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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翘:“我安排几个同事护你的安全,我会交待他们你的笔录先不做,你也就不用和他们讲明白你的身份。我让他们先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你哪儿受伤了哪儿疼,不要忍着、不要隐瞒,都确认清楚。”
“嗯。”阮舒不打扰她办案,不给她添更多的麻烦,结束了对讲,把对讲机拆下来,交还给身边的警员,然后坐上警车。
雨水是浇在车窗玻璃上的,模糊了外面的景物。不过天黑,本来也就看不到太多的东西。
距离和褚翘的上一个对话,都一个多小时了,傅令元却还没找到。虽然褚翘没细说,阮舒也知事情不对劲。
车窗玻璃太凉,阮舒没靠太久,很快坐直身体也收回自己的视线,双手交握在身前,似有若无地虚虚覆于小腹,轻嘲。
好不容易她摆脱了炸弹的困扰,傅令元那里又出状况
怎么什么事都尽往他们夫妻身、上摊
这边褚翘留大部分的人继续搜寻河边,她自己则带上另外一小拨人迅速往关公庙赶。
到了之后才得知,关公庙的主殿蔓延开来,烧毁了大半,火刚彻底扑灭不久,善后中。
而青门的軍火库并未就此暴露。
“怎么会?”褚翘质疑谈笑,“傅三说入口就在正殿里关帝像脚下的大基石,不是还被‘s’给炸了么?”
谈笑:“我知道,傅三以前也汇报过给我。他也还跟我描述过里面的大致构造。现在那块基石确实毁掉了,但没有入口。我怀疑是傅三说过的,下面的軍火库因为这场火自动开启防御系统了,现在封住了。难道你要无无缘无故去把殿内的地给砸了?”
“看见没有?”他努嘴示意那一大批青门的手下,“他们都守在这里,等着捉我们警方的把柄,稍有欠妥的举动,他们就能断章取义曝光到网络上去制造言论给我们施加舆论压力。”
“怎么就变成他们等着捉我们警方的把柄?”褚翘不明白,“‘s’出现在他们这里,他们一开始还阻拦我们不让我们进去。窝藏国际通缉犯!妨碍警察执行公务!就这两条罪名也够让他们吃牢饭了!”
“问题是,现在有谁看见‘s’出现在这里了?你别忘记没几个人知道‘s’的真面目。殿里是被人炸了,也被放了火,但谁能作证是‘s’干的?”谈笑反问。
褚翘一瞬怔住。
“反而是他们现在和我们装糊涂说什么都不知道,要我们调查出在关公庙里犯案的人,跟我们警方哭着说惊扰了关帝,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太平,还把其他镇民给煽动起来。”谈笑的脸色没好看到哪里去。
“傅三啊,傅三是证人。”褚翘的思绪还停留在谈笑的上一番话里。
“那傅三现在人呢?”谈笑再问,神情凝重。
褚翘更是深沉,心里暗自一咯噔。
在河边她就猜测傅令元极有可能已经被雷堂主奉陆振华之命捷足先登给抓了,眼下谈笑的问话更加大了可能性。
无论卧底警察,还是青门叛徒,傅令元都是陆振华的重点捉拿对象,比捉住“s”还要重要!
褚翘咬牙,拉着谈笑一起走:“先去会一会雷堂主!”
赶来关公庙的路上,她已经和栗青确认过了,焦洋被“s”带入关公庙,是栗青从雷堂主处获悉的最后一个消息,此后栗青失去了和雷堂主的联系。
褚翘也已猜到,恐怕是因为傅令元被怀疑为警方卧底,雷堂主重新倒回陆振华的阵营去!
雷堂主安安分分地候在房间里,见褚翘和谈笑进门来,他他忙起身,礼貌地打招呼:“两位警察同志,不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邦忙的?”
褚翘心里怄得慌。
她通知关公庙这边的警员留意雷堂主的时候,雷堂主堂而皇之地就在关公庙内,她的警员同事一下就“请”到他来这屋里喝茶。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如果傅令元确实被雷堂主捷足先登了,此时定然已被雷堂主安置在不容易叫他们警察找到的地方!
雷堂主现在就是负责应付他们警察的!
“你之前不是在找你们青门四海堂的傅堂主?找到没有?”——怄归怄,褚翘自知明面上依旧得先忍着,并且在没有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不能在他们面前承认傅令元的身份。
“还没。”雷堂主皱眉,“实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傅堂主今夜明明代表我们青门在关二爷跟前守夜,怎么就突然说‘s’出现在我们这里?我们傅堂主也平白无故消失了踪影,手下们都还在找。”
“噢?”褚翘挑眉,“这么巧,你们在找人,我们也在找‘s’,该不会你们的傅堂主是被‘s’给抓去当人质了吧?”
“这”雷堂主像是因为这个说法而受到惊吓,“警察同志当真?”
“就是有线索,我才这么说。”褚翘眯眸,“而且可能躲进了你们的雷火堂,所以请雷堂主来,就是想麻烦雷堂主带我们去你们的雷火堂搜一遍。”
雷堂主神色肃然,几乎没有考虑,很快抱拳赞同:“好!我们全力配合警察同志的搜查工作!”
见状,褚翘的预感非常不好——傅令元没被带去雷火堂的关押室?
