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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潋背过身去,好似思考了很久很久,半晌,才道一句:“青山,去查一下桃月死的时候,王妃在做什么。”
青山有些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红叶,又看了看自家爷,到底应了一声:“是。”
宗政潋想了下,又补充了句:“尽量不要惊动她。”
青山点头:“放心吧爷,我知道怎么做的。”
宗政潋说完,也不理会在场众人,袖袍一拂,出了门去。
那用金丝银线绣着层层叠叠繁复花纹的衣袂,随他的步伐,上下翻飞,逐渐消失,逐渐不见。
待人一走,青山顿时扬眉,怒瞪了红叶一眼:“你这么做,考虑过爷的感受吗?”
红叶一声冷哼:“到底是谁没考虑爷的感受?留那么一个祸害在爷身边,你就不怕爷会出什么意外?”
青山一愕,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低着声音闷闷地说:“虽然王妃的身份的确有些可疑,但是我相信她,不会害了爷的。”
红叶转过身去,冷冷地甩下一句话:“等先查清楚,这件事和她无关再说吧。”
伴着雨声入眠,盛安颜一觉睡到大天亮,撑着懒腰起床之后的精神尤为的好。
洗漱完毕之后,久不见奶娘抱着小宝儿过来吃早饭,她有些奇了怪,忙叫了月芽儿过来,问她:“小宝儿呢?今天怎么到这个点了还没过来?是不是赖床了?”
月芽儿回道:“小主子早起了,一起来就被前院的人接去了,说是王爷让的。”
盛安颜听着这话也没多想,只想着大概宗政潋也想和小宝儿吃顿早饭了吧。
看着满桌子精心准备的早点,她叹了口气,道:“反正也是做的两人份,月芽儿你陪我吃吧。”
香喷喷的米粥,热腾腾的蒸饺,还有几碟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勾得人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然还没来得及吃下多少呢,就听外面有人通传,说是赵叔拜访。
赵叔就是那个在王府颐养天年的老军医,盛安颜连忙塞了两个饺子在嘴里,一扬手说:“快请。”
不一会儿,就见一胡子花白的老头子背了个药箱进了屋来,先给盛安颜行了个大礼:“参见王妃。”
盛安颜一向对救死扶伤的医者持尊敬态度的,尤其是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军医,手上更是不知道救了多少条人命。
她连忙蹲了下去,将他扶了起来:“赵叔客气了,快请坐。”
赵叔推辞一番,最后拗不过盛安颜,到底是在一旁坐了下来。
盛安颜看向他,问说:“赵叔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赵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这样的,王妃娘娘。上次您给王爷包扎伤口用的那帖药十分有效,我就想着能不能制成贴膏,到时候士兵若是骨折受伤,可以直接贴上就好,也能节约不少时间。”
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盛安颜听到赵叔这打算,顿时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可行的方法。”
“可是……唉……”赵叔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可惜我学艺不精,照着当时王妃所用的剂量配置成贴膏,却总是功亏一篑,是以这才厚着脸皮叨扰王妃,求王妃赐教一二。”
赵叔说得诚恳,而且还是为了守卫边境的万千士兵,盛安颜着实没有拒绝的道理。
“赐教倒是说不上,不过我可以尽量试试。”
赵叔起身,感激不尽地行了一个长揖:“那就麻烦王妃了。”
盛安颜见赵叔连药箱也背来了,干脆决定:“赵叔也一起吧,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赵叔连忙道:“求之不得。”
盛安颜将赵叔带到了自己的小药房,见里面乱七八糟一片,不由有些讪讪地笑了下:“这个……有些乱,别介意啊。”
赵叔笑着摇了摇头:“这医术高低、医德如何,与乱不乱有何关系?又谈何介意?”
话虽这么说,可盛安颜到底还是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了一下,空出一块地方来。
赵叔也过来帮忙,整理那些瓶瓶罐罐的时候,他还时不时打开一个瓷瓶闻一闻、嗅一嗅,查看一番。
“这里的药,都是王妃自己配的?”
盛安颜笑了笑:“平时没事的时候,瞎鼓捣的。”
赵叔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也得有些本事,才能瞎鼓捣出这些来。”
制作膏剂的过程十分漫长,尤其是在煎煮药汁的时候,又不能离人,又着实难等。
赵叔瞧着日头渐高,对盛安颜道:“王妃要不先去用过午膳?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盛安颜今早的确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听见赵叔的话,她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去吃点,再换来赵叔。”
赵叔笑着,点头应允。
将盛安颜送走之后,赵叔脸上笑容立马顿失,连忙起身将刚才搬开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打开查看了一遍。
待看到其中一瓶的时候,他面色一凝,而后左右看看,见没人,连忙快速地将那小瓷瓶放入袖中。
接着又随便翻了翻,另一瓶也轻松找到。
等盛安颜吃完午饭准备回来换赵叔去吃的时候,药房里早已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她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见没有人,不由叫过看门的侍卫问了句:“赵叔呢?”
