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政潋背靠着椅背,手指敲着桌沿,思忖了片刻,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青山面色微沉,吐出了四个字:“赵王病重。”
“那就没必要传召了。”宗政潋微微地眯起了眼,冷冷道,“这御医队伍只怕已经给赵王掉了包,你派人暗中好生盯着就是。”
“是。”青山垂首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宗政潋抬眼扫了偌大的御书房一眼,想着自古君王都称自己为孤家寡人,不由有些嘲讽地讥笑一声。
人人都惦记着这九五之尊的宝座,却从不知,这高座之上有多冷清。
冷清得,了无生气。
宗政潋接连的几个举动,让朝中的文武百官人人自危,生怕一不注意就成了权力路上的绊脚石,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过在这次大洗礼之中,莫家倒是出奇地安静,既没有趁乱捞权,也谨防着别人在他们背后耍花招,可以说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而他们没掺和进来明显是最明智的举动,也因此被牵连得最少,就算有一两个门生连枝被贬黜,也根本没撼动他们的根基分毫。
宗政潋是知道莫家两兄弟的,他去西洲为皇上祈福的时候,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莫家两兄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最后莫家居然没有趟这淌浑水,很明显,有人在背后点醒了他们。
这个人其实很好想,钟子顾少年时期就已经才名在外,如今步入仕途才短短时日,就已经混得风生水起,除开他与皇上之前的情分,也和他自身的努力和聪慧分不开的。那么能看破他布的局,也不是不无可能。
这倒是个意料之外的变数,看来想要连着莫家一网打尽是不太可能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次的主要目标不是莫家,而是赵王,宗政成。
丞相府一如既往的沉静,好像一池波澜不兴的湖水。
莫平乾坐在上首处,一只手抚着胡须,微皱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靖王最近的动作有点大啊,现在更是包揽了朝中所有事务,大有一手遮天的趋势。”
莫平坤在一旁品着茗茶,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叹了口气:“可不是么,有几人上书弹劾他专权的,立马就被下了牢狱,现在朝中众人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还有人说,这皇上突然病重,怕也是靖王一手策划的。其目的,已然昭然若揭。”
如今千秋殿里外全部都是靖王的人马,皇上到底病到什么程度,无人得知,这强行镇压的手段更像是欲盖弥彰,不得不让人对皇上病重的事情产生怀疑。
但是朝廷之中,有不少人是支持靖王的,甚至许多还是之前皇子之争的时候就看好靖王的。再加上皇宫御林军和京畿军中有好多个统领都是从黑风营出来的,皇上对靖王极是信任,也从来不怀疑什么,大胆地启用了很多黑风营的人,这里面,可有不少人身居要位。也正因为此,如果靖王要反,那真是太容易的事了。
而像他们,除了家丁护卫和私底下豢养的一批死士以外,并没有多少人马,这也是他们不敢与靖王硬碰硬的原因。
“不过好在咱们莫家这次没有伤着什么元气,就算靖王真要拿我们莫家开刀,他也得先掂量掂量。”莫平乾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他们莫家好歹也算是一个大世家了,在朝廷之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行事小心一些,想来在这种动荡不安的时候,他宗政潋也是不愿意招惹他们莫家,给他自己添麻烦的。
只是当这天下易主、一切都成定局的时候,宗政潋只怕就要开始慢慢地收拾他们莫家了。
未雨绸缪,如今这种情况,自然是早作打算为妙。
“敬之,你说咱们接下来当如何?”
