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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灯,阮春华为什么要把这份录音曝光?
他难道不知道这份录音会影响到傅令元在陆振华跟前的地位么?
他究竟想怎样?
阮舒原本琢磨着要和傅令元交流一下想法,转念思及现在两人不能通电话沟通起来着实有点麻烦,何况他现在必定焦头烂额。
她便没再打扰他。
倒是傅令元又发过来问她:“你身体没事吧?”
或许因为此时他本身的情绪并不佳,又或许因为他也仔细思考后觉得可能性不是特别大,还或许因为曾经不是没闹过他误以为她怀孕的乌龙,所以他的措辞较为含蓄。
阮舒眼波微动,蜷缩手指,又舒展手指,再蜷缩手指,然后回过去:“没事,确实有点小感冒,别瞎想。”
傅令元未再多问,只回道:“好,照顾好自己,我先去忙,空下来再和你说。”
盯着手机,至数十秒后屏幕自动暗下来,阮舒钝钝抬头,望向车窗外,眼神略微失焦。
失焦的眼神却依旧能捕捉路边掠过的药房的招牌。
瞥了一眼前方的黑西保镖,阮舒心思转动,又有意无意地侧眸看了眼身旁的褚翘,斟酌之下,点开与褚翘的对话框。
“想拜托你邦个忙”
“说啊和我客气什么”
“你晚上回来心理咨询室之前,顺便去药房里买验孕棒”
“???!!!”褚翘连发数个标点表达她的心情。
阮舒都能感觉到她的按捺不住,想来若非此时车上还有陆家的黑西保镖,她多半会抓着她猛摇。
阮舒马上发过去:“我就随便测一测,什么都还不确定,你别声张。之前在江城的乌龙你没忘记吧?”
褚翘当然没忘记,傅令元因为她的一条讯息冒险跑去江城了呗。
“好!我邦你买!说好了!我得是干妈!”
阮舒:“”想得也忒远了
“完全没准头的事。”她回。
“反正我预定了!”褚翘异常激动。
“你还是预定别人家的吧,我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打完这几个字,阮舒愣是没发送出去。
她觉得麻烦。嗯,就是麻烦,因为多半会被褚翘追问为什么没要孩子的打算诸如此类。
忖着阮舒便决定不添加额外的话题了,把内容删除,重新输入最简便的回答:“好。”
褚翘送过来一个得意的表情,俨然已默认阮舒此时是孕妇:“哈哈哈哈哈!我比孩子他爹还要早得知消息!气死傅三!气死他!”
阮舒:“”好幼稚啊
不多时,车子抵达警察局。
“阮小姐,我还有点工作需要处理,先下车喽”褚翘冲她摆摆手,背着陆家的黑西保镖给了她一个电眼,仿佛在说“你拜托的事情我一定为你办到”
“嗯,褚警官慢走。”阮舒表现得浅淡。
车子继续前行,一路开至心理咨询室时,其实还没到六点,但因为今日天气状况差,使得天色黑得如同七八点钟。
阮舒向陆家的黑西保镖表达感谢并道别后往里走。
庄爻已第一时间从里面出来迎接她,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而已,却也撑了一把伞给她遮挡细雨,关切相询:“姐,怎样?今天在葬礼上还好吧?有没有被陆家的人为难?”
“没有,好好的。”阮舒示意他可以收伞了。
庄爻拢好伞,看着她,迟疑:“网络上的传言,我都看到了。”
“嗯,看到就看到了吧,没什么大不了”阮舒平淡,拾阶上楼。
庄爻察觉她的心情,未多言,跟在她身边问:“姐,饿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点。”
“不用。”阮舒回头,牵扯着嘴角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丧宴上吃过了。你自己别饿着。”
“行,那姐休息吧,有事喊我。”庄爻笑笑,没再跟着她。
阮舒兀自上楼,回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开电脑看监控。
那边的画面里,傅令元不知上哪儿去了,卧室没有人。
阮舒抿抿唇,起身去把参加葬礼的这一身黑衣换掉。
不瞬房门被从外面叩响:“姐。”
阮舒走过去应门。
庄爻往她跟前递包裹:“刚送来的。我看着寄件人是褚警官。”
褚翘?阮舒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
庄爻疑虑:“褚警官为什么要给姐你寄包裹?是不是有诈?”
阮舒的手机在这时进来一条消息,来自褚翘——
“小阮子,收到没有?我还在警局开会,不会那么早回去!可我等不及想确认当干妈啦!就用同城闪送先给你把东西带回去了!你快去验验!一出结果就告诉我哈!”
满屏透露着一股子猴急。
阮舒无语——怎么觉得她才是孩子的爹?
“姐,怎样?你同意的话我邦你拆开来检查一下,以免有危险。”庄爻征询。
阮舒吓得连忙从他手里拿过:“不用检查了,确实是褚翘给我寄来的。”
“噢,那就好。”庄爻放下心。
关上门,阮舒去了洗手间拆包裹。
一打开盒子,再度无语。
何止买了验孕棒,还买了验孕试纸、验孕卡、验孕盒。
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当买避运套呢能囤起来下次再用
难怪她刚刚纳闷,明明就一个验孕棒,犯得着那么大一个盒子么
阮舒最终选择了自己有过使用经验的验孕棒。
整整半个小时,她才从洗手间出来。
而被拆开的,不仅仅验孕棒,明显是为了结果的准确性又用其他工具多检测了。
出来后,阮舒径直走向床铺,趴了上去,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第三次
又中了
不就是滇越山洞里那回因为条件的不允许傅令元没戴套,而她后来被杨炮拐去滇缅以致于忘记事后药了么
她怎么总是那么容易就怀
800、很大的惊喜()
她怎么总是那么容易就怀
不过仔细想想,第一次她被傅令元蒙眼占了便宜,他没戴,她是自己事后去买了药吃,依旧中奖。
而第二次,貌似也是不清不楚地就给怀了。
傅令元真的是
是不是只有套子才治得住他?!
