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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留意到顾老婆子的眼睛依旧闭着,眉头拧了拧,脸上的肉皮倒是动了动,显见得是在克制自己。
“外祖母,涵姐儿是来跟外祖母道别的,我祖母说乡下的姑姑要生娃娃了,春耕也要开始了,家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回去呢。”谢涵轻轻地开口了。
没办法,对方不睁眼,她不能站在一旁干等着。
“知道了,你去跟你祖母说一声,我这样子不方便见客,今儿就不见她了,跟她说,等闲了再来京城逛逛。”秦氏闭着眼睛说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旁的红荷见了忙伸出手替下了她。
“是,那涵姐儿就不打扰外祖母养病了,外祖母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会再来看外祖母的。”谢涵巴不得赶紧离开,也不计较秦氏的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了。
谁知谢涵刚往后退两步的时候,朱氏喊住了她,“涵姐儿等一等。”
谢涵听了这话看向了朱氏,心下微微有点讶异,朱氏一向嫌恶她,几乎没怎么跟她主动说过话,今儿怎么会突然叫住她?
不过疑问归疑问,谢涵倒是老老实实地站住了。
朱氏扫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到炕前对秦氏说道:“母亲,儿媳带涵姐儿去给亲家老太太准备一份回礼。”
秦氏一听这话倒是睁开了眼睛,看了面无表情的朱氏一眼,“行,儿媳好生掂量着办吧。”
朱氏点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笑意,转过身子凉凉地看着谢涵,“涵姐儿,走吧。”
“是。”谢涵只能回应一声。
“母亲。”顾铄喊了一声,不过没等他后面的话说出来,朱氏转身打断了他,“你留在这里好生照看你祖母。”
谢涵见此对着炕头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涵姐儿给外祖母磕头了,外祖母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涵姐儿回去之后也会时常替外祖母祈福的。”
“知道了,去吧,别让你大舅娘久等。”秦氏又闭上了眼睛。
“涵妹妹,起来吧。”顾铄伸出手来扶她。
谢涵站起身后立刻后退了一步,与顾铄隔了一尺的距离,朱氏看在眼底,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谢涵跟着朱氏到了外面堂屋,朱氏和张氏打过招呼,便说要带谢涵去见见她大舅。
张氏一听是去见大舅,也不好说拦着不见,更不好说跟着,只得嘱咐司书和司画好生跟着。
出了祥瑞堂,朱氏领着谢涵直接进了她的院子,不过在进上房的大门时,她回头看了司书和司画一眼,“你们两个就在这候着。”
谢涵知道朱氏肯定是要有话要说的,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好话,便对司书司画点点头。
朱氏进屋后也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撵走了,随后把谢涵带进了她待客的内室,自己先上炕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也没看谢涵一眼,便道:“跪下。”
“凡事总有个缘故,大舅娘就是想发落我也得给我一个明白话吧?”谢涵站着没动。
“你是不是觉得有皇上的倚仗有谢家的庇护我就不能管教你了?”朱氏这才正眼看向了谢涵。
“当然不是,娘亲舅大,我父母没得早,舅娘自然有权利管教我,可我还是那句话,凡事有个缘故,谢涵不知错在哪里,还请大舅母赐教。”
“这还要什么缘故,忤逆长辈算不算?”
“谢涵不懂,谢涵什么时候忤逆长辈了?还请舅娘明示,谢涵自从来到京城,几乎每天都来向外祖母请安问好,从不敢懈怠。”
朱氏听了把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放到了几上,“你如此顶撞长辈还不叫忤逆?我说一句你就有十句八句等着。”
“舅娘请息怒,谢涵这不叫顶撞,谢涵是就事论事,不想做那被冤死的糊涂虫。舅娘可能有所不知,当初在扬州大明寺的时候二舅要把我强行抱回京城,可巧碰上了皇上和夏贵妃,皇上当时特许我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去说服二舅,我就事论事和二舅辩驳了一盏茶的工夫才让二舅改了主意;前些日子在宫里,皇上说要留我在宫里给公主们做伴读,我不愿意,也是就事论事摆出了不愿意的理由说服了皇上,舅母,不如今儿我们也就事论事,我想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才会让舅娘如此动怒。”谢涵心平气和地说道。
其实,她猜到朱氏多半想要跟她说什么,可朱氏不开口,她只能装作不知,想借别的由头发落她那是绝对不行的。
“你,你说什么?皇上要你做公主的伴读?”朱氏显然十分意外听到这个消息。
她是县主出身,是皇族之后,当然清楚入选公主伴读的条件是什么,哪一条谢涵也够不上啊?
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丫头还是也在算计那笔银钱?
想到那笔银钱,朱氏有点头疼了,她倒不是觊觎那笔意外之财,而是怕这件事翻出来之后牵扯到顾家。
第三百三十六章、你们说了算()
其实,要依朱氏的意思,是干脆把谢涵这扫把星丢的远远的,不对,丢得远远的还是祸害,干脆就给一包药吃下去算了,一了百了,那笔银钱也干脆就不要让它问世算了,毕竟顾家的日子又不是离了那笔银子不转了。
可朱氏的想法得到了顾霖和顾琰的一致反对,顾霖和顾琰都觉得以谢纾的聪明不可能不给谢涵留条后路,这个时候把谢涵杀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咬顾家一口?
