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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惊讶,蓝艳虽然是个女人,但她也至少是个刑警中队长,不至于这样就摔倒吧?
白父似乎还想要继续说什么,但这个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从白父的身上传出来的。
我们都停止了说话,白父将手机摸出来,也没看上面的来电显示,随手就接了,语气很不好的对电话那头说道:“喂?谁啊?”
趁着这个时候,我把地上的蓝艳扶了起来。她的手很冰凉,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似得。我又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几乎可以烧水了!
我吓了一跳,这才知道了为什么蓝艳看起来会是这么虚弱的样子。
蓝艳朝着我悄悄摇了摇头,又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似乎是不想让她的部下知道。
我沉默下来没有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白父听着电话,眉眼间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开始渐渐转变,变得惊讶、惶恐,最后声音都开始发起颤来:“你说什么??我儿子是你绑走的?!”然后他转头看向我们,用着一股求助的目光。
病房里所有人都猛然抬起头来,警员们瞪大了眼睛,蓝艳仿佛一下子精神了许多,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她指了指手机,冲着白父打了一个手势,意思就是让他把通话调成免提。
白父恍然的点了点头,立马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
电话那头,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男子的声音很沧桑,还有些嘶哑,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发出的声音。
“呵呵,白董事长。让我猜猜,你现在身边应该已经围了一堆警察,然后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让你把电话开成了免提了,是吧。”
白父的手上一个哆嗦,手机差点没掉在地上。他没有想到我们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猜到了,有些慌张地看向我们。
我却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但我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
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蓝艳皱了皱眉,但也算是保持冷静,他用口型对着那个年轻警察说:“联系技术科,查查对方的通讯位置。”
年轻警察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跑出去了。
电话那头的男子又说:“都不说话啊,那就是默认了。”
“呃,不是,你听我说”白父支支吾吾地跟他解释着。
“呵,没关系,不用解释,我并不在意。还有啊,你告诉那些警察,不用试图去定位我的位置了,没有用,你们查不到的。”
这下子仿佛连蓝艳都吓了一跳。
这个电话对面的家伙要么就是现在能够看清我们的一举一动,要么就是个老手,对警方每一步动作都十分熟悉的样子。
尧悦站起来仔细看了几眼窗台外面,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还是把窗帘拉上了。
“老实说,我是一个在逃多年的通缉犯。”电话那头的人说:“所以,我跟你们这些警察玩躲猫猫玩了这么多年,也是你们的老对手了。你们的手段,我已经几乎全部摸透了。”
“通缉犯??”白父皱了皱眉,估计是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有惹到什么通缉犯的样子。
他这回干脆也不装模作样了,咬着牙说:“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儿子?!”
通缉犯说:“我需要一笔钱。”
“哼,果然还是要钱。”白父说:“说吧,要多少?”
“我也不要多。”他说:“我只要一百万,要现金。”
“一百万?”白父又皱起了眉,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要得这么少。
要知道白父可是白氏集团的董事长,北口市的首富。别说一百万了,哪怕是一千万,一个亿,想要拿出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要一百万?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坑的人是谁?
又或者是,他是只想要现金而已?
白父还在沉默,明显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似笑非笑的声音:“怎么样白董事长,给还是不给?”
白父说:“当然,一百万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他顿了顿,又说:“我要怎样交给你。”
“明天下午三点,东街街头。”电话那头说:“我会让人到那里去拿。奉劝你们那些警察,不要耍什么小聪明,要是让我发现有什么人想要跟踪”
“不会,你放心吧。”白父沉沉地说:“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嗯,很好。”电话那头说:“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见。”
白父见他就要挂掉电话,连忙喊道:“等一等!”
“又怎么了?”
“能不能让我听一听我儿子的声音。”白父紧张地说。
电话那头的男子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然后话筒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又上了什么木质的楼梯,“吱吱呀呀”的作响。
紧接着推开一扇门,一个充满恐惧的叫声响了起来:“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来了!”
第163章一个盒子()
这声音歇斯底里,仿佛叫喊者正在用尽喉咙里所有的力气。
这声音有些沙哑,但我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来,是白仓的声音。和他交锋了那么多次,他的声音我太过熟悉。
实在是很难以想象,骄纵傲慢的白仓,是什么样的状况才能让他这么疯狂地叫喊?
