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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车停在一条并不宽敞的巷道中,从这里穿出去就是朱雀街了,想来车夫是想绕开拥挤的市集走这边回府,没曾想用到了这样的事情。这巷道很深,周围都是住户,并无什么人烟,这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直挺挺的倒在路中间,一身黑色的裙子有些许破烂,长头发遮住脸庞,看不出什么年龄。
两人下了马车,车夫有些无措的解释:“王爷,小的正赶着车,她突然从巷道里冲了出来,小的没能及时勒住马,好像是撞了她了,她马上就倒下了”
董剑逸已经弯腰在查看这个女人的状态,闻言摇头:“不怪你福伯,她是自己倒下去的,马车没撞到。”
“真的?”傅容月奇怪。
这四周都是住户,若是求助,随便敲开哪一家门都可以,何必要用这样的手段?
董剑逸指着车辙和女人的伤,条条分析道:“车辙在这里就停了,你看,还离她最少两公分,所以不是撞上。还有,她身上有很多伤,而且她的伤口全部都是刀剑伤,并非是撞击导致的,可以断定是人为的。”
说话间,那女人伏在地上低低咳了咳,吐出气若游丝的几个字:“陵王府”
“陵王府?她在说我们陵王府?”董剑逸离得最近,也听得最清楚,茫然的看向魏明玺和傅容月。
魏明玺和傅容月一震,忙俯下身躯听,果然,那女人又更为清晰的吐出来一句:“陵王”
“这是谁?”魏明玺和傅容月对视一眼,魏明玺环顾四周,当机立断的吩咐:“抬上马车,回府!”
傅容月和绿萝先上车,随即,董剑逸和福伯将地上的女人抬了起来,塞进了马车里。女人闷哼了一声,身躯抖成一团,嘴角流出血迹来。傅容月弯腰查看了一下,说道:“胸口有伤,看样子是致命伤,还能撑着真是不容易。”
董剑逸断后,将地上的血迹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抹去,马车又若无其事的上路了。
马车里,生死一幕就在上演。
女人被抬上马车时,悠悠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第一个看见了傅容月,眼神格外呆滞,似乎完全没认出她是谁。她慢悠悠的转动眼珠,连转头都费力,然后慢慢的划过绿萝的脸,落在一边神色冷漠的魏明玺身上。
忽然,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撑着上半身就坐了起来,出手如电,瞬间抓住了魏明玺的衣摆:“陵王殿下!”
她认得魏明玺!
这样的认知让魏明玺和傅容月同时愣住。
魏明玺松开握在手中的匕首,绿萝也同时放松了肩膀,女人的神态并非是刺客,她眼中露出深深的期盼,那眼神让人无法将她同刺客联系起来。
女人眼光灼灼,刹那间,仿佛活了过来一样神采奕奕:“殿下,你是陵王殿下!”
“你是谁?”魏明玺蹙着眉头单刀直入,这个女人可没多少时间了:“为何拦我的车驾?”
女人听他询问,目光在刹那光辉后有些许涣散,听了两次,她才明白魏明玺在问什么,艰难的撑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块褐色的绢帕,双手捧上交到魏明玺手中:“陵王殿下,民女受人所托,不远千里从云沧赶来,将这东西交给殿下。既然见到了殿下那我死也瞑目了”
“谁让你交给我的?”魏明玺忙追问。
女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是乔”
话音未落,脖子一歪,已然气绝身亡。
第389章西北巨变,凰离密语()
乔?
傅容月的脑中立即闪过一个名字,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同魏明玺一起说了出来:“乔凰离?”
魏明玺点了点头:“最应该是他。”
傅容月则是问:“如果是乔凰离,他为何要派遣人送这份东西来?”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魏明玺手中的绢帕上,写满了疑惑。魏明玺再不迟疑,将手中的锦帕打开,轻声念叨:“西北有巨变。”
没想到那女人死死护在怀中的锦帕上,就只写了这么几个字。
两人说不出心底什么感想,来来回回念了几遍,又觉得心底隐隐生出不安来。西北有巨变?这到底是说的什么?西北那么大,军方、敌国、政坛、民间哪里都有可能出现变化的因素呀!如果这东西真是乔凰离送过来的,那他为何要送给魏明玺,又是为何不能亲自前来,而前来送信的人却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到底是什么人在阻拦这东西抵达京城,抵达魏明玺的手中?
要是这个女人能多撑一会儿就好了!
傅容月和魏明玺不禁叹息,傅容月道:“天意难测,有这个提示总好过没有。明玺,这个女人怎么办?”
“带回府中,交给侍卫去安葬了吧。”魏明玺将锦帕放在怀中,弯下腰来轻轻整理了一下女人的衣衫,随即闭上了眼睛。
他太需要一个时间来养养神了,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一团乱麻。
傅容月也识趣的不去打扰他,马车在巷道中穿行,车辙留下一阵阵响动,很快就听到了鼎沸人声。马车走到了朱雀街,行过朱雀街长长的古道,不到一炷香就到了陵王府。马车从侧门进入,到了府邸之后,两位主子下了车,福伯仍然显得有些仓皇,魏明玺让他下去休息,今天的事情对谁都不能提后,让董剑逸将马车里的女人的尸体处理了,又让侍卫去传唤姚远过来。
在书房刚坐下,姚远就来了,魏明玺单刀直入的问道:“有没有乔凰离的线索?”
