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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吧,谁让你口袋空空无依无靠,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讨饭吃?我暗暗呼气吸气,努力让哽在喉间的硬块尽快消失。
“出去,喊她们进来。”高天骏冷然一摆手,像赶走厌恶的苍蝇一样打发我。
“是。”我只能挤出这一个字,对他躬躬身之后开门走出去。
让门外候着的唐姐和颜丽丽进去包房,我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在电梯口很不巧地跟刚上来的秦光明打个照面,他正陪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梯厢。
两人同时都看了看我小腹上的那组电话号码,然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磨着牙搭电梯下去一楼的舞蹈部休息室,见里面没人这才低头看一眼,那是一组看着就觉矜贵的号码,简单的数字让人一眼难忘。
从热裤后面掏出那叠毛爷爷数一数,五千块!尼玛的比我跳一周的薪水还要多,再加今晚的出场费三千,手头有小一万的积蓄了。
再跳完常规的两场钢管舞,我收拾了背囊换了衣服坐尾班公交回家去。
半路上贾倩茹打电话来问我,“黛黛,刚才一老客户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接陪吃陪喝的任务,他需要两个姑娘作陪,咱俩包下来怎样?一人一千的酬劳呢。”
“光陪吃陪喝?”丰厚的酬金让我心动,但我不相信光陪吃陪喝就能赚一千块。
“放心吧他们吃不了你,大白天的而且有我顶着。”贾倩茹打起包票来。
“那好吧。”我答应了,一心急着要尽快筹到钱给外婆做手术,况且贾倩茹说对了,万大事有她在呢。
回到家里,尽管我已经尽量放轻手脚,可还是吵醒了本该熟睡的外婆。
我让她再去睡下,她说自己躺了一整天想坐着跟我说会话。
祖孙俩围着饭桌坐,我喝水,她就戴上老花眼镜挑拣桌面上那盘手工珠子,小小声说,“乖孩子,你和你妈别费劲筹钱给我做手术了,这人啊吃多少穿多少命由天定,我要是该死阎王爷一刻不能留我。”
我吃了一惊,明明那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让妈妈带她走开不给她听诊断结果的,她怎会知道了病情?
外婆从眼镜框上方瞅着我说,“你以为我好骗啊?从正骨医院再到市医院,我早料到医生会说我这里不妥那里也不妥,唉你听我说,没事的,人老了毛病自然多,挺挺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用不着动手术,而且这个罪我也不要受,你们别给我弄!”
第15章 卖与不卖之间()
我脸上一阵僵,快快挤出强笑,“嘿嘿,外婆,看你说的——”
“我是认真的,你要仔细听了。”外婆一正脸色,移过手来拉紧我,“我跟你外公太紧张太疼爱你妈了,以致唯一的闺女做人做事没有主心骨,我们给她找了你爸这么个依靠,没错是给了她二十年的安乐日子,可是这家说倒就倒了,天不从人愿实在没办法啊。”
她说到这儿,长长叹了口气,“唉!幸好还有你,孩子啊,你要知道你是我们今后唯一的依靠啦,所以你得好好的不要走错路,小倩那姑娘是你同学我不方便在你面前说她什么,但我不希望你学她那样,你懂吗?”
