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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就见本没有什么人的银库四周立马涌出了几个黑衣影卫,将孙保信架着,直接出了门去。
他还不忘回过头拍了拍小黑的肩膀说:“下回下手轻一点成吗?”
小黑没有答话,直接退到一边,闪身不见人影。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以至于全程盛安颜都来不及插一句话,问一个问题。
本来是她精心布的局,为何到最后的发展会出乎她的意料?
有谁能告诉她,青山他们最后唱得是哪出?
正当她惊诧不已的时候,青山笑嘻嘻地走过来对她道:“王妃你真是太厉害了,银子也得了,人也抓了,还让我们看到了那么一出精彩的好戏,简直不虚此行了!”
更重要的,这件事还让他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爷是只老狐狸,他们王妃是只小狐狸,一个都不要轻易招惹!
否则真要被他们盯上了,能算计得你死了都还得感谢他们手下留情。
不过瞧着此刻盛安颜的表情,他好像已经招惹到了……
“那个王妃,我突然记起咱们爷还有事找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就要开溜,却被盛安颜直接伸手揪住衣领:“慌什么,事情都没交代清楚怎么就想溜了?不知道有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青山一个缩骨,直接从衣服里面脱了出去,几个快步就闪到门边:“王妃,有些事情我真不方便说,您还是去问爷比较妥当。”
说着,也不顾身上只穿着一身亵衣了,溜得那叫一个快。
盛安颜将手中青山的衣裳扔在地上,双手抱臂,有些气堵。
早该想到的,宗政潋就是只万年老狐狸,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孙保信的事?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不方便出手,所以就来借助她的手!
现在想来,那芸娘刻意拿给她看的账本,那青山爽快地就答应帮忙,都像是提前就设定好的,不会就是为了引她往坑里跳吧?
那这回被算计的就不止孙保信,还有个她了。
盛安颜只觉得一阵火大,这火一直持续到回王府,总算是降了下来。
为何?
十几大箱银子摆在卿暖阁里,青山派人来传话说,他们爷说了,既是王妃的嫁妆,那就完璧归赵。
盛安颜瞬间由怒不可竭到乐得合不拢嘴:“这哪儿是完璧归赵啊,这是买一送一啊。”
至于自己被宗政潋算计的事儿,瞬间就扔到爪哇国去了。
再加上青山也算将功折罪,护送狗子他们的人员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就等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靖州。而且还请了赵叔来给小花治病,将一切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盛安颜瞧见此,也就懒得追究他了。
“唉,”她不禁感慨一句,“我真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啊。”
小花被安顿在卿暖阁后面的偏殿里,盛安颜换下一身男装之后,便起身前往。
狗子他们也在那儿,几个人一进府就被月萱月芽儿让人押着去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这会儿看起来也有了点人样儿。
见盛安颜进来,其他几个人没反应过来,倒是狗子一下子站起身,微微眯起眼睛,将眼前的人和救他们的小胡子男人重叠。
当时在马车里,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如今看来,她确是靖王妃无疑了。
挥手招呼几个兄弟过来,他率先单膝跪地,拱手朝盛安颜行礼道:“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几个人原还以为这里是上京城里的哪个大户人家,听见狗子的话,一时震惊得不能言语。
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扑通跪地,连声叩谢。
盛安颜见此不由一笑。
别瞧着这几个小孩子年纪不大,倒挺有情有义的。她只救了小花一人,却人人都谢她恩,但凡能走正途,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连忙挥手道:“都快起来吧,你们挡在门口,要我怎么进去?”
几人听见她这话,这才全都起了身。
盛安颜走到床榻边,见小花已经够醒了。小姑娘怯怯地看着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狗子柔声开口道:“小花别怕,这是靖王妃,是你的救命恩人。”
小花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盛安颜,半天才小声地叫道:“王妃。”
“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盛安颜换上女装之后,一双眉眼微微弯起,看起来又温柔又秀气,轻轻一句话,好似春风拂进人心里。
小花点了点头,显然放松不少。
盛安颜替小花号了下脉,又查看了一下眼睛舌苔,脸上顿时扬起笑来:“没什么大碍了,喝两服药把余毒清一下就没事儿了。”
她之前就用银针把小花体内的毒素聚集在了一块儿,后来青山叫了赵叔过来,他也给小花行了一遍针,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如今要做的便是静养。
众人听见盛安颜的话,都不由松了口气。
盛安颜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瞧见她累了,这才招呼了所有人,退出门外。
“去预备营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便可出发。”盛安颜侧头看着狗子他们,问道,“可准备好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齐齐点头:“嗯!”
