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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们卢家,多年来也曾想过要装备一支铁甲重骑兵,可是因为耗资巨大,不得不放弃。
重骑兵也是多了才有效果,三五百,根本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还有什么?”卢定邦艰难地问道,伸手捂住了心口。
卢琳同样心头滴血,卢家军不知倾注了她多少心血,就这么拱手让人,她又怎么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爹,赵王此来是早有准备的。表面看来,他是受到太子和梁王的排挤,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但是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开始就想着要把咱们卢家收归囊中。
“只怕太子和梁王派来的那些钉子已经全部被拔出了,虽然我在靖南军中时日短,也不好太过明显,但也已知道他们军纪肃然,令行禁止,上下一心。赵王治军有方,看起来似乎经验十分老到,这与坊间流传的赵王为人,以及我们手中掌握的有关他的谍报完全不符。
“所以,不止是我们,全天下的人全都错看了他!
“爹,若是硬拼起来,咱们可是连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卢定邦忽然双手抱头,哽咽道:“琳儿,你也知道,咱们卢家是百年大族,当初不过是太祖身边的一个百夫长,能有今日之成就,是几代人辛苦累积起来的。咱们卢家的根基已经牢牢扎在了西南……”
“爹,”卢琳抬手轻轻搭在父亲肩头,“我知道,您心中是不甘的,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会甘心。可是那又如何?功名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是没了性命,一切都是空谈。
“赵王说的对,他手里并不缺钱,哪怕是把西南夷为平地……重建来说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百姓,天下流民、饥民多得是,随便迁过来几万,十几二十年之后,人口便能翻上一两倍,那时候,西南便完完全全是赵王的西南了!”
卢定邦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知道,卢琳绝非夸大其词。
“爹,”卢琳继续说道,“我们应该庆幸,从一开始,赵王就没有打算那么做。所以他也许会是一代明君。”
虽然目前没有那么做的打算的,但是人都是有脾气的,若是被他们逼上了火,说不定,西南的噩梦就要来了。到时候,他们不光是卢家军的罪人,更是西南百万无辜百姓的罪人!
卢定邦徒然松开手,嘴唇翕动半晌,才终于说道:“好,我亲自去见一见赵王,该要的条件,我们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爹,”卢琳再次苦笑,“您觉得我便没有争取过?赵王……实在是个厉害角色,软硬不吃,何况照如今的局势发展下去,迟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跟人家谈条件?”
卢定邦面上闪过一丝绝望:“如此说来,全完了?”
“那也未必,”卢琳摇了摇头,“只要我们当机立断,赵王必不会赶尽杀绝。我曾提议,到时候让两位哥哥进京为官,父亲留守西南。”
卢定邦的眼睛亮了一亮,但随即又很快暗淡下去,重重叹了口气:“若是你两个哥哥有你一半聪慧,爹爹也不至于这般愁苦……”
卢琳面上闪过一丝冷色:“爹,所以,以后侄儿们的教养可不能再放任下去。大嫂自私,二嫂唯利是图,再好的孩子,让她们教养下去,迟早也是会养歪的。”
卢定邦更加无奈:“可是你的侄儿全都大了,这个时候我们若强行将他们要过来抚养,只怕他们心底也会怨恨咱们。”
卢琳淡淡一笑:“大嫂不是又有了身孕么,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都抱过来交给母亲教养。”
卢定邦毫不迟疑点点头。
卢琳站起身来,“爹爹养养神,去见赵王也是极耗费精神的。”
“琳儿,”卢定邦忽然出声叫住她,“爹还没问,你的病……”女儿的病是个禁忌,他极少提起来,此次提起来,也是小心翼翼。
卢琳微微笑了笑:“爹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卢定邦迟疑着道:“是赵王派人给你治好的?”
“是,”卢琳面容苦涩,微微垂下眸去,“我知道爹想说什么,您不必揣测,赵王对我……没有半点意思……您也知道,他的王妃是个绝色女子。”
长久以来,卢定邦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道:“如此说来,倒好办了。”
“爹!”卢琳猛地抬起头来,“您要干什么?赵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您千万莫要弄巧成拙!”
