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一个人每天醒来,发现想要见的那个人再也见不到了,而且多多少少还是他亲手造成的。
这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悔恨,无时不刻不侵蚀着乔二爷。
柳姨娘虽仅仅是个妾,却是在乔魏氏跟前教养大的,阿猫阿狗也会日久生情,何况是人?
乔魏氏闭了闭眼,当初真是不该袒护陶氏啊!
“散了吧,都散了吧。”乔魏氏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对陶氏到底如何处置未提一字。
这时,乔二爷却突然站起来:“来人!夫人身子欠佳,还不快扶夫人去云阁?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去打扰!”云阁是乔府一处荒废的小阁,曾囚禁过乔老太爷的小妾,那小妾还死在了里头,因有闹鬼的事传出来,方圆几十丈都无人敢靠近。
二夫人是大势已去!
众丫鬟婆子听了乔二爷的吩咐就上前架住了陶氏。
陶氏哪里甘心,不要命的哭诉道:“二爷,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二爷,你可别忘了惜姐儿如今已经是贵人了”陶氏的哭闹声渐渐远去。
乔二爷从容的喝了口茶,脸上没什么情绪可寻,王凤看着他放下茶盏的手,微微的发颤。
到底还算是个有点情义的!
王凤目光淡淡的扫了乔二爷一眼:“二爷,妾身已经把罗姐姐救出来了,眼下就在丁香苑里静养着,您要是寻了空,就过去看看呗。”她在乔二爷身上蹭了蹭,乔二爷抓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握了握:“还是凤儿最懂我。”
“二爷又骗人!”王凤似是耍了花腔嘲弄了一句。
乔二爷抿了抿,什么也没多说,有关柳姨娘,他一个字也没提,只是起身扶着王凤去小佛堂烧香祈福。
若素站在廊房外的夹道上,里头的动静实在算不得小,她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乔家发生这种事,她不能直接进去‘看热闹’,只不过事关陶氏的罪责,她不得不‘偷听’。
乔魏远不知什么已经站在她身后,秋阳的光线被他高挺的身姿挡住了大半,若素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她没有回头,心想远哥儿知道了柳姨娘之死的真相,也应该和她一样的痛心吧。
可这种想法才在脑中存了片刻,乔魏远清越的笑声已经从她的耳畔传来,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呵呵别人家的家务事,你也这般好奇?”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若素的耳根子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温热了:“好奇心,害死人!听说过这句话么?”
这孩子此刻,若素很想好好教训他一番,可转过头时,乔魏远已经长身玉立的站得笔直了,他又笑道:“嗯保不成过不了多久,你我二人就是同一个母亲了。”乔魏远很是愉悦的样子。
他是指王凤么?
王凤得了势,定会为了她腹中孩儿,彻底断了陶氏卷土重来的机会,到时候若素和乔魏远还真是‘同一个母亲’了。
若素皱了皱眉,看着满目清朗的乔魏远,斜斜的秋阳落在他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长袍上,淡黄色的光线和青色的袍子形成醒目的对比,他好像很喜欢穿袍子,更添了野性和傲然。
明明是一张清秀俊美的书生面孔,这张皮囊之下的魂魄像是极具不安的想冲突一切的束缚。
“表哥,请节哀。”她故意试探道:“柳姨娘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她若在天有灵,看见你如今的功名,也会为你高兴的。”
果然,乔魏远脸上没有丝毫的悲切之意,他薄唇微启,双手朝后道:“呵难为你有心了。”
话虽这么说,可听他的客气,就是认为若素多管闲事。
若素愣愣的直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有种气血不畅之感。
东来从暗处窜了出来,拱手道:“小姐,大人的信。”
白启山所寄的家书,以往都是由褚辰送过来,他还诓骗她说是白启山的行径被上头的人监视着,家书根本落不到她手上。害得她每次都低声下气的向褚辰‘示好’。
原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若素接过信笺,丰茂的睫毛扇了扇,只觉手心滚烫的炽热。
褚辰的字迹她还是记得很清楚,这哪里是父亲的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2章 提亲()
白启山算得上是岭南的地方官,府邸自然比不上京城的御赐正三品的官邸。
他所住的宅子是一处二进院落四合院式布局,东庑前面设了石桌,石凳。白启山好棋艺,褚辰一来,棋瘾也就上来了。
“太傅倒是备了一副好棋。”白启山摸着黑玉棋子,连声赞叹,再看棋盘也是做工极为精致,用料也是很讲究的,单是熏烤的工艺就与众不同。
褚辰眉宇浩然,不动声色的选了白玉棋子,他撩了衣袖给白启山倒了杯‘嗜食茶’,转尔一只手持棋子,一只手平稳的放在膝上,整个人端正魏然的存在。
白启山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人论心计在他之前,论官位也在他之上,这几日相处下来,却从未见跋扈自高之象,他不禁想自己还真是慧眼识珠,这样的一个知己倒也值得。
