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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咬牙把自己体己拿出一些来的陈张氏见儿媳妇这个反应,立马闭了嘴,将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陈家是真的败光了,但其实陈张氏和小张氏身上都是藏着钱的,不说自己的嫁妆,就是当家这么多年,总归也捞了不少。
大家谁都不傻,就算当初要债的逼到了家门口,也从没说想过把自己的私房体己拿出来填补这个大窟窿无底洞的想法。
谁还不要过日子呢。
所以最后他们就被赶出了陈家,宅子拿去抵债了。
甚至他们去亲戚家哭着喊着借钱,也不拿出自己的私房。
一个一个心里都门清。
陈张氏当然得给自己留着些棺材本儿养老。她知道靠谁也不如自己口袋里有钱实在,有钱也不怕儿媳妇不伺候自己。
所以方才陈桂香说一番话,她本想着勉强拿出个玉镯来,给了那个外孙媳妇,没料到小张氏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于是连忙把心底原本的打算按了下去。
想着,女儿再亲,现在也是别家的的人了,小张氏这样也是为了自家好,再说女儿现在的日子可比她们好多了。
一时间,陈家婆媳脑子里的想法罕见地一致了起来。
想着东西送给贺云珍,那也是归于卢家了,就算现在要陈桂香出这个钱,也不算过分。
陈桂香气了个仰倒,毕竟她本身就是个小气的人,自然不愿说替她们出这个钱。
于是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娘,再怎么样您不可能一丁点体己都没留吧?”她还真不相信,“你们也别唬我,我一个寡妇守着个小铺子过话还要养着景程读书,手里可没闲钱!”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大嫂自来是个精明的,心眼子多着呢,当初也是容不得自己,言自己在娘家白吃白喝。
这陈年旧事一想起来,陈桂香心里就生生怄出两分火气来。
看小张氏的眼神也开始不善起来。
小张氏行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急着贪些便宜别把陈桂香得罪了。
是以连忙改嘴道:“嫂子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却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虽说艰难,但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一这里还有一直我娘当初留给我的一支簪子,原本想着留着做个做个念想,罢了,过都过不下去了,便舍了去吧。”
一番话说得好不声泪俱下。
陈桂香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此时,陈满芝连忙在后头给陈桂香捏起了肩膀,一边细声细气道:“姑妈别恼了,都是我们不好,”
陈桂香将就着也就过了这一茬儿,毕竟都是秘籍娘家人,又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有些想念的。
***
这事瞒不住个谁,燕子巷一打听,都知道卢寡妇娘家人来了。
老娘嫂子侄子侄女,好些人呢。
现今都住在卢家里。
背个不少人忍不住嘀咕,这看起来像是举家来投奔的,看那陈桂香还高兴得人,是打算养着娘家人就了?
啧啧,也不知道在书院上学的卢秀才心里有什么想法。
卢景程会有什么想法不一点。
姜彤是真的有点想法了。
打喜儿一打听了消息过来告诉她,她就觉得陈桂香叫她回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喜儿就问:“那小姐,咱们过去吗?”
姜彤眯着眼睛想了想,去还是要去一趟的。
于是中午,吃过了饭,带着喜儿还有另一个丫头慧儿,叫了顶轿子,去了燕子巷。
正当时,阿贵在卖卤,最先发现往左边过来的轿子,两个丫鬟伴在一旁走,其中有一个是喜儿,阿贵高兴得直跳。
面皮都涨红了几分,叫着:“喜儿,喜儿!”
喜儿听见了,姜彤也听见了。
不一会儿,轿子就停了下来,姜彤走下来,几人往阿贵这边走来。
“阿贵,又是你在卖菜啊,我问你,太太在家不。”喜儿过来问。
阿贵先认真给姜彤问了安行礼,才回答说:“在家里呢。”
但他口气有些吞吞吐吐的,喜儿之前惯和他一起玩儿,了解他,于是连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阿贵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觉得有些不好说。他跟陈家人还有些远亲呢,总觉得说人不好。
喜儿跟他交情好,她还大阿贵一岁,有些姐姐的派头,“有什么说不得的,难道见不得人不成。”
她瞪着眉眼,要生气的样子,阿贵不想惹喜儿生气,这才喏喏道:“是太太的娘家,陈家人,他们都来了,都住了好些日子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那天,不小心听见他们在屋子里说话,说是,太太要找奶奶借钱,给娘家人在这边买间宅子,以后就不走了。”
喜儿一听惊了一跳。
姜彤就完全露出了一副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
陈桂香和陈家人把她当成什么?
第三十九章()
陈桂香她们还不知道;阿贵已经把借钱这事儿给姜彤透了口风。
她那还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从姜彤那多要多点钱过来呢。
喜儿又跟阿贵说了几句话后;让他继续看着摊子;然后就跟着姜彤往巷子里侧门去了。
院门关着;喜儿上去;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头过来开了门。
一边探出头道:“谁啊。”
喜儿对顺儿可没什么印象;眼生得很。
顺儿倒是认识喜儿。她打量了人几眼,没怎么说话,就把人放进来了。
然后一溜烟往里跑;一边叫:“太太,家来人啦!”
姜彤带着喜儿慧儿两个丫头,不急不缓进了院子。
屋子里头;陈桂香正和她娘陈张氏说话;一听见声音赶紧站起来,往外走。
“叫魂呢!嚷嚷这么大声你是怕人聋了啊!”才说完这话;一抬眼;却见原来是贺云珍来的。
口中还没骂出来的话及时咽了下去;口中一转;扬了扬嗓子;声音略有些尖利:“原来是珍娘回来了。”又狠狠剜了顺儿一眼,“蠢笨丫头;也不说清楚!”
