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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人了,翠微翁主便挨着顾倾城坐下,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小包:“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说着递给顾倾城。
顾倾城接过来,当着翠微翁主的面打开:里面是两本书,封皮上明明白白写着某某琴谱某某棋谱。
翠微翁主松了一口气:“六郎急吼吼让我给你送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就是这么两本破书!”她家教良好,当然没有打开看过。
顾倾城一笑:“上一次在姐姐家里和六皇子殿下偶遇,不经意间提起过我平素喜欢看琴谱棋谱,谁知殿下这么久了,还记着。”
翠微翁主调侃道:“若是个丑八怪说的话,没人记得住,可偏偏你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第24章 识破()
两人笑闹了一阵,见顾倾城面有倦容,翠微翁主恋恋不舍地道:“我也难得能遇到你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虽说比我小着好几岁,却最得我心。只是如今看你病恹恹的,我也不好多做打扰。”
顾倾城忙道:“不妨事。”
翠微翁主又掏出两张纸塞进顾倾城手里:“这是你铺子里和田庄上的收益,虽说并不多,可也是个好的开端。”
顾倾城接过来,却是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她买田庄的时候秋收都已经快完了,能有这点收益算是不错了,当下笑道:“是,姐姐说的很是。”
翠微翁主站起来:“你好生养病,过几****再来看你。”
顾倾城见翠微翁主虽然还是平素所见的爽朗,但眉宇间微微有一层郁色,不复见素日的明快,便知道她心中也有烦恼,不由自主拉住她的袖子,道:“姐姐再坐坐。”
翠微翁主顺势坐下来,掏出手绢在手里拧着,沉默半晌才道:“何煜……何煜相中了傅家小姐,这几日就准备提亲了……”
这么快?
顾倾城一惊,便觉得身上的病也没那么重了。只是她不能有任何表现,否则怎解释她一个不怎么出门的小姑娘是如何认识何煜的?
翠微翁主沉浸在自己的忧愁里,并不曾注意到顾倾城的神色变化,感慨了一阵,又愤愤然说道:“六郎那小子说话不算话!他说了要帮我的!”
顾倾城心中一动,脸上却茫然道:“姐姐在说什么?”
翠微翁主脸一红,自己怎么就把心底最隐秘的事情都说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听了!匆匆站起来,心不在焉告辞而去。
顾倾城仔细思忖良久,提笔写了一张字条,夹在一本平素不怎么看的书里,让周刘氏回家的时候,叫她小儿子送到济生堂药铺。
又过了几天,已经是腊月底,襄宁侯府里年味儿渐浓,到处喜气洋洋。
顾倾城这一日看书,忽然翻到一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心有所感,发起呆来。
顾倾华这么多天都没出现过,甚至连派个丫鬟婆子来问候一声都不曾,这也太不正常了!
以己度人,此刻不正是“趁她病,要她命”的好时机么?
如果她是顾倾华,会怎么做才能不动声色把自己除掉?
可是冥思苦想了一日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顾倾城苦笑,若是随便谁读了两本兵法都能做到智计百出,那这世上该会出多少名将、名臣?
到了晚上,莲叶正服侍着她用晚膳,忽听外面周刘氏责备小丫头。
等周刘氏进来之后,一问,才知道是有个小丫头点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小姐不知道,”周刘氏絮絮说道,“越是到了年关越是要小心烛火,尤其近来没下过雪,天气干燥,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后果简直叫人不敢想!”
顾倾城双眸一亮,豁然开悟,若是有人想借此机会除掉她的话,多半会用火!
正如周刘氏所说,年关将近,又天干物燥,有谁不小心碰倒了蜡烛都可能引发一场火,不会引起任何人疑心!
可是如何用火呢?
见她出神,莲叶便收拾了碗筷悄悄退下。
顾倾华那边当然不会蠢笨到自己携带了油和火折子过来明目张胆放火,可是,若不给房子淋上油,怎么能烧得死人?
既然不能明着来,便会来暗的。
这便有个可能,即是顾倾华那边已经买通了自己这边的人。
可是即便有内鬼,这大量的油又从何来?
周刘氏推了推她:“小姐,还有一件好事没跟你说呢!”
顾倾城见周刘氏脸上喜气洋洋,便问:“什么事?”
“老夫人说了,”周刘氏觉得宁老夫人可算体贴了大小姐一回,心中十分高兴,“小姐在养病,这天气又冷,每日叫人去大厨房取膳食,往往回来走在半路上就冷掉了,实在不利于小姐养病,所以这两日要在咱们院子里起一个小厨房呢!”
顾倾城悚然一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原来如此!
原来竟是要利用小厨房!
内鬼,小厨房,油,火,加在一起就等于顾倾城死!
若不是她读了兵书读了秦宫秘史,只怕这辈子还要再做一次糊涂鬼!
“妈妈!”顾倾城余悸犹存,紧紧抓住了周刘氏的手。
周刘氏吓了一跳,忙问:“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顾倾城抬头对上周刘氏柔顺温和满含关切的脸,忽然自嘲一笑,自己前世的性子和周刘氏如出一辙,这样的性子若不改变,只能等着被人收拾!
她垂下眼睑,轻轻说道:“没事。您也快些歇着去吧,今晚叫莲叶值夜。”
莲叶在脚踏上睡下,可是直到三更天,还听见顾倾城在翻身,忙问:“小姐睡不着么?”
