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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调查,自然就打听到陈桂香二嫁的事,还有那个她怀的孩子是前丈夫的各种谣言。
刘太太赶紧把这些事都给女儿说了。
暗暗咋舌。
道:“你说,女婿难道真的是陈桂香之前丈夫的孩子?”想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对劲,“她就一个儿子,第二任丈夫也早早不在了,家中也没什么别的烂事儿烦她,其实压根不必在意别人的谣言。就算女婿真的是她前夫的,不照样是她陈桂香的骨肉?你肚子里怀的也照样是她亲孙儿,何至于要将孙儿给换掉?”
刘太太脑袋都想糊涂了也想不通。
姜彤沉吟了半晌,才道:“娘,还有没有打听到别的事?”
刘太太叹了口气,“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太好打听,再问也没问出什么来。”
“哦对了,还有一点,”刘太太一拍大腿,想起来说道,“据有一个人说,当初陈桂香的孩子不是在家里生的,说是她一大早坐车去寺庙上香,对就是普陀寺,然后路上,不知怎么的就早产了,说是被东西冲撞了。这么一说起来也的确是挺奇怪的。”刘太太皱了皱眉。
姜彤却忽然道:“娘,我看这事我们再不必打听了!”
“珍儿,这又是为什么,不是说”
姜彤想,他们知道这些已经够了,剩下的,该要交给卢景程处理才是。
这样不是很好?卢景程自己的身世,关于他和她娘陈桂香之间的事,让他自己去调查。
还有孩子,那个小东西,卢景程再怎么说都是人家的爹爹,该帮他儿子讨一个说法才是。
***
而正在青阳郡参加秋闱的卢景程对家中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
在经历了九天七夜,每闱三场,每场三昼夜的考试过后。
秋闱才算是彻底结束。
卢景程身边有书童,又有老师传授经验,派人妥善安排,所以一切都非常顺利。
只考试中到底免不了受着罪,这个只要是考科举的人谁都无法避免。
等人从考场里出来,就算是卢景程一向风度绰约仪表堂不凡,也维持不住形象,露出许多狼狈来。
回去梳洗一番,倒头睡了一天一夜,这才缓和过来。
考完试,卢景程也不再耽搁,向老师辞行,带着书童,雇马车回了万安县。
当天晚上就到了县城,卢景程直接令马车去了姜彤那里。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夫人笑意盈盈的目光。
而是,冷不丁,兜头砸下来的一件事。
他夫人早产了!他的孩子出生了!
卢景程受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几乎是瞬时,他的脸色就变得冷冽难看。
几个下人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她们对姑爷都没见过两次,压根不了解。但是姑爷身上的气势真是太强了!
卢景程坐在床边,摸着姜彤的头发,道:“珍儿受苦了,为夫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罢,直接把喜儿叫了过来。
喜儿是姜彤贴身丫头,没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所以卢景程就直接提了她来问。
“珍儿到底出来什么事,分明还有两个月,她为何会早产,你们是如何伺候的!”卢景程声音清冷又严肃。
喜儿垂着脑袋,看了几眼她家小姐,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
却刹然被姜彤给打断。
“相公,这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姜彤声音平静,又道,“喜儿你先出去。”
喜儿闻言便也立马退下了。
屋子里就只剩他们两人。
姜彤月子还没做完,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不过她并没有让人把房弄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关门关窗不透空气。
只是她身体现在人虚弱,还是要养着,刘太太是厉声吩咐丫鬟不能由着姜彤洗头沐浴的。
姜彤也没跟她娘去拗,只每天擦身换媳妇换被子。
屋子里通风透气,桌上有当了鲜花点味,所以空气也并没有很难闻。
她现在是靠在靠枕上,微微侧着一点身子,和卢景程说话。
“相公,我说的话你都会相信吗。”姜彤眼睛注视着卢景程,先问了这么一句话。
卢景程笑了笑,伸手去握住了姜彤的手,脸上的神情沉稳而包容,“珍儿说什么,我自然是相信的。”
姜彤点了点头,声音柔而缓,“我要跟相公说的一些事,可能相公要做一些心理准备。”
“珍儿说罢。”
姜彤听了,右手不自觉放在家肚子上,却已经不是高高隆起的肚子,内心叹了几口气,垂着眼皮,才淡淡开口:“我之所以早产,不跟别人相关,也不是丫鬟没伺候好,而是你娘,陈桂香,故意谋害。
她身上带了一种极其霸道的,能致使人流产的药物,上门来,在我身边坐了半个时辰,我不曾防备,就此中招,肚子疼痛难忍,于是连忙让喜儿去叫稳婆,之后,你娘趁着这乱的时候,让一早就等在外头的三个婆子冲进了产房,将我身边的一个伺候的人推了出去,锁上门。
药物让我昏昏沉沉,你娘让其中两个婆子对我又掐又打,我费尽十分力气生下了孩子。”
姜彤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非常之平淡,似乎经历这些的不是自己一样。
而此时,卢景程的神色完全变了。
姜彤看着他,都形容不出来那是个怎样复杂而又可怕的表情。
“你别急着说话,让我说完。”姜彤捏了捏卢景程的手,而后接着道,“我生下孩子,其实已经神智涣散了,几乎就要昏死过去,但可能老天当时看不过眼了呢,不知怎么心中就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悲痛,于是,我就惊醒了,睁开眼了”
