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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秋尽管焦急也耐下性子,在心中把事情捋了捋,才镇定把自己想问的事情一一问出。
然而,就在她问到那年她在生产那时寺中是否还有其他夫人再此生产这问题时,住持的眼睛一闪。
他这表情太明显,周成骁和俞婉秋都发现了。
俞婉秋手指不自觉捏了起来,声音有些抖:“是不是”她只说了几个字,就停住了。
住持沉吟半宿,颔首道:“确有其事,当初有位香客,身怀六甲,亦是在上香时突然发动,随后在厢房中产下一子,是在王妃之前大约一两日”
随着住持的回忆,当年一些被忽略的事情逐渐展示在眼前。
俞婉秋几乎站立不住,而镇南王此时也逐渐听出了些不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婉儿,你在怀疑什么?”周成骁声音沉沉。
俞婉秋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深吸了几口气,才沉重道:“王爷,你可能觉得我疯了吧。但是,我心里就是有这种怀疑。当初,跟着我到普陀寺的几个人都不是我的心腹丫头,我被猫儿吓到摔倒,难产,这件事姑且不提是不是有人陷害,当时我要生了,她们一个个都去叫大夫,却许久没有归来,后来我疼着快昏迷,隐约见身边有了个外人过来,等再有意识,却说已经生了,王爷,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俞婉秋声音泣泣。
她自然不会说她是无意听到了一段话才让自己的心思。
但看现在,只听住持这一番话,果然那时候寺庙内还有别的妇人生产,还那么奇怪,那人以后竟不告而别突然离开了。
俞婉秋觉得这一定是个阴谋,忍不住扑在镇南往怀中放声哭了起来,口中一声一声喊着:“王爷,王爷。”
周成骁一边安抚妻子,一边又和住持详谈,随后招来人手,吩咐去将寺庙里十七年前还在的人都找出来。
却莫说,如此一盘盘问,竟然真的问出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来。
“那时那位在寺庙中生产的妇人,是我日日给她送饭的,一开始她就没有立即回去的打算,因我曾问过她需不需要我去通知她的家人,那妇人直接拒绝了。
之后,大家都知道寺里来了贵人暂住,也就是王妃娘娘,那位妇儿也知道。
然后有一日,我正要给人送饭食,远远见着人从隔壁不远的厢房跑了出来,随后进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儿,就把她的孩子抱了出来,又跑去了那间。
我有些纳闷,于是就站着没动,偷偷看着,见没过一会儿,那人又抱着孩子跑了出来回了自己屋子。
我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没有多管闲事,把斋饭放下就走了,然而等到下午再去时,就发现那人已经走了。
只第二日,我得知王妃头天正是在隔壁生产,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头”回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十七面前她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这段话透露出了太多消息。
俞婉秋已经哭成个泪人,镇南王脸色变得黑沉如水。
末了沉声问:“你可知那妇人叫什么,家住何处?”
回话的人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却是不太记得了,隐约是姓陈还是什么的。”已经过了快二十年,哪里能记得清楚。
住持却一凛,陡然想起一件事,不久前亦是有位年轻人来打听十七年前,妇人怀孕生产的事!
当时不觉得如何,然现在镇南王和王妃来调查这件事,一一听来,竟然是当初婴孩有可能被人调换,就是说,现在的镇南王世子有可能是假的,真正的世子可能流落民间。
事关重大,住持不敢隐瞒,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二人。
俞婉秋一听,打起了点精神,急急问:“可知那位小公子叫什么?”
住持道:“姓卢,名景程,王妃可派人去寻访。”
俞婉秋心中现在十分肯定,当年,她的孩子,亲生孩子,就是被人换走了!
几乎是立刻的,镇南王夫妇二人离开了普陀寺,令人去打探消息。
***
姜彤自然是不知道,京城的镇南王不止来了万安县,还直直去了普陀寺,几乎知晓了当年事,此时正派人暗暗寻找卢景程。
八月小东西已经三个月了,好像比以前更机灵了些,他似乎很喜欢呆在姜彤身边,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安安静静的玩。也不知小孩子有没有思想,反正就是眼睛转来转去,姜彤不知道这么点大的孩子手会不会抓东西,她想了起来,于是就画了几张图纸,让人去做了些小玩具过来,吊在八月的摇篮上面。
她觉得这样有了个东西分散小孩注意力,大概也能让他不那么闹腾。
是的,闹腾,或许也可以说折腾。
八月特别爱哭,扯着嗓子干嚎,大多时候莫名其妙的那种。
这个时候,奶娘就爱把孩子抱来给姜彤看。
然姜彤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孩子越是哭,她越是一下子不抱,甚至故意站在旁边看着八月,看着他哭,抱着臂,就是没动作,不伸手。