“属下按照殿下吩咐,暗中护送乔公子离开京城,一直护送到云沧境内才离开的。他遇刺了两次,都是属下救了他的性命。不过,属下一直没有现身,凭着乔公子的聪明才智,应该也想到了是殿下要属下这么做的。”姚远仔细的回忆着:“只是,进了云沧城里后,那里毕竟是乔家人的老窝,属下就将人跟丢了。隔天在客栈发现了一张纸条,乔凰离跟属下和殿下道谢,声称有要事要处理,让属下速速离开云沧。”
这些魏明玺早就听过了,复述一遍是为了让傅容月也听明白。
见傅容月点头,姚远继续说道:“之后,属下就离开了云沧,回到京城后再也没见过乔乔凰离。”
魏明玺将怀中的锦帕交给姚远:“依你看,乔凰离离开要处理的要事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姚远一愣,恍然大悟一般:“肯定有关系!”
“何以见得?”傅容月问。
姚远一拍脑门:“难怪难怪!当时属下跟着乔凰离的时候,就觉得他行走的路线有些不对劲。按照道理来说,一个人要是逃亡的话,肯定会选最近的路,可他的行程虽然很快,但其中有一段路却是绕了一个圈子。当时属下就觉得奇怪,只是后来见他回归正常的道路,也就没再调查。现在想来,他为何要饶那么一个圈?”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肯定就是为了做某一件事!
原本姚远想不通,可现在看着这锦帕,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殿下,他是为了安排人给你传信呢!”
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理由也让魏明玺和傅容月信服,两人一交流,又有新的疑问起来:“那就是说,乔凰离离京之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为何离京前又不肯告诉魏明玺,而在离京后又说了呢?
两人一阵沉默,魏明玺忽然说道:“既然他跟姚远道谢了,证明他知道是我在暗中保护他,告诉我们这条消息,或许只是想要报个恩。”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傅容月点点头:“可是,乔凰离是如何知道的?”
“他曾经在魏明钰的府邸上待过一段时间。”魏明玺眼眸豁然睁大:“西北的巨变必定跟赵王府有关联。”
可是,会是什么关联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西北的巨变就是赵王一手策划的!
魏明玺站起身来:“不行,要第一时间通知南宫越他们小心提防!”
不管是什么巨变,都必定会波及到他们。如今谁都知道,西北是他的地界,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情,那就是他魏明玺的事情。如果这事情小,那就是一顿批评了事;如果事情很大,那剥夺节制权甚至是革除开列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心猛地一跳,一瞬间,不知为何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两人各自茫然了一阵子,傅容月埋着头,脑袋里一直在努力的回想关于前世知道的乔氏一族的消息。从前魏明钰心情好时,偶尔会跟她说一些朝廷的趣事,她前世总是记不住,可是重生之后,那些东西努力去想,便会像泉水一样冒出来。既然乔凰离先前是在赵王府的,说不定前世他也曾经出现过、留下过足迹
足迹
傅容月的脑中闪过一道光,是了,足迹!
她一下子想起来一件事。
前世时,魏明钰还没有当上皇子,为了做样子,同她自然是恩爱有加。她有一段时间极其喜欢那种长在奇形怪状的石头上的松树,魏明钰便满天下搜罗了不少摆放在她的院子里。有一天她忽然又不喜欢了,便让下人将所有石头都搬到了赵王府里的一处偏殿中。那些石头搬走的那天,她的院子里露出一条小路来,密密麻麻都是脚印子,她问过下人,说是通向府中的偏殿的,她也就没再多问。
直到有一天闲来无事,她突发奇想沿着那些足迹走了出去,才发现外面根本不是什么偏殿,就在她的院落后的一座小阁楼里有一处密道,不知通往何处。
在王府中发现这样一个废弃的密道实在是寻常不过,时间有限,她也没多问就走了。
她很蠢,那时候全然没想到如果当真是废弃的密道,为何会有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脚印,只是傻乎乎的信任魏明钰,他说什么就信了什么。如今想来,能让魏明钰频繁去到的密道,里面还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呢!
傅容月看着魏明玺,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去说。
难道要她告诉魏明玺,赵王府里有这样一个密道?如果魏明玺追问她是如何知道的,又要如何回答?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合理的理由:“有一回隐月楼的人去探查赵王府,无意中发现了一条密道,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要不,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密道?”魏明玺诧异。
傅容月点点头:“嗯,听说是修在一座院落后的小阁楼里,秘隐发现的时候,周围的脚印子还挺多的,显然是常去的隐秘角落。”
“姚远!”魏明玺听罢立即吩咐一声,姚远进门后,他便吩咐:“按照王妃说的地方,入夜之后,你立即就查看一下。”
姚远应声而去,两人便都感觉陷入了僵局中。
恰在这时,董剑逸回来回话:“王爷,已悄悄将人运出城去安葬了,就葬在孤山外吧。从她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将一支簪子放在桌子上,却是男式的,董剑逸说道:“这人身上全部的线索都找过了,这枚簪子是实物,还有几封书信,自己不可辨认,属下让人同这女人一起安葬了。”
“她是哪里人,能查得出来吗?”魏明玺道。
董剑逸想了想:“她的口音很熟悉,像是云沧那边的口音。哦,对,还有她的发饰,是那种骨头质感的。这种东西一般在云沧的部落里见得多,尤其是巫蛊部落最多,这人恐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