随即脸上堆着笑,一边说着:“进来吧;你外婆舅母都在呢。”
姜彤脸上平静;进去了。
陈张氏和小陈氏听到外头声音,知道是贺云珍过来了。
赶紧对视了一眼,拍了拍褶皱的衣服,背挺得直直的,好好坐在椅子上。
姜彤提起裙子脚往里头一迈,就见着左右两个椅子上坐着两个妇人。
看年纪就知道是陈桂香的老娘和大嫂。
陈张氏大概有六十多岁,头发半白,看着还精神,小眼睛,塌鼻梁。
小张氏应该跟陈桂香差不多年龄,适中身材,中等个头,瘦瘦的脸,人看上去有些精明。
姜彤才一进来,小张氏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上尽是笑容。
拉着的手,一边打量,一边热络道:“哟,些就是珍娘吧,真是个好孩子,我竟是头一回见这么标志的姑娘,可把我家丫头比成烧火丫头了,景程那孩子可真是好福气!”
陈桂香说:“那是你外婆,这是你舅母。”
姜彤便抿着唇,脸上略带着一点笑,先给陈张氏福了一礼,叫了一声:“外祖母安。”
陈桂香的眯着眼睛,笑着,“很不必多礼,快起来,好孩子,过来坐。”
那模样真个跟卢家是她们自己家,姜彤反而是走亲上门的远客一样。
姜彤又转身给小张氏略福了福,才被人拉着,坐在了旁边。
陈张氏打从人进门,一双眼睛就没从人身上离开过。
见人头戴珠钗,身穿绫罗绸缎,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伺候,眼睛就闪了闪,看来确实如女儿所说,这丫头是个富裕不缺钱的。
如此,面色越发和善起来。
“可怜我的儿,大着肚子却要搬到外头来住,也不知道哪个疯和尚说的一番疯话,怎么偏偏就信了,丫头伺候到底比不得家里贴心,真真这叫个什么事!我看倒不如搬回来妥当。”不妨陈张氏突然说起这话来。
陈桂香的眼皮跟着跳了跳。
姜彤先是一愣,继而回神,淡淡看了一眼对方。
那清明的眼神像是什么都看的明白。
陈张氏见此,略有些尴尬,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
她这么大把年纪了,也不想想,该不该说这话。
论理陈家也不过是陈桂香的娘家,还是第一次见姜彤,就如此不将就。
陈张氏到底真糊涂还是有什么心思。
姜彤没出声,不接那话。
小张氏赶紧来打圆场,道:“来,珍娘,这是我那不真实的女儿,比你大一岁叫一声表姐的。”一边说,一边把身后的陈满芝拉了过来。
陈满芝此时却有些不大高兴。
这贺云珍十五岁就嫁了人,而自己已经满了十六,亲事还没个着落,怎么能让人不恼。
恐怕人要将她看轻了去!
她原在宝嘉县也是订过亲了的,那时才十四岁。
不过后来陈家日子越发不好过,她爹又好赌,那家人不满意,后悔了,如此不久,就寻了个理由把亲事给退了去。
陈满芝被退了亲,家中又是这样不好,小张氏后来再怎么给她相看,但那好一点的人家哪里看得上陈满芝。
这样拖着拖着,就拖到了十六岁。
所以,陈满芝对于能离开宝嘉县是很欣喜的,这样,就在没人知道她之前那些事,不晓得她被退过亲,这样就能说一个好人家。
当时小张氏向陈张氏出主意来万安县,恐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此时,陈满芝迈着小步子走出来,姜彤也站了起来。
先向对方福了福。
陈满芝立马也回了礼。
两人相互口称表姐表妹。
依着这边的规矩,姜彤是要向外家斟茶的。所以方才喜儿已经自去端了茶水过来,站在一旁。
姜彤略颔首,然后轻端了一杯,递给坐在位置上的陈张氏。
陈张氏点了点头,才从身上拿出一个玉镯子,却不是什么好质地,颜色较深暗,压根不适合年轻女子戴。
她一边给姜彤,一边说道:“拿着吧,咱们都是穷苦人家,这些已经是压箱底的东西了,莫要嫌弃才好。”
姜彤淡淡笑了笑,只说了句谢谢之类的话。
倒是喜儿在一旁,心中暗道这人好生不会说话!
接着姜彤又给小张氏斟茶,人家给了一根成色不足的旧簪子。
姜彤一一接过,转头交给后面的慧儿拿着。
行完了一套虚礼。
陈桂香就喊着顺儿让端些茶点来。
陈张氏这才又开口:“你舅母还有一子,论年龄是你兄长,因你嫂子今日不舒服,你大哥就带着她去了医馆,不然你今日就能见到了。”她说这话,就是想让姜彤接着问人家哪里不舒服。
却没想到姜彤根本没接口。
陈张氏又等了一下,见姜彤只顾垂着眼眸,有一下没一下轻啜茶杯,似是压根没打算问的意思。
心里冷不丁给噎了一下。
气闷不已。
又没法,却只得自己继续说下去。
呵呵一笑,道:“珍娘这肚子怕是有五个月了吧,你不知道,你那嫂子如今也怀着身子,可巧也是五个多月哩。不过就是你嫂子身子比不得你,她没福气,自来弱的很,怀个孩子也是三灾五难的,咱们这走了这一路,太过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