白父一下子慌了,鼻子里喘着粗气,脸色也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担心。
电话那头那惨烈的叫声消失了,似乎是什么门被关上。
“行了,白董事长,明天下午让我看到钱。”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喂?喂!”白父又急忙吼了几句,明显是话还没说完,但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他又急忙顺着通话记录往回打,但这会儿打过去,已经变成了空号。
这时候,之前跑出去的那个年轻警察回来了,他来到蓝艳面前说:“蓝姐,查不到那个电话的归属地,应该是中间被插了好几层的代理。”
蓝艳点点头:“知道了。”然后又走过来,对白父说:“白先生,我们明天”
白父立马一摆手,说:“明天你们不要插手,我不在乎什么一百万,我只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岔子。”
蓝艳犹豫了一下:“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白父沉着脸,说:“我已经不再相信你们这些警察,我儿子能够安全回来就行,至于那个通缉犯,他爱去哪去哪,爱要钱我也给他就是。”
蓝艳沉默了一会,说:“那好吧,但是明天把钱放到指定地点之后,他给你打电话时,我想继续在旁边听一听。”
白父大手一挥:“随便你们吧。”说完他便走出了病房。
白父离开了,警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犹豫了好久,站出来说:“蓝姐,真的就这么不管了?”
蓝艳沉默了一会,说道:“明天我们不要去现场,东街街头的各个方位都有监控,我们根据监控观察他的去向就行。”
“好。”警员点了点头。
我坐在墙角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神情却显得极其严肃。
尧悦似乎注意到了我不对劲,靠到我旁边抓了抓我的头发,俯下身来悄声问我:“你又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也压低了声音,说:“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也就是绑架了白仓的人,就是那天我在火车上遇到的、那阵子住在我家楼下的那个杀人犯!”
尧悦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会吧?!”她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又说:“怎么会这么巧,他也来北口市了?”
没错,绝对不会有错。
我和那个男人在火车的厕所里对峙那么长时间,近距离听着他的声音那么久,所以我绝对不会记错。
那个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
可是他为什么要绑架白仓?就为了那一百万??
杀人犯做出绑架勒索的事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绑架了北口市首富的儿子,居然只为了一百万??会不会有些太浪费资源了
总感觉不太对劲
我猛地拍了拍脑袋。
不对啊,我管那么多做什么?白仓的死活,跟我有啥关系?
就跟蓝伶说的一样,他回不来才最好呢,回来了还要继续跟我们作对。我可是害得他染了性病的人啊,虽然说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吧说不定回来了,还会成为我们的一个大。麻烦。
想明白这点,我突然又变得放松了下来,深深呼了口气。
我拨弄着手指,心里嘀咕着:杀人犯大哥,别把他放回来了,把他卖泰国去好了
又过去了一天,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今天是周六。但因为有通缉犯的那件事,所以蓝艳肯定抽不开身,并没有来医院看蓝伶。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三点二十五分了。
这个时候,白仓的父亲应该已经派人把钱交到那个杀人犯手上了吧?
也不知道白仓被放回来没有。
蓝伶的伤还没有好,但是医生说,已经基本上可以出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住院这段时间,倒算是给了邢宇足够的机会。蓝伶醒来之后,几乎全程都是由邢宇照顾她的。小凝有上课的时候还要回学校念书,而他是每分每秒都陪在她的身边。
只不过他们俩的关系嘛好像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的样子?
又或者说他俩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够好,蓝伶经常嬉笑着把手伸到邢宇的衣服里去挠他的咯吱窝,两人也互相开着超脱朋友范畴以上的玩笑。
他们的关系好像就是一层窗户纸。我本以为,他们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就可以捅破了吧?没想到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小凝正坐在床头和蓝伶聊天,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蓝伶笑得特别夸张,前仰后合花枝烂颤。
而小凝,一直都是那样恬静的微笑。
尧悦靠在一旁的墙上,不知道在跟谁打着电话。
我则偷偷把邢宇拉到一边,勾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他:“喂,你怎么搞的?陪了她一个多星期了,怎么还没有那什么”
邢宇白了我一眼,说:“那什么?”
“表白啊!”我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他瞥了瞥嘴,说:“你以为,我对蓝伶的什么意思,她自己会不知道么?”
我有些无奈地说:“那捅破这层窗户纸,也总得男生主动吧?你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说吧?”
他又白了我一眼,幽幽地说:“你以为我没说过?从高一到高二,我表白了不下十遍。”
“嘎?”我愣住了,又问:“那她怎么说?”
邢宇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说:“她压根就没回答过我。每次我和她表白,她就嬉皮笑脸地掐我的腰间,搅稀泥就过去了。”
“”我有些无语了,这算是什么意思?拒绝么?还是只是想吊着邢宇?
蓝伶她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邢宇抽着烟,吞云吐雾的,一脸的苦逼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这时候病房外响起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如果是蓝艳的话不会敲门,直接就推门进来了。白仓父亲则更不会,他是干脆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