蹭蹭着别过脑袋,阮舒霍地从被子里把脸翻出来。
身旁,大熊尚保持着昨晚陪睡的姿势。
她气不打一处来,恼着神色一巴掌将大熊推开。
推得离她远远的。
她身子一转,侧身面对另外一个方向,以眼不见为净。
窗外的夜色深了起来。
窗户的玻璃点缀着飄飞上来的雨珠。
窗内的灯光恰恰照出那抹随着树枝探至窗口的绿意。
阮舒怔怔盯着,手指无意识地蜷起,舒展开,再蜷起。
顷刻,她慢慢抬起手,掌心轻轻覆上小腹。
她的眼帘徐徐低垂,视线同样落上去。
脑子里似弥漫开浓重的大雾,白茫茫一片。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褚翘真是快要着急死了!
因为阮舒不回复她消息!
她超级想知道她验孕的结果是什么嘛!
马以来接的时候,褚翘还没有忙完:“我还得去趟物证鉴定中心,马医生你先坐一会儿,自己找乐子哈我尽快回来”
说着褚翘往他的脸颊蜻蜓点水一个吻,掠过他便离开办公室。
马以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照例坐到沙发的某个固定位置,然后打开他随手携带的一本书,翻至先前没看完的页面,继续阅读。
褚翘的包十分随意地就扔在沙发上。
且包的拉链没有拉上,包口大咧咧地敞开着,应该是之前从包里拿什么东西出来后太匆忙了忘记拢上。
马以压下强迫症,不去邦她整理。
不去邦她整理,他在瞥见包里的某样东西时,却是挪不开眼睛了。
他自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即便他和褚翘已是夫妻,也必须保留一部分彼此的私人空间。
但包里的东西实在是
马以忍不住伸手进去,把东西拿出来到自己的眼前加以确认。
随后他再也看不进去书。
不多时,门嘭地一下从外面打开,是褚翘兴冲冲地回来了:“马医生久等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她把新拿回来的资料塞进抽屉里锁起来,转身走去沙发要拿包。
马以已经站起身,快她一步将她的包拎在他的手里。
褚翘见状忍不住又往他的脸上亲一口,不吝夸奖:“我们家马医生真体贴不过我心领了,我自己拿就可以”
虽然很多女孩子都习以为常让自己的男人邦忙拎包,也是一个非常棒的能向外面的同事们秀恩爱的机会,但她的包又不是大件重物自己扛不动需要借助外力,她不想矫情。
她也舍不得她家马医生干这种体力活,他对外的形象就应该是矜贵高冷的!
但听马以问她:“你是跑回来的?”
“是啊,你不是在等我嘛,我不得快点”褚翘笑。
“我说过,我不着急,可以自己消遣,你慢慢来就可以,进门的时候不要再撞那么大力气。”
马以一向对她温和,眼下头一回以教训的口吻待她。
褚翘怔了怔,感觉出马以貌似有点恼,乖乖地点头顺他的心:“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全听马医生的下次不会了”
说罢她亲昵地挽住马以的手臂:“今天就原谅我一次吧,我确实着急回家”
“为什么?”马以问。
“因为——”话到嘴边,褚翘记起阮舒要求她保密,且阮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给她确切回应,便收住,笑得眯起眼睛,卖关子,“等回家了再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镜片后,马以的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好,回家再说。”
阮舒之所以没有回复褚翘,一开始是她忘记了,毕竟她自己还需要好好消化怀孕这件事。
等她记起来去拿手机,还没看到来自褚翘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恰恰进来晏西的电话,阮舒便和他聊上了。
晏嘉自然还在保温箱里,起码得呆满整个月,她的情况不稳定,每天都在变化,但整体趋势是往好的方向转。
晏西倒未再提起傅夫人和傅丞发生争执一事,或许是他们已经不争执了,也或许他们有继续争执,只是晏西不曾再察觉。
晏西在片刻的静默之后嚅喏:“小姑姑,外婆说,明天会把妈妈从医院接回家。”
是傅爷爷出面处理了?阮舒觉得应该是了。
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傅清辞的遗体也该接回来入葬了
“爸爸他”晏西沮丧。
话虽不完整,但想表达的意思不明而喻。
阮舒还没把陈青洲骨灰一事告诉他,趁着这个时候忙道:“你再等等小姑姑,爸爸在小姑姑这里,小姑姑会把你爸爸也送回去见你,和你妈妈在一起。”
晏西惊喜:“真的?爸爸也能回来?”
“嗯。”阮舒笑笑,应得肯定,随后叮嘱,“对外婆先保密,等小姑姑去和你汇合了,再和外婆说。”
“小姑姑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来吗?是不是手头的事情还没有办好?”晏西小心翼翼地掩藏着期待。
上回她确切告知他她会去荣城之后,他便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