姜彤忽而几不可闻地笑了几声,然后抬头,看向卢景程,一字一句道:“相公,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不待回答,姜彤继续开口,似是自言自语,“我看见,陈桂香从她身后的一个小竹篮里抱出来一个孩子,准备放在我身边,然后叫一个婆子将我刚生下的孩子抱走相公,你说我清醒得及不及时?你说这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珍儿。”卢景程说不出别的话,脸色几乎狰狞。
姜彤是第一次见他失态。
“你也想问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是不是?那我再告诉你一点,那个被你娘带过来准备冒充我孩儿的,是你的表弟,也就是你娘的侄儿刚出生的儿子。哦对了,还有一点忘了跟你说,你的外家,早在几个月之前就举家来了万安县,投奔你娘,日前,才偷偷从卢家搬了出去。”
卢景程毕竟是心智坚韧之人,不过恍惚半晌,就迅速恢复过来。
只脸色冷凝,深沉不语。
姜彤最后说了一句话。
“相公,我觉得你应该去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世。我只能说,在普陀寺,也许你会打听到一些事情也未可知。”
姜彤完全没有那种知道了关于相公某些事,或心惊胆战或坐立不安。不知道要隐瞒掩藏起来还是说出来的犹豫,亦或者说去自己偷偷调查。
这些全部没有。
她没有一点这种顾虑。其一,事关卢景程,让他自己去调查天经地义。其二,陈桂香做的这些恶心事,姜彤自然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而陈桂香现在还是卢景程的母亲,不管如何,她都得先把这话挑开了明说。
心虚害怕,这不是姜彤该有的情绪。
所以她能直面卢景程,坦然且犀利地和他对视。
“我会去调查,也会处理好。”卢景程拧着的眉头没有散开,面色亦是凝重。
他抚了抚姜彤的头发,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第四十八章()
卢景程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
这日;他出门去了一家酒楼;然后让洗笔去帮他带一个人过来。
自己在酒楼的房间里若有所思。
已经过了几天;再不可思议无法接受的事;此时也会接受。
果然时间能将一切平息。
卢景程现在非常冷静;和那天在姜彤面前判若两人。
他站在窗柩前;凭窗而望。
心道珍儿太过聪慧;在陈桂香的设计之下,不仅能够冷静对待,保住自己的孩;她并未有任何软弱表象,甚至能那么快从陈桂香的行为中,来猜测推断当年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世。
卢景程是叹服的。他越发欣赏姜彤。
就是他;跟陈桂香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直到今年;方才开始察觉到点什么;才开始怀疑。
他曾多次悄无声息试探;陈桂香也果真露出马脚。
早在几个月前;卢景程已隐隐有了感觉。
所以那时;他才任由姜彤搬出去住。
却未料最后还是让他受到了牵连。
陈桂香
卢景程眼睛里有些看不明白的深意。
有些事,有些秘密;总是要揭开弄明白的。
很快,洗笔带着一个人敲门进来了。
“少爷;李大带过来了。”
李大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他家就住在普陀寺的山脚下。
十七年前,李大的小儿子才刚出生,现在却已是中年。
李家在山脚下支个茶棚,做点小食馒头,卖给过往歇脚的旅客,也是个营生,好歹能糊口。
他家住的院子就在茶棚后面,不过几脚的距离。
正那时十七年前,有一日,一位妇人抱着孩子来他们家赁了间屋子,道只借住几日。
李大看着眼前相貌俊朗的公子有些不太敢说话。
前些日子就有人打听十多年前的事,他们家不过是个卖茶水的人家,生怕是得罪的什么人。
有人来问话,吓得赶紧一五一十都说了。
天外被拉来见这位公子,李远内心着实忐忑不安。
洗笔使了个眼色,李大便赶紧弯腰躬身回答。
“回,公子,是的,大概十七年年前,我们家的确住进来一个女子,给了些钱我家让我们允一间屋子出来给她休息休息。这事不稀奇,因我家就在山脚下,上香的香客有来不及赶回去的,大多都会在我家投宿一晚上,及至第二日再行路。
当时,我娘见那女子抱着个孩子,就多嘴问了几句,那女子就说她日前寺庙上香,谁知道就肚子就生了,幸得住持收留,让她在香客的房舍内住了几日,今日才赶早下来,已经让人通知让丈夫来接了。”
这事李大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那时他还跟着爹娘一起住,也是亲眼见着的。
卢景程听了后,脸色也并未有何变化,过了几秒方才问:“你可记得那女子姓什么。”
李大想了想,回答说:“依稀记得我娘当时喊人叫陈娘子的,应当是姓陈亦或者是她夫家姓陈。”
卢景程问过这些,随后让细笔给了人一些银子,才挥手让人走了。
心中沉思。
如此说来,当初陈桂香临近生产之时的确是往庙里去了,且的确是在普陀寺生的孩子。
卢景程的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好像他现在探查的不是自己的身世一样。
让洗笔先回去,卢景程自己坐马车往普陀寺而去。
这么多年来,普陀寺香火依旧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凡间信徒不论男女老少,心中都有所属之事,自然要来摆菩萨佛祖。
卢景程冷眼旁观,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