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按照李远的计划,可以有时间和地点提前埋下伏兵,就能将袁宇他们击溃了!
张昭华又急又愧,李远倒是镇定,道:“两军相逢,没有他法了,勇者必胜!”
他指挥大军冲杀过去,顿时战作一团。张昭华稍稍缀在队尾,观察到袁宇的队伍,既有骑兵,也有步卒,步卒都是大喘气地,看样子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而且距离骑兵还有不小的距离。
她当机立断,吹响了口中的号子,道:“娘子军,跟我来!”
她一声令下,娘子军迅速朝她聚拢过来,她带着人马绕过混战的双方,直奔骑兵背后的步卒,步卒正大踏步地朝这边赶过来,甚至还没有摆开大阵——此时的步兵作战,主要依靠矛、箭、刀和盾牌,以十人为一小旗,摆开阵势的时候,就是前面是两面或圆或长的盾牌,小旗在盾牌中间或一侧,牌后是数十杆长枪,长枪后面是刀,刀后面是箭,可以彼此照应和救护。
只是步卒对上骑兵,会被压制地死死的,张昭华趁人不备冲上去的时候,这些人完全没有准备,长枪还没有摆开刺马,娘子军就趁此机会将南军步卒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得七零八落。因为这一次出来,张昭华给每个人配备的还不是雁翎刀,而是张升带来的蒙古弯刀,拖刀的方法非常简单,而且杀人非常利索。张昭华手上的刀迎着一个军士的脖子过去,瞬息之后,这个军士的头颅和身躯就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她的马从尸体上踏过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脚下这具尸体肌肉的弹性。
她在这里取得了胜利,只是回头一看,李远和袁宇的军队,还杀得难舍难分,蒲察策马过来,大声道:“你的箭还有没有!我的用完了!”
张昭华立刻把自己背上的两服箭交给她,她挽弓搭箭,簌簌几支射出去,顿时射穿了马背上的几个敌人,张昭华指着南军大旗道:“射旗,射旗!”
战场之上,兵士是根据旗帜和鼓声而前进的,鼓声一直不停,旗帜一直往前压,他们的步伐就不能后退,否则军法官会记住他们,将来处以重罚。此时两方的旗帜都举地高高地,各自的旗上,都有十几根箭。
张昭华期待蒲察能将敌军的大旗射下来,然而蒲察连发三矢,虽然都射中了,但是都没有将旗帜射倒,张昭华就叫她去射扛旗的人,蒲察一箭射过去,这人是应声倒下了,但是立马又站出来一个人,将旗帜扛了起来。
张昭华见这样不行,她跃马冲了进去,目标直奔敌军大旗。她刚带人进来的时候,顺利砍杀了数十人,只是后来冲奔到她马前的人越来越多,南军似乎都发现了这队伍中与众不同的一拨人,这些人虽然拿着弯刀,但是都是女人!
袁宇也看到了奋勇冲杀在最前面的张昭华,他指着人道:“杀此妖妇,有重赏!”
张昭华快要接近大旗了,只是陡然从背后伸出一柄雁翎刀来,差一点将她挑下马去。她贴服在马背上,这马儿似乎知道她的心意,忽然扭了一下蹄,避开了第二刀。
张昭华惊魂未定,却又见着三个人困住了她的马,她大叫一声,居然从马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弯刀刺向一个南军的肩胛,一使劲将人挑下马去。蒲察在她后面看得清楚,大声喝彩道:“好一个夜叉探海!”
这个骑技还是蒲察教给她的,本来是马球之中具有观赏价值的动作,但是现在张昭华要避开四面八方的刀剑,就使出了这个动作。
她拨马冲出了包围,身后两个人分别被蒲察和谭广拦住,她逼近南军大旗,弯刀横过去的那一瞬间,几乎将虎口震裂——但是碗口粗的大旗终于叫她砍倒了,大旗一倒,南军的指挥系统就出现了混乱,攻势也迟钝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心头之恨()
张昭华猛然一跃,抓住了大旗的一角,将之拖曳在马后,她马不停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身后顿时引来数百骑跟随,这些人呼喝着“杀,杀——”,像是洪水一般尾随着她。
南军自以为是乘胜追击,然而张昭华策马狂奔至一处,忽然立住了——南军还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忽然见到山坡上出现了一排人,而这群人的手上,还握着火铳。
最前头的官兵看得清楚,嚎叫起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每排铳兵人手一支枪,五十到一百步的距离,就算骑马速度快,基本也都有六七成的命中率,不论打中人还是马,都算是打中了目标。
随着震天的枪声,汹涌而来的南军纷纷落马,后面的知晓厉害,立刻拨马而回,只可惜后面就是李远的追兵,顿时冲杀上来,不知有多少人被当场打死,混乱中的南军已经彻底变成了无头苍蝇,精骑的损失一下子达到了三成。
张昭华立马在山坡上看得真切,又指挥着娘子军再次装填好弹药,下令再次射击,空阔的平原上无遮无掩,山坡上陡然爆出猛烈的火光,伴着响亮的齐射声,面前的南军又齐刷刷地扑倒了一大片,而战马的嘶鸣声更大,已经开始颠簸背上的人了。
袁宇也在这昏乱的人群之中,他声嘶力竭地惨叫着,因为他的右臂也中了一弹,他想要控制局面,然而这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大片大片的南兵扑倒在地,马蹄踏在死尸上,死者身上流出的血又一次激射出来,已经染红了这一片平野之上的烂泥。
此时李远又下令射箭,燕兵万箭齐发,直直往烟雾的腾起处拼命射箭。利箭有若暴雨一般射来,随着“咻咻”之声,又不知有多少人被射穿。
眼看着南兵不敌,撒丫子向南逃去,张昭华立刻堵住他们逃窜的路——李远故意让燕军放开一个口子,驱使溃败的南军一直朝北而行,而燕军不紧不慢地跟上,眼看着远了就加快速度,眼看近了又放缓速度,就像是赶羊一般。
张昭华回头看了看这片土地,丰县是刘邦的出身地,而沛县又是他得了功业的地方,这一带甚至也是曹操的乡土,为什么他们能乘势而起逐鹿天下,尤其是刘邦,百战百败,而最终克成帝业——
张昭华在马上不知道颠簸了多少时辰,脑袋一片昏沉,放眼天边,云霞好像都是她见过的血色了,地平面上又闪烁着的火光,像是流星一般远去了。
“将军,追兵!”一个眼尖的军士指着后面大声道。
张昭华浑身一震,果然看到影影绰绰的旗帜,她知道这一回来追击他们的是谁,应该是何福。
“到哪儿了?”张昭华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何福比她想象中的来得快多了。
“快到临清了!”谭广大吼道:“不能叫他们追上!”
