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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涵姐儿明白。”谢涵应了一声后,转向了顾琦,屈膝福了福身子,“二舅,大恩不言谢,涵姐儿都记心里了。回去后请代我向外祖母请罪,就说涵姐儿以后会去看她的。”
“好了,起来吧,本就是一家人,何需见外?以后需记得,顾家也是你的家,别的,二舅也就不多说了,该嘱咐你的也嘱咐了。”顾琦上前扶起了谢涵。
“对对对,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们都是涵姐儿的亲人,有什么事,商量着办。”谢耕山见顾琦仍是板着脸,便上前打了个哈哈。
昨天听说顾琦要离开,谢耕山和谢耕田两人都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从高升的嘴里他们知道了顾琦这次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也没有提出要和谢涵结亲,更没有说要把谢涵带走,顾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放开了谢涵,这可能吗?
谢耕田是不信,谢耕山就更不信了。
因此,他们兄弟两个才会在众人面前捧了一下顾琦,希望到时不管有什么事情,顾家能念在一家人的份上,念在他们也是谢涵亲人的份上,商量着办,别把事情做绝了。
因为谢家是绝对没有这个力量去跟顾家抗衡的,只能是寄希望于顾家能念点血脉之情。
“好,希望涵姐儿她伯父能记住今天这句话,大家都是涵姐儿的亲人,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顾琦勾了勾嘴角,笑了。
不知为什么,谢耕山看家顾琦的这个笑脸,心下觉得有点发毛,他看了看高升。
高升当然明白顾家不会轻易这么罢手,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顾琦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离开,竟然连提都没有提谢涵的亲事。
不过他跟谢涵想的一样,不管怎么样,顾琦的离开是好事,至少他们现在可以过一段平静的日子了,至于以后的事情,暂时也愁不到那么远,只能是等着顾家出招,然后见招拆招了。
“我们先去祭拜老爷吧,别耽误了二舅老爷的行程。”高升也扯了扯嘴角,对顾琦说道。
“对对对,先把正事办了,今儿是头七,还得多烧点纸钱。”谢耕田附和道。
站在谢纾的灵柩前,顾琦亲自点了三支香,举着香再作了一个长揖,说道:“妹丈,二哥要回京城了,今儿来跟你道别,父亲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不管你能不能听得见,我都得跟你说,父亲说,你欠我们顾家的,早晚得追回来,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说完,顾琦把手里的香插进了香炉里,再弯腰往火盆里扔了几张纸钱,起身对着谢耕田和谢耕山两人抱了一个拳,随后扫了高升和谢涵一眼,大步离开了。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那话哪里是说给死人听的,分明是说给身边这些活人听的。
“涵姐儿,你爹到底欠了顾家什么?”谢耕田问。
谢涵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清楚,我爹没跟我说。”
“老爷没有欠顾家的,老爷能欠顾家什么?”高升愤愤说道。
“高管家,多说无益,我爹已经没了,他说欠了,我们说没欠,谁也说不清,大不了,把这份家产都送给顾家,左右我手里还有些礼金,买点田地,也够养活我们姐弟或姐妹两个了。”谢涵说完跪下来往火盆里放了几张纸钱。
当然,她明白顾家要的肯定不是这点家产,可顾家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他们要什么,因此,谢涵才故意混淆大家的关注点。
在场的除了谢家兄弟、白姨娘和高升,还有赵妈妈、高升家的,还有两个婆子和几个丫鬟小厮,谢涵希望能借他们的口舌把话传出去,她倒要看看,顾家听到这些传闻会怎么做?
从求仙院出来,谢涵和高升商量了一下,她想回家一趟,白氏要回去了,她不放心,想回去安排一下。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她让高升先回家,看着顾琦出了城再回来接她,她实在不想再跟他碰上。
交代完这件事,谢涵才领着司琴和司琪到禅院来见大师,明远大师正在窗前对着一局残棋。
“今儿来晚了,药都凉了,让他们再热一下。”明远大师说完,慧通从里屋走了出来,把药碗端走了。
谢涵微微笑了笑,走过去坐到了大师对面,“才刚我二舅来了,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耽误了一会。”
大师听了没接言,看向了棋局,“你会下棋吗?”