更别说,现在除了那个不曾露面的幕后之人,还有皇上盯着,谢涵真要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只怕皇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顾家。
因此,目前的谢涵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但是,朱氏也绝对不允许谢涵勾引自己的儿子迷了儿子的心智。
可这话她又没法直接说出来,毕竟谢涵才刚九岁,年龄实在太小,说轻了怕她听不懂等于没说,说重了的话显见得是她这个做长辈的欺负晚辈。
毕竟谢涵不是什么丫鬟下人,可以任由她打骂或者发卖,所以朱氏委实有点头疼起来。
“大舅娘有话就请直说。我知道你们都看我不顺眼,都不喜欢我,说我克父克母是扫把星,这话三年前三表姐就不止一次说过。其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你们不喜欢我,我也同样不喜欢你们,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回谢家的缘故,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到京城来讨你们嫌,大舅娘请放心,只要你们不来找我,我肯定是不会来找你们的。”谢涵说道。
她是怕张氏等得着急,再则,她不想跟这些人虚以为蛇下去,一个个都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其实内里一个个都自私、冷酷、恶毒到极致,谢涵看着这一张张伪善的面孔,也是恶心到了极致。
“你的意思是想一辈子留在乡下?”朱氏听出了谢涵的话外意,也就不计较谢涵的语气太冲。
“一辈子时间太长,我不敢说会一直留在乡下,或许幽州,或者扬州,或者是某一个不知名的小村镇,顺便再告诉舅娘一件事,我喜欢看游记,那村墙就是从游记里学来的,我很向往书里描绘的那些美景,不想把自己关在后院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说到这,我倒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儿身。”谢涵叹了口气。
要依她自己的意思,她是不想嫁人了,不管是做正妻还是做妾,都免不了女人之间的争斗,重活一世,她不想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浪费在这些无休无止的争斗中。
因此,如果可能,她想女扮男装学唐朝的李白骑着个毛驴四处转转,不管是江南的水乡黄河的落日还是大漠的孤烟以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她都想去好好看看,这才不枉她重活一世。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朱氏看到谢涵脸上的哀戚之色稍稍有点动容了,不管怎么说,这丫头确实也是一个苦命的,小小年纪便没了父母不说还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前有顾家后有皇上,稍微错个一点半点便不知是怎么死的。
罢了,既然她没有攀附顾家的心思,暂且就饶过她吧。
“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还有,我不管你方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无缘无故以后不许进京城来,还有,不许给你大表哥捎信或者捎东西。”朱氏板起脸说道。
谢涵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也正色问道:“大舅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小也懂得要跟大表哥避嫌,从未给大表哥捎过任何东西或信件,也从没有接受过大表哥私下送的任何东西,大舅娘请放心,我就算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也要爱惜父母的名声,舅娘这么说置我父母于何地?”
谢涵的话激怒了朱氏,柳眉一挑,“你的意思是你大表哥私下给你送过东西?”
“我的意思是两年前大表哥曾经受外祖母委托去扬州接我回京,一年前又受外祖母委托去乡下给我送节礼,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私下往来或接触。我父母虽然过世得早,可我祖母也教过我,我一年年大了,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顾家是外家,顾家的表亲要避嫌,我一直记着呢,希望大舅娘也记住了。还有,我祖母在外面等着我呢,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谢涵就告辞了。”谢涵说完规规矩矩地向朱氏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你。。。”朱氏再次气结。
这一刻的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顾霖会动手踹谢涵了,这个丫头太可恶了,说话噎人不说态度还十分嚣张,最可气的是她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
出了门的谢涵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这才笑着向司书和司画走去。
回到张氏身边,谢涵自然没有提这个话题,只是乖巧地上前牵住了张氏的手,“祖母,我们可以回家了。”、
张氏也不多问,“好,我们回家。”
谁知她们还没出祥瑞堂的大门,只见顾瑜带着沈岑沈岚两个进来了。
“谢涵见过三姨太太。”谢涵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沈岚在一旁“哼”了一声,本来想说点什么,可一抬头却看见了谢涵身边的张氏,便把话咽回去了。
虽说今儿站的是顾家的地盘,可她实在是怵了张氏,说话一点情面不留,真吵起来传出去于她是半点好处没有。
顾瑜当然明白宝贝女儿想做什么,斜着眼睛看了谢涵一眼,“你外祖母病了,你就打算这么离开?”
“回三姨太太,谢涵是遵从外祖母的意思离开的。”
“涵妹妹,你什么时候回幽州乡下?”沈岑问。
他是看不过眼母亲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想暗示一下母亲,谢涵是要回乡下的,下次见面又不定要等几年了,何苦再为难她。
“明儿一早就走。”
“什么回来?”这话是沈岚问的。
“不知道,也许半年也许三年五年,只要没有人找我,我会一直在乡下住着。”
“此话当真?”沈岚脸上总算松动了些。
“真不真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算。”谢涵说完,拉着张氏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触动()
令谢涵意外的是,这天下午,顾霖竟然上门了。
他是从顾铄的嘴里知道谢涵上门道别了,也是从顾铄的嘴里知道朱氏单独找她谈话了,说的是什么虽然不清楚,但大致也能猜个**不离十。
当然了,妻子病倒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