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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略垂下头:“臣平庸非常,小姐怕是无意。”
“这京都想嫁给你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你哪里平常了?”魏明玺在一边坐着,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寿帝虽身在京都,这些事情倒也明白,点了头,心中也是有了数。
他摆了摆手,让何方略先下去。
何方略走后,寿帝便问起了魏明玺的意思:“玺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过是郎情妾意,畏惧人言罢了。”魏明玺淡淡的说:“这件事就看父皇如何处置了。”
“哎,沈家终归是舍不得沈芳菲,才给朕出了这么个难题。”寿帝哪里不知道沈贵妃强烈抗拒这个流言的用意,心中也是惆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何方略嘛,年轻有为,人品也不错,可惜,他毕竟根基不稳,也只能牺牲他和沈芳菲了”
“父皇,这京城离了父皇或许不成,这离了别的人,终归乱不到哪里去。再则,富贵人家中的怨偶难道还少吗?”魏明玺轻轻打断他,抬头看着寿帝的眼睛:“能成全一对,就当是做做好事吧。”
“玺儿”寿帝有些震惊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突然变成了善人。
记忆中,魏明玺是最不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先前京中就有传闻,说魏明玺在街上看中了一个农家女子,想娶为妾室,可那姑娘是许了人家的,魏明玺听了就不高兴,下令将那女子的未婚夫活活打死了。那女子悲痛欲绝,恨不得能随未婚夫而去,魏明玺却说:“你想与他生同寝,死同穴,我偏偏是孤孤单单的一人,我不依。”竟下令将那女子和父母统统送到了极端偏远的地方,勒令不许再回故居。
现在,那个专门干棒打鸳鸯的儿子,难道真的转了性了?
魏明玺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寿帝露出了一个灿若春花的笑容,对寿帝肯定的点了点头。
寿帝顿时激动地老泪盈眶,有多少年,他没有看到最为宠爱的儿子露出这样开朗的笑脸了?有多少年,他没有在魏明玺的脸上看到过希望和请求了?有多少年,魏明玺不曾真真正正的想做回自己了?
魏明玺真的变了!
寿帝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极度震惊的他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都归功到了傅容月身上,自从傅容月入京,魏明玺变得一天比一天好了!
这个女孩,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玺儿身边夺走,再次夺走玺儿的快乐和幸福!
这一刻,寿帝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傅容月,谁也不许伤害她!
寿帝内心激动,哪里还会拒绝魏明玺的请求,在他觉得,这或许是扭转魏明玺性情的重要环节,若是此刻满足了魏明玺,说不定他会从此转性,做回原本那个光彩夺目的儿子——毕竟,不久前他才刚刚见证了魏明玺站起来的瞬间!
寿帝很快走到案牍边,拿起早些让中书令拟写好的几份圣旨,挑出了其中的一张,很快用印,交给了内监去宣读。
魏明玺的目光落在那“恩准赐婚”四个字上,嘴角不禁微微勾起,随即装作不经意的移开了目光。
寿帝用了玉玺回来,便拉着魏明玺的手絮絮叨叨的说话,不多时,只听内监通报:“陛下,梅国公求见。”
“快宣!”寿帝大喜。
很快,梅向荣跟在内监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宫殿,他到了之后,寿帝便满脸喜色的吩咐:“爱卿,近来国事繁忙,本不该劳动爱卿,不过这次秋狝阑珊没来,阮仪也没来,御医中医术最好的便只有你。再则,这件事也实在太重要,朕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
“陛下请吩咐,臣尽力。”梅向荣见他一扫回来时的满脸阴云,心中也轻松了几分。
看样子,寿帝召唤并非是为了国事,他还真怕寿帝拿今日何方略和沈芳菲的事情来让他给个建议。这个建议太难了,搞不好,就是得罪沈家和何家的事情!
寿帝拉着魏明玺的手,笑道:“你也坐吧。这些时日你做了丞相,便不得空请脉问安,今日玺儿也在,你帮玺儿看看吧。”
梅向荣一听这话,立即吃了一惊,魏明玺受伤后,是府中的御医进行处理的,他并不知情,还以为是魏明玺的伤势有变化。但看两人的神色又不太像,心中疑惑更深了几分,正游移不定间,忽见魏明玺对他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平放在小榻的桌子上。
梅向荣上前两步,在寿帝期待的目光下,开始诊脉。
不过片刻,他豁然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魏明玺瞧,他突然就明白了刚刚魏明玺对他点头的意思!
魏明玺的脉搏跳动有力,伸缩并无任何阻碍,这意味着沉疴早已治愈!
他心中明白了这一点,立即对魏明玺刮目相看。他知道当年魏明玺伤得有多重,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了不起,当时他便断言,魏明玺要保住性命,一双腿是要截掉的,惠妃坚决反对,甚至请来了高明的大夫,才终于让魏明玺不截肢也活了下来。后来,他又重新诊断了魏明玺的伤势,认定他绝无站起来的可能,还曾连累得惠妃伤心欲绝,大病了一场。如今,魏明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好了?
他不禁想起当时来为魏明玺治病的那位高明大夫的话:“这腿要好,怕是要内外兼修才行,九皇子要挨得住碎骨的疼,终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莫非,这些年来,魏明玺明面上残废,背地里却已经碎骨重铸,完成了涅槃重生?
