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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除了种地,还种菜,我们家本来就是农民,农民的本分不就是种地吗?”谢涵倒也不讳忌自己的出身。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她若掖着瞒着只会让顾钰等人更有兴趣来嘲讽她了,她才不想让她们如愿呢。
谁知谢涵的话刚说完,顾钰还是抓到了她的把柄,笑吟吟地问道:“涵妹妹,祖母给了你们家这么多银子,听说皇上也为你募集了不少银子,可你却只顾着自己过好日子,全然不顾家里的长辈们,竟然还让他们下地劳作,你这是不是也叫不孝?”
“我孝还是不孝自有长辈们评判,与外人何干?还有,孝不孝并不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并不是让老人们吃好穿好就行了,我认为的孝还包括尊重,尊重长辈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开心自在就好。”
“真是笑死了,你的意思是你的祖父母的生活习惯就是种地,种地就开心,不种地就不开心,呵呵,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贱骨头。”顾钥笑得花枝乱颤的。
“闭嘴,你这孩子跟谁学的没大没小,娘平时在家是怎么教你的?”王氏气得上前拍了顾钥几下。
她的确是被气到了。
她一向以为这个女儿也就是单纯些天真些,说话直爽些,可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如此刻薄,这下丢脸丢大了。
王氏只顾着教训自己的女儿,却忽略了一旁顾钰顾钗的脸。
原来王氏的那句“跟谁学的”让顾钰顾钗走心了,毕竟顾钥一天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顾钰顾钗在一起。
不过顾钰毕竟大几岁,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这种场合跟王氏吵起来,她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不想让谢涵看了笑话,反而劝起了王氏。
好在这时司书扶着张氏出来了,说是饭已经摆好了,谢涵忙领着大家去了偏厅。
一时饭毕,王氏等人也没有心思再待下去了,她怕顾钥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送走王氏等人,谢涵便吩咐司棋去准备热水,方才在宫里出了一身汗黏黏的不舒服,她需要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
从净房出来,谢涵发现尹嬷嬷正坐在她的炕上帮她熏衣服。
“嬷嬷,这些事有司绣几个小的做就行了,哪里还用得上您老人家动手?”谢涵有点不好意思了。
“是我打发她出去的,我是想问问你皇上今儿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尹嬷嬷一边说一边把棉袄给谢涵穿上了。
谢涵便把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尹嬷嬷,她对尹嬷嬷还是比较信任的,同时也想让尹嬷嬷帮她分析一下皇上这么做的目的以及她应对得是否得体。
说实在的,除了那笔贪墨款,谢涵想不通皇上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让她现在就进宫。
可问题是这句话谢涵是绝对不能问出口的,现在正是顾家、皇上和她三方博弈的关键时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尤其是谢涵,因为顾霖的那番话,她至今不敢靠近那个香炉,更不敢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抗旨拒绝去做公主的伴读?”尹嬷嬷听了谢涵的话吓了一跳。
这不是别的,是抗旨啊,皇上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放过了谢涵,怎么想怎么不太可能。
见谢涵点头,尹嬷嬷又试探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做公主的伴读,这要进宫了,万一哪位公主或者皇子看中了你,你不是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谢涵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嬷嬷,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出身也低,母亲虽说是出自国公府,可也是个庶出的,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够得上那些皇子公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做小?”尹嬷嬷听明白了谢涵的话,最后想确认一下。
“不做,谁的小也不做。”谢涵斩钉截铁地说道。
尹嬷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没中()
因秦氏没来谢涵这边做客找的托辞是偶感风寒,于情于理谢涵都得上门去探望她。
于是,次日一早,谢涵从库房找了一包燕窝一株灵芝再次进了顾府。
不过这一次谢涵没有带新月和弯月同去,自然也没带张氏,因为她知道有张氏在家里候着,顾家不可能不放她出来的。
顾老婆子这次是在炕上见的谢涵,倒也没为难她,也是问一遍皇上都说了些什么,随后便让她回来了。
从顾家出来,可巧李福和高升都在,谢涵便让他们陪着在京城比较热闹繁华的几条街上转了一圈,回家便和他们两个商量起京城开饭庄以及回乡下买荒山种药材的事情。
当然,说是商量,谢涵不过是出了一个主意,正经做事还是得高升和李福。
敲定了一些开饭庄的细节,高升便领着李福去找房子找厨子,京城不比幽州,因为京城有全国各地的会馆,再加上每隔三年会有全国各地的举人来赶考,因此京城这边几乎每个菜系都有自己的饭馆。
尤其淮扬菜系的馆子更是不少,毕竟漕运、盐运等都是从两淮那边过来的,加之那边的人大都比较富裕,对吃比较讲究,故而京城已经有了五六家大的出名的淮扬菜馆,小的不出名的高升粗略估计也有十来家。
也就是说,谢涵的饭馆不像在幽州那么好做了。
可谢涵答应了王公公,为了王公公,高升也得硬着头皮做下去。
好在谢涵替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回扬州找童槐帮忙寻两个正经的好厨子来,然后把饭馆的档次定高些,有王公公的面子,谢涵相信会有很多官员买账的。
交代清楚后,谢涵便丢下了这件事,一心一意地带着张氏和两位姐姐逛街了。
尽管新月说不要谢涵的东西,可谢涵也想送她点衣料首饰,毕竟李家再不济也是官宦之家,谢涵不想新月进门被人看低了。
只是谢涵没想到新月是一个固执的性子,衣料她只挑了几匹最普通的绸子,首饰也只挑了几样简单的,说再加上谢涵以前送她的那些,足够了。
谢涵见此,只好自己做主买了点首饰,打算回去之后再送她。
会试放榜那天,谢涵早早打发阿金去贡院门口守着,让他有消息了赶紧回来报信。
进京城也有二十来天了,谢涵一直没有通知杜廉,一来是怕扰乱了杜廉的心神;二来谢涵也不想让顾家这么早就知道杜廉的存在。
得知阿金回来的消息时谢涵正和尹嬷嬷在炕上学看账簿,听到这话忙丢下账簿跑了出去,一直跑出了二门到了前院的台阶,还没看见阿金的影子便先喊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中了没?”
