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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走吧。”他拉着我坐到了窗前,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满是温柔的色彩。我却没有笑而是摇摇头:“皇上,多一个夜晚就多一张口舌。”沈羲遥脸上的笑消失了,可是眼睛中那赞许的光却还在,他的脸转向了一边看着那满室的茉莉,半晌他才回头说到:“今日羲贺进宫倒也说了此事,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的很多,羲贺也劝了朕。只是,朕实在是不放心,自那晚之后。”他说完不再言语,我一笑:“若是裕王爷都说了朝臣的议论,想来是议论的厉害了,那臣妾更该今夜就回去坤宁宫的。”他拉了我的手满是不舍的看着我:“可是朕实在不放心。”我微皱了眉:“那可怎么办啊?”说完自己就笑起来,沈羲遥也笑了:“所以朕增派了守卫。”停了停他又说到:“朕已经命他们重新布置了那里,你去看看还和你的意?”我甜甜的一笑到:“皇上不如与臣妾一同去看如何?”
坤宁宫的新布置十分的典雅奢华,我看到了几样蓬岛遥台上我住过的那间殿阁的小物件,都是当时我极其喜爱的。里面所有的床幔地毯椅子的披挂全都换了新的,大红鲜艳的颜色充斥了这里,还多了些明黄的色泽。点点掺在那漫无边际的鲜红中,我突然感到沉重,这鲜艳的色彩无时不在提醒我,我是谁,我该忘记什么。
“不喜欢么?”他看着我问到,我侧了头微笑着看他:“怎么会呢皇上,臣妾很是喜欢。”他却没有笑,眼波中划过一丝怀疑,他盯着我满是笑意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什么他认为的东西,可是我一直保持着那完全的笑容,终于,他很轻的叹了口气笑起来:“喜欢就好,不喜欢的地方,朕让他们改。”我恭身下去:“皇上,臣妾叩谢皇上隆恩。”眼睛却斜向了一边,身后不远处是坤宁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鸦鸦的跪了一片。我告诉自己,真正那个害我却也唯一可以救我的人,就在他们中间。目光不由的落到了一个人身上,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这夜里沈羲遥没有留下,因着羲贺没有走,他们还要商议那排兵之事,沈羲遥又回到了御书房。我待他离开后吩咐惠菊在侍女休息的屋子中散播开那日我跟她说的话,这样,这坤宁宫里明日就肯定是知道了那个消息,而且,不会有人质疑。与先前从别处听说的相结合,一定会让他再有所行动。
是夜我躺在空荡的床上,辗转难眠。外面沈羲遥命令增加的守卫多到了五人,还不算那院中巡逻之人。没有声响的夜里也没有月光,我在想,此时的他正在与他的兄长商议那国家大事,那样的他是我不曾见过的,但是我相信那是神采飞扬,胸怀天下,谋略过人的他,是一个真正的皇子气派,真正的长胜将军的他,却不是那个与我品诗论画,吹萧赏花的他。此时的他,是拥有那日在菊花丛后那凉亭里他看我的眼神的坚毅,却不是之前的温情如水。我想着沈羲遥今日的话,羲贺也劝了他,我在想那时他的表情是什么样,我相信他的心里是真的为他的皇兄着想,可是,有没有一丝丝的私心呢?想到这里自己不由的笑了,却是哀苦的,是忧郁的。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了,我转了个身拉过被子,渐渐的睡着。
第二天清晨便被剧烈的疼痛惊醒,我浑身无力只感觉到冷,天才微亮,自己并没有睡多久,头还是晕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夜就成了这样,我心中是莫大的恐慌,同时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拖了。看着外面的天空,此时远不到我平日里起身的时辰,更何况因着我的伤,沈羲遥吩咐过不要任何人打扰我。我想唤来就在外间的惠菊,可是发现自己竟没了说话的力气,发出的声音犹如蚊哼,我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恐惧,挪动着身子想用什么东西发出声音。这张红木镶金的雕花大床周围没有任何的器物,我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品红的床幔,那上面缀满了珍珠和玉石,还有沉重的金勾,我伸手拉了它试了试,只是轻微的晃动,我又向前挪了挪,看了看坚硬的地面,心一横,用尽力气拽着那床幔,自己向下倒去。
