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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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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露出狰狞的神色来,“你即刻下发兵符,敕谕北平都指挥使谢贵、张信二人,叫他们发兵围住燕王府,准备逮治燕王!”

    朝廷信件有如流星一般飞向北平,急递铺的铺卒急着送信,却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起,所过之地不论大街小巷,总能出现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唱着一首莫名其妙的歌谣,这歌谣是这么唱的:“莫逐燕,逐燕必高飞,高飞上帝畿!”

    而此时燕王府还并不知道百户邓庸被朝廷擒住,已经供出密谋的事情,府内甚至在张灯结彩,举行燕王义女薛氏和布政使张昺次子张世杰的婚事,婚宴之上张昭华往来应酬,甚至还和高炽亲送蓝蓝去了张氏府邸,她看马氏,似乎也是很欢喜的样子,因为是徐王妃亲自保的媒,女婿又是官宦之家,甚至还是北平最高行政之官,而且见张世杰,也的确是一表人才的模样,自然令她万分满意了。

    马氏志得意满,看到张昭华便拉着她寒暄,张昭华哪里敢直视她,说不过几句就急匆匆返回了王府,宫人还在殿前收拾杯盘狼藉,张昭华怔愣了一会儿,眼前却忽然晃过了一条黑影,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韦氏。

    韦氏就是高煦骑毛驴带回来的女人,这些天在府中,似乎没人管他,不过看她穿了身干干净净的短袄,头发也用两个银环插上了,似乎还是有人把她拾掇了。张昭华打量了一下她,发现这韦氏虽然面皮黝黑,但是确实也生的不丑,若是不开口说话还好,一说话就露出蠢相来,不过这种蠢笨的样子,却也不令人生厌。

    “哎,”她喊了一声,似乎想起来别人怎么称呼张昭华的,凑过来耸了耸肩,道:“世子妃,这里的茅厕不见了,俺想尿、出恭,找不到地方——”

    张昭华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一阵北平不知怎么回事,刮了很大的东南风,原先位于东南庑房地方的官厕不能用了,要不然臭气弥漫到几处大殿都能闻到,索性就关了这个茅厕,在西北角新开了一处,韦氏似乎还不知道,看她脸憋得通红的样子,张昭华就给她指了个方向。

    韦氏跳起来就跑,却没看到面前刚巧走过来一人,她与那人撞到一起,两人同时倒在地上。张昭华看到被韦氏撞到的人是葛长史,急忙喊人把他扶起来,葛诚倒没摔得如何,只是四脚朝天失了颜面,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甚至还呼叫审理所的人,结果看到张昭华,以为是她的侍婢,勉强忍了一下,悻悻走了。

    倒是韦氏,从地上站起来又跳回张昭华身边,指着葛诚的背影道:“世子妃,俺跟你说个事儿啊,刚才俺四处找茅厕,没找到,俺倒是看到这老头了,他跟那什么张大人说话,偷偷摸摸地,差点儿发现我。”

    张昭华蹙起眉毛来,道:“张大人,张昺?他们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吗?”

    “啊对,就这个名儿,”韦氏想了一下,惟妙惟肖地学了出来道:“他说,燕王本无恙,公等勿懈——”

    王府这边终于确定了长史葛诚里通外贼,而与此同时张昺、谢贵、张信三人,已经接到了朝廷下发的命他们收逮燕王的密敕。

    在朝廷与燕邸的一番角力之中,最感到两难的就是都指挥使张信了,因为张信的父亲是燕王的老部下,燕王对他很有恩惠,他死了,但是张信的母亲还活着,而且经常念叨燕王的好处,他本来已经去了永宁卫,但是母亲不习惯永宁的气候,常常想回北平,这一回他被朝廷调回北平,母亲也跟着来了,他身负朝廷觇视和剪除燕王的旨意,回到家中却又不敢露出分毫来——然而知儿莫若母,张信即使伪装地再不动声色,也叫张母看了出来。

    张信被追问再三,也确实忍不住了,他受密诏谋制燕王,本来也是非所愿为,而又不得不从,而张母在得知原委之后更是大惊,道:“此事万万不可为!”

