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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不以为意的哈哈笑:“你蹲这干嘛?”
巴克垂头丧气的指面前工地:“工作啊,我们都是为了这里的繁荣美好做贡献。”
俩警察就立刻侧目:“哇!高档店铺哦,做装修不少赚钱吧?”
巴克展示自己九块钱一包的烟:“我是打工仔!”
巡逻特警不会长时间站这私聊,李显悄悄给了自己的手机号:“万一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帮点小忙还是没问题,走了!”
巴克又给打断一下,但这一次起码他慢慢已经抓到了脉络,当周晓莉再打电话来的时候,他已经基本想清楚怎么办了:“待会儿过来找你吃饭,晚上要加班。”
周晓莉问清楚怎么回事,大包大揽的安排:“工地上的事情才是重要的,这是老师给你的考验,第一道坎要好好迈过去,我带饭过来找你。”
花花公子想说家里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油腔滑调的话都到嘴边才刹住车,乐呵呵的答应:“好!”现在明白为什么他很多甜言蜜语熟极而流吧。
周晓莉带饭过来,就不是随便到路边摊打个包糊弄,她下了班到菜市场买了肉菜,拎回家,在两个母亲和两个妹妹的关注下,泰泰然的煎炸炒煮收拾好,用俩保温桶装了,还细心的换上一套好看衣服打扮一下才出门坐公车到市中心去,连筷子饭勺都细心的用保鲜膜包好放在袋子里。
所以坐专车的周山夫比她先到。
巴克坐在步行街花台边沿上还真是忙碌,刚要站起来进去给工人们介绍自己的思路,周山夫就真的在前呼后拥的状态下过来了。
没有霸气,那些跟着他的多半是年轻人,想跟在有名望的国家工程院院士身边表现自己,甚至还有一位生活保健的军人,要知道周山夫的人事关系还属于军医大学,无论安全还是工作助理都需要有人照料。
但气势还是不凡,跟早上家附近遛弯的那个老先生一个人感觉完全不同,簇拥着一看就是领导干部大人物,所以巡逻特警也去招呼了一下,结果一问步行街哪里有装修现场,就快捷的引过来了,李显似乎觉得自己认识的这个巴哥就应该是市井之间深藏不露的大侠,还在外围对巴克做了个奥特曼除怪兽的动作,把女警笑得花枝摇曳,才继续执勤去。
看见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再看看气场,巴克再傻也明白能让国安副局长叮嘱的人,不是小人物,之前他不过是不想再跟国家机关产生关系罢了,但既然来了,他还是有必要的尊重,特别是老者过来第一句话,就让他没了不耐烦。
“明明是胸腰椎骨折,骨折处棘突有明显的侧向屈曲变形,你为什么要抢着冒险暴力治疗?那里距离军医大已经很近,步行抢救的医生也能尽快赶到……”
巴克居然就有些结巴:“您,慢点,我听不太懂,医学专用名词我不太熟悉,我只熟悉俄文发音,部分英文术语我都不太明白。”
轮到老先生惊讶:“啊?怪不得,你不是在国内学习的,你是外籍华人?”
巴克低头看自己一身打扮,这哪里像个外国人了。
周围高高低低六七个年轻人看着他的神情,真是各种情绪都有。
第122章 恨铁不成钢()
脊椎可以说是支撑人体最重要的一根主梁,连接了全身所有环节构成骨骼,而脊椎里面保护的脊髓又是人体所有神经元的主干道,这里的损伤几乎就是最致命的。
脊椎骨折也就罢了,只要伤到里面的脊髓,胸腰椎部分引起,下肢就会截瘫,如果伤到颈椎脊髓,那就只能四肢瘫痪了。
巴克结结巴巴的用各种俗称、方言、不标准的医学名词解释了自己的见地:“就算是瘫痪,第一时间我要保证的还是活下来,那处骨折位置较高损伤了脊髓的……我不知道怎么说,俄语说法是,总之产生并发症就是引起脊髓神经……反正没法呼吸了,我经手过两次,晚一点,要么是呼吸系统紊乱停止呼吸,要么就是因为压力波导致内脏伤害连带反应,很快就不行了,那撞击的力量太大,看一眼就明白,必须第一时间纠正脊椎伤害,瘫痪都是救活以后的事情。”
老周专注:“国内叫合并截瘫,你对压力波伤害也很熟悉?”
巴克没什么欢欣:“枪伤、刀砍、挤压、撕裂、钝挫这些伤都很常见,压力波属于间接伤,那就更多了。”
周山夫比资历:“救过多少人?”
巴克轻轻的叹口气,伸手拿烟盒弹底部探出两支示意:“最忙的一夜,六十七个平民,十九个作战人员,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药品,没有器材,纯手工作业,还是送走一半的生命。”看老者没反应,自己抽出一支点燃,难得有人可以说说这些,对自己在有关方面也算是个资本,所以他也不隐瞒。
周围的年轻人本来要阻止抽烟,周山夫却摆摆手,看那烟雾升起,就好像带走的一丝丝亡魂,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代:“你在什么地方学的野战军医救治?”
巴克简单历数:“野路子,接受过北约美军的ipap培训,也有俄罗斯内务部的急救助理医师跨专业教材,本来还正在参加高等级socm课程,却因为北约政策变化被打断,前后跟随十多个人学过东西,正规培训都是零星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血糊糊的直接操作,别人手把手教,没一个正规资格,教我的人也死得七零八落。”
周围年轻人们的眼神持续变化,主要写论文,手术诊断都是作为了解辅助增加实际操作经验的高材生们,也许到现在为止做过的野战专业手术还抵不上这个军医一天的手术量。
特别是在现今的安定社会,哪有那么多枪伤、爆炸残肢给他们处理练手?
