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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昱目瞪口呆,指着萧凤梧一声大喝:“六弟!”
萧凤梧“啊”的一声站起来,只穿着袜子的两只脚便显得十分碍眼,他讪讪笑着,一步步挪了回去,眼睛却还盯在到处乱蹦的蛐蛐身上。
“都下去!”萧凤昱怒声道,“玩物丧志!”
萧凤梧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规规矩矩站好,眼角的余光还在到处乱飘。
“六弟,你倒是解释解释,”萧凤昱面色阴沉,伸手指着萧凤梧的双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腿伤未愈,连父皇的万寿节都不能参加吗?怎么捉蛐蛐便能跳跃自如了?!”
第194章 虚与委蛇()
“啊,这个么,”萧凤梧眼珠不停转动,涎着脸笑道,“臣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看到蛐蛐跑了,心中一急,就能跑了,先前真的是腿上无力,连走路都不能呢!”
萧凤昱盯着他,一脸的冷笑,明显是对他所说的话完全不信。
“哎哟!”萧凤梧大叫一声,突然坐倒在地上,双手捧着腿,大声叫道,“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
萧凤昱目光隼利,倒背着双手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望着他,“装,再装啊!”
萧凤梧扬头嘿嘿一笑:“太子皇兄英明睿智,臣弟甘拜下风!”
“油嘴滑舌!”萧凤昱伸脚在萧凤梧腿上重重踢了两脚,“还不站起来!堂堂一国亲王,成什么样子!”
萧凤梧暗暗呼痛,若不是自己勤练武功,光是这两脚便足以让自己受伤了,这太子还真是狠呐!
他伸手扶着罗汉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凑过去涎皮赖脸地道:“太子皇兄,您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捅给父皇,要让父皇知道臣弟腿好了还装没好,一定会让臣弟再去练习骑射的,还要考问那些烦人的策论!您知道,每次的功课我都是找人帮我提前做好的,这种事,实在是太累了!”
萧凤昱又踢了萧凤梧一脚,责备道:“你胡说些什么!咱们萧家以武存世,当年若不是老祖宗精于骑射,本人武功高强,手底下有一支战力出众的精锐之师,又哪来这花花江山?别忘了咱们的祖训,凡是萧家儿郎,都要骑射工夫精湛的!”
萧凤梧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才学了几日骑射?”萧凤昱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便遇到了意外受了伤了,可是受过伤却不代表着你能就此放弃骑射!男子汉大丈夫,受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
“是……”萧凤梧没精打采地道,“臣弟谨遵太子皇兄教诲……臣弟明日起,重新练习……”
“你这家伙!”萧凤昱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道,“你不是对外宣称腿伤还没好么?这样急吼吼操练算什么?别说你没法跟父皇交代,便是本宫也要跟着你受一番数落!需知,是本宫隔三差五便来探你的病的,你好没好,本宫还能不知道?”
萧凤梧眼睛亮闪闪的,笑嘻嘻的道:“太子皇兄的意思是,臣弟可以继续装病了”
“这时候倒机灵起来了!”萧凤昱笑骂,“平时怎么不见你这样聪明?”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明明白白全都是鄙视。
萧凤梧摸了摸头,嘿嘿笑道:“臣弟献丑了,献丑了……”
萧凤昱意味深长地道:“你这伤都养了一年了,也该好起来了,这样吧,下个月就多出去走走吧!”
又说了几句闲话,萧凤昱告辞而去。
等他走了,萧凤梧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倒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往后面去了。
跟这样的人做戏,还真是累啊!
他平素宴息根本不在前面富丽堂皇奢华无度的正室,而是在后边的枫叶居。
枫叶居小巧玲珑,而且还带一个三才阵,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不懂阵法的人根本没法进入。
他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舒展一下筋骨,然后便叫人把自己的幕僚请进来。
这几个幕僚名义上都是萧凤梧请进来对付昭帝每个月一次的策论考试的先生,有的看起来酸腐可笑,有的看起来古板刻薄,总之根本就与博学鸿儒挨不上边。
但是自从他们踏进枫叶居的那一刻,全身的猥琐气质便都消失不见了,一个个精神抖擞、眼角眉梢都透着自己的博闻强识、渊博高瞻。
几个人在萧凤梧辟出来的宽宽大大的厅堂里,铺开了大禹的舆图,开始分析天下形势。
萧凤梧大多时候都静静听着,偶尔发表一下见解,都切中肯綮。
幕僚们频频点头,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几个人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才结束了会谈。
萧凤梧命人做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和他们把酒言欢,到了二更天才散了。
萧凤梧站在赵王府最高的阁楼上,当风而立,望着皇宫的方向,唇边露出一抹冷笑。
即便自己没有半点害人之心,只要这个皇子的身份一日不失,便一日都是皇后和太子,甚至是昭帝的眼中之钉。
只要这个皇子的身份一日不失,便要继续伪装成不学无术、懦弱无能的样子!
便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偷偷摸摸施展,以别人的身份!
他的手不由自主捏紧了,这种不能见光的感觉,真叫人不舒服!
谷风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把一领斗篷替他披上,轻轻问道:“爷真的打算按照太子所说,下个月宣布腿伤痊愈?”
