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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矣,”女人叹息似的说道,“若是你手中权势足够大,将来襄宁侯府还要仰你鼻息,你又何必这样妄自菲薄?”
顾倾华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她可怜兮兮望着女人,“您有什么好法子教我?我知道这世上只有您对我最好了”
女人淡淡一笑:“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能让你把你如今羡慕嫉妒的人踩在脚下。”
顾倾华偎依在女人怀里,撒娇似的道:“嗯,您说的话,我都听”
女人唇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伏在顾倾华耳边低低说了半晌话。
顾倾华展颜一笑:“嗯,我都记住了!”
女人叮嘱完了顾倾华便鬼魅一般飘了出去,自始至终,厢房里服侍顾倾华的人便像是没见过她一般。
顾倾华老实了一会儿,听见上房里没什么动静了,便带着芙蓉悄悄进去看,见房中灯光昏暗,宁老夫人已经带着顾子恒睡着了,而顾烨也早已回了外院。
想了想,还是觉着心中不甘,所以带着人又回了岸芷汀兰。
一见顾倾城并没有鹊巢鸠占睡了她的屋子,心里多多少少舒服了些,转身去了厢房,见顾倾城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灯影朦胧中气色不大好看,便笑盈盈走上去道:“姐姐还没睡吧?妹妹听说姐姐受了惊,可吓坏了,赶着过来瞧一瞧,姐姐可没什么事吧?”
她眼神闪烁,眼睛里的幸灾乐祸怎么都遮掩不住。
顾倾城睁开眼睛,淡淡看了她一眼,问:“你不在凝晖堂服侍祖母,怎么跑回来了?”
顾倾华委屈的嘟起了嘴:“人家这不是记挂姐姐么!”
顾倾城定睛一看,她半边面颊又红又肿,忍不住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顾倾华一愣,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脸,光顾着过来嘲讽顾倾城,竟忘了自己脸上还带着伤!于是含含糊糊的道:“来得急,不小心撞在门框上了”
顾倾城微微冷笑,那么明显的五指印可是门框能撞出来的?不过她也懒得戳穿,只是笑了笑:“这几日只怕就要叨扰妹妹了,妹妹一个人清静惯了,别嫌我这做姐姐的给你添乱,就好了。”
顾倾华忙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华儿巴不得天天与姐姐腻在一处呢,也好跟着姐姐多学学,若能学到姐姐一成半成的,妹妹也就心满意足了。”
顾倾城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水之湄是怎的了,好端端怎会起火呢?”
顾倾华也是一脸迷茫:“是啊,好在姐姐人没事。”
顾倾城颇有深意地看了顾倾华一眼:“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妹妹这里也要当紧,年下又是灯又是火的,可要小心着些。”
顾倾华眼皮一跳,脸上便有些抑制不住的怒容,干巴巴道:“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一点事情都没发生过,若是姐姐住进来就发生了不好的事,传出去可不知别人会怎么想呢!”
顾倾城莞尔一笑:“妹妹是有福之人,纵然姐姐万劫不复,你也会好好的”
莫名的,顾倾华竟觉得这句话鬼气森森,后脖子一阵阵冒凉气,所以便不愿再与顾倾城斗口,闲扯了两句,便回房歇息去了。
她刚走,黄芪和纫针就悄悄走了进来,顾倾城便叫莲心和莲叶下去歇着:“你们轮着来,别都累垮了。”
莲叶倒没什么,莲心却有些悻悻然,不甘的瞪了黄芪和纫针的背影两眼。但再怎么不甘也不敢说出口,毕竟这两人都是端阳公主送来的。
顾倾城直等莲叶莲心走远了,才低声问道:“有什么收获?”
水之湄起火,顾倾城被送来岸芷汀兰,纫针却留了下来,此刻上前一步道:“奴婢是有些发现。小姐请看。”说着摊开了手掌。
那是一节烧焦了的木头,油亮亮的,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
顾倾城却不懂,微微蹙眉,问道:“有什么问题?”
纫针也皱着眉,道:“这是从楼梯上寻到的,楼梯板被浸了桐油不止是楼板,还有水之湄大部分的门窗、桌椅都被动过手脚,或者浸了桐油,或者掏空了在里面填了硫磺烟硝”
顾倾城的脸一点一点白了下去,难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第三十三章 打扮()
水之湄走水的事第一时间便传进了宫里,原本提着笔画图的萧凤梧手一抖,画纸上洇开一大团墨色。他沉声叫来谷风:“通知黄芪纫针,定要用心查明真相!”
他的吩咐第一时间传到了黄芪、纫针耳中。
纫针仔细看了顾倾城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眉头深锁,便打住了话题。
心里想着主子的吩咐,暗暗揣摩,大小姐容貌绝美,可到底还小,怎的主子竟这般上心?
“那么,”顾倾城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你如今既然说的头头是道,怎的来水之湄也有一段日子了,却从未发现?”
纫针微微一凛,低下头去,半晌才道:“这个是奴婢失职。”
顾倾城放软了口气:“也不怪你,我在水之湄住了四年,不也没发现么?我只知道这四年里,每年春秋,府里都会把各处院子修整一番,有些家具或是门窗也需要重新油漆一遍,却不知道会有人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纫针忽然又觉得顾倾城的反应实在是正常得很,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危及生命的变故,受到惊吓很正常,相反,顾倾城能这么快冷静下来,却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因而便道:“这也怪不得小姐难以察觉,这些桐油里面掺了香料,本来便不易被人发现。尤其是楼梯上,楼板被分了两层,中间裹了大量的油脂,若非把外面包裹着的一层木板拆开,是绝不会发现的。”
顾倾城摆了摆手,示意纫针不必再说了,自己闭上眼睛继续想着心事。
黄芪和纫针对视一眼,走过来轻轻说道:“照理说小姐年纪尚小,不可能树敌,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将来小姐的身份地位会对另一个人造成难以接受的局面,所以那人才会先下手为强。”
顾倾城自然早已想到了这一点,黄芪口中的那人必是顾倾华。
只是顾倾华年纪尚幼,很难会有这样缜密的思路,除非她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但是根据这段时日的相处,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纵火案上一世也曾发生过,不过是在两年后,那晚顾倾华恰好去了水之湄,一场大火,险些要了她们两个的命。
所以这场大火的幕后策划者另有其人。
但这人会是谁呢?
