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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晓得,笑道:“爹爹您多虑了,这里是东宫,守卫森严,我们膳房也是单独的,不会有事。”
萧耀戒心很重,这方面,肯定不会让人乘虚而入。
“这就好了。”姜保真将茶喝完,叮嘱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我都回去告诉你娘,还有阿琰这个好消息了,她们肯定在盼着。”
萧耀送姜保真出去,回来时,跟姜琬道:“岳父入宫,父皇肯定知道了,我这就去见父皇。”
从皇宫大门而入的人,都会禀告给萧廷秀,他已经猜到了,看到儿子来报喜,萧廷秀抢先道:“是不是阿琬有喜了?是朕的孙儿还是孙女呢?”
见父亲笑容满面,萧耀也笑起来:“还太小,只能摸出有喜,岳父都说要再等一阵子。”
“好好好,不管是男是女,总是好事。”萧廷秀立刻传话,给姜琬赏赐了一箱珠宝,一对玉如意,“若给你生下儿子,朕还有重赏!”
“多谢父皇。”萧耀叩谢。
这消息自然瞒不住,毕竟是喜事,不到片刻就传到了延福宫,听闻姜琬有喜,且有何太医,姜保真确认过,那是千真万确,皇后一个恍惚,手压在案几上,差点将粉彩的茶碟打翻。就在前阵子她才叮嘱过萧烨,希望他能让徐茵怀子,结果那边一点儿没有消息,萧耀与姜琬却是抢先一步讨得萧廷秀的喜欢了!
她如何不气愤,这筹码又落到了东宫。
“娘娘,皇上都赏赐了,您也不能视而不见。”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皇后声量一下拔高,将李嬷嬷吓得噤声。
皇后深呼吸了口气道:“皇上赏了珠宝,我就送些衣料罢,有喜了裙衫得往宽里做,别穿得太紧了,对身子不好,对了,再送些人参,灵芝过去。”
李嬷嬷便让宫人去办。
东西陆续送来,姜琬瞧着案几上摆得满当当的,与萧耀道:“还未生下来,居然就有这么多的礼。”
“往后只会更多。”萧耀摸摸她的肚子,“你得争气些,给我生个儿子。”
“这我如何控制?”姜琬道,“是不是我生了女儿,你就不喜欢了?”
声音拖得长长的,显然是在跟他撒娇,美眸又看过来,仿若在等着他去宠爱,萧耀忍不住将她抱住,咬住耳朵倒:“若是女儿,你只好拿自己来好好补偿了。”至于怎么补偿,他肯定有许多的办法,想着有点心猿意马,手顺着抚下去,落在那一片柔软上。
她脸一红:“刚才爹爹都叮嘱过了”
这期间,两个人是不能敦伦的,不然会伤到孩子。
萧耀原本已经在慢慢贲张了,闻言那一股欲念立时退了回去,他收回手:“下回别勾引我。”
这就叫勾引了啊,姜琬道:“那你别抱我,我清洗下要去歇息了,咱们晚上一人一个被窝。”
“什么?”萧耀挑眉。
姜琬回眸一笑:“省得说勾引你,这睡一处,我可真保不定。”
烛光下,她的妍丽仿若不似人间所有,萧耀喉头动了动,硬生生憋住了想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之前床帏一事颇是频繁,而今一次也不行,越没有越想要,他是可能会控制不住,只能忍了。
男人脸色难看,姜琬回头偷笑了下,进去洗澡了。
太子妃有喜,宫里都知道了,萧娥姿,荣妃与萧泰也来看过姜琬,等到与徐茵约定的日子,她跟萧烨也一起过来了。
两人先去见过皇上与皇后。
在延福宫,皇后与萧烨道:“你这二嫂啊,真是占尽了运道,有耀儿疼爱不说,想要孩子也能怀上,这等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
