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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捡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如果没有捡到你的手表,就没有我嘴里的那句话,没有那句话,我就不会让人误会,这就是一码事。”
廖有为伸手指了指李博谷,摇摇头就走,李博谷就拦,廖有为一甩手,李博谷本来就瘦,一下摔倒了地上,饭店里的人都认识李博谷,更认识廖有为,也不好拦廖有为,就将李博谷扶了起来,这时刘依然和廖文志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廖文志是镇上管组织的副书记,是半间房的三把手,他看到了这一幕,问廖有为怎么回事,廖有为皱了眉不说话,刘依然是知道李博谷当初怎么当上中心小学的副校长的,就给廖文志使了个眼色,廖文志过去握住了李博谷的手问候了一声,对着廖有为怒喝:“站着干嘛!还不给李校长道歉!”
廖有为是廖文志的外甥,听了舅舅的话就走了过来,廖文志扶着李博谷重新进到了包间里,问明了情况,训斥廖有为,让他和李博谷一起去给李招娣说明白事情的缘由,还不住的给李博谷道歉,弄得李博谷倒是很不好意思。
廖有为开着车带着李博谷到了李招娣的家,见到了李秀堂和李招娣,廖有为就说自己那天的确是丢了手表,让李副校长捡到了,特地过来说明一下情况。
李招娣哼了一声,说:“你们一个是镇上书记的司机,一个是学校的校长,都是领导,说话都是一回事。”
李博谷说:“他弟妹,话可不能这样讲,我们还一个村的呢。”
廖有为哪有心思听他们说这些,转身就要走,李秀堂问:“你说他捡了手表,表呢?”
廖有为看看李秀堂,将衣袖一抹,手表就露了出来,李秀堂嘴里冷笑一声说:“编谎都不会!”
李博谷纳闷了,问:“他兄弟,你到底在说什么?编什么谎?哪有?”
李秀堂撑了拐站起来说:“这官司打定了!他手上戴着的是啥表?顶多一百多块,他还拿着两条云烟去谢你,云烟多少钱一条?值得吗?骗鬼呢!”
李博谷懵了,廖有为这会戴着的确实不是那天捡到的那一块,廖有为咬了一下牙说:“这到底和哪块表有什么关系?我感谢李校长是敬重他的为人,你们胡搅蛮缠什么!我的事完了,你们再闹,和我没关系了。”
廖有为开车就走了,李博谷解释说:“他那天丢的不是这表啊,甭管怎么说,人来了,事情总是说明白了吧?”
可是李秀堂和李招娣再也不理会李博谷,李招娣在一边指桑骂槐的,李博谷只好郁郁不乐的骑车回去了。
这样过了几天,李博谷又接到了县法院的传票,还是李招娣诉他捡钱的事情,李玉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已经有些怒了,她和李博谷按传票上的时间一起到了县里,心里想着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找冯喆,让冯喆出面解决这件事,反正自己已经欠了冯喆几个人情了,虱子多了不咬人,这份情谊,自己今后慢慢还就是了。
可是到了法院,严法官给李博谷说案子撤诉了。
“撤诉了?”
“对,刚刚撤诉,就是不告了,事情完结了。”
莫名其妙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完结,李博谷心里怎么想怎么都不明白,他又去了李秀堂的家,李秀堂却不见他,李招娣也不理睬他,李博谷去了好几次,终于李秀堂被他缠的烦了,恶声恶气的说:“你不都让人家将钱送回来了,还来问什么?有意思吗?”
“什么将钱送回来了?我?谁?五千块?”
李博谷站在李秀堂的院子里想不明白,李秀堂冷笑:“你去问你那个给书记开车的同伙去!”
“同伙?”
一心想知道到底为什么的李博谷再次的经过多日后见到了廖有为,这天天下着小雪,廖有为看着李博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模样,等了好大一会才说:“李老师,李校长,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跑来跑去的,有意思吗?我就是嫌弃你们烦,或者说我就是为了帮助你们两家解决问题,这还不成吗?你别再来找我行不行?大家都很忙,你自己想不明白,你就慢慢去想,别总想在别人这里找到自己生活的答案了!”
廖有为开着车一溜烟的走了,李博谷看着雪越下越大,心说自己又错了?原来自己总是在别人那里寻求生活的真谛的,原来自己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原来自己一直执着想要刨根问底的所谓问题,在别人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博谷浑浑沌沌的到了学校,模模糊糊整个下午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晚上回到家,躺在炕上也不想吃饭,李玉不知道父亲又怎么了,一会看到父亲摸索着,知道他在找烟,就从柜子里将廖有为给的那两条烟拿出来,一边拆一边说:“多贵的烟总是要吸的,吸完了眼不见心不乱!”
李博谷挥手制止说:“别动,人家的烟,我明天就去还给他……”
李博谷的话音未落,李玉已经将整条烟拆开了,可是一拆开李玉和李博谷就呆住了,烟盒里露出的不是一盒一盒的烟,而是一扎一扎的人民币。
因为天下雪,路上很难走,李玉连夜到县城见到冯喆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二点多了,听李玉说完了情况,看着十多万的现金和另一条拆了半截的烟,冯喆决定,还是将这事给裘樟清汇报一下。
廖有为作为刘依然的司机戴七八万块钱的手表,这没什么,可是一条烟里包装着十多万的现金,而且这些钱明显的廖有为就不知道(否则廖有为不会将这条烟给李博谷),这里面就存在一些问题了。
这些烟是哪里来的?