我呐呐点头说懂,真不能不说外婆的眼光好毒,她已经看出我和贾倩茹去干什么行当赚钱了。
“打小,我和你外公还有你爸,都尽量花心思去培养你,我们都清楚你是个聪明又伶俐的孩子,如今家里败落全靠你一力支撑,你一定很辛苦,可你要记住外婆是宁愿死了也不想拖累你,更不许你出卖自己,知道不?”外婆哽咽着声音嘱咐道。
这句话直接打到我的痛处,俗语云,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知道。”我努力挤出两个字,将额头抵到外婆的手背上,强行忍下奔涌到眼眶的泪水。
外婆用另一只老手轻轻抚捋我的长发,无限怜爱的继续说,“我的乖孙孙,你外婆我只有一个你妈这个闺女,而你妈又只有你一个闺女,所以你要带着你妈好生过日子。”
我猛地一抬头,觉得这话刺耳极了,脚底迅速升起一股不祥之兆,外婆却微笑着拍拍我,“好了,坐着也怪累的我要去躺躺啦,你快洗洗睡吧。”
在我怔忪恍惚间,她站起了身慢慢走回了房里……
钱,我急需七万块钱!第二天早上,我趁着出去打零工坐公交的空隙,拨号给湄姐,问她有没有商演的任务可接。
“许珊珊下狠心要封杀你,商演你是暂时接不了的,而且现在是淡季,要到国庆节打后才是旺季,我手上呢倒有几个商陪和国外伴游,可瞅着你是不会接的。”湄姐实话实说的回复我。
“要怎样才能解除她对我的封杀?要我当面向许珊珊赔礼道歉解释吗?我真的需要商演机会赚钱。”我低声下气,不耻下问。
“姑娘,赔礼道歉没用的,我看你还算乖巧就指你两条明路走走,一是卖掉初夜赚个二三十万,这个数我可以为你争取到手,二是想尽办法抱住高天骏的大腿上位,反正你已经背上了假摔勾引他的罪名了,不过这样一来,你跟许珊珊就真的是死敌了。”湄姐语气诚恳地为我献计。
“谢谢您,湄姐,我会好好考虑您的话。”结束通话后捏着手机苦笑,看来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层膜了。
卖,一个字,说得轻巧,写着也容易。但我却以它为最后的底线,因为深知一跨过去就会堕入无底深渊。
第16章 真是冤孽呀()
白天忙累成一只狗,我倒觉得还能轻松应付,入夜后回品魅跳舞,那才叫一难熬,每天绷紧神经警惕防范着不让自己被侵犯到,像打仗一样耗费精力。
又拖着脚步走进幽暗的员工通道门,来到舞蹈部休息室,我还没站稳脚,唐姐就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妹进门来。
“啪啪!”唐姐双手拍掌,在大家被吸引着看过去的时候说,“来,都认识一下新来的立陶苑美女苏珊娜,她椅子舞钢管舞都会跳。”
“嗨!大家好!”苏珊娜操着不咸不淡的国语,先笑晏晏打招呼。
我也随着其他懒懒散散或坐或站的三个舞娘之后,不冷不热地回嗨她。
介绍完毕,我拿了舞衣到更衣室门口等换衣,因为刚有个舞娘比我早一步抢了位。
唐姐将苏珊娜拉到衣架那边挑衣服,并在一旁低声叮嘱她等一会儿去天皇房要好生侍候客人,别惹事等等。
苏珊娜不停点头,还很老练地拍拍唐姐,示意她放心。
我看到这,不禁眯起眼打量浑身散发着风情的苏珊娜,在品魅这里泡了半个月的日子不是白过,平日里听人讲八卦说美艳俄罗斯妹,风骚立陶苑姑娘,嗯,此话不错哦。
今晚钢管这一组就只我在,于是排上了首轮场次担纲领舞。
跳完再回来,室内只有唐姐一人在,她踩着细跟尖头鞋不断的踱来踱去,听到声响抬头看见我,马上问,“齐黛,你会跳那个青花瓷吗?丽丽今晚来不了,偏偏骏少预点了曲目,可急死我啦!”
我眨眨眼,大学刚入学那会子为了给一个患了癌症的同学筹集医疗费,曾认真学了并在公益活动中跳演过。
唐姐满脸焦急地一手捏紧我手腕,不管不顾就拉我往外走,“哎呀不管了,你跟我去练半个小时,然后顶上!”