手指下的脉搏苍劲有力,显然内功已小有所成。梅向荣心中有数,看样子,这些年来魏明玺是用了特殊的办法,才瞒过了前去为他诊脉的御医的眼睛。
那么,今日他不瞒着自己,是因为瞒不过,还是根本没打算隐瞒?
梅向荣心中转过很多弯弯拐拐,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魏明玺。他也正正看着梅向荣,见他看过来,嘴巴微动,几个轻柔的字在自己耳边响起:“容月说,梅国公是自己人。”
一边的寿帝并没有觉察到两人在说话,梅向荣便明白,魏明玺这是用内功传音。听了他的话,提起的心总算落地,他用眼神询问魏明玺的意思。
“就说,有好转吧。”魏明玺淡淡的笑着。
梅向荣就有了数,收了手,正对上寿帝一脸期待的眼神:“爱卿,怎么样?”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陵王殿下的腿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非但没有萎缩,反而有站起来的一天。容臣下去想想方子,配合针灸,假以时日,陵王殿下一定能再度站起来。”梅向荣低声说着,忽然看了看四周,寿帝大约也知道这件事十分要紧,贴身的内监都使唤了出去,这里很安全,他就放了心,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件事怕是不宜张扬的好。若是知道陵王殿下能站起来,这京都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朕明白你的意思,朕本来也没打算公开。”寿帝点点头,眼睛里都是喜色:“现在,玺儿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以后再说。”
梅向荣福了福身:“那臣就用药了。”
寿帝准了,回头看向魏明玺,想起他受过的苦楚,心中只有叹息和怜惜:“玺儿,你不要怪父皇,这都是为了保护你。若是他们知道你还能站起来,必定要视你为眼中钉。”
“我知道的。”魏明玺反手握住寿帝,轻轻的拍了拍他:“父皇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有了容月,那也没什么的。”
“容月是个好孩子。”寿帝叹气:“只是苦了她了。你放心,她只要安心跟着你,朕对她,对你,都是会有补偿的,绝不会让你们将来无所依靠。”
“多谢父皇。”魏明玺没有推脱,笑着答应了。
寿帝这次没有笑,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重了起来。看着魏明玺无欲无求的脸,想起这些年来魏明玺受的苦,一心想要补偿的寿帝甚至有了连他自己都感到荒唐、却又那么想去执行的一个计划。
他并没有立即告诉魏明玺,只是嘱咐他回房歇息。魏明玺走后,寿帝便开始进行了一系列的部署。
这一切,魏明玺和傅容月都是蒙在鼓里,尤其是傅容月,她此时还不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在屋子里听了梅琳的汇报,傅容月豁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馨儿不见了?”
第124章馨儿之死,容月之怒()
梅琳神色凝重:“是,早上奴婢还见着人呢,本想跟她说几句话,可当时齐贵人忙着叫她进去伺候,奴婢不好多嘴。等奴婢下午再去,她就不见了。奴婢问了宫里的人,都说没看见她,好像自从上午进了齐贵人的屋子里,就再也没出来过。”
“上午齐贵人是一人独处的吗?”傅容月觉得奇怪,齐贵人借口身体不适不去赴宴,怎的还能在自己的宫里折腾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梅琳想了想,道:“应该不是,奴婢听下人说起,说好像看见齐王回来过。”
“齐王?”傅容月吃了好大一惊。
寿帝带着文武百官离开,魏明远怎么可能还在这宫里?莫非,他是自己悄悄回来的?
梅琳说道:“具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齐王离开后不久,发现忘带了什么东西,快马回来取。”
寿帝前往鞍山周边巡查,哪里用得上什么东西,还非要快马加鞭回来取?他们的一应物品,全部由内廷司负责,就算落下了什么,也应该是内廷司的人回来拿,根本用不着一个郡王亲自来。这其中必定有诈!
她沉下眉眼:“你去打听一下,齐王回来后都干了什么。”
梅琳应下,正要出去,一直等在一边的梅珊忽然说道:“奴婢当时在宫里,虽没有亲眼见着齐王进来,不过齐贵人的宫里有人说话,那声音太听着像是齐王。他们在说什么傅家、沈家的,奴婢隔得太远,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傅容月的眉头蹙得更紧,有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她没有抓住。
梅琳看了看她,见她并未改变主意,自己便先退出去打听。傅容月呆在屋子里好一会儿,心中不免纷乱。
齐贵人和魏明远的夺嫡之心已然明显,大约是觉得魏明春倒台后,留给他们的机会多了点。这次秋狝魏明远积极露头,也是对满朝文武的一种试探,相信回京之后,这位齐王的身后也会有越来越多的谋臣。沈芳菲和何方略的事情对两人来说,也是一种契机,借此机会挑拨沈家、魏明钰和傅家的关系,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一招虽然很险,但若是成了,将来必定会有大作用!
魏明远编出这么一个谎话也要赶回来,莫非,是齐贵人那里有了新的想法?
她必须要早做打算!
这么想着,傅容月再也坐不住,让梅珊陪着,起身去往魏明玺的宫殿。
此时已然夜深人静,这行宫里的人虽然很多都睡不安稳,这会儿却大多入眠,傅容月慢悠悠的出了房门,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宫殿,齐贵人的宫门紧闭,黑灯瞎火的,显然她早已经睡下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这宫里别致秀美的假山,转个弯便是魏明玺的宫殿。
傅容月刚走完长廊,身边的梅珊忽然一把抓住她:“小姐,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