一开始,八月从假嚎到真哭,小脸蛋流了一脸的眼泪。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小东西明白过来了,见着姜彤就知道不哭了,不哭了,乖了,姜彤才会抱他,越是使坏,姜彤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段时间下来,效果显著。
八月在谁跟前闹脾气使坏,在姜彤面前绝对乖乖。
有时候他闹着要在姜彤身边,姜彤把他放在摇篮里,自己在一旁看书整理资料,他都乖巧得不得了,简直跟在奶娘手里那个脾气大的坏孩子完全两个样。
是的,姜彤已经能知道她这儿子绝对是个脾气大犟得要死的。
奶娘带这个孩子也算是开了眼,接触到姜这种娘亲更是觉得开了眼。
对这对母子叹为观止。
也打心底佩服姜彤,原来孩子还能这么教。心想也亏得夫人厉害,哪个女人舍得。
小少爷虽然难带了些,却真真遗传了爹娘的好相貌,玉雪团子一样可爱,哭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她都不忍心。
八月和卢景程的相处就正常多了。
卢景程抱他也不排斥,大概也会认爹了,在他怀里也是乖乖的,偶尔吐几个泡泡。
只是不像恋姜彤那样,属于你抱我我给面子,你不抱我我不会找你的那种。
姜彤觉得真不能小看孩子,你看他们,这么小,本能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天晚上卢景程也是照例抱着八月玩了一会儿,才把孩子交给丫头,让抱出去了。
他跟姜彤说着话,说若这几日或有陌生人来也不用害怕,若问关于他的事也正常回了人家就是。
姜彤眯了眯眼睛,“是有什么事了?”她问得也很是淡定。
卢景程嗯了一声,道:“那些陈年旧事,也该有个结果了,别怕,没事的。”
这话姜彤相信。
从卢景程得知真相以来,他这个人,一直,都是淡然且稳的。
将原本可以暴风雨般的事情似乎化成了绵绵春雨,在悄无声息中解决。
甚至等到最后一刻,你才能反应过来。
第五十五章()
卢景程料得没错;没过多久;就有人找来了。
冬月里天气越来越冷;这日天上还飘了一点雪花;外头冻得很;卢景程因应了去县学在里授一门课;隔两日去一次;并不耽搁什么,他就答应了。正今日一早出了门,未想就有人过来了。
姜彤这小院子和之前不同;那时候她身边就只有喜儿和慧儿伺候,慧儿更是有别的活儿忙,基本不太近身服侍。旁的厨房有两人;但也不顶什么事。
自从出了姜彤生产陈桂香带人硬闯这事;刘太太得了教训,说什么都不听;一定要给女儿这里多添几个人。
奶娘不先算;又多买来三个手脚麻利的丫鬟。正好现在家里有了八月;多个人也能搭把手。
小子倒是没买;卢景程回来后;他身边有一个洗笔,前些日子还把阿贵从那边给要了过来。
阿贵说起来是陈桂香那边的远亲;但在陈桂香这里也是当个跑腿做事的,他不是贱籍;自由身随时可以走。
陈桂香平时待他算不得好;揪耳朵打骂是常有的事,阿贵得少爷肯要自己,回头小心翼翼跟陈桂香说要走了这事,在陈桂香的骂咧声中,带着一个小包裹,出了燕子巷。
现在人已经姜彤这里了,他又懂事又勤快,年岁不算大但做事有模有样,刘太太盯了几次后也放心了。
外头有人敲门,阿贵就跑去开了。
脑袋一伸,一看,都是没见过的陌生人,就没放人进来,而是先问了一句:“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可是卢家,你家主人可是叫卢景程?”
回话的人像人家的侍人,穿着和寻常人不同,那衣服特别像是侍卫护卫服。
阿贵仔细又瞄了人两眼,之后往远处看了看,见门槛下大路边面停着一辆马车。
阿贵道:“你等着先,我去回个话。”
说完往屋子里跑,叫来喜儿,喜儿连忙去屋子里告诉姜彤。
姜彤一愣,想起才不久前卢景程跟她说的事,于是让阿贵把人领进来。
阿贵跑过去了,再次开了门,朗声道:“我们少爷出门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少奶奶在,你们主子呢,进来吧。”
那人点头,然后跑去了马车边,隔着马车帘布回了话,随后,车帘一撩,车里就下来个威武不凡相貌英俊的男人,穿着一看就非常华贵的衣服。
气势斐然。
阿贵愣了一下,只见那男人下了马车,并没有及时走开,而是对着车子,一手撩来帘布,随后握着一只手,将里面的人扶了出来。
阿贵见那夫人第一眼真是惊住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仪态万端,美撼凡尘。
阿贵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觉得这夫人让人多看两眼都是亵渎了她,便赶紧低下了头。
周成骁和俞婉秋一同走了进来。
阿贵有点被他们的气势吓到,不敢多说话。
姜彤这小院子买下后就是自己一手打理的,挺漂亮,院子里几个丫鬟各自做事,有规有矩。
俞婉秋进来后,不免看了这地方几眼。
她想着自己孩儿,十几年未曾相见的孩子就住在这个地方,马上就能相见,情绪不能自持地激动起来,忍不住侧身低低唤了一句:“夫君。”
周成骁久违地听着俞婉秋这样喊他,心脏有些一抽一抽疼起来。
心中被愧疚所淹没,十七年前,若不是自己闹出那些事,让婉秋跟自己闹别扭,也不至于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你家少爷不在,是去哪里了?”俞婉秋到底绷住自己的情绪问。
进了院子,领着人进去的就是喜儿了。
喜儿也是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听人问话,便回说少爷去了县学,下午方回。
俞婉秋既期盼着快点见到卢景程,又有些害怕。
大概就类似于近乡情怯,不过又有些区别。
明明是母子,见面却要如同陌生人一样,俞婉秋又怎能不心痛。
不过这会儿却没法想这么多,她知儿子今年开春之际就已成亲,忧愁着也不知儿子娶的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