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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该不会要他去害师父吧?
一时间,轩辕祁玉的手握成拳,心头沉杂。
他绝对不可能去害师父的,可这面前之人,终究是他的生身母亲,他又该如何抉择
“怎么不说话啊?”苏锦慧微微皱起眉头,随后一笑道,“母后没什么意思,不会不准你去帝师府的,只要祁玉喜欢,每天都去都可以。”
“是。”轩辕祁玉淡淡的应了一声。
轩辕祁玉冷淡的回复,让苏锦慧觉得这个天聊不下去了,沉思了一下,眸子中闪过一抹阴毒,目光落在那桌子上的青瓷碗上。
祁玉,别怪母后心狠,母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苏家没了,你早晚有一天也会被其他皇子除掉,母后这都是为了保护你啊。
思及此,苏锦慧微笑着伸出手,端起了桌子上的青瓷碗,双指捻起勺子,搅动了一下里面的不明补品,随后柔和一笑:“祁玉啊,这是母妃特地为你熬制的羹,快趁热喝了。”
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羹,轩辕祁玉怔愣了一下,眼底氤氲起了一层似有若无的雾气。
母后还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这叫他怎么能拒绝
尽管他或许猜得到,可是他就是拒绝不了。
带着那最后一点,对自己母亲的期望和眷恋,轩辕祁玉慢慢的抬起了微微颤抖的手,稳稳的接住了那个青瓷碗。
“快吃吧,一会儿就冷了。”苏锦慧笑的温柔可亲,声音也柔柔的,温和的像个慈母。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把轩辕祁玉丢进了金丝牢笼之中,爬不出来,又舍不得出来,甚至甘愿沉沦在里面。
“好。”
轩辕祁玉的声音略带颤抖,怔愣的白净小脸,没来由的令人心疼不已。
他轻轻的拿住了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子,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食之无味,犹如嚼蜡,可却像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锦慧的脸,强迫自己忽略掉苏锦慧眼底的阴沉和算计,将羹咽了下去。
这羹,硌的喉咙发疼。
“祁玉真乖,都要吃完,才不算辜负母后的一片心意。”苏锦慧满意而疯狂的勾起唇角,哄小孩子一样的话语,再次吐出猩红的唇瓣。
“嗯。”
轩辕祁玉不喜不悲的应了一声,再次舀了满满一勺子,送进了口中,想咀嚼又好像没有力气,干脆囫囵吞下。
苏锦慧笑着拿出锦帕,温柔的擦拭了一下他的嘴角。
整个金装玉裹的大殿中,那副温馨到极致的画面,却将要成为一个巨大的噩梦。
片刻后。
轩辕祁玉将青瓷碗中的羹尽数吃完,苏锦慧笑着把碗拿过去放下,柔声道:“祁玉真乖,果然是母后的好孩子。”
轩辕祁玉再次沉默不言。
苏锦慧丝毫不在意,眸子中含着毒辣,温柔沁人的笑着道:“吃饱了,就出去玩吧,就去你师父的帝师府玩,晚上不回来都不要紧。”
“多谢母后,儿臣告退。”
轩辕祁玉微微低头行了礼,随后缓步走出了那个令他流连忘返,同时又窒息的大殿。
扫地的宫女看到,走出来的六殿下,脸色微微发青,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又好像极度的悲恸,凭日里活泼可爱的他,竟有几分狰狞。
宫女咽了口口水,心想怕是娘娘心情不好,教训了六殿下吧。
最近的娘娘,还真是可怕极了呢。
轩辕祁玉始终面无表情,也无言,缓步走出了坤宁宫前的院子,离开了坤宁宫。
一路上都有宫女太监侧目,看着这个如行尸走肉般的少年。
以前轩辕祁玉去帝师府,一定会拉上轩辕然栎。
因为他知道,然栎喜欢师父,肯定想去帝师府,而然栎没有母妃,在后宫没有势力,没有出宫的令牌,所以他都会带上然栎一起出宫。
而这次,他没有去叫轩辕然栎,而且径直走向南宫门,出示令牌后,终于离开了皇宫。
他微微抬起暗淡的明眸,望了望那透过树叶,洒落而下的点点阳光。
初秋并不冷,甚至有点燥热,可他竟觉得非常寒冷。
冷的发抖。
轩辕祁玉慢慢的,慢慢的穿过了那个林荫大道,片刻后便来到了帝师府的门前,敲了敲门。
“来嘞!”
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开门的是一位清秀的小丫鬟,她看到轩辕祁玉的时候一愣,眸子中闪过惊愕。
六殿下这是怎么了?凭日里来帝师府都是超级开心的,这次怎么没精打采,而且还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样子?
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因为近日来朝廷中苏家的事吗?
等不及小丫鬟多想,轩辕祁玉就绕过了她,走入了帝师府中。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慢的叹了口气,胸口发闷的难受,凭日里让他放松心情的帝师府,好像都变了颜色
他都分不清,他难受是因为心绪,还是其他了
第387章()
轩辕祁玉拖着沉重的步伐,如行尸走肉般的穿过帝师府的走廊,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后院。
隔着一颗颗巨大的茶树,茂盛翠绿的枝叶间,透过一束束阳光,木地板上星星点灯,美的令人心醉。
他这个角度,恰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正坐在书桌旁的李允卿。
李允卿依旧是那一袭青衣,白素灵透,干净的一尘不染。
她手捧着一张竹简,垂着清眸看的入神,那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流下,摇曳出的弧度,如刀子,狠狠地划过了轩辕祁玉的心。
他不是然栎,不会对师父有非分之想,可他也同样喜欢师父,像喜欢一个姐姐一样。
她不像她那冷若冰霜的外表一样难以接近,相反她的心特别柔软,总是对他的要求微微一笑,全部同意。
她那颗可以温暖整个天下的心,终有一日会让整个天下的百姓都感受到。
怎么能,就这样被他的私心毁去呢
轩辕祁玉的头顶蓦地炸响惊雷,瞬间脸色惨白,他怎么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帝师府
因为他受到了伤害,所以想不顾师父的安危,跑来帝师府,想找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安慰
不!不!不!
