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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萱处理过后,又叫了月芽儿她们进来,给盛安颜擦了擦身子,重新换上干净的衣裳。
等这一切全部做完,已过了大半日的光景。月萱出了内室,才发现宗政潋一直站在门外,从未离开半步。
“爷。”她走到他跟前,微微垂首。
宗政潋回转过身来,目光望向里屋方向,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涩涩发哑:“她,怎么样?”
月萱回道:“伤口很深,但所幸避开了要害,除了损点皮肉以外,想来应该没什么要紧。”
宗政潋闻言,眉心舒展,终是缓缓松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
月萱仔细瞧着宗政潋的表情,心中忧虑愈盛,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开了口:“爷很紧张王妃?”
宗政潋侧过头,墨黑的目光淡淡地扫看她一眼:“她是本王的王妃,紧张她,不应该吗?”
“可是……”月萱眉头紧锁,有些担心地看着宗政潋,“我怕再这样下去,王妃终会害了爷。”
害了他吗?
宗政潋想着她在皇宫偏殿那被人算计的模样,想着她刚才趴在床上时那一片血红的背影,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
说她害了他,倒不如说他害了她吧。
“本王知道分寸。”宗政潋抬起头来,望向外面不见星月的天空,“本王也不会忘记,让她当靖王妃的初衷。”
一切都不过是场互惠互利,只要他不动情,那这场交易,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吧。
月萱咬着下唇,还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说。
他们爷真的知道分寸吗?
如果知道,那又为何在知道他们王妃被五爷掳走之后,就乱了分寸,连自己立下的誓言都不顾,毅然地开了刀?
龙牙一出,见血方归。
他不是不知道的。
*
是夜,夜渐深沉。
月萱双手抱臂靠在院子里缠绕着葡萄藤的石架上,微抬下巴,对着对面的屋檐“喂”了一声。
影八一个瞬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陪我说说话。”
月萱一开口,影八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她难得主动开口和他搭话,这让他顿了好半晌,而后才想起要回答她。
“嗯。”
月萱也不看他,抬起头望着乌云蔽月漆黑一片的天空,缓缓地说:“我现在很矛盾。王妃是个好人,我也看得出来,爷也是有些在乎王妃的。可也因为此,我才害怕,害怕爷会因此害了自己。如果有一天,爷真的对王妃动了情,我想,我会杀了王妃的。”
影八侧过头,看着月萱。
他了解她,她是一个外冷内热、极重感情的人,跟了他们王妃那么久,不可能一点情分都没有。
而能够让她说出这些话来,说明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他走过去,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由我来下手。”
月萱转过头来看向他,眼睛微润,好像蒙了一场挥散不开的雾气。
第111章 用意,存心添乱()
因为没有伤着要害,所以盛安颜在昏睡一晚之后,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当然,她能醒过来也要归功于宗政潋,因为这丫把吃早餐的地儿换到了她的房间里来,那阵阵诱人的食物的喷香,勾得好几天没有吃饭的她一个猛子坐起了身子,差点没又闪着腰。
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在身上,她连洗漱都懒得了,披头散发地就出了门去。
宗政钰见她醒了过来,连忙放下手中勺子,欣喜地跑过来抱她大腿:“娘亲~~你可终于醒了!”
盛安颜抬眼看着无动于衷仍旧吃着东西的宗政潋,再看热情洋溢欢迎自己的宝贝儿子,心想到底还是儿子靠谱。
正感动着呢,就见宗政钰拉着她走到饭桌旁边,小心地扶着她坐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娘现在受伤着,不能吃发物,所以这蟹黄包子不能吃,鸡蛋羹也不行,牛肉小酥饼也要拿开……要不娘亲喝两口白米粥吧,清淡又养胃,美容又养颜。”
盛安颜看着丰盛的一大桌子早餐,滋溜滋溜地吸着口水,然而嘴角还不得不牵强地扯起一个微笑:“小宝儿真是太懂事了,都会为娘亲着想了,娘亲心里真的是好高兴啊。”
宗政钰还亲自给盛安颜盛了一大碗,端到她的面前:“那娘亲要全部吃完哦。”
盛安颜“呵呵”干笑两声,心说原来不止有坑爹,也有坑娘的。
拿起勺子,吃着味道寡淡的白米粥,她的目光早已漂洋过海,飘到了宗政潋的面前去。
就见宗政潋夹起碗里的蟹黄包子,一口咬下去,汁水出来,满口留香,咀嚼之后,吞咽下肚。
她就看着他吃,看着他放下碗筷,看着他拿出白色手绢优雅地擦了擦嘴,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她目光往上一抬,就见他也在看着她,目色中含了几分戏谑,看得她双颊一红,连忙地低下头去,猛喝了几口米粥。
偏偏小宝儿瞧着她的模样,还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娘亲慢些喝,不急,这还有,没人跟你抢。”
盛安颜突地有些欲哭无泪。
吃完饭后,宗政钰便要去前院上学,青山送他离开,宗政潋却留了下来。
盛安颜虽然没有吃到好吃的,可喝了那么一大碗米粥,也总算是填饱了肚子,这才想起自己衣服未换头发未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但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正想着唤月芽儿打水来给她梳洗呢,就见宗政潋目光清明地望着她,缓缓地开了口:“抱歉。”
“啊?”盛安颜从没有想过宗政潋也有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时间还有些微微发愣。
宗政潋敛了凤眸,眸中水光悠悠:“你是对的。除开最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如果当时我肯早信你一些,早作防范,兴许你也不被抓走,也不会受了伤。所以,抱歉,是我害了你。”
盛安颜回过神来,倒是出乎异常的平静:“抓我的、杀我的人是清雅,背后主使的人是燕王,王爷完全没有必要将这些罪责往自己的身上揽。”
更何况,清雅已经死了,那再来追究谁该为她受的伤负责,就显得有些太矫情了。
“只是我有一点没想明白,孙保信是赵王的人,而清雅是燕王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杀孙保信呢?”