我俩上去五楼的vip区找了间空包房,唐姐麻利的降下钢管舞架,我去开机点舞曲,抓住时机问等一下我要去哪个包房跳演。
唐姐头也不回的说,“天皇房的骏少。”
又是高天骏,看来我跟他真是冤孽呀,我看着唐姐的背影,脑子里拼命想找借口推脱。
唐姐是精明人,回头斜眼瞄来,“齐黛,现在赚钱哪那么容易,想想你为什么缺钱,想想你有没有其他出路不来这儿上班,然后再跟我说你可以不去天皇房!”
心里犹豫挣扎个来回,我最终还是曲服了,“唐姐,我去。”说完,一股强烈的苦涩直冲喉间。
随舞曲重温舞姿,唐姐还找来视频给我看,总算在半小时内跳得像点样子,唐姐给我换上青花瓷舞衣就领我去天皇房报到。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浓浓的酒味和烟味扑鼻而来,透过烟雾我正好看见苏珊娜踏着性感的猫步走向大理石茶几,然后一边扭舞一边坐到几面上,而她面对的是那个上次车展所见的肥猪油戴总。
苏珊娜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到,她背对着我,可我能清楚看到戴总双眼冒着火,半张的嘴巴差点没流下哈喇子,他猛地一伸手过去就抓上了苏珊娜的胸。
第17章 青花瓷()
我连忙撇开目光,却跟坐在u型沙发正中央深处的高天骏视线撞上。他冷冷望我一眼,便接过旁边中年男人递过去的一叠a4纸。
透过烟雾我看清楚了那中年男人就是一起吃夜宵的杜总。
“骏少,这项目还请您多多关照。”杜总恭恭敬敬的侧着身说。
“嗯。”高天骏冷傲地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转手将a4纸给了坐在另一侧的秦光明,“你去跟进一下,做得干净些。”
“您放心。”秦光明放好a4纸。随后抬起头向唐姐和我这边望过来。
最懂看时机的唐姐这才笑着走上前说,“骏少,今晚由我们齐黛来跳那支青花瓷,包您满意又喜欢。 ”
高天骏面无表情地抄起几面上的烟盒,弹出一支夹于修长两指间。秦光明叮的一声打开火机,为他点燃了香烟。
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高天骏淡声说,“跳吧。”
这两个字像皇上口谕那样矜贵,唐姐暗暗垮下双肩朝我打个手势,我去降下台架、切换舞曲,唐姐退出房外关上门。
直到我弄好了,朝主位行个礼准备上管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苏珊娜和戴总那边,却又吓了一大跳!
不知何时苏珊娜已经坐到戴总腿上,用白滑后背把他当成钢管似的蹭来蹭去,一只手摁住已经握紧她胸的肥手,另一只手往后绕,摸着他肥硕的大脑袋。
而戴总就一边啃着苏珊娜的肩颈,一边将闲着的肥手潜游进她热裤里头去。
唉,看得我快要崩溃了,我慌忙深呼吸,定定神,跳上管,舞起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告诫自己,但旋转换位间仍难免会看到他们,仍要承受到他们分别投射过来的目光。
四分钟左右的舞曲说短不短,我下地的瞬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暗喘口气调节气息,我行个结束礼站在台架边不肯走过去,只静等他们发落。
戴总清清嗓子,搂紧了苏珊娜向高天骏他们交待一声,便买钟出台走了。
杜总再坐一会儿也告辞走人,接下来高天骏就对秦光明挥挥手,秦光明向他躬躬身退出包房。
厚重木门,咔嚓一声合上。我的心跟着咯噔一下。
“过来。”高天骏说着,将手上燃剩的半截烟碾熄到灰缸里。他的动作很慢,我盯着那截可怜的香烟,觉得自己就是它了
不能过去,但不能不过去。
“是,骏少。”我慢吞吞捱过去,垂头垂手站在他面前。
“倒酒。”又是满带命令的两个字射来,他沉沉靠进沙发里,慵懒却像个君王。
我屏息,默默半跪到地毯上,倒酒敬去给他,“骏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