“你说呢?”萧凤梧并没有转身,语气也很平淡。
谷风长长叹了一口气,“属下会记住的。”
太子是一国储君!如今爷还没有力量承受昭帝之怒,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从事。
日子便这样渐渐到了年终。
顾烨这几日心情十分舒畅,虽然天寒地冻,广汇渠早已经停工,但是襄宁侯府名下的产业之中,有三个铺子的盈利已经十分可观。
在加上之前在工程上小心翼翼敛的一些钱财,如今顾烨的荷包已经鼓了起来,再不必紧巴巴过日子了。
邢氏行事也十分安分,养好了身子之后又刻意奉承顾烨,把顾烨伺候的十分周到,顾烨便也觉得春风得意起来。
邢氏趁机建议顾烨抬两房身家清白的妾侍。
顾烨起先大怒,但一次酒后去找李氏,发泄一通之后,见李氏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由得怒火中烧,觉得自己十几年的水磨工夫都白费了!乘着酒意,同意了邢氏的建议。
腊月初二,两乘小轿抬了新人进门。
做了三姨娘的是邢氏舅母的外甥女冯氏,做了四姨娘的是太子侧妃周家的一个旁支女子。
当时为了排序的事,邢氏还十分不痛快,因为她是襄宁侯平妻,算是平头娘子,但姨娘们从三开始排岂不是把她也算成了妾室?
后来听闻此事是顾倾城跟宁老夫人建议的,更是把顾倾城恨上了。
第195章 放出()
顾倾城才不理会这些。
虽然邢氏和这两个人论起来都是七拐八绕的亲戚,可是没有利害关系的时候亲厚,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便是亲兄弟亲姊妹都能反目,更何况她们的亲戚关系还是这样七拐八绕的!
正好给邢氏找点事做,省得她成日里不安分!
这一年以来,邢氏积极的笼络人心,并且散布谣言,说什么未嫁女管着家不成体统啦,顾倾城对待弟、妹苛刻薄情啦,赏罚不明啦等等等等。
虽然不能伤其根本,但是多了之后也不免让人心里膈应。
宁老夫人的病情稳定了下来,被人搀扶着已经能缓慢走几步,虽然五官还是歪斜,但若不是大笑或者大怒,便不会特别明显。说话若是慢一些,也不妨碍与人交流。
顾倾城盘点完了自己和襄宁侯府的账目,来到凝晖堂。
宁老夫人刚由丫鬟们扶着走了几步,累了,便坐下来歇息。
顾倾城进来行李之后,笑盈盈地道:“祖母今日气色真好!田庄上孝敬了两头鹿,改日叫人炖了鹿肉给祖母吃,听说鹿肉比别的肉都滋补呢!”
宁老夫人笑着点头,伸手要帕子。
当值的是锦绣,锦绣却有点精神恍惚,眼睛发直,神思不属,宁老夫人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忙问:“老夫人,您要什么?”
顾倾城已经起身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亲自给宁老夫人擦了擦额头、唇角。
宁老夫人看顾倾城的时候,目光中也有了一些慈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经过这么多事,宁老夫人已经看开了。
顾倾城长得再像李氏也不是李氏,顾倾华长得再像顾燕也不是顾燕,谁都不能代替谁。
顾倾城不能替李氏背黑锅,同样,顾倾华也不能凭借着长得像顾燕就得到特殊照顾。
何况,这么长时间,若不是顾倾城一力支撑,襄宁侯府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如今的襄宁侯府可是比在自己手中还要兴旺。可见这孩子是个旺家的,当初自己可真不该抱着成见疏远她!
想到这里,宁老夫人笑了:“怎么样,最近累不累?”
顾倾城摇了摇头,微笑道:“说不累是假的,可是想到孙女劳碌些,祖母便可安逸些,这些便都不算累了。”
“我的儿!”宁老夫人笑的眉眼弯弯,以前胆小懦弱的顾倾城也能在自己面前说笑几句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贴心啊!“难为你了!”
顾倾城亲自端了一杯茶送到宁老夫人唇边,“这茶里还加了两枚橄榄,味道清甜,润喉生津,您尝一尝。”
宁老夫人频频点头,就着顾倾城的手喝了两口,赞不绝口。
两人说的正高兴,顾倾华走了进来,见了这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的酸水一股一股往外冒,却不得不装出笑脸,先给宁老夫人行了礼,又见过顾倾城,这才说道:“因为快过年了,所以父亲把孙女放了出来,孙女一直担心着祖母,所以一出来便立刻赶过来了。”
宁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随意说了几句话便要打发顾倾华出去。
顾倾华红了眼圈,抽抽噎噎地道:“祖母不疼华儿了么?”
宁老夫人面色微微一沉。
顾倾城忙道:“倾华,祖母累了,想休息一下了,怎么会不疼你呢?在祖母眼里,你可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呢!”
顾倾华在这样的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讽刺意味,忍不住瞪了顾倾城一眼,只是她被禁足这么久,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不少,已经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了,笑了笑,道:“人家好久没见祖母,心里十分记挂嘛!既然祖母要歇着了,姐姐先去忙好了,我来服侍祖母歇息。”
宁老夫人心中微微叹息,毕竟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虽说理智上觉得这会是一头白眼狼,但感情上还是愿意她改恶向善的,所以一旦顾倾华有了改变,宁老夫人还是习惯性往好处想。
顾倾城也看出来了,于是盈盈起身,行了一个福礼:“既然如此,孙女便先回去了,还有一点账目没有算完呢。”
宁老夫人摆了摆手,顾倾城徐徐退出。
顾倾华扶着宁老夫人进了内室,看着锦绣带着小丫鬟服侍着宁老夫人躺下,亲自给宁老夫人掩了掩被角,便把自己禁足中做的一些事情慢慢讲给她听。
宁老夫人微阖双目,起先还听着,后来实在精神不能支,便睡着了。
顾倾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