    张信道:“娘,这是朝廷的旨意,儿当的是朝廷的官!”

    “你糊涂!”张母怒道:“你忘了你爹受的恩情了!燕王对咱家有大德,你想要当背恩忘德的小人吗?”

    见张信神色变幻,张母又道:“你父在时,常言王气在燕,你莫要胡为,免得招致灭门之祸!”

    “王气在燕”,这一句让张信呼吸急促起来,他也听父亲说过这样的话,其实有关北平这宝地的传说很多,最近的甚至还有诚意伯刘伯温在北平地下锁龙一条的故事,北平若是真有王气,应在谁的身上,也是很明显的。

    张信斟酌再三,终于在老母的劝诫下,决意投靠燕王。他不再迟疑,将朝廷密旨卷入怀中,匆匆赶往燕王府,他从后门出去,甚至不敢骑马,而是走路去了燕王府邸,然而燕王听闻他来,却辞而不见。

    张信实在没法通过门卫,只能归家,他倒也沉得住气,先去了都司一趟,见谢贵和张昺二人似乎还在定计,他装作参与谋划的样子,将张昺谢贵的计划牢记在心,入夜时分,再次赶往燕邸。

    燕王已经睡下了,张昭华和高炽两个回到世子所,听闻门禁禀报,不由得面面相觑。

    高炽道:“张信乃是朝廷委派的指挥使,虽与燕府有旧,但是自从去岁十一月调来北平,按例只来了咱们府里两次,其他时候唯恐避之不及,倒是老太太来的多一些,这次却连番扣请,不知是何缘故?”

    张信与燕王划清界限,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张老太太似乎很是亲近王府,来见王妃的次数比较多,张昭华也是见过的,她同时想起来好像白天时候,这个张信也来拜访过一次,只是当时燕王托病不见,怎么这都已经敲了更了,张信又去而复返了呢?

    “恐怕有什么变故,”张昭华一把挥开给她脱衣服的宫人,道:“张信必欲见人,则必有事情相告。”

    她把衣服又重新穿上,和高炽两个匆匆赶往端礼门,一路上几盏灯笼晃晃悠悠,使得张昭华的心也忽上忽下,等到了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只有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张昭华招来守卫道:“就只有张信一个人吗?”

    见这守卫点头,张昭华就吩咐开门:“既然孤身前来,有什么好怕的!”

    高炽本来想阻拦,但是大门已经开了,张信疾步窜了进来,见到高炽,不由得眼前一亮:“世子殿下,我知道燕王并没有病,如果真有的话实言以告!”

    这样直率的话,叫高炽猝不及防,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张昭华立刻道:“指挥使大人深夜前来,难道是看一看燕王究竟有没有真病吗?”

    张信之前也见了张昭华一次,此时便道:“世子妃殿下,事急矣!我必要面见燕王,陈说利害!”

    张昭华听到这样急迫的口气,心中大震,“是不是朝廷要动手了!”

    张信双眉一耸,刚要说话,却见远处一盏灯笼临近了,来人居然是马和——他见到张信,就道:“燕王殿下请大人一见。”

    看来燕王已经惊醒,而且似乎也意识到了张信屡次请见的不同寻常,几人急忙上了肩舆,飞也一般地赶往存心殿,终于在病榻前面见到了燕王。

    张信当即拜在榻前,道:“殿下虽然不肯讲实情,但是臣却要如实以告。如今臣奉朝廷密旨捉拿殿下,殿下若果真无他意随臣赴京;若另有主张的话殿下不要相瞒。”

    张信这一番话显然出于诚意,打动了燕王,当张信将朝廷密旨出示,燕王更是从床上翻下来,下拜道:“生我一家者,将军也!”