“哗啦”一盆水,兜头浇到脸上。
冷的,咸的,盐水。
原本昏迷中的傅令元一瞬清醒过来,清醒地承受盐水侵蚀浑身伤口而带来的无处不在的疼痛。
他忍不住在地上滚了两下。
视线一闪而过某张熟悉的面孔,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去,低低地唤:“舅舅”
语气中挟裹着费解,似费解眼下的状况。
这丝费解落在陆振华眼中,自然而然是装傻。
冷漠着脸,陆振华手臂一挥。
一名彪硕的黑西保镖会意,捋了捋袖子,大腹便便地迈向傅令元,然后像拎小鸡一般,捉住傅令元的后颈,拖着傅令元往前跑了两步,紧接着猛地将傅令元往某个方向抡,再松开手。
因为惯性,傅令元整个人擦着地面飞出去,狠狠撞上铁门。
咚地,声音特别响。
刹那,傅令元只觉心肝脾肺肾仿若都被震得移了位置,搅和、纠缠在一起,甚至出现了裂缝,渗出了血。
他掉回地面,吃一脸的尘土,咳了咳,吐出一口血。
根本没来得及息,下一秒,他又被人从后面揪起,脑袋再往墙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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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古怪()
数不清,也没去数,一共撞了多少下。
脑门上原本就有一个之前被“s”用石头砸出的口子,此时也差不多撞到相同的位置。
傅令元形容不出来感觉。
或者该说,整副身躯都好似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他如同一团烂泥,瘫倒在地上,不瞬,一半的视线蒙上浓稠的红——是自头上留下来的血,漫过了眼皮。
太影响他看东西,想伸手抹掉,但他没有半丝的力气。
不多时,他再次被人从地上揪起。
他的双腿跪在地上,正因为后面的人拎着他,他的身体才得以撑住。
血红的视线里,陆振华朝他走了过来。
“舅舅”傅令元再唤。
陆振华一声不吭。
一旁的黑西保镖将平板屏幕杵到傅令元跟前。
画面上,是他手中持枪,射杀了陆少骢。
傅令元瞳孔微缩。
邮箱显示的是“s”,但真正告密的人,无疑是阮春华
果然,阮春华并非毫无反应
黑西保镖让了开来。
傅令元正面面对陆振华。
位置和姿势上造成的差异,使得傅令元不得不仰视陆振华。
可他刚触上陆振华无情无绪的隼眸,兜脸便是一记耳光扇上来:“我早就提醒过少骢,不要太重兄弟情,否则很容易栽,结果还是栽你手里了!”
难得,陆振华亲手打人。
傅令元低垂头颅,看着血丝随着口水不受控制地从自己嘴里滴落到地上,心下嘲讽。
他在为陆少骢打抱不平?这个时候记起来要顺便追究自己儿子的枉死了?
呵,简直不能更可笑,这种时候还要经营他作为陆少骢之父的形象?
当然,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傅令元也还是不卸下自己的面具,囫囵着字句,坚持道:“舅舅yu加之罪,何患无辞‘s’这回是往死里整我请你不要相信”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他的头猛地再被黑西保镖从后面拽起。
跟前是陆振华冷漠的隼眸:“要我别相信,你就拿出证明你清白的事实。阿元,给你最后一次,把该交待的都交待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该交待什么也没什么可交待的”傅令元越来越语焉不详,嚼着嘴里的血,努力地吐字,“舅舅最初不就是舅舅你提醒我,‘s’和陈家是一伙的,也和舅妈暗中有合作想报复你整垮陆家和青门?为什么现在发展成这样”
陆振华隼眸眯起。
傅令元淡淡嘲弄:“我以为我们是亲人彼此之间的信任是无坚不摧的这么多年了,我到底怎样,你不是应该知道么”
“我不知道。”陆振华冷笑,“我只知道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狼心狗肺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你甚至比你母亲还要过分!还卧底警察?!”
既然谈及陆嫣,傅令元就顺势利用陆嫣的话题来避重(卧底警察)就轻:“是打从一开始你就对我存在偏见,把当年她对你的背叛,连带打了烙印在我的身、上。舅舅,这对我何其不公平?”
陆振华眸光轻闪一下,终是哂笑:“在我面前就不必玩‘顾左右而言其他’。既然你来来去去都是这么几句苍白无力的狡辩,那我也不再浪费时间去邦你证明清白,求证你究竟是不是对我和青门心怀不轨,求证你究竟是不是和十几年前那个姓郝的一样。反正我不会和当年的陈玺犯一样的错误。最简单的办法处置你就好。”
撂完话,陆振华负手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傅令元也很快连陆振华的背影也看不到,因为黑西保镖上前来,用冷冰冰而黑洞洞的枪口阻挡住他的视线。
傅令元一句话再说不出来。
身体上的伤痕累累,使得他的思绪亦迟钝,生锈一般,无法再如往常那般随心所yu地灵活转动。
唯一不用费力气能自行浮现的,便是阮舒。
他记起在此之前,他还是没能从“s”手中夺来遥控,落水前的那一枪,他也不确定是否要掉了“s”的命。
炸弹是否成功拆解了?
他的阮阮和软糖是不是已经安然无事了?
没能成功完成任务全身而退,他是遗憾的。
可他最遗憾的是,他信守不了对阮舒的承诺了。
十一年前的错过,他一直是释然的。但命运把曾经的姑娘重新送回他的身边后,他就暗自下决心要努力将鱼和熊掌兼得,责任他要扛,爱情他也要守护。
最终,他还是没能做到。
他没办法再回到她的身边了
没办法了
他注定要辜负她了
但若非有一死,他并不想就这样窝囊地跪在这里接受枪毙。
眉心一凛,傅令元浑身肌肉绷起,肃杀之气爆涨,就着眼下的姿势,猛地往后倒翻身,缠住后面黑西保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