不过,官场上的人是不会把交情抬到明面上来的,但凡朝中势力有个变动,再好的至交也有可能敌对。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幸得太傅出手,白虎竟自动愿意配合,十三王爷手下如今还剩不足三千兵马,北面临海,他再往北退,就再无退路了。”白启山心情大好,一旦反贼被擒,岭南便就太平,就算皇上未必会让他择日启程回京,起码还能接他的女孩儿来小住几日。
白启山与若素香为命,离的日子久了,实在是惦记的紧了。
褚辰展颜,淡淡一笑,手中的白子对白启山的黑子步步紧逼,他放在膝上的那只手握了握,说道:“那我就要恭喜白大人了,叛贼一事是皇上的心病,此番白大人立了大功,离那个位置不远了。”
礼部尚书的位置一直空缺,皇上迟迟没有新立人选,就是等着白启山回京复职,他本是吏部左侍郎,入阁是水到渠成的事。
白启山眸光诧异的看着褚辰,不过须臾,他便朗声大笑起来:“我原以为朝中同僚都被蒙在鼓里,太傅是如何得知的?”话一出,白启山就觉得这话实在多余。
此刻,正是晨光微曦时,淡黄的暖阳从褚辰的头顶照下来,他的脸落在无边的晨光下,笼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晕。
他就是绝伦群益的人物。
白启山赏识人才,又道:“太傅要是为难,不提也罢。”皇上既然派褚辰过来,应该与他说过了吧,白启山猜测。
褚辰朗悦的嗓音轻笑了几声,又是一番‘生死角逐’,他很快就将白启山的黑子逼到死角:“大人,承认了。”他拱手道,谦逊有礼,只不过自己的各方面的实力还是要好好展示一下的,故而在棋艺上并没有退让分毫。
白启山难得碰到这样的对手,输也输的痛快,看着惊才绝艳的褚辰,心中惜才万分,当真是国之栋梁。
一个激动之下,白启山便开始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太傅早已弱冠,怎么还未娶妻?可是眼光太高的缘故?”他摸了摸下巴,思忖道:“这倒也是,下官搜罗京城上下的待嫁姑娘,也没寻到一个与你相配的。”
褚辰风光月霁的眉眼一下子添了几分异彩,可面上还是凌然葳蕤,一派正义,他那独特的磁性的嗓音也变得深沉,变得无比的郑重了:“白大人妙赞,实在不敢当,贵府小姐也是独树一帜,我看这京城也无人能配得上她。”
白启山一直视褚辰为‘同类’,绝对没有将他和若素联系到一起意思,听褚辰说起若素,只是想到女孩儿可怜的身世:“唉………她母亲走得早,这孩子自小就聪慧,也就是顽皮了些。”他摇了摇头,心疼若素之余,摆了摆手道:“没有配得上最好,我就这一女,今后自是要留在身边的。”
褚辰整理了棋盘,手微微一顿,眸底划过的异色瞬间而逝,他的态度肃重了几分,话锋一转道:“你我虽无师徒之缘,但古人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素素她我自会替大人照拂她。”
白启山也曾这般想过,所以才在不得已之下,委托褚辰对若素上上心,毕竟乔家人已是多年未曾来往,更别说乔大爷是他的政敌。
他依旧未能领会褚辰话中的‘精髓’,轻叹道:“有你这样的兄长,素姐儿也是个有福的。”
褚辰俊脸阴了阴,持白玉棋子的手再次一顿。
上辈子,若素心系与他,直接对白启山扬言非他不嫁,他就省了这些个迂回手段,而白启山爱女如命,只要褚辰答应,他也没意见。
可如今褚辰正欲开口说什么,王璞疾步走来拱手道:“世子,白大人,有刺客!太子被重伤失血过多,怕是性命难保,刺客当场咬舌自尽,死无对证。”
朱允弘作书童打扮,端了黑漆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了两碗刚出锅的羊肉面,热气腾腾中可见汤面漂了一层浓浓的油光,还有小葱的清香:“两位老爷,用早膳了。”
白启山双手接过瓷碗,被太子伺候着,多半还是有些不自在。
褚辰倒是很随意,他用帕子擦了手,才道:“白大人下一步作何打算?十三王爷是瘦死的骆驼,要彻底剿灭反贼也非易事。”他看着夹道两侧的墨竹,京城的竹叶应该已经开始发黄,再过一阵子就该掉光了,也不知道若素在京城近况如何?寄了那些书信回去,她估计是不会看的。
上辈子被她追在后头,这一世轮到他追着她跑了,被人忽视的感觉当真是难受的紧。
“啪”的一声,褚辰手中的筷子被折成了两端,纯粹无心之举。
白启山抬眸:“太傅,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他神色凝重,像褚辰这样稳重的人,有这样的反应多半是有大事。
褚辰敛了心神,王璞很快又重新递了一双竹筷过来,他接过筷子,眸中闪过懊悔与气馁交织的无奈,面上犹为若无其事道:“无事。”
若素早起时,妆台上的那封书信还在。
巧燕拿着老檀木梳给她梳了丫髻,小姐的头发又黑又密,过两年及笄,她就能换着花样给小姐梳发髻了:“小姐,大人的信,您怎么还没拆开?”
褚辰的用意已经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若素再装傻也不会傻到连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
可侯府她一步也不想踏足,她打开了妆奁匣子,把书信放了进去,细一想干脆又上了一把锁。
“姑娘,四小姐和四姑爷今个儿回门,老祖宗让奴婢请您过去。”秦香觉得若素穿的太素,又在箱笼里找了条水粉色的腰带,单膝跪地给她系上,若素低头看着秦香消瘦了大半的脸,心里十分清楚是什么缘故。
可林慧晴刚进门不久,褚氏又怎么会给乔魏孟纳妾?就算褚氏有这个意思,以乔魏孟的为人,也未必会动这个念头。
以秦香这个岁数,再过上几年,不是许配给乔家的哪个管事,就是放出府去。
她还是早点断了这个心思好。
出嫁的姑娘回门,府上也是要摆宴席的。
若素到了莫雅居时,文天佑和乔若婉竟然也在,上回乔家连办两桩喜事,她都未曾回府,今天却来了,是为了陶氏的事吧?若素多看了她几眼,才不到两个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