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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口了?你的夫婿呢?”
顾倾城闻言哇的哭了出来,和着初九的哭声,听起来分外凄惨。
“我……”她抽抽噎噎地道,“我和他们都失散了!我和夫君吵了几句,想要回娘家去,谁知道天太黑,走错了路……”
武官眼神一闪,方才他不过是出言试探,如此看来,这妇人的确没有见到了自己这些人行凶。
“小娘子娘家在哪里?我们护送你一程可好?”武官继续说道,“天黑成这样……不瞒你说,我得到禀报说是有土匪袭村,所以赶紧折了回来相救,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他口中唉声叹气,似乎十分自责惋惜,“你这样孤身一个女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顾倾城抹了抹眼睛问道:“请大人帮我找找夫君可好?我……我又不想回娘家去了……”
“唉!”武官叹了口气,胡诌道,“小娘子节哀吧!你那一家人,包括你有了身孕的小姑子,都被土匪杀了!”
顾倾城装作绝望的样子,抱着初九嚎啕大哭。
那武官趁机开始花言巧语,顾倾城把脸埋在初九的襁褓上,任他说了约摸半个时辰,才犹犹豫豫地道:“可是,还没有给他们收尸……”
武官忙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了弟兄们留下来,一定会让你全家人入土为安的,你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那些土匪再次回来,你和这娃娃只怕都不能幸免。你便是不可怜你自己,也要可怜可怜这还在吃奶的娃娃吧?”
顾倾城这才点头同意要跟他走,临行之时,大声说道:“夫君!你放心吧!我和孩子都会好好儿的!”
惊羽本来在陷阱里几次三番想要跳出来,都被谭妈妈死命拉住了,如今又听了顾倾城这样一句话,颓然放弃了挣扎,眼角有泪水缓缓淌下。
几个兵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辆牛车,正好可以给顾倾城乘坐。
那武官便跟在车旁,有一搭没一搭跟顾倾城套话,问她如何跟夫君分散的。
“他非要去他婶娘家借住,”顾倾城颠颠倒倒说道,“我娘家和他婶娘家是一个村子的,两家是几辈子的仇人,所以我嫁过来这几年,一直都不跟他们走动。若是我爹娘知道我去了仇人闺女家,还不和我断了关系?所以我们才吵起来了。”
武官听着十分有道理,便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问道:“小娘子怎么称呼?”
顾倾城道:“我娘家排行第二,夫家姓庄,所以大家都叫我庄二嫂。”
武官皱了皱眉,这个称呼不好听,于是说道:“这样吧,我管你叫凤娘怎样?”
顾倾城心中冷笑,口中却道:“官老爷怎么叫都成。”
她又随口问了武官的姓名。
武官笑道:“我姓郗,名叫郗超,听说古代有位名将也叫郗超,我啊,一直盼着自己能像那位名将一样建功立业。”
顾倾城听到这里神色微微一动,怎么是他?
第1017章 密议()
京城,洛王府中。
萧凤宸看着匍匐在自脚下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唇角一抹冷笑,讥讽意味十足。
“殿下,求求您!”玄阳子俯伏在地,额头都已经磕破了。衣服上的灰尘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而落。
可是高踞上座的那人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殿下!”玄阳子抬起头来,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泪光闪动,“再怎么说,白云观也养育了您十几年,我们当初为了养好您的身子,几乎把白云观数百年的珍藏都用光了!光是白云观附近的天才地宝也不知道耗损了多少!
“之后为了培养您,掌门师兄甚至放下了所有事务,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守候着您……
“殿下,我们不敢居功,因为,毕竟当年与皇后娘娘是有协议的。可是,人非铁石,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没能在您心中保有一席之地么?
“您难道不记得那个把您从悬崖底下救上来的小师弟?难道您忘了,帮您挡去致命一剑的那个外门弟子?难道您忘了您生病,师兄是怎样衣不解带照顾您?
“若是我们白云观当真只把您当成我们重振几百年前辉煌的工具,我们大可不必赔上这么多心血!
“那是因为,我们真的把您当成了白云观的一部分了!
“殿下!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您是皇后留下来的唯一嫡子了!与那陈王相比,您占着一个‘嫡’字,与那赵王和当今的小太子相比,您占了‘嫡’又占了‘长’,这天下理应是您的啊!您才是正统啊!”
在白云观眼中,他们才是道家正统,所以他们不仅仅要做武林泰斗,而且还要成为天下道学的精神领袖。
萧凤宸唇角的笑意扩大,因为他半边的面容毁了,所以如今带着半张面具,如此一来,笑容也便只有一半,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师叔……”他轻轻叫了一声。
玄阳子身子一颤,他竟不知道除了容貌,原来萧凤宸的声音也变化这样大,而且来之前他特意替萧凤宸卜过一卦,如今他的前途竟然是变幻莫测的,他强行想要窥破天机,却受到了反噬,早先替萧凤宸作法想要逆改顾倾城命运,失败之后他便遭受了强烈的反噬,休养了大半年才恢复了些精气神。
这一次若不是受到掌门师兄的重托,他还会继续闭关修养,可是此事关系到白云观今后的生死存亡,他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所以才拖着残弱之躯来见萧凤宸。
那样轻飘飘的一句“师叔”非但没有让玄阳子感到亲切,反而还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似乎萧凤宸在压抑着愤怒。
“师叔,”萧凤宸又叫了一声,道,“难道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怎么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却连新近发生的事情都记不住了?要不要我给您提个醒儿?