徐茵微微垂下头。
萧烨道:“二哥二嫂成亲也早,这都七八个月了,怀上也是应当的。”
又在替徐茵说话了,皇后想到萧娥姿那日从白河回来告知,说萧烨跟徐茵坐在一起钓鱼,两个人有说有笑,由不得拧了拧眉,打量徐茵一眼。
要说容貌,徐茵却也不差,白净的鹅蛋脸,一双眼睛不大不小,比杏眼长些,很漂亮,有闺秀的温和,但眉毛却很长,平添了些英气,使得她很端庄。而今萧烨与她有肌肤之亲,有些喜欢难以避免,但皇后并不想萧烨会因她产生改变,那徐茵,本来她就不看好,后来一出现就坏事。
但皇后也没有多说,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路上,徐茵沉默,萧烨道:“你不要放在心里,母后只是随口说说。”
“是我不好。”她叹口气,“若是我的肚子争气,就不会让母后失望了。”
聪明人是瞒不住的,萧烨道:“母后是希望我们早日怀上,但这种事强求不来,所以你也不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她已经很是配合,萧烨心里清楚,徐茵是在努力做好自己的妻子。只不过一开始母后就不喜欢,这形象便不容易逆转,又在怀子上输给姜琬,母后就更不满意了。
只是她有没有想过,自己此时与徐茵不和睦,父皇会如何看待?那是父皇亲赐的,当日敬茶,他也表达了支持,萧烨心想,不管如何,他跟徐茵的关系得一直保持好。
“原本二嫂说要跟你学画画,这下怕又画不成了罢?”他说起别的事情来。
“是啊,我还想跟她学弹琴呢。”
徐茵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心情渐渐又平复过来。
两人去往东宫贺喜。
因为怀了孩子,果然学画画又不成了,姜琬只得打消主意,但是请徐茵经常过来坐坐,说说话,徐茵也愿意,两个人便说好了。
一晃月余过去,姜保真又来给姜琬摸过一次脉,告诉她跟萧耀说十有八九是儿子,将他们欢喜的,姜琬摸着肚子就唤辰儿,仿若已经等待许久。也确实许久了,他是因这名儿而来,想必就如这名字般得朝气蓬勃。皇上那里自然也晓得了,又是赏了许多的东西。
皇后心头暗恼,只恨徐茵不行,被远远抛在后面,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怀上。
虽然是好事儿,可姜琬最近也是闲极无聊了,应父亲叮嘱,萧耀根本不让她出殿门,她就在屋里看看书练练字,或者叫上几个宫人打叶子牌,实在要走动,只能在东宫的院子里散散步,那也得三四个宫人在旁边围着,生怕她不小心摔一跤,真正是见识了什么叫龙子龙孙。
这日姜琬又出来散步,顺便看看几十株刚开的牡丹花,不比御花园,东宫这院子总是小,花儿也就勉强入个眼,她走得会儿,就听到隐隐有丝竹声,好奇道:“今儿宫里来客人了?”
香雪出去一问,回禀道:“娘娘请了几位姑娘来做客,在荷花池游船。”
天气热了,这倒是好消遣。
姜琬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怀疑上了。
因皇后每次请姑娘们入宫,都别有意图,她是领教过的,那时候是为萧烨娶妻,现在萧烨已经成婚,照理说该轮到萧娥姿了,可这不是应该请那些年轻俊才?不对,宫里不方便请男人,那是那些俊才的家眷?姜琬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正待要让一个宫人再探探,萧耀回来了,一见到她在院子里便道:“怎么又出来了?”
姜琬哼道:“那你将我关起来得了,像囚犯一样!”