“哗啦啦。”那床幔在我重重的跌到地上的同时掉了下来,砸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的疼痛,还有沉重的东西在压我的身上。我想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了。我看着那禁闭的门,这声响可不小,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门被推了开,有清晨微亮的光洒进来,我在那光中看到一个人影,外面是空荡的一片,我努力的抬起头,我以为是惠菊,可是当我看清来人的那张脸,我的心如同腊月里的井水浇下,彻底的凉了下来。
猗兰霓裳之凤求凰 第四卷 第六十四章
那个身影逐渐的走近,我的目光却还带着一丝的希望看着那空落落的门外,我希望看到惠菊的身影,或者随便哪个侍卫,可是我只看到了白晃晃的阳光,那么刺目,我只感受到了那清晨冰凉的风,我不感到冷,看着那蓝色的身影走到我的面前,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我闭上了眼睛。
“很疼吧。”他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这毒发起来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忍受疼痛的,而且,一旦发作,三日内必定会死的。”他的语气很平静:“不过你不用担心要有三日的痛苦,现在我就让你解脱。”
听到这话我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呼吸也恢复了平和,再睁开眼,虽然还是不能改变自己的姿势,还是倒在地上,看着他冷冷的注视着我的目光,我用最正常的声音说到:“小桂子,扶本宫起来。”
他明显的一愣,我笑了笑,他的脚挪动了下,可是却没有动。我继续到:“小桂子,扶本宫起来。”声音依旧是平静的,然后我仰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是挣扎和犹疑,我停了下笑着说到:“为什么呢?”他脸上的表情是惊讶,我说到:“为什么要害我呢?是因为你弟弟的原因么?”小桂子停了停终于开口了:“是的,如果不是你非要拿回那簪子,我弟弟就不会死。”我愣了愣:“是啊,本宫是不该在乎那一根簪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是,本宫不是有心的。”他冷笑到:“一句不是有心的就可以换回我弟弟和我娘的命么?”我一惊:“你娘?”心里沉重起来。“是啊,我娘知道了我弟弟的死讯就投了河。”他哭了出来,我看到了那滴落的泪珠,我的心也是痛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成为这样。“我娘是最疼我弟弟的了,当初我弟弟想进宫做事补贴家里,我娘硬是不肯,要不是后来我爹生了病我弟弟也不会进来的,却不曾想,进来了没有多久就去了。。。”小桂子已泣不成声,我也流下泪来,正想说什么,他的口气一变:“所以我要杀了你,为我弟弟报仇,为我娘报仇!。”他的声音凶狠起来,我却不怕了:“可是,你想过么,杀了我,你自己也活不了了”他很淡然的一笑:“我不怕死。”我叹了口气:“可是,你若是杀了我,你的家人也不能再活下去了啊。”他的脸色一柔笑到:“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我娘去了之后,他们说我弟弟是得罪了宫里的娘娘,那地方官就将他们都关了起来,我爹身体不好在牢里就去了,弟弟被送去做了苦役,妹妹被送去做了官妓。”他的话我没有听完,只是感到了深深的罪孽感,我的心在滴着血,已经疼得无法呼吸了。我再一次抬头:“你死了,就没有人能为你的家人洗刷了。”