那侍卫回道:“赵叔说他肚子疼,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肚子疼?刚才都还好好的啊?”盛安颜有些疑惑地歪着头,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道,“可能人老了,病是说来就来了吧。”
看来这贴膏,只能是她自己来做了。
第84章 铁证,直指王妃()
书房里。
月萱和影八同时在场,将盛安颜的行踪一一汇报。
“昨天傍晚下雨之后,王妃就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她早早洗漱完毕就休息了,一直到今早才醒来。”
红叶听着这话,忍不住轻哼一声:“傍晚就睡了?睡得可真够早的。”
怕是支走了众人,好去偏院杀了桃月吧。
宗政潋没理会红叶,抬眼看向影八:“你来说。”
影八摇了摇头:“从昨天傍晚到今天早上,王妃并没有外出。”
红叶一听,顿起怀疑:“昨天下那么大的雨,雨声可以遮盖一切动静,更何况内鬼的身手不低,你能确定她真的没有外出?”
影八淡淡地抬了下眼睑,语态不兴:“我只是陈述我看到的。”
“你……”红叶还想说什么,却被青山连忙拉住了。
宗政潋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别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是。”
月萱和影八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赫然就是从盛安颜药房赶回来的赵叔。
红叶一见他来,比宗政潋还急,人还没站稳就连忙开口问:“赵叔,可有什么发现?”
赵叔先给宗政潋行了个礼,随后将两个药瓶恭敬地呈上,禀告道:“回禀王爷,这是我在王妃的药房里找到的。”
宗政潋坐在桌案后面,双手交叠,褐眸浅阖,半晌,才缓缓睁开,问他:“可都验过了?”
赵叔回道:“都验过了。和桃月夫人、两个影卫身上验出的毒一致。”
宗政潋目光清冷几分,胸口却莫名地有些沉闷。
难道内鬼,真的是她?
褐眸幽幽转黑,醇厚的声音好似染了风霜,有些发哑:“这两种毒,可有其他人会制?”
赵叔内心里还是挺喜欢盛安颜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在医术上能有如此造诣,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是听见他们王爷如此发问,他却不得不实话实说:“这两种毒的配方十分奇特,至少我通览那么多医书,没有见有一本医书里面有过记载。而且我也特意问了一下王妃,她也承认,所有的都是她自己配制。”
红叶在一旁双手抱臂,听到这话无声勾了勾唇角,瞥了青山一眼。
如何,他就说她脱不了干系!
青山拧着眉心,将目光投向宗政潋,等着他做最后的决断。
虽然十万分个不愿相信,可如今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两瓶毒药都是他们王妃自己配制,而且他们王妃也擅长使用银针。
如果不是红叶恰好闻过他们王妃身上的味道,如果他们再发现晚一些、那桃月身上沾染的气味已经散去,那他们就绝对不会怀疑到他们王妃身上。
而且那两种毒都是她自己配制,如果没有对她产生怀疑,而是通过其他途径查找这毒药的源头,只怕查多久都是徒劳无功吧。
青山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这世界实在太过奇妙。一点微小的线索,就能带领人发现背后巨大的真相。
宗政潋听完赵叔的话,就让他先回去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捏着眉心,显然有些心烦意乱。
红叶和青山从没见他们爷这般迟疑不定、犹豫不决的模样,均是一言不发,不敢打扰他们爷一分。
王妃是他们爷钦定的王妃,如今也算是他们小主子的半个娘亲,如果内奸真的是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最让人担心的,是他们王爷对他们王妃,动了心。
那才是最可怕的。
宗政潋沉默了片刻,终是开了口,不过却是问红叶:“本王倒不知你什么时候对熏香感兴趣了?”
红叶原本信心笃然,听到这话却是陡然一愣。
“爷这是怀疑我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宗政潋。
青山听着这话,也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红叶:“是啊,红叶你没事儿去王妃的药房做什么?别告诉我真是为了去拿那两盒香薰。”
如果他没有去过王妃的药房,自然也就不可能发现桃月身上的味道和王妃身上的味道相似,那么他们所有的假设便一条都不可能成立,他们也不可能怀疑到他们王妃身上。
现在看来,倒是红叶一开始目的不纯了。
红叶见年青山也开始怀疑他,连忙地辩驳道:“我只是好奇而已。谁知道她背地里鼓捣些什么东西,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青山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不对,红叶,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干什么?比如去王妃药房的时候,顺手拿了两瓶毒药?”
红叶一甩长袖,冷艳的脸上起了一丝愤然:“你既然为了一个外人,来怀疑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
“不是……”青山连忙摆手,“我只是,怕你做傻事。”
红叶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宗政潋。见他也在看他,他举起手,道:“需不需要我发毒誓?”
“行了。”宗政潋目光淡淡的,说话的语气仍旧不疾不徐,“有人想利用红叶和王妃的不和,来个一箭双雕。”
红叶却仍不服气:“难道就因为我去了一趟药房,就洗脱了她的嫌疑?爷,您可三思啊,她现在是靖王府的王妃,也是小主子的娘亲,只要她存了一丝一毫的不轨心思,那我们整个靖王府,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不怀疑,如何能不怀疑?
旁的还好说,唯独钰儿的身份,开不得半分的玩笑。
宗政潋脸色一僵,脑海里不停有片段闪过。
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