    燕王遽然而起,立刻召见道衍、张玉、朱能等人,急定起兵之计。张信不能久留,否则张昺谢贵很有可能会察觉,走之前他又道:“殿下府中,有朝廷的耳目。”

    燕王笑道:“我已知之,将军勿忧。”

    等到道衍来到存心殿,燕王已经披甲起立,遣马和动员阖府,全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幼,全都起床,操戈待旦。燕王遣张玉去清点府内护卫,配备兵器,准备应变。

    燕王将朝廷密诏交给道衍看了,道:“如今朝廷定了决心,张信说明日便要调集卫卒入城,真是下的快手!”

    道衍仔细看着密诏,道:“朝廷既然下了逮捕燕王的旨意,那么一切折中调和、委曲求全的办法都已无效,现在殿下已不是当断则断了,而是不断也得断,朝廷已经断了我们的后路,生死存亡、胜败荣辱,俱决明朝。以贫僧之见,举兵罚逆,刻不容缓。”

    燕王点了点头,却见张玉、朱能两个疾步而来,道:“末将已经清点府中护卫,总共八百零六人!已经尽出甲衣,随时待命!”

    燕王就道:“八百零六人对抗三万人,弹丸之地要对抗北平城——”

    没想到金忠却道:“殿下此言差矣。朝廷命都督宋忠率兵三万屯开平,这三万人马中,倒有一万多乃是殿下旧部,且王真、谭渊、徐祥他们,也在怀来,召之即来,殿下登高一呼,谁敢不从?殿下又说王府弹丸之地,殊不知殿下经营北平一十五载,人心归附,百姓无不愿为殿下而死,同心一力,众志成城,朝廷虽然兵多将广,又能如何?”

    燕王看向马和,马和当即道:“王府所储粮草,足可支用两月,工事已经加固,并时刻有人守护,男女老幼,正在全力安置。”

    燕王对诸将道:“请各位兄弟想清楚,一旦举兵,再无退路,若是失败,不仅会碎尸万段满门抄斩,而且会世世代代被人唾骂,后人一旦提起我们,必然以贼寇、叛逆之名相加,且我等与朝廷为敌,以一隅敌全国,胜算渺茫,天命——”

    “天命在吾,”道衍打断燕王的话,“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一,此一即为生机,若不然,也不会有张信临机报信之事了,这就是天道留给殿下的一线生机。”

    金忠也随即道:“殿下,岂不闻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殿下若不效周公伐管蔡,谁知殿下身受不白之冤呢?”

    当年周成王年幼为王,周公摄政,管叔等人散布流言,说周公意欲自立为王,于是周公躲避了起来。如果周公在人们对他有流言时死了,人们便不知道他是忠心的,而王莽假如在谦恭的时候死了,也没人知道他有篡位的野心了。金忠此言,就是劝燕王举兵以证清白。

    高煦道:“举兵罚逆,虽是一条险路,但坐以待毙,更是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鱼死网破,跟他们拼了,拼个你死我活!”

    燕王想起自己几个兄弟,几乎都是毫无反抗地束手就擒,唯独一个湘王有胆子反抗,但是却玉碎瓦全,自己不论举兵成功失败,总算是对朝廷沉重一击,就算是失败了,也让朝廷之后再对藩王下手时候,能多少有些顾忌。

    徐氏带着儿女坐在一边,燕王看过来的时候,见到她坚定的目光,心中一烫。他知道徐氏一直是坚定地他,仰赖他,即算他起兵已经等同于割断了徐家和她的一切关系。

    看到高煦已经发声,而高炽却是一副犹豫两难甚至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昭华暗道不妙,看样子高炽是又犯了毛病了,但是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哪里还能由得他有异言?果然燕王见高炽如此,神色已然沉了下来,张昭华急忙道:“父王刚才所言,一旦举兵,朝廷必以贼寇、叛逆之名相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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