“会一点。”
谢涵的围棋是父亲亲自教的,后来做了顾铄的伴读之后也做了他的陪练,因为围棋也是世家公子必学的技能,所以顾铄在这方面也花了不少时间,故而谢涵的棋艺正经不错。
可是当着大师的面,谢涵不敢说实话,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六岁孩童,她的棋艺自然也就不能全晾出来。
“你知道下棋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谢涵琢磨了一下,“知道,贪大,顾头不顾尾。”
“还行,孺子可教。”
谢涵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大师指的是什么,想必是说她昨天不该自毁声誉,这个后果不大好承担。
“可是如果已经退无可退,前面又没有路,那该如何?不是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谢涵是想绝了顾家婚配的念头,她是决计不能嫁进顾家的,不管是做妾还是做妻,如果那样,她宁可一辈子不嫁。
“那也得看对手是谁,大意失荆州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还有,即便棋逢对手,狭路相逢,也还有一句话,叫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此,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清楚这局棋到底谁输谁赢。”
谢涵听了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大师鞠了一躬,“多谢大师指点。”(。)
第七十五章、谜语()
从禅院回到寮房,白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等着谢涵,谢涵不紧不慢地用热水泡了个澡,然后再穿上衣服,拿起一本书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高升是下午申时才到的,待所有人都上了马车,高升走到了谢涵的马车前,说顾琦并没有把顾家的人都带走,留下了几个婆子和几辆骡车,当然还有赶车的汉子,说是嫌他们走得慢,怕耽误了他的行程,让谢涵明天春天回幽州的时候一并带回去。
“我伯父他们怎么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谢涵可不想白白养这么多外人。
尤其这里面还有一个方氏的娘,谁知道顾家打的是什么主意。
高升听了一笑,“小姐跟小的想一块去了,小的就是不敢做,需小姐拿定主意。”
他虽然是一个管家,可也不好越权处理主家的亲戚关系。
“知道了,我会给外祖父外祖母修书一封,禀明实情的。”谢涵点点头,放下了车帘。
回到家,谢涵先去见的奶娘,奶娘说顾琦是昨儿早上辰末进的家,进家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便来找她,让她准备谢涵的几身换洗衣服,奶娘不知底里,倒是也给收拾了几身。
拿着衣服,顾琦很快又出了门,两个时辰后又回来了,黑着脸把她收拾的那个包袱又还给了她。
谢涵一听顿时一阵后怕,她明白了顾琦的意图,顾琦是想直接把她抢回京城,只要她在顾琦手里,高升几个还能不听话跟着立刻回京城吗?
可是话说回来了,谢涵就不明白了,顾琦凭什么笃定她跟着他回了顾家之后就会乖乖听话把父亲的秘密说出来?
还是说顾琦其实要想威胁的其实并不是她,而是高升?
“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看二舅老爷今儿上午说是回京城了,他该不是想带着你一起走吧?”奶娘也猜出了一点实情。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幸好那会碰到了皇上。”谢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是有点后怕。
这是亲人吗?
从自己的院子出来,谢涵去了春晖院,没有看到方氏,倒是看到了红芍在屋子里做针线,从红芍的嘴里,谢涵知道方氏去看她母亲了。
谢涵听了什么也没说,自己爬到拔步床上,床上的被褥已经拿去烧掉了,只剩了一个床架子在,谢涵摸了摸床架,坐在床板上默默哭了一会,然后下床进了父亲的书房。
站在书架前,扫了一眼父亲的藏书,谢涵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那些字画上,父亲酷爱字画,江南又是盛产文人雅士的地方,因而父亲的画里有不少珍品。
谢涵看了半天,发现少了一幅顾恺之的《水鸟图》,这是父亲最喜欢的一幅画,同时也是家藏最珍贵的一幅画。
谢涵刚要出去找红芍问问,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幅《水鸟图》显然不是临时拿下来的,因为原来挂《水鸟图》的地方已经挂上了一幅字幅,只是以前谢涵没有留心而已。
细看一下,这幅字是父亲的笔体,写的是一首李商隐的《无题》,
“飒飒东风细雨来,
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
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
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
奇怪,父亲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字幅换下他最喜欢的顾恺之的作品?
那顾恺之的那幅《水鸟图》放哪里了?
谢涵蹲下了身子,在画缸里找了起来,果然发现了那卷已经卷起来的《水鸟图》,上面盖有父亲收藏的印章和题跋。
略一思索,谢涵把这幅《水鸟图》拿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些天光顾着伤心顾着提防顾琦,她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研读一下父亲到底在她的《全唐诗》里留下了什么谜语。
这天晚上,谢涵拿着《全唐诗》细细翻读起来,看了几章,什么也没发现,合上书,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她直接找到了李商隐的那首《无题》。
看到“芙蓉塘外有轻雷”这句后面父亲用红笔标注了“可怜”两字,在“一寸相思一寸灰”后面用标注了“可悲”两个字,谢涵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芙蓉塘,芙蓉有两层含义,一层是指木芙蓉,是一种树,还有一层意思是水芙蓉,指的是荷花,荷花,也可通莲花,
这里显然是后一个意思,因为扬州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喜欢在后花园弄一个大些的荷塘,在庭院里搞一个小些莲花池。
谢家就如此,不仅有荷塘,还有好几个莲花池。
就是不知道父亲指的是后花园的荷塘东边,还是东边院子里的莲花池。
不管是荷塘还是莲花池,都是带水的地方,什么东西会放到水塘里去?肯定不能是信件或者是任何纸质的东西,应该是不怕水的东西。
不怕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联想到何昶的贪墨案,再联想到顾家的步步紧逼,谢涵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难怪父亲说了,即便她找到了答案,也不要急于去取,必须得等她什么时候可以护住自己了再去要。
只是谢涵不明白的是,既然那些银两是何昶贪墨来的,他为什么要寄放在父亲手里?
还有,“一寸相思一寸灰”后面的那个“可悲”又是什么意思呢?
相思,肯定是思念母亲,灰,灰又是什么?
思念母亲的灰,这个好像有点说不通啊?
“小姐,夜深了,这书什么时候看不成,非得熬夜?小心把眼睛熬坏了。”司琴进来替她把蜡烛剔亮了一些。
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