“对了,别叫我殿下,我算哪门子的殿下?白云观随随便便一个外门弟子便可以将我关到不见天日的地下密室,逼着我借种。哈!”他尖锐而嘲讽地笑了一声,“那不正是你们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想要彻底毁了我?
“师叔,世人皆知‘人情似纸’,可是你们对我的感情啊,比纸还要薄!就凭这样的情分,您也要求我放过白云观?不觉得很可笑么?”
玄阳子背上冷汗直流,忙道:“那都是青阳子擅自做主,其实掌门师兄,还有门中长老从来都不曾这样想过!”
萧凤宸冷笑道:“不曾想过?师叔只把我当成三岁的娃娃了不成?只怕自从我失踪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打好了主意,若是我真的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你们便会和许宁争夺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哦,不,也许你们呢也会随便抱来个孩子说是我遗留在外的遗腹子。”
玄阳子张了张嘴,萧凤宸却继续说道:“当然,你们自然有法子找到我,那青阳子不是便找到我了么?他若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白云观对我的算计竟然开始的那样早!
“实属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都经历了什么,只要是个正常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只怕都会觉得生无可恋吧?”
玄阳子急急说道:“殿下请放心,曾经欺辱过您的那些人,已经全都被我们处理掉了!”
“呵……”萧凤宸嘲讽的笑道,“师叔以为我自己没有能力替自己报仇么?谁用你们来多事!我相信,青阳子其实有能力在第一时间找到我。什么赵王府守卫森严,不好动手?全都是借口!
“白云观人才辈出,而赵王府才有多少底蕴?你们若是当真把握当做不可或缺的,还会吝惜几条人命么?说白了,你们不过是习惯了做多种准备罢了!
“没了我,还有我的‘儿子’。你们总会找到借口,介入到这天下纷争中去。
“师叔,”萧凤宸再次讥讽地笑了,“你说,你们这样热衷于名利,还算是出家人么?”
玄阳子的脊背微微一僵,他说得对,白云观今时今日已经堕入了名利场中,有什么资格做天下出家人的精神领袖?
“师叔,”萧凤宸渐渐收起了笑容,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派你来,因为你曾经不惜反噬帮过我。可是你们若认为我因为此时便会对你心存愧疚,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的确是后悔了!我这一辈子,若不是对那顾倾城执念太深,也不至于轮落到这般田地!
“所以,我宁肯我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那样一个女人!便是如今,她出现在我眼前,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所以凭借着这件事来求我,是你们错了。
“不过,我对你却还是有一丝感激的,毕竟当初你曾劝过我,让我放下执念,当日若是听了你的,也许,情形又将不同了。
“我萧凤宸是个念旧的人,所以不会为难你。也请你回去告诉你们的掌门、长老们,准备好接受我的怒火吧。”
玄阳子呆若木鸡。
第1018章 自伤()
玄阳子直到出了洛王府,仍旧像是腾云驾雾一般,脚下虚软得没有根,身子晃了几晃,便跌倒在洛王府院墙外。
一个戴斗笠的神秘人看到他,左右张望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便把他夹在腋下,转身跑进了一条巷子里。
“殿下,”待萧凤宸处置了玄阳子,许宁才从暗处走了出来,躬身问道,“如今咱们该怎么办?皇上那边虽然如今如同脱胎换骨,但是我们都知道,他这种状态不可能持久,殿下不可不为长久计。”
萧凤宸嘲讽的笑了笑,反问:“那么,你觉得如今的我可与那萧凤梧有一争之力?”
许宁愣了愣,随即垂下头去,虽然他也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殿下已经落于下风……”
“是啊,”萧凤宸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嘲讽的笑了笑,“如今我这幅样子,除了你们这几个心腹,谁还相信我便是当日的洛亲王?我这幅模样,又如何能够君临天下?”
许宁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那些话却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
“哼,”萧凤宸眼眸中是浓浓的讥嘲,“大概你也会说,便是我这一辈子毁了,也还可以寄希望于下一代,可是你想过没有,萧凤梧会给我这个机会么?他会容我安安稳稳养出下一代,然后与他相争么?”
许宁颓然道:“那么,殿下您的意思呢?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萧凤宸的面容恢复平静,忽然问道:“许先生,你跟随我有多少年了?”
许宁垂下眸子暗自计算了一下,道:“大约十年了。”
“是啊,”萧凤宸叹道,“你从我少年时便开始跟着我一点点筹谋,帮助我从一无所有,慢慢到了能够称雄一方。可是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那个位子开始努力的么?呵呵,从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开始!
“从我托生到母后肚子里,我这一生便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为了能让我坐上那个位子,母后不惜给刚刚降生的我下毒,然后将我远远送到白云观。
“我第一口会吃的不是奶,而是药。幼年间几乎每日都是泡在药桶之中的。我从来不知道属于孩子的快乐是什么样的。从记事起,便是为了能够浑身不再疼痛而祈祷。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接触外祖父安排的人,读书、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