临清与德州距离不远,若是何福的军队将他们拦截,那很快盛庸和铁铉就会闻讯而出,到时候三方就会将他们包了饺子,那种情况下,当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张昭华再没有别的信念,只能策马奔逃,何福的军队在后面死死追击,两方之间相差不过四五里,张昭华甚至都能清楚地听到身后南军的鼓噪声。
“跑!”李远吼道:“跑过漳卫河,咱们就安全了!”
漳卫河就是漳河和卫河河流的一段,李远说的不错,这里有一个元代修建的大水闸,水闸的功用是泄水挡沙,用以防淤和疏浚。因为此时黄河虽然夺淮入海,但是时时有重回海河河道的趋势,也有分流进入漳河的,元朝兴建运河的时候,在这里见了一个大水闸,疏浚河道时候就关闭闸门,使泥沙沉积在闸门外。开启闸门的那一刻,利用水闸内外的水流落差,将沉积的泥沙冲走。
漳卫河河宽只有一百米左右,上面修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桥,燕军从桥上过去,情急之中,也有十七八个不留心连人带马滚落下去的,只要掉下去就没有救了,因为这河虽然不大,却也有六七米深,如今更是傍晚,已然是看不清远处了。
张昭华临到桥上,忽然害怕地不得了,总有一种自己也会被挤入河中的感觉,最后还是蒲察夹住了她,将她裹在自己的马上,带过了桥。
“快,快——”李远在河边举火照明,已经看到了何福的前头部队,他握着闸门,对掉落在后面的人马嘶吼道。
张昭华越过河去,借着火光一看,发现最后还没有上桥的居然是小红和五娘两个,她们的战马嘶鸣不已,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肯上桥。
小红和五娘只能下马来,相互搀扶着上了桥。然而身后的追兵已经到来,将小红从领子上揪起来,一下子抛到后面去,五娘一转头,顿时大叫一声,就要往桥下跳。然而她也被捉住了。
李远放下了闸门,积蓄已久的河水奔流而下,在桥上的追兵立刻拨马而回,稍微晚一点的,就被水流卷入了河中,很快这一座小桥就被淹没在巨浪之中了。
“李远,”何福从对面的马群之中走出来,一双眼中寒星四射:“你好大的本事啊!竟然敢孤军深入淮北,一把火,焚了朝廷的舟车粮草!”
李远不卑不亢道:“何将军谬赞!朝廷官军,也常常断我粮草,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你这耳后有反骨的小儿,”何福骂道:“两姓家奴,不配与我说话!”
李远被骂倒也不生气,只笑道:“将军莫不是糊涂了,燕王和今上,乃是一家人,一个姓啊!”
何福又骂了几句,张昭华不由得哈哈笑了一声,却叫何福注意到她,也不由得冷笑道:“恕老夫老眼昏花,对面可是燕世子妃?”
张昭华大大方方承认了,而何福就骂道:“原先天子使者薛岩回京,说燕王夸耀武力,阅兵卒伍之中,竟然有女人充数!我笑燕王无人可用,竟然连老幼妇孺都能差遣地了,可见失道寡助到何等地步!”
张昭华就道:“何将军,你不要大言不惭指斥我是妖妇,我原以为你身为先朝老臣,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想如今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天下荼毒,社稷倾危,是谁之过?我告诉你,并不是燕王的罪过,就算燕王不起兵,也必有人要揭竿而起,为什么,只因这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致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何将军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官封平羌将军,乃是因为当初出兵在外,讨平蛮夷,对朝中之事,并不深知,所以助纣为虐,而不自知也!”
张昭华说得痛快,燕军一起鼓噪起来,南军倒是面面相觑,若有所思。而何福见状不由得大怒,一挥手,两个军士就将绑缚起来的小红和五娘带到了军前。
一刀下去,两颗头颅就落入了滚滚的河流之中。
张昭华从马上跌落下来,几乎晕厥过去,她指着收刀的何福道:“你早晚落在我手中!我定要将你这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亲手杀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第七十四章 计划()
建文四年初一日,难得燕王在北平过年,前三年的这时候,燕王都在外头辛苦打仗,所以宫人们差一点忘了给燕王的存心殿里送去福橘,不过等福橘送到了,燕王又将她们挥下去,福橘也发给了她们。
“殿下说了,”宫人们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福橘随意取用,每个人还给发两个大吉事盒,月俸还加了一倍呢!”
“为什么呀?”有个聪明伶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