盛安颜欣慰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去吧,没有人生来贫贱,希望有一天,我能看见你们脱胎换骨地重新站在我的面前。”
第58章 五爷()
书房里,棕色梨木屏风上雕刻的八骏图栩栩如生,珐琅色的狻猊烟壶里云烟袅袅而起。
书案面前,一纸白纸铺就,一笔狼毫挥洒,字字如刀,字字如人。
青山站在一旁静静恭候,直到宗政潋收了最后一笔,他才双手呈上一册账本:“爷,我们搜查泰和古董行的时候,在内室的暗格里找到了孙保信的另一册账本。”
宗政潋将笔放下,取过账本,随意地翻了两页,眉峰向上一挑。
青山道:“最近一年,尤其是这半年,孙保信打着爷您的名号牟取暴利,以次充好,以赝当真,坑了不少人,积累的财富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宗政潋将账本扔在书案上,淡淡地道:“看得出来。”
青山跟着宗政潋不是一日两日了,听着这话的语气,便知他们爷多少是有些怒了。
这孙保信也真是太蠢,他们爷是什么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这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青山歪着头想了想,道:“不过说也奇怪,这孙保信以前还知道掩饰,至少没让人看出什么端倪,这一年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竟然敢这么不择手段了?他是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咋地?”
宗政潋双手交叠,不疾不徐地道:“他背后的人需要钱。”
而且是在短时间内需要大笔的资金流转,所以孙保信才会如此不要命的大肆敛财。
如若不是盛安颜误打误撞,那孙保信也该要收手走人了。
青山自然知道宗政潋说的是谁,早在一年前泰和古董行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爷就派人去调查过。
那孙保信隐藏极深,如若不是因为古董行出了问题,想来应该没有人会去怀疑他才对。
自然,也就不会查到那个人的身上。
青山有片刻的愣愕,半晌回过神来才道:“赵王需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赵州传来的消息,不是说他病得快不行了吗?难道他拿这些钱去请大夫?”
宗政潋褐眸浅阖,复又启开:“先审孙保信,务必让他把知道的全部吐出来。其他的,先等等看吧。”
他在等,等黄影那边传消息过来。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可到底是流着同样血脉的兄弟,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不愿相信。
“是。”青山应了一声,正准备去审孙保信,走到一半又连忙地倒了回来。
宗政潋抬眼瞧着他,问说:“还有事?”
青山点了点头,说:“差点忘记说了。影八说他陪王妃去泰和古董行的时候,还遇见了一个人。”
“谁?”宗政潋被孙保信的事弄的有些头大,问得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青山看着他,道:“五爷。”
宗政潋“唰”地一下抬起眼睑,而后凤眸微微眯起,眼中有一抹复杂眸光流转。
少顷,他问道:“你们王妃可有被他发现身份?”
青山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发现的。影八从不在人前出现,王妃之前一直称病,也没有公开露过面,再加上五爷一直在燕州,也没见过王妃……”
说着他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去:“不过在我去的前一刻,五爷突然离开了古董行……”
“那就是发现了。”宗政潋身子往后一靠,目光深邃,凝视着眼前的书案。
若是旁人还可存一丝侥幸心理,可若是老五那般聪慧的人,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能让他发现端倪。
不过盛安颜与他并无瓜葛,想来只是偶遇,没什么要紧。
要紧的是,他何时离开燕州到的上京,为何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他到了上京城之后,又为何会去泰和古董行?
赵州那边,是否与他有联系?
宗政潋揉了揉眉心,一双剑眉斜斜入鬓,陡立如锋刃:“给黄影和绿影传话,让他们务必盯好赵州和燕州方面,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立马上报!”
“是!”青山也知事情紧急,连忙严肃了面孔。
宗政潋说完拂袖起身:“我现在得进宫一趟。”
青山连忙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黑色蟒袍,一边替宗政潋更衣,一边问道:“那爷,王妃那边,需要将孙保信的事交代一下吗?”
此次抓孙保信的事也是临时起意,他们将银子从古董行运回来之后,他们爷就推断孙保信一定对他们王妃产生了怀疑,可能要跑,因此才让他们动手抓人。
说到底不过是将计就计,可要落在他们王妃眼里,只怕还以为是他们爷连她也一并算计。
这要是不说清楚,只怕两人会产生隔阂也不定。
宗政潋整理袖袍的手顿了一下,目光一垂,而后轻抬,摆摆手道:“不必了。”
她要误会就误会好了,反正他们俩之间隔着千重山万重水,也不在乎多个误会。
说着,转身就走,步履匆匆。
*
琅琊舫。
层层幔帐低垂,袅袅香雾缭绕,十几名妙龄佳人正围着一低头抚琴的女子翩翩起舞,若隐若现的雪白腰肢,那般的纤细醉人。
而抚琴女子一身红色纱衣艳丽无比,衬得一张脸、一双手皎白如雪,头上未着珠翠,却用一根青玉簪别住三千发丝,手下十指飞舞,流泻出天籁梵音。
明明远看如烈火般妩媚,近看却有一种冰雪般的清冷,直让人瞧了都忍不住再瞧一眼,美得好似天上女。
怪不得上京城里传唱着一句话:琅琊一曲几多情,倾国倾城又倾君。
当真不假。
然此时的画舫里,并没有文人墨客为那绝艳之姿倾倒沉醉,只有一白衣男子高座上位顾自饮酒,一冷面侍卫立于一旁,好似没将这一切放在心上。
宗政幽仰头饮尽杯中陈酿,缓缓抬头,问一旁的人道:“冷绝,你说这琅琊与那靖王妃,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