他长笑到:“洗刷不洗刷又有何用,只要我杀了你,还有那个柳妃,我的仇就报了。”我无力的摇了摇头,:“今日你在这里杀了我,就不可能再出去了,柳妃你又怎么动得了。”他的脸上是一番得意:“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她主使。。。”他没有说完,我看到他从袖中拿出一把利刃,那寒光照亮了我的脸,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劝他,其实我想告诉他,我会帮他的家人洗刷,也会除去柳妃,可是身上的剧痛又一次传来,我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高举起那利刃,眼睁睁的看着那寒光一闪落下,我闭上了眼。
“铛”的一声,接着是“哎呀”的一声叫喊,我睁开禁闭的眼,看到了一个银灰的身影,是我熟悉的面孔。地上是一根断成两半的白玉萧,系着碧绿的丝绦带。
空中银光一闪,是那把利刃,却打了个空,他一转身躲了开,飞起一脚在小桂子的手腕上,小桂子“哎呀”的一声叫喊,另一只手就不由的捂在了那伤到的手上,连连后退了几步。小桂子是有几分好工夫的,此时更是已经不顾了性命,迅速调整了下扑了上来,手上不知何时有变出一把小刀,直直的朝我而来。另一个身影猛得出现在我的身前挡住了我,小桂子脚下迟疑了一分,就是这一分,那个银灰的身影从他身后擒住他,猛得一甩,小桂子就落在了几米开外的地方,那里的花架被撞倒,上面名贵的瓷器摔了满地,小桂子半天没有动弹,大批的侍卫冲了进来围住了他,明晃晃的长剑搭在了小桂子的头上身上,我在刚刚进来的惠菊的掺扶下起了身来,虚弱的说了一声:“莫杀他,留住他的性命。”
躺回床上,小桂子被人架了出去,沈羲遥特意吩咐了防止他自尽,东暖阁里跪满了坤宁宫里的侍从,一个个低着头,等待皇帝的处罚。我看着坐在床边的沈羲遥,还有站在一旁的羲贺,他们两人的脸上全是焦急和关心,羲贺似要一步到我面前,可是他极力的克制,我看到他紧握的双拳,关节处隐隐的发白,那银灰的衣服上有打斗后的痕迹,之前他眼里的令人胆战的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是深深的担忧和关切。沈羲遥也看着我,他的眼里除了担忧还是极其的愤怒,我看出他即将爆发。
“来人。”他恼怒的喊到,张德海小心的在他身边弯下腰,他没有看他,目光也没有落在我的脸上,我看到他眼中的杀气,与羲贺之前不同的是,他眼里的杀气是那么重,那么让我从心底里恐惧。“这坤宁宫里的所有侍从,”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个字都是恨意:“一个,不留。”我心一沉,一个不留,我抓紧了他的手,他回头看我,“皇上,不可。”我的眼里全是不忍,他看着我,此时羲贺也跪了下来:“皇兄,不可。”他的目光朝他看去:“怎么不可?朕昨日里下了的令一个晚上就出了差错,这些奴才,全都该死。”他的声音冰冷,我摇着头:“皇上,总要问清楚是为什么再定罪也不迟啊。”
“谁是昨晚的守夜侍女?”沈羲遥的目光冷冷的扫过那地上跪着的侍从们,惠菊跪着向前挪动了一步:“奴婢该死,是奴婢。”沈羲遥一挥手:“拉出去斩了。”惠菊吓得哭了出来,我一伸手:“慢。”看着沈羲遥:“皇上,要问清楚的啊。”沈羲遥冰冷的看着惠菊,惠菊抖抖索索的说到:“回皇上,今晨天刚亮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香气,奴婢就睡过去了,醒来这里就。。。”惠菊没有说完,沈羲遥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几个侍卫身上,那为首的一个说到:“禀皇上,是有一阵奇香传来,我们就不觉间睡着了。。。”沈羲遥低头沉默了,我拉着他的衣袖,目光迅速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羲贺,他的脸上有了一层迷惑,可是他依旧看着我,看着沈羲遥拉着的我的手,有一分哀愁。
半晌沈羲遥慢慢的说到:“将这些奴才都带到大牢去,待事情查明再定罪。”他的声音是疲惫,我看了一眼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