这次莫家没有什么损伤,多少是因为钟子顾的提议。现在莫平乾俨然已经将自家这个乘龙快婿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的时候都不忘问他一句。
钟子顾回答得也很简单,就一个字:“等。”
“等?”莫平坤到底还是有些急性子的,听着这话有些吃味了,“敬之啊,不是二叔说你。现在人靖王不动咱们莫家,可不保准以后不会动。咱们不趁现在捞点保障,以后等人登基了还不得任人鱼肉?咱们现在,可等不起了啊。”
钟子顾点了点头:“二叔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再等等。”
莫平坤声音冷了一些:“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莫平乾抬手按了按,示意自家二弟稍安勿躁。他转头看向钟子顾,问他道:“敬之是什么想法,不如说来给我们听听。”
钟子顾眼睑一动,只慢慢说了一句:“旁的我不好说,但我知道,如果靖王真要登基当皇上,赵王和燕王,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第172章 相公,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刚一入夜,钟子顾便打点了门房,从侧门偷偷地出了丞相府。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家家户户都开始围着桌子吃晚饭了,他走到街上的时候突地想起每天都等着他回去吃饭的莫语燕,脚步停留了一瞬,又快步走开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在这种时候,他一般都会在城里多绕上几圈,以提防在他身后有人跟踪。
不是他多心,而是以他对宗政潋的了解,那个男人不可能发现不了那具女尸不是盛安颜的事情,再加上冒名顶替的事,很容易就能想到他这里来,那么派人跟着他,也就顺理成章。
宗政潋已经回来了好几日了,看时日,几乎是在岳阳山祈福大礼一完,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上京,中途可能都没怎么休息过,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赶了回来。
想来,他心里也是担心着盛安颜的吧。
不过大抵是私心作祟,他并没有将宗政潋回来的消息告诉盛安颜,只让她再等等,再等等……
他安置她的地方,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掌柜夫妇都是很好的人,他进京之后的那段落魄时间,有一会儿也是在那里住着的。上京那么大,就算是挨着挨着地翻个底朝天,找到哪里也只怕需要个一年半载。
他的猜想是对的,身后总有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他加快步子穿过了两条街,而后脚步一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果然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听那样子,好像已经着了急。
这倒不像是宗政潋派来的人,毕竟能被他察觉之后还甩丢了去,就能发现这人并没什么跟踪人的经验,宗政潋手底下可派不出这么弱的人来。
他继续等了片刻,就见那人在周围乱窜了一会儿,最后大抵是抱着撞运气的想法,慢慢地摸索着进了巷子。
他手里握着刚刚随手在巷子里捡的棍子,背靠在墙壁上,等着那人自投罗网。
那人走进巷子,钟子顾手中的棍子挥下。
不过在要砸着那人的脑袋的瞬间,他眼睛倏地睁大,手中的棍子硬生生偏了一个方向,砸到了一旁的墙上。
这一砸,他几乎用了全力,也因此棍子撞到墙壁的时候,几乎立马就断成了两截。
他虎口一麻,手中握着的半截棍子也掉落在地。
那人倒是没喊没叫,看着钟子顾发麻的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急忙忙两步走了过来,抓起了他的手掌:“怎么样?有没有伤着?一定很疼是不是?”
那温柔的声音,带着点心疼,让钟子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燕儿,你……”
想问她为什么跟着他,可这话,他到底也没问出口。
莫语燕扯着嘴角笑了笑,低着头,轻声地道:“我就是想着,这些日子你好忙,每天等你吃饭,等好久都等不到,所以就让下人熬了些鸡汤,想送过去给你补补身体。却不想过去的时候的在半路碰到了你,刚想叫你,你就出了门去。我……我没忍住,就跟过来了。”
钟子顾一愕,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燕儿,我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我送先送你回府去,好吗?”
“好。”莫语燕一向是听话的,就连这次也不意外,只是脚步在那里迟疑了一下,蓦地转过头,问他,“相公,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话问得钟子顾有些措手不及,他想,如果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盛安颜算吗?明显是不算的。
他摇了摇头,伸手去摸了摸莫语燕的脑袋:“傻瓜,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莫语燕觉得有些话她憋了许久了,到这会儿,她不吐不快,“可是自从中秋宴那次之后,你就再没有碰过我。”
即便是中秋宴在皇宫的那一次,也是因为他中了招,她主动的。
他们现在是夫妻啊,不是陌路相逢的两个陌生人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
钟子顾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的满腹经纶,他的口若悬河,在莫语燕的面前,完全得不到任何一点体现。归根究底,大抵自己谁也不欠,唯独欠她最多吧。
莫语燕瞧着钟子顾的表情,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睑,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你连个解释都不肯给我。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给你时间,即便你不爱我,我也不怪你,只要我爱你就好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也会爱上我的。我就这样一直一直地对自己这么说,我也这么相信着,相信你跟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样,你是钟子顾啊,你是能写出‘千杯曲酒伊人醉,蝶舞恋花玉枕寒’的钟子顾啊,你怎么能跟其他男人一样呢?”
她边说边将头垂到了最低,到最后干脆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低声地啜泣起来:“难道是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吗?”
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化为一场晶莹的珍珠雨,从她指缝之间流出,滴落在地。
钟子顾长叹了口气,也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去,搭在了她的肩膀,轻声地安慰着:“燕儿,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如果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也得爱我,有付出就一定获得相等的收获的话,那所谓的爱,未免就太过廉价太过简单了。”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求而不得”,而感情,是最求而不得的东西。
莫语燕抬起头来望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红通通的,眸子像蒙的一片水雾:“所以相公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起来吧,我送你回府。”钟子顾没有直接回答她,可是回避的结果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莫语燕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沉到了底,被钟子顾扶着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却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那相公会娶她过门吗?”她问完好像怕钟子顾误会一般,连忙地道,“若是相公喜欢,我不介意抬她进门的,就算是平妻我也不介意。至于父亲那边,我会去说,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话倒是让钟子顾愣了愣,他望着莫语燕,目光柔和了一些:“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娶妻纳妾,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至于他心底的那人,既然不可能,那就永远埋藏在心底就好了。
第173章 风声,靖王造反?()
盛安颜等了一晚上都不见钟子顾过来,心想着他可能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所以才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