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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在大门前拦着新郎官不许进,刁难刁难他,这原就是规矩。
沈琅之想了想,道,“他既是没耐心,那我就考验考验他的耐心好了。”
“要怎么考验?”沈玥好奇道。
“……我还没想好。”
怕沈玥还继续问,沈琅之赶紧把话题岔开了,道,“后天,你就要上花轿了,外祖家还没来人,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之前,柳子波和云扬匆匆忙忙离京,就是打算再赶回来贺喜的,沈琅之还真有些担心路上有事耽搁,到时候来不了。
沈玥笑道,“还有明儿呢,急什么。”
沈琅之挠后脑勺,笑道,“我倒没那么急,要是真赶不来,只是有些失望而已,还有二叔,一个月前就说快要回京了,到现在不也没回来。”
沈琅之不说,沈玥还没想起来,二老爷还没回京呢。
当初二太太提前回京给荥阳侯贺寿,说二老爷交接完手里的事,就启程回京的,也就晚半个月的样子。
怎么算,这时候他也该回沈家了。
不过,二老爷能不能回京参加她的喜宴,沈玥无所谓。
沈玥无所谓,但是二太太这些天,却是等的心急如焚,再加上眼皮子跳的厉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让她坐立难安。
沈琦虽然也担心父亲为何迟迟未归,但她现在一门心思全在沈瑶身上。
绣娘做好了嫁衣,沈瑶在试穿,看着她穿着凤冠霞帔,娇艳如花,还诸多挑剔,这里不好,那里要改。
沈琦一颗心都妒忌的快要跳出来了。
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
她费心谋划,最后却给她人做了嫁衣裳,这些天,对她来说,太过煎熬,食难下咽,夜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甚至觉得挂在树上的红绸都在嘲笑她,她极力忍着,才没有扑过去,把那些红绸全部拽下来。
站在铜镜前,沈瑶越看越不满,其实嫁衣很好看了,要是没有沈玥先她出嫁,她会很高兴。
可是想到沈玥的嫁衣,府里见过的丫鬟都说漂亮,惊叹连连,可她的嫁衣,除了牡丹苑的丫鬟奉承,根本就没什么人提,两相一比,沈瑶能高兴才怪了。
一夜过去,就到了第二天。
这一天,沉香苑是从早忙到晚。
首先,便是将沈玥屋子里的床褥纱帐焕然一新,原本淡雅素朴的闺房,摇身一变,处处都透着喜气。
等丫鬟换完了,四太太亲自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眼睛扫了一圈,就落在了博古架上,那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上,四太太见了摇头,“怎么还留着糖葫芦呢,快拿走。”
这办事也忒马虎了点,这要叫外人见了,岂不笑话。
四太太吩咐完,半夏和紫苏几个丫鬟谁也没动,只捂嘴咯咯笑,笑的四太太一头雾水,“笑什么,赶紧的。”
半夏几个笑的更欢了,还偷偷瞥了沈玥一眼。
沈玥脸微红。
那根糖葫芦是糖葫芦,却又不是糖葫芦。
它是玉的。
雕刻的栩栩如生,就连山楂上的小点,都和真的一模一样。
起初她从大厨房做了糕点回来,紫苏就和她说煊亲王世子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她。
当时她就有些嘴馋了,不过她要忙熬瓜子,就说等会儿再吃。
等瓜子进了锅,她就让紫苏给她拿来,还好,玉质的糖葫芦够沉,不然她一准得把牙齿给咬掉几颗不可。
紫苏把糖葫芦拿给四太太看,四太太脸倒没红,只惊叹道,“竟是玉的,雕刻细腻且精致,足以以假乱真了,也难怪我会看走眼,这可不能扔,赶紧收好了,明儿带着出嫁。”
把糖葫芦交给紫苏,四太太又四下检查了下,确定没什么大纰漏,就要忙别的去。
沈玥喊住了她,道,“四婶儿,表姑母把我娘的陪嫁送回来了吗?”
虽然拿到了信,但该是她的,就不能算了。
四太太一听,就知道沈玥是什么意思了,她道,“看我都忙的把这事给忘记了,正好我要去老夫人那儿,你都要出嫁了,哪能让她还拖着不给。”
这些天,沈玥一直没说,就是要看看秦氏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明天都要出嫁了,秦氏还不送来,她就没必要再给老夫人留面子了。
四太太去宁瑞院跟老夫人一提,老夫人当即脸色难看,她以为沈玥这么多天没提,秦氏已经还她了,便让丫鬟去了阮家一趟。
差不多吃中午饭的时候,秦氏就和丫鬟一起来了,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来沈家了,正好趁此机会见老夫人。
老夫人素来疼她,拿她当女儿疼,亲母女哪有隔夜仇,明儿沈玥就出嫁了,没了她在一旁挑拨离间,老夫人会更疼她。
秦氏来了之后,和老夫人诉苦,她以为沈玥坑的六千两银子里就算上柳氏的陪嫁了。
四太太见不得她如此不要脸,就笑道,“诊金是诊金,陪嫁是陪嫁,岂能混为一谈,大喜日子,表姑奶奶可不要闹的大家不愉快才好。”
秦氏气的咬牙,可惜,四太太一直和她关系一般,不可能有半点向着她的。
最后,秦氏还了一千五百两回来。
四太太也不知道够不够数,就让丫鬟来问沈玥,沈玥冷冷一笑。
要不是好东西,秦氏也不会拿,怎么可能就值这么点钱?