他不能这么做!
轩辕祁玉猛的摇着头,步子往后退,蓦地碰倒了摆放在回廊的花盆,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坐了下去!
“嘭!”
挺大的声音响起来,瞬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如溪的耳朵一动,飞速的跑了过来,正在与她聊天的南宫洵也飞奔而来,在看到轩辕祁玉时一愣。
为何轩辕祁玉看起来那么的惊惧?
他脸色惨白,眸子中布满了害怕,胸口剧烈起伏,还不停的摇着头。
他跌坐在一堆废墟之中,看起来是那么令人心疼。
“六殿下?”如溪忍不住疑惑出声。
轩辕祁玉一惊,飞速看了过去,见是如溪和南宫洵两个人,吓得猛的站起来转身就跑!
他不能留在帝师府!他不能害了师父,不能害了整个帝师府!
不管他的私心是如何咆哮嘶吼,疯狂的想留下来,他都不可以停下!
轩辕祁玉不停的跑,几乎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只觉得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眼前一片水雾,前所未有的黑暗与孤寂扑面而来,将他锁在笼子中爬不出来。
如溪和南宫洵满脸惊愕,看着轩辕祁玉那慌不择路的逃跑,满心疑惑。
他为什么跑?因为打破了花瓶吗?
也不对啊,他平时可不会因为一个花瓶就这么大惊失色,落荒而逃啊?
如溪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心头不安,便飞奔过去查看。
轩辕祁玉她接触的并不多,可她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上没有一点皇族的黑暗,全是一片澄澈,清澈见底。
看到他如此害怕的样子,她觉得有点心疼。
“哎!小如溪等等我啊!”
南宫洵也跟着跑了过去。
如溪跑过了几条回廊,终于来到前院时,竟然看到轩辕祁玉倒在地上!
两个打扫地面的丫鬟凑过去,不停的呼唤他,他都像死了一般,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如今一惊,快步跑了过去,把轩辕祁玉扶了起来,看着他那惨白如纸的脸色,以及青紫的唇瓣,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中毒了!
如溪想也没想,抱起轩辕祁玉就往后院跑去!
南宫洵这才追了过来,就看到如溪抱着轩辕祁玉跑去后院,一头雾水的又跟了上去。
如溪跑到了书房的窗户旁,焦急的对李允卿道:“大人,六殿下晕倒了,他好像中毒了!”
闻言,李允卿快速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轩辕祁玉,心中一惊,沉声道:“抱去墨初上那里,我马上就来。”
“是!”如溪应了一声,抱着轩辕祁玉就跑。
南宫洵这也才听到了真相,连忙追上去查看。
正站在书桌旁,为李允卿研墨的月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皇后竟然真的会这么做。”
李允卿一边快速丢下竹简走出去,一边冷声道:“早晚的事。”
从一开始,苏锦慧同意轩辕祁玉到帝师府来玩,她就猜到了有这么一天。
轩辕祁玉会成为苏锦慧最后一张牌,一张巨大的牌。
只要轩辕祁玉死在了帝师府,李允卿都百口莫辩。
轩辕祁玉是堂堂皇子,就算她是一品大员,也少不了罪责!
可是苏锦慧!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祁玉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定要她偿命!
李允卿重重的眯了眯清眸,眸底一片冰冷幽寒,和凛冽的杀意,她快步飞奔,朝着墨初上的住所而去!
月姑也紧随其后,面色焦急。
来到墨初上居所时,墨初上已经在为轩辕祁玉治疗了。
轩辕祁玉躺在贵妃榻之上,脸色惨白如纸,唇瓣青紫,满头汗水,握紧拳头,四肢在不停的颤抖。
墨初上淡漠的站在一侧,懒得拿冰蚕丝,直接两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仔细把脉。
李允卿四个人站在一旁紧张的等待。
南宫洵疑惑的问道:“他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啊?”
皇子,不都是衣食谨慎的吗,怎么还会中毒呢。
“我怎么知道。”如溪冷声道,咬了咬牙,“要我知道了是谁做的,肯定要了他的命!”
南宫洵怪异的看了看如溪,磨磨唧唧好半天,才磨蹭道:“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如溪挺少会如此在乎一个人,她不会是有恋弟癖吧?
天呐,他又有情敌了!
如溪毫不客气的给了南宫洵一个爆栗:“想什么呢!”
她只不过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弟弟而已。
再说了,就算是平常家的孩子,她也会担心,也会心疼。
怎么到了他的脑子里,就一定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了?
南宫洵摸了摸头,还想要再多说。
却听月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再吵闹了。
如溪和南宫洵才安静下来。
墨初上淡淡的收回了把脉的手,另一只手便拿过了金针来,要给轩辕祁玉施针。
李允卿的目光落在轩辕祁玉的身上,清眸中盛满了担忧,忍不住问道:“墨初上,他没事吧?”
墨初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