄了起来,但话题都是饶着钦差大人的身上。
半晌过后,李大郎见众人把客气话说的差不多了,便对着郑余又使了眼色。此时郑余也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某郑余,乃是李大人属下宾客,敢问钦差大人,您身为宣旨钦差,到州府衙门几日了,也已见过了郑某的主公,为何却迟迟不肯宣旨?此为何意?”
钦差大人虽料到了今日这或许是鸿门宴,但却未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