“至少四千两,如果不给,就让她把我娘的陪嫁悉数还回来,”沈玥回道。
丫鬟又赶紧把话转给四太太听。
丫鬟是当着老夫人的面,直接转达的,秦氏也听得一清二楚。
秦氏当时就变了脸色,一件白玉玲珑塔,已经闹的她焦头烂额了,那么多件,有些还是绸缎,她上哪儿还去?
可四千两银子,她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身上还剩下一千两,其他的,她就是回阮家,也要卖铺子才能凑齐了。
秦氏说的伤心,最后只能找老夫人借了,等回头她卖了铺子,就送来。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可能怎么办,只能先借她了。
四太太可不管老夫人借了钱,将来秦氏还不还,拿了银票,就去沉香苑了。
出宁瑞院,四太太就吩咐丫鬟把她屋子里的小匣子拿来。
等她走到沉香苑的时候,刚好和丫鬟碰上。
四太太把银票搁在小匣子里,然后让丫鬟端着,跟她进去。
知道沈玥恼秦氏,四太太劝她道,“等嫁进煊亲王府,她就烦不着你了,别为了她,坏了出嫁的好心情。”
沈玥点点头,道,“我不会的。”
四太太把小匣子放沈玥跟前,道,“银票在匣子里装着,还有些其他东西,晚上睡前,记得翻翻。”
沈玥努力忍着,才没叫自己脸红。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一定要看啊,”怕沈玥不当回事,四太太再一次提醒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拦路()
这一夜,沈玥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是因为翻看了宫图,而是?13?些恍惚和忐忑,还有些想家了。
竟然就要嫁人了,仿佛就像是在做梦似的。
前世,她娘是千方百计的想把她嫁出去,免得砸手里头了,可如今她就要嫁人了,本该喜悦的他们,是不是还沉浸在失去她的悲痛中?
沈玥就躺在床上,看着大红纱帐,久久没有闭上眼睛。
半夏和紫苏都陪在屋子里,两丫鬟挤一张床的,也是睡不着。
她们在沈家住了这么久,如今要换地方了,还真有些舍不得,还有沉香苑那些天天见的丫鬟,能跟着陪嫁的也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有爹娘兄弟在府里,她们舍不得离开。
屋子里,灯烛摇曳,月光清辉照进屋内,更显安静。
在小榻上,半夏侧了侧身,往床榻看,小声道,“也不知道姑娘睡了没有?”
紫苏就道,“应该也没睡,连我们都舍不得离开,更何况是姑娘了,对了,再想想,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等出嫁了,再回来拿多不好。”
半夏又把身子转了回去,道,“差不多都拿了吧。”
“对了,姑娘定制的那两口锅呢,也没用过,带没带?”紫苏问道。
半夏愕然,“那锅也要带吗,这要叫煊亲王府的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咱们姑娘啊?”
“笑话什么,之前瓜子送人,也说是笑话,最后呢,铺子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光了,天不亮就有小厮去排队了,晚了还不一定买的到,”紫苏语气难掩一抹得意。
半夏捂嘴笑,“跟着姑娘就是好,旁人买不到的瓜子,咱们随便吃,就是吃多了,容易上火。”
话音刚落,门吱嘎一声传来。
陈妈妈裹着被子,拿了盏灯进来,半夏和紫苏赶紧从被子钻起来。
陈妈妈瞪了两人道,“还不赶紧睡,有什么话非得今晚说不可的,明儿晚上再聊不行吗?”
说完,感觉到床上有翻滚声,陈妈妈又加了一句,“丫鬟明儿跟轿子走,半路还能换人,姑娘明儿是要累一天的,歇不好怎么行?”
“知道了,这就睡了。”
三人异口同声,像是约好了似的,陈妈妈摇摇头,转身往香炉里添了些安神香,然后才离开。
袅袅熏香,如丝如缕,很快就弥漫了整间屋子。
这香是四太太叫人送来的,过来人,知道这一晚,难以安眠,所以叫陈妈妈一定要点上。
只是她忙了一天,脚不沾地给忘记了,方才睡床上才想起来,赶紧来了,果不其然,一个个别说困了,精神抖擞着呢。
点了安神香,很快,一个个都进了梦乡。
第二天,天才刚擦了一点亮,沈玥就被陈妈妈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糊糊的扶着坐到梳妆台前,用五色棉纱线给她开脸。
柔柔的棉线刮着脸上的汗毛,疼的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开脸后,再摸脸,滑腻的如同上等绸缎,再加上这些天一直抹珍珠膏,脸上的痘疤都消干净了,灯烛下看,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开了脸,然后丫鬟送了热水来,沈玥沐浴。
等她出浴桶,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霞光照在大红绸缎上,让整个房间都洋溢着喜气。
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吹唢呐声,欢快喜悦。
四太太领着全福娘娘来给沈玥梳妆。
全福娘娘是煊亲王府安排的,不是什么王妃,也不是什么国公夫人,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守城官夫人,夫家姓赵。
年约四十左右,模样白净,瞧着就一团和气,是个极有福的人。
高堂聚在,家中无妾,生了三子三女,其中还有一胎是龙凤胎。
还不满四十岁,已经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都有了,儿孙绕膝,尽享天伦。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这样的幸福,却着实叫人羡慕。
赵夫人经常给人做全福娘娘,但多是四品官以下,世家望族极少请她,前几日,煊亲王府总管登门请她做全福娘娘,还把她吓了一跳。
她做梦也没想过煊亲王府会请她给世子妃梳头啊。
是以看到沈玥,赵夫人还有些小小的紧张。
不过沈玥一双眸子,清澈如甘泉,还有些淡淡的羞涩,赵夫人见了,打心眼里喜欢,未上妆,仅仅是夸赞,就给沈玥脸上先抹了一层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