首先可以排除的便是宁老夫人和顾烨。
然后是常年在佛堂礼佛的李氏,她常年足不出户,又从来不曾真正接掌襄宁侯府中馈,她能支使的侯府下人几乎没有。何况这么大手笔,也是很费银子的,她的嫁妆都没了,根本无力置办这些行凶必用之物。
顾倾华和顾子恒,年纪小,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机,若是有所举动,必会被宁老夫人和顾烨察觉,进而扼杀在萌芽状态,所以也不会是他们俩。
接下来便是各有头有脸的管事和管事妈妈。但他们不是宁老夫人的心腹就是顾烨的肱骨,最会揣摩上意,又怎会对自己不利?
不,不对,还有两个人不能忽视。一个是顾倾华的乳母叶氏,一个是顾子恒的乳母陈氏。
其中陈氏早已被赶出府去,可以排除,那么就只剩了叶氏
叶氏这个人
顾倾城仔细回忆两世对叶氏的印象。
叶氏平素表现得很草包。日常行为蝎蝎螫螫的也就罢了,一遇到点事情便会惊慌失措,嚎啕大哭。根本就不像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
顾倾城转念又一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万一这妇人是个扮猪吃虎的狠角色呢?
再推想其他人,却再也想不出谁会有这个动机了。
纫针见顾倾城想得入神,便不再说话,从黄芪手里接过热茶放在顾倾城手边。
黄芪察言观色,悄悄问道:“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眉头都舒展开了一些。
顾倾城淡淡一笑:“没什么。都忙乱了大半夜,安置了吧。”说着面朝里躺好,合上了双眼。既然会在岸芷汀兰住一段时日,那便有足够的时间去把叶氏的真面目扒出来。
黄芪和纫针互相看了看,都不太了解顾倾城的心思,但她们的身份也不容她们多做干涉,把屋子里的灯只留了一盏,两人一个就着灯火做针线,一个在脚踏上睡下。
第二天一早,顾倾华早早起来梳洗,换了簇新的大红织锦的衣裙,双鬟上戴着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箍,脖子上挂着嵌八宝的金项圈,手上也戴着明晃晃的金镯子,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宝库。
看起来十分惹人发笑。
顾倾华打扮整齐,前前后后照了几遍镜子,才大摇大摆去看顾倾城,见顾倾城还是穿着素日半新不旧的衣服,斜倚着床头,正看着丫鬟门安置东西。
便笑嘻嘻的道:“姐姐,我去给祖母和父亲拜年了!可怜你病还没好又受了惊吓,连屋子也出不去!你可不知道,祖母屋后的红梅也开了,红艳艳的,香气扑鼻,我本来想给姐姐折一枝回来插瓶,可又想着,姐姐这满屋子的药香多么清雅,若再添了花香反为不美”
顾倾城打量了她两眼,忍了笑,道:“既然那梅花那么好,倾华便替我多看几眼也就是了。不过,依我看,看梅花倒不如看你更觉得意味隽永。”
顾倾华得意地摸了摸头上的发箍,以为顾倾城是羡慕自己容光焕发,于是笑道:“那姐姐好生养着,我先去了。”走到门外又大声吩咐,“我那件红宝石簪子呢?这大过年的不戴,还留到什么时候?”
顾倾城屋里的丫鬟都肩膀抖动不休。
顾倾城轻轻咳了一声:“清点一下我们的损失,都愣着干什么?”
宁老夫人昨夜受了一场虚惊,好在没有大碍,顾子恒一清早又在她怀里腻了半晌,引得宁老夫人心情大畅,见顾倾华来了,含笑道:“难为你过来这么早,这天寒地冻的”
可是等看清顾倾华的装束,她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把眉头一皱,冷声道:“谁给你打扮的?”
顾倾华觉得莫名其妙,忙道:“怎么了?不好看吗?姐姐也说好的。”
叶氏忙过来帮着在顾倾华面前摆上拜垫,低声催促:“该给老夫人拜年了!”又谄笑着道,“大小姐说了,二小姐这样打扮才讨喜。”
宁老夫人的脸彻底沉了下来,目光不善的盯着叶氏。
第三十四章 生事()
宁老夫人声音沉沉:“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叶氏吓得慌忙跪下了,她膝下可没摆什么拜垫,虽然穿着棉裤,可还是让人听见重重的一声“咚”,顾倾华眼皮一跳,觉着自己的膝头也在隐隐作痛。
叶氏忙道:“奴婢有几个胆子,敢编排小姐们?奴婢也觉着二小姐这样打扮不妥,可是既然大小姐发了话,奴婢怎好阻拦,那不成了挑拨小姐们姊妹情谊了么”
宁老夫人连连冷笑:“好!很好!”顾倾华这副模样,十足十的暴发户!襄宁侯府世代簪缨,乃是百年望族,顾倾华作为襄宁侯府的嫡小姐若是这样走出门去,岂不被人笑掉了大牙?顾倾城这分明是要坏了倾华的名声!小小年纪便这般歹毒!
顾倾华却不知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