盛安颜歪着头,抬起眼,有些不解地看向宗政潋。
宗政潋神色从容,不疾不徐地回道:“清雅在靖王府委屈求全地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取了我的性命,为家人报仇。只是不知后来老五许了什么条件,让她归附与他。杀孙保信,其实也没什么用意,想来不过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听,存心添乱罢了。”
盛安颜抽了抽嘴角:“这么无聊。”
“可也成功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将目光都放在王府内鬼上了,不是吗?”宗政潋目光微微冷峻,望向窗外。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靖王府上下人心惶惶,又可以为赵州那边争取一点时间,一箭双雕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盛安颜听着这话,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会拿燕王怎么样吗?”
宗政潋听着这问题,顿时轻笑了一声:“拿他怎么样?你有证据证明清雅是他的人吗?”
“证据……”盛安颜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什么证据。
如果不是她被掳走,可能谁都不会把清雅和宗政幽联系到一起。
“那人证不算吗?”她举起手,示意她可以作证的。
却不想宗政潋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伸出那长臂,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天真了。对这种事都认真,那你就真的输了。”
盛安颜缩了缩脖子,想避开他的手。
丫丫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宗政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好像是他饲养的宠物狗狗。
她一定是被虐出阴影了。
宗政潋看着她矮下一头,抬起眼睛用那水汪汪的目光看着他,那感觉还真让他有些下不去手。
什么时候,这小丫头也学会用眼睛勾人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说道:“今日一大早,老五就进宫面圣请了辞,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出上京城了。”
盛安颜顿了一下:“嗯?他这就走了?”
*
“五爷,皇上都没开口要您走,您为何要自己请求回燕州?”冷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家主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宗政幽双手负于身后,站在上京城郊送别亭的石台上,遥遥望着远处仍依稀可见的青色城墙。
为何要走?
他听见这问题轻笑一声,倒是好心地解释道:“爷欠靖王妃一个人情,老大和皇上以及三哥之间的事,爷就不去瞎掺和了。反正,闹得越是热闹,爷还有好戏瞧不是。”
这鹬蚌相争,得利的是渔翁,他又何必早早地去趟了这淌浑水?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倾城的脸:“五爷。”
宗政幽回过头,看着琅琊,笑了笑:“走吧,爷的美人儿都等不及,想要去爷的地盘上看一看了。”
第112章 洞房花烛,状元及第()
中秋节一过,天也开始渐渐有了凉意,院子里葱绿的叶子染上了萧瑟,飘落了一地。
盛安颜这段时间安心地待在靖王府里养膘,哦不,养伤,许是没什么事来烦她,又日日补着身子,一不小心,那腰围就不知什么时候宽上了一码。
想着入了秋,身上的衣服更得加厚,再加上那一身肉,可不得胖成一团球?
每每一想到这里,她就举起手来对天发誓:“下一顿我绝对不吃肉了!”
可是——
“娘亲,多吃一点哦。”
宝贝儿子夹的,总不能吃吧。
“喏,吃吧。”
宗政潋用一脸“我都给你夹菜了你居然敢不给面子难道是瞧不起我来人呐拉出去斩了”的表情看着她,她敢不吃?
就在这段且欢乐且悲伤的日子里,盛京城里也算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自然是右相千金莫语燕出嫁,嫁的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这一时让上京多少人掉了一地的下巴。
莫语燕是右相唯一一个嫡女,从小就在皇后跟前长大,还被皇上封了德欣郡主,可谓是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曾不知道引了多少世家子弟争相追逐。
可结果呢,她一个都看不上,最后却带着几十台的嫁妆,倒贴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这一时间,羡慕有之,嫉妒有之,酸言酸语更是传得满上京皆是。
可就在不少人感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时候,却不料在成亲的当日,宫里传来了圣旨,皇上亲贺两人大喜,不仅赐字“才子佳人”,更赏赐黄金布匹若干。
这一来,又掀起了一轮讨论热潮,纷纷猜测这莫家的乘龙快婿,到底是何身份,没多久,竟连他八辈祖宗那一代都翻了出来。
众人一瞧,哦,原来是前太子少傅之子,这一下,话锋转得比舵还快,又道这莫相怎会让自家的宝贝女儿真嫁给一个穷书生,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缘故在。
随后又发生了第二件大事,那就是三年一度决定万千士子命运的秋试了。
钟子顾在众人瞩目之中,不负众望地拿下笔试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