话音刚落,只见门帘被掀了起来,露出了杜廉的脸,见到谢涵,杜廉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便黯淡下去了,最后冲谢涵苦笑一下。
“不好意思,小妹,姐夫让你失望了。”
谢涵不期然杜廉在,忙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点太急切了,脸瞬间红了,还好自己是跑过来的,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喘了几口气,这才抬头冲杜廉灿然一笑,
“大姐夫,这就很不错了,很多读书人读了一辈子也到不了你的高度。我相信只要你不灰心,继续念下去,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我算什么不错,我听说你父亲蟾宫折桂的时候比我还年轻两三岁呢。”杜廉再次苦笑一下。
除却父母的惨死,他的成长也算是顺风顺水,自打进了学堂,不管是镇里还是县里,每次背书他是第一个背会的,每次写的文章先生会当成范文给别的学子传看,从小到大,教过他的先生几乎都说他念书有天分。
及至进了幽州府学,他虽然不能再独占鳌头了,可也一直是先生眼里的优等生,再加上考秀才、考举人他都是一气呵成,因此,他对自己这次会试是抱了很大期望的。
可谁知一放榜,却是一瓢凉水浇了下来,说不失落是假的。
“我父亲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人家都说慧极必伤,大概就是因为我父亲太聪明了,所以老天才早早把他收回去吧。”谢涵说完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忧伤。
时至今日,她也没弄明白祖父母明明就是两位再普通不过的农民,家里的两位伯父和姑母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人,怎么偏偏父亲便有那么高的念书天分?
还有,谢涵同样也没弄明白,以父亲的聪明怎么会去趟顾家和何家的那场浑水,他不会预测不到后果的。
谢涵的这句“慧极必伤”提醒了杜廉,同时她眼睛里的忧伤也刺痛了他,杜廉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失去父母的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这种痛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沉在心底,可却绝不会减轻,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那种痛都是锥心的。
说起来他们也是同类人了,所不同的是他已经长大了,已经适应了,可谢涵还小,还在经历着他曾经经历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听你的,三年后再来。对了,小妹,你们怎么突然来京城了,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今儿碰上了阿金,我还不知道你们来了呢。”杜廉的语气里有点小失落,觉得谢涵拿他当外人了。
“我们也是临时决定来的,没办法,皇命不可违,是我让祖母不要去找你的,怕影响到你考试。”谢涵大大方方地回道。
两人正说着,听到消息的张氏和新月弯月也出来了,得知杜廉没有考中,张氏几个也很失望。
好在张氏也明白,这念书是要天分的,像她小儿子那般顺风顺水的太少了,倒也着实安慰了杜廉几句。
得知杜廉打算近日回去,张氏的意思是想跟杜廉一起走,可谢涵不愿意。
虽则路上是各坐各的马车,可吃饭和留宿时还是要见面的,谢涵委实不想和杜廉接触太多,不管对方放下没放下,姐夫和小姨子接触多了总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百二十章、同人不同命()
谢涵正思索该如何拒绝和杜廉同行回乡下时,只见新月乐呵呵地拍了下杜廉的后背。
“姐夫,没什么好伤心的,我记得小妹曾经说过一句话很适合你,叫什么东边的鱼没有了却收到了西边的鱼,原话我记不住了,反正就是有别的好消息等着你。”
谢涵听了这话也顾不上纠正她,忙道:“是啊,大姐夫,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出门的时日不短了,我大姐在家有好消息等着你呢,我们好容易来一趟,还得多住些时日,我外祖母这几天身子不太舒服,我得每天去探视她,陪她说说话。”
这话倒也不是撒谎,不管怎么说,她来京城了,就算是秦氏没有抱病在床她也得经常去探视她,这是孝道。
更何况顾琦还曾经当着皇上的面说过,顾老婆子十分疼爱谢涵的生母,爱屋及乌,也十分惦记谢涵,需要谢涵前去抚慰顾老婆子的失女之痛。
因此,不管是为了做给皇上看还是为了世俗的眼光,谢涵都必须每天去顾府探视,再说了,她来京城的目的本来就是探望外家的。
不过谢涵有一点很坚持,不留在顾家吃饭,每天过去陪顾老婆子说半个时辰的话便出来,因为时间长了别说谢涵坐不住,秦氏也有几分厌烦的。
她本就对顾珏没有几分真心,又怎么可能会真心疼爱谢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