钱又是谁包装在烟里面的?
烟又是谁的?
廖有为是从刘依然那里拿的烟,还是从他舅舅廖文志那里拿的,或者,是谁想通过廖有为送给刘依然还是廖文志的?
裘樟清听完了李玉重复的话,让冯喆安排李玉先住下,李玉说:“书记,我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学生要考试,再说,我回去,比较好。”
李玉的回答让裘樟清觉得这个小姑娘考虑问题很全面,就让冯喆安排车,冯喆看着裘樟清说:“书记,还是我送李老师回去吧,不用麻烦别人了。晚上雪大,出租车,我也怕不安全。”
“那好,你路上注意,慢点。”
冯喆载着李玉,车开了很久,张口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没考虑周全,让李老师费了那么多的周折。”
李玉回答说:“怎么能怪你?我爸人就那样,再说和你给的烟没关系。”
雪越下越大,到了半间房,李玉没有让冯喆将自己送至家门口,说村里路不好走,冯喆也不想张扬,叮嘱了李玉到家给自己打个电话,李玉对着冯喆摆摆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就走了。
正在这时,胡红伟发了一条短信,问冯喆在哪里,有事和他说,冯喆就将电话打了过去,胡红伟知道冯喆就在半间房,说让他等着自己,有话见面说。
胡红伟话说的神神秘秘的,冯喆不知道他有什么事,等了一会,李玉的电话打过来了,说已经平安到家,让冯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现在离过年也没多久了,每年这个时候,许多事情就扎堆的挤在一起,偏偏心事也就多了起来,人总是不外乎内在和外在的烦恼,一个是自找的,一个是社会中避免不了的。
正在胡思乱想,胡红伟开着车过来了,他进到冯喆的车里,看着冯喆嘿嘿的笑,冯喆纳罕,问:“笑什么?捡到宝了?高霞又怀孕了?”
胡红伟也不争辩,从兜里掏出一个卫生纸包的疙瘩,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石头,冯喆借着雪色一看,问:“矿石?”
胡红伟点头说:“金矿石!”
金矿石?——金子!
“我当兵那几年,咱们半间房就有黄金武警部队的来勘探过金矿,那时候都传的风言风语的,说咱们这发现了大型的金矿脉,但是具体内情谁也不知道,武警部队的人很快就离开了,前前后后的这些年有些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在山上打过矿眼的,只是白忙活。”
冯喆看着胡红伟手里的矿石,问:“你当兵回来就承包滑石矿,那时候心里就有想法吧?”(。)
第307章变奏(二)()
♂,
魏敏芝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今年过年的时候,邻居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修家电的,人长得一般,接触了几次,家人问感觉怎么样,魏敏芝心里谈不上怎样不怎样,顶多不讨厌罢了,这已经是出了学校门后第若干次相亲了,可是每次都觉的和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人差距很远,都是重复一种没感觉的感觉模式而已,不过女人总归要将自己嫁出去的,家里空间太小,父母都年事已高,弟弟也要考大学了,作为长女,无所事事的让家里养活自己,魏敏芝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于是在一天傍晚经过邻居家的门前时,点头说也想和那个修家电的交往下去,只不过自己工作不稳定,不好意思耽搁人家,邻居立即就说,工作可以找,两家总比一家能量大,这工作还是要比较正式的,魏敏芝就说,那在结婚前,自己不会去当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娘,省得有人说闲话,其实魏敏芝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让自己的单身生活再延长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甘心,而邻居听了喜滋滋的,这下自己修空调的钱就能省了,邻居不知道,这时候魏敏芝刚刚坐了半天的公交车回来,那辆公交车是专程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的人免费开放的,魏敏芝常常坐在这路不花钱的车上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终点到起点,从起点又到终点,看着路上的行人心想着类似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这种空洞却有无数个答案的哲学命题。没多久,魏敏芝就有了一份听起来比较体面的工作,魏敏芝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时候终于可以大方又故作淡然的说自己在武陵电视台工作了,其实她是在武陵电视台的广告部当业务经理,而这个业务经理是广告部最底层的人员,就只是一个广告部的临时工,叫起来听着好听,只比打扫卫生的保洁员稍微好一些,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各种咨询广告的电话和承办领导临时交办的各种事情和出去拉业务做要约引诱,而电视台的广告部是被承包出去的,办公的场所是在电视台街对面的一栋楼里并不在电视台内部,魏敏芝对这份工作还算是满意,毕竟是有事干了,而广告部的效益不错,工资和业绩挂钩,魏敏芝大学毕业,知识面相对广,待业了两年,实在是穷怕了,因此上手很快,没多久就熟悉了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算多,但是比起一些还没有找到工作或者今天上班明天失业的同学而言,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魏敏芝比较敬业,几个月后就明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想甚至有些从内心拒绝去当那个维修家电店的老板娘了,广告部有两个小伙子在注意自己,魏敏芝觉得这两人都比那个每天都是一身油污的家电维修工要好,毕竟人要往高处走。
这天,魏敏芝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一个小孩子打过来的,小孩子说普通话的发音很不标准,耐心的听了一会,魏敏芝才知道小孩子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