卢定邦捋着胡须笑道:“你放心,你爹一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我会见机行事的。”
于是很快,卢定邦求见萧凤梧的拜帖便送到了靖南军大营萧凤梧帅帐的案头。
第659章 心惊()
萧凤梧拿起拜帖看了看,也不过淡淡一笑,这一切早已在意料之中。
“淳于,你手头的事情怎样了?”他随手把那张拜帖丢在一旁。
淳于野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收拢了差不多十万人,稍加训练,假以时日,必能以一当十。”
萧凤梧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带出京的二十万兵马是一定要带回京城里去的,减员最多也不过一两万。”
“我明白,”淳于野点了点头,神色颇为严肃,“有我在,卢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萧凤梧叮嘱道,“卢家在西南经营将近一百年,虽然如今被我们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但也并不代表今后便一定会一蹶不振。所以……”
“所以接下来最要紧的便是赶紧把民心收过来,”淳于野笑道,“我明白。”
萧凤梧笑笑:“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提出来。”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准备回去了?”淳于野挑了挑眉。
“那倒还不至于,”萧凤梧揉了揉眉心,轻轻一叹,“我是想走,可是这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下来,还要跟开罗打一场硬仗,我怎么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下你一个人。等到能走了,只怕也到了明年的春暖了。”
淳于野挤了挤眼,促狭的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难道你不想?”萧凤梧反问道。
“想啊!”淳于野长长叹了口气,“有时候想得我半夜都睡不着觉!也不知道宝儿如今长到多大了。阿薰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萧凤梧眼睛望着远处,他对顾倾城的思念只会更多。虽然京城里布置了许多人手,可是一日不见到她的人,哪怕没日都能收到家信,这心里仍旧是放不下的。
绥远四年十月二十六,萧凤梧在靖南军大营中接待了以极低的姿态到访的卢定邦。
略寒暄了几句,萧凤梧便亲自陪着卢定邦参观军营。
这片军营绵延十里,便是骑着马巡视一圈也要半个多时辰,何况还要停下来细细解说。
所以足足花了三个时辰,一行人才重新回到了帅帐。
萧凤梧笑容和煦,卢定邦的脸色也极差,虽然听了女儿的话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今日一看,心头还是真真发凉。
果真耳闻不如眼见!
萧凤梧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他的粮食储备,别说打上一年半载,便是打两年以上,也不需要再额外运送。
他到的时候,刚好军需处正在卸车登记刚刚送到的棉衣,清一色的麻灰色细棉布,针脚细密,棉花絮得厚厚的。
听士兵们说,这些棉衣全都是王妃派人送来的,每人一套,此外还有没人一套被褥。
再加上军需处也有准备棉衣,所以今年军中每人都可以分到两套棉衣,这样便不至于一套棉衣从干净又脏又破又旧,却没法拆洗。
卢定邦暗暗咋舌,虽然一套棉衣便是这样好棉好料,也不过几十文钱,但是全军上下二十万人加起来,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被褥至少也要耗费十万白银……
仅此一项便需花费十万两!
萧凤梧还特意带他去了一趟伙头营,营房里干干净净的,伙头军们都扎着干净整洁的白布围裙,米面菜油分门别类摆放。
盘碗筷子洗得干干净净,还用开水烫过,闻不到一丝异味。
新出锅的饭菜问起来味道便不错,荤素搭配得宜,那些肉菜一眼就能看到切得十分肥厚宽大的肉片。
天气渐冷了,也只有这样的伙食才能保证士兵们力量充足。
光是这样的伙头营,没有几万两银子也是弄不起来的,何况,便是在这荒僻的西南,伙头营中的新鲜蔬菜也是一点都不缺。几乎全都是银子码起来的啊!
还有军马监,那些军马膘肥体壮,还有善于山地作战的西南马。
还有军器监,锻造出来的兵器便是他见多识广,也十分眼馋,这样的武器,拿来装备他的亲卫都觉得奢侈,可是萧凤梧经用来武装全军!
所以这一圈看下来,卢定邦对萧凤梧的看法还多了一样——财大气粗!
来到帅帐内坐定,卢定邦自觉已经矮了一截,说起话来也没了底气。
萧凤梧含笑说道:“卢大帅远来是客,本帅应当摆宴庆贺。”
也不等卢定邦推拒,把手一挥,宝成已经带着亲兵把桌案调摆好,鱼贯送上酒席。
淳于野、梁立儒和军中几位大将作陪,宴请卢定邦。
卢定邦几次想提起两军之事,都被萧凤梧拿话岔了开去:“卢大帅,也尝尝我们我们伙头营的手艺!”
不知不觉间,推杯换盏,卢定邦酒喝多了。
人一喝多了头脑便不那么清醒,再加上萧凤梧有意套话,于是乎,卢定邦把心中所想全都和盘托出。
跟着卢定邦前来的副将因着替主帅挡酒也喝多了,难得其中一人还保持着三分清醒,几次想打岔,却被靖南军中的将军拉过去,一顿猛灌,登时醉得人事不省。
萧凤梧眼神明亮,他也喝了不少酒,神智却十分清醒,面容清冷,对淳于野道:“你听见没有,这卢定邦便是如此打算的!”
“这还不好说?”淳于野一声轻笑,“本来我们也把他猜了个**不离十,如此证实一番,正好对症下药!”
萧凤梧抚了抚额,轻轻笑道:“只是你的主意未免太下作了,若是永安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说我呢!”
淳于野不满地瞪了瞪眼:“你以为我家阿薰就会赞同了?我跟你说,不过是那啥……”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次日,卢定邦昏昏沉沉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喉咙又干又涩,忍不住低声叫道:“水……”
“水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紧跟着香风袭人,一个二八少女款款而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尚在袅袅冒着热气。
卢定邦大惊,急忙坐起,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见果真凌乱不堪,那女子也是衣衫不整,登时脸色煞白起来。
第660章 黄雀在后()
“元帅,请用水……”花朵一般鲜嫩的少女热情的贴了过来。
卢定邦冷着脸一掌打飞了少女手中的茶水,喝道:“出去!”
“元帅!”少女委委屈屈叫了一声,泪水纷纷而落,“您怎么能这般翻脸不认人?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
“滚!”卢定邦把床头的枕头拿起来砸在了少女身上。
他一向律己甚严,如今已经将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