顾倾城索性坐了起来,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莲叶还是堪用的,便是不堪用又能如何?她身边实在没有别的可用之人了!
“莲叶,有件事我要你去做。”
莲叶静静裹着被子,并不因此而露出半点异样。“请小姐吩咐。”
顾倾城受她感染,也平静下来,又慢慢躺下,徐徐说道:“你这两日把水之湄的人梳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和外面有过分密切的联络,甚至是否有背主欺主之人。你能做到么?”
莲叶仔细想了想,肯定地道:“小姐放心,三日内,我必定能给小姐确切答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因此顾倾城并没有问她会如何去做。只是提醒道:“近日会在水之湄起一个小厨房,你也要多留心一些,我瞧着文竹机敏灵活,你可以叫她给你打打下手。”
莲叶一一答应。
第二天,宁老夫人拨了一百两银子,要在水之湄前院打扫两间厢房出来作为小厨房,因为已是年根,不宜动土,所以只简单搬了两个火炉过来,置办了锅碗瓢盆,买了米面油菜,便算完事了。
只是厨娘不好找,还要再等几日。
顾倾城松了一口气,若是连厨娘都已经备好了,那么,她便只能夜夜经心,见势不对立刻逃命了。
到了约定的日期,莲叶果真给顾倾城提供了一份名单。
顾倾城让她口述,自己一一记下来,一边写一边冷笑:“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我!”
莲叶想劝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顾倾城写罢,直接勾出几个人来,念给莲叶听:“这几个人,你找借口都打发了,剩下的,慢慢观察着,再做处置。”
第25章 拔钉子()
年底事情很多,虽然顾倾城也在养病,但必要的除尘等事却也必不可少。
在打扫屋子的时候,便有两个小丫头毛手毛脚打碎了顾烨送过来给顾倾城赏鉴的一对联珠瓶。
周刘氏又是心疼又是大怒,直接叫人把她们送到了管家娘子张绍家的那里。
还有两个婆子在往外搬东西的时候从袖口里掉出来两锭银子,周刘氏带着人到她们屋子里一翻,又翻出来总共一百多两银子。
作为粗使的婆子,一年到头若能攒下十两银子便要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更遑论是一百两!
这两个婆子一经逼问,又咬出来两个婆子三个丫鬟,牵三扯四,水之湄大半的丫鬟婆子手脚都不干净。
顾倾城拖着病体到宁老夫人面前哭诉了一番。
宁老夫人欲要责备顾倾城御下不严,那些人又都是自己指派过去的,而且除了贴身的丫鬟,其余人等闲不能近顾倾城的身,更何况还有几个是自己安插在水之湄的眼线。
如此一来,倒是自己吃了亏。因此闷闷地把张绍家的叫过来狠狠申斥了一番,又安抚了顾倾城几句,让她回去安心养病。并且把自己体己的几样陈设送过去作为慰藉。
当晚,顾烨便找到宁老夫人,一脸愁苦地道:“母亲,这么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咱们府里如今的情形您也知道。算上上一次恒儿打破的四个瓶子,如今倾城房里已经少了六件器物,这六件东西加起来都有四五万两银子了。还有,她房里还有几本书都是孤本,价值难以估量,身边总放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万一哪天弄丢了……”
宁老夫人也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赌气似的道:“谁让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她房里的!”
顾烨苦笑:“母亲,若不是真金白银堆砌,哪里来的富贵气,若没有这些东西日日养着,她的眼光能高得起来?皇上近些年来的口味越发难以捉摸了,我们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宁老夫人深深叹息:“唉,我又何尝不知道?若不是她生了这么一副好相貌……算了,说这些都无用!如今咱们府里用度越来越紧张,你也该想想法子开源节流才好。”
顾烨低下头去,满面羞惭。
本来,老襄宁侯在世的时候,襄宁侯府还是不错的,虽说老襄宁侯只领了一个闲职,可是他精通庶务,襄宁侯府说是富得流油也不为过。
只可惜他不长寿,四十多岁就丢下宁老夫人母子走了。
顾烨并不精通庶务,原本泼天的富贵到了他手里,渐渐越来越少,加之他言行不当得罪了不少人,导致许多铺子和田产不得不低价脱手。
他身上没有实职,与原来的故旧渐行渐远,也没个帮衬的,所以才越来越心急。
只恨顾倾城晚生了几年,若是早生几年,送进宫里去,说不准早已经坐上妃位,而顾家也已重新飞黄腾达了。
“华儿……”宁老夫人叹息一声,“唉,说出去谁会相信这姊妹俩是一母所生?”
顾烨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宁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道:“你也别不痛快,这么多年了,我可说过你一句重话?你当年若不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那女人身上,又怎会耽误了襄宁侯府的事?
“别说华儿容貌不及倾城,便是胜过了倾城……单看倾城那张脸,我也不容她在府里!可是华儿,我看见她便如看见了你姑姑,就觉得心里舒坦。”
见宁老夫人提到了李氏,顾烨极不耐烦,道:“儿子已经知错了!您就别再提她了!反正如今府里她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宁老夫人当年没少因为李氏和顾烨发生争执,好容易这几年母子之间关系缓和了,所以也不愿意多说,遂道:“你有分寸就好。”她本来还想提议,过一年半载让李氏“病逝”了,但见儿子神色间似乎还有些不忍,便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若是母亲不反对的话,”顾烨斟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