周山夫再多问两句,却有个一身脏污的工人不耐烦,远远的隔着高级知识分子们大声:“巴经理,还动不动工?现在不备料开始准备,今晚就没法施工了,我们是下班回家还是吃了饭等着动工?”
好久没有人跟巴克聊这熟悉的东西,他几乎也有点忘记了那霓虹灯牌,啊一声跳起来:“老先生,不好意思了……”对几名博士研究生点点头从他们让开的缺口跑过去:“我想好了……在架子上施工,我们先把墙面固定架安装好,然后一根根钢材再焊接上去,从下往上焊,怎么样?”
这就是他琢磨了一下午的思路,既然那些吊顶的金属龙骨都是一根根慢慢在天花板上组装,而不是在地面全装好再一股脑抬上去,为什么这个霓虹灯牌的钢架不能也这样施工呢?
工人却不乐意:“那是长时间高空作业,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巴克不得不学着较真:“这才多少米,算什么高空?”高空伞降得两三千米以上才算,就连巴克最胆寒的低空跳伞也有两百多米?
工人们开始围上来义愤填膺:“老板!这么高,几十米掉下来会不会摔死?”
这倒是实话,巴克讨价还价:“从多少米开始算高空作业?”
工人狮子大开口:“三楼以上就是!”
巴克咬牙:“老子三楼都能跳下来,那算哪门子的高空!”
工人顿时起哄:“不可能……”
巴克横下一条心:“老子去跳!跳下来能行你们就别唧唧歪歪!”
工人们就是想多要点工钱,哪里愿意看跳楼了:“不至于吧!巴经理,就多一两千块钱,你还要跳楼?”就在店门口嬉笑怒骂的声音起哄得厉害,搞得楼上楼下其他工种的工人都探头看热闹,程子鱼这没良心的,双手抱臂,笑眯眯的靠在一楼大门角落看热闹,因为喷绘遮挡只被巴克撩开一部分的缘故,他没看见外面气势如云的周山夫一伙人。
这才是学习装修的必修课,如何跟工人乃至项目经理打交道。
一块霓虹灯牌有多大的技术含量?
程子鱼就是故意让巴克接触一下这装修行当的基本课,怎么为人,怎么管理工人。
别小看了这个问题,再好的设计也是要工人一手一脚完成,而放眼全世界,这种无产阶级工人跟包工头乃至上面的设计方、施工方、出资方之间的复杂劳资关系,才是最考验一个人是不是适合干这个行当的。
无产阶级那种骨子里发自内心的狡黠跟淳朴混在一起,人多起哄的腹黑跟怯懦胆小又贪财交织演绎,既能死心塌地的刷好每一面墙,也能偷工减料偷奸耍滑的搞砸天大个工程。
这才是程子鱼给巴克的考验。
而周山夫也在看。
难得遇见一个野战急救经验极为丰富的年轻人,唏嘘投机的说了两句,就给叫走,放眼这座城市,别说在医学界或者军界,就是党政官员都不会这样给他甩脸子,谁再狂妄,也对能救自己生死的医生要客客气气,所以涵养极好的老人就跟着起身站在掀起的喷绘画面边,就看见了巴克那很不熟练的跟工人争论。
只有一个感觉,心酸!
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酸。
这个跟自己当年差不多的小伙子,九死一生的回到社会中来,空有一身军医救死扶伤的本领,却只能落到这步田地?
和读书人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心态差不多,搞医学的人也认为医生才是世界上最崇高的职业。
居然要落到跟一帮装修工人讨价还价,甚至不惜跳楼的悲惨境地。
几乎古井不波的老人有些愤慨了,撇开周围的人,大踏步越过地上的装修废料伸手拉了巴克就往外走:“走!你干什么装修!你别忘了,你是个军医!最优秀的军医!跟我走,回到你最应该站的地方去!”
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把他的徒孙们羡慕得眼睛都要掉地上了!
这种事情怎么没掉自己身上啊!
第123章 望尘莫及()
巴克没心酸。
几千块他又不是给不起,他在学着遵循市场规律,既然做了这个行当,那就多快好省的把事情做出来,他也明白程子鱼这老王八在考验自己,只是不知道考验点在哪,索性全程都当成考题好了,只是这考场打岔的也太多了吧?
诧异的被老头子拉着,看周山夫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还是怕老头给突然冒个心脏病倒地啥的,就跟着出来才解释:“我回国以后就打算做这个,这里没有战争,军医就没有用武之地。”
周山夫的逆鳞被拨到了,简直要发飙:“没有战争?就不能准备打仗?只有时刻准备打仗才能阻止打仗,军医永远都是保证国家战斗力的第一线源动力,你说军医没有用?”忍不住就伸手去打巴克的肩膀。
八十多的老头了,跟巴克这强壮汉子哪能比,上臂肌肉硬得差点没把老头子手折了,巴克赶紧卸力,心中有难得的温暖,被赏识的温暖,迄今为止,回到国内还没有一个人认同过他那曾经最引以为豪的军医身份,伸手扶住了老者温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国内有完备的军医系统,有军医大学,我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更没有一点军职,我明白我那些技术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用,真放到现在,随便哪家医院急诊部的医生都比我经验丰富,知识全面。”
周山夫更愤慨了:“放屁!”气得都有些哆嗦了,周围的研究生什么时候看见过周老爷子情绪激动到这样,纷纷想过来扶,被周山夫一巴掌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