萧耀挑眉:“你脾气不小啊。”
“谁让这孩子折腾我,我刚才就只吃了半碗饭,闻到鱼味就想吐。”她这不算严重的,听闻有些妇人一日三餐都吃不好,可她得夸大点儿,让萧耀晓得怀孩子的难受,多疼疼她。
果然男人软了下来,见她最近脸上的肉不但没多,还少了,把气撒在御厨身上:“他们不要脑袋了,还敢烧鱼给你吃,鱼味腥气不知道吗?看我不把他们”
“你想砍谁脑袋啊!”姜琬拉住他,“烧得挺可口的,就是我一时吃不下,前日我又觉得鱼味香。”
“那你今日想吃什么?”萧耀道,“我喂给你吃。”
姜琬歪头道:“我想吃荷叶鸡。”
“这好办,现在正好有荷叶。”萧耀吩咐香雪,“去跟膳房说,赶紧做来。”
“不不,我又不想吃了。”
萧耀转过头看她:“你继续想。”
“清汤狮子头”
“叫膳房去做。”
“不不,我再想想”
萧耀回过头,一下将她拢到怀里:“我看你是找打。”低下头在她耳朵道,“感情最近不收拾你,你浑身不舒服,敢来捉弄我?嗯?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办法对付你?”
男人气息拂到她脖颈,热热的,姜琬扑哧一声。
“还笑。”萧耀箍住她的腰,想把她揉到身体里,可忌惮孩子,又不能使力,真是有种咬牙切齿之感,正当想办法时,墙外突然落了一只风筝进来。
荣起见有异动,忙走过去,捡起来看了看,没发现有问题,同萧耀道:“殿下,是普通的风筝。”
“谁的?”萧耀被姜琬气到了,正无处发泄,语气很冷。
荣起正待要去查,有黄门过来禀告:“殿下,公主求见。”
萧耀以为那风筝是萧娥姿的,让她进来。
谁料萧娥姿不止带了宫人,身后竟然还有两位姑娘,一来就道:“二哥,这风筝可不是我放的,是她们不小心,又不敢来讨要,央我求个情。”她转过头,“你们还不领罪,竟然敢冲撞二哥,这里可是东宫。”
“都是我不好!”其中一个小姑娘道,“本来是何姑娘在放,我见她总放不上去,就想帮一帮她,谁料越走越远。”她跪下道,“请太子殿下赎罪。”
脸却抬着,露出一张明丽的脸,姜琬瞧清楚了,惊讶道:“你是顾姑娘?”
武定侯之女顾青青,她们在摘星楼认识,在桃花林的时候,顾青青还曾想让她带话给萧耀,说想请萧耀吃烤鱼,那时候她并不想插手,就说萧耀不理会自己。
“是的,臣女见过娘娘。”顾青青心虚,由不得红了脸。
另一个姑娘此时也跪了下来,但并没有说话。
萧娥姿道:“二哥,她们是无心之失,你就饶过她们罢,母后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耀看着就心烦,一摆手道:“这次算了,荣起,你把风筝还给她们,”又警告萧娥姿,“要是有下回,凭你什么东西进来,都别想我轻饶!”
真是凶残,萧娥姿撇撇嘴:“晓得了,二哥。”她催促,“顾姑娘,何姑娘,你们都起来吧,”伸手去拉那何姑娘,“你是遭受无妄之灾了,下回姑母问起来,我都不知怎么说,早知道就不让你放风筝了,这样瘦弱,原本也放不起来。”
提到长公主,姜琬好奇:“她同姑母”
“她是姑父的外甥女,前阵子才入京的,姑母很喜欢,因去避暑了,让母后一定好好招待,今日便请了入宫看荷花。”
居然是长公主的驸马的亲戚,姜琬笑道:“那说起来,也是一家子,何姑娘不用拘束。等姑母回来,你同她常来宫里坐坐。”
那何姑娘此时才抬起头,只见她生得很是秀美,瓜子脸,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薄唇,有种我见犹怜,姜琬夸赞道:“你生得真好看。”
“是啊,我也这么说。”萧娥姿道,“难怪姑母喜欢,姑母这个人你清楚,就是喜欢美人儿。”
说起来没完没了的,萧耀拧眉道:“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