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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大奶奶住在娘家,倒是更容易让旁的女子趁虚而入了去。
若素仍旧置若罔闻,只轻轻‘嗯’了一声,才道:“巧云,你快别吵!”
外头的小池边传来阵阵蛙叫,巧云早就让烧水的婆子备好了洗澡水,可小姐迟迟不肯沐浴,就连晚膳也是匆忙用之,真搞不懂这医书就那般吸引她了?
林嬷嬷轻手轻脚的走入屋内,手里端着一只黑漆托盘,无声的将几碟鲜果放在案几上后,抬头给巧云使了个眼色。
巧云随即跟着她一道出了屋子,合上门扇后,方才压低了声音问:“嬷嬷寻我有何事?”
林嬷嬷仰面一声短叹:“今个儿在普陀山那会子,刘家姑娘,你也瞧见了,一样的人儿,咱们姑爷就当真不动心?”
巧云也正优思此事,她甚至怀疑褚辰是要利用自家小姐解了‘瘟疫’之灾,这几日才格外溺宠于她,谁知道小姐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他会不会对她弃若敝屣!
她愤愤道:“姑爷不动心,保不成侯夫人没那个想法,他们侯门太欺负人了!以我看,还是和离了算!”
林嬷嬷忙皱眉,呸呸了几声:“臭丫鬟,说什么胡话!这世道哪有二婚女子什么出路?小姐生母走得早,老爷又不在京上,眼下夫人倒还是顾及小姐,可总不能护她一辈子。”女子哪有不依赖
夫家的?
巧云也是气急,越来越瞧着褚辰不顺眼,就连他的威压也稍微无视了去,适才便就口无遮拦的说了个尽。
月门处,男子沉稳的步子嘎然而至,迷离的月色下,他俊挺的容貌显出几丝疲倦,却也古怪的舒心。
守院的小丫鬟上前禀报:“嬷嬷,乔家表少爷在外头等着,说是来看咱们家小姐的。”
表少爷?
林嬷嬷和巧云一并往月门处望了去,男子对二人儒雅一笑,清浅且有理,温润的像极了灿漫的午后,给人极为安定之感。
按理说这个时辰正是用晚膳的时间,天已渐黑,外男总是不便入内院的,可乔魏孟同若素时常有往来,这一点林嬷嬷和巧云也是极为清楚,便命小丫鬟领了他去厅里稍坐。
乔魏孟今日才从通州回来,那件事之后一直就想寻了机会来看看若素,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没成想一回京就听闻佳人已痴的消息,再一打听才知若素已回白府,此番更是没有换下风尘仆仆的
衣物,便急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期待看到一个怎样的结果,只盼她能过得好,仅此而已。
巧云去屋内又唤了若素几声,女儿家一身淡粉衣裙,长及曳地,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她呆呆的回过神,眼神却十分清明:“表哥?哦,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确忘却了以往的事,却也不纠结,母亲说了,心智年幼也有年幼的好处,这世间每件事都是两面的,她似乎也不曾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半分难受。
反倒。。。。。接受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内心深处不想醒来一般,就这样下去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乔魏孟坐定之后,手里提着的锦盒捂紧了几分,扪心自问,看到若素过的不好,他不会心安;可如若她过得好,他似乎仍旧不会心安。
矛盾且纠结着。。。。
无论如何,仿佛都没法善妥。
少倾,就见一少女打扮的女子拎着裙摆,脚步轻盈的向着他走来,心陡然间一颤。
这。。。。。一举一动还真是不太一样了呢。。。。。
乔魏孟内心复杂。
若素小跑了过来,手里头还端着一只描金的青瓷小蝶,眼巴巴的歪着脑袋细细瞅了乔魏孟一眼:“表哥好。”她脆生生的打了招唿:“樱桃,可甜了,你想吃么?”
他又不是孩子。。。。。怎会想吃这东西!
一时间,乔魏孟失了分寸,面对熟悉又陌生的若素,接连心跳不止:“你。。。。不记得我了?”
若素点头,将碟子放在了圆形石桌上,坐姿不太文雅的翘起了二郎腿:“对啊,你没听说么?我坠马摔坏了脑子,这件事全京城的人知道了呢。”
怎么。。。。这么‘坦诚’的承认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乔魏孟笑了笑,那眸底溢出的暖意是二十七年来都鲜少见到的,他觉得很好玩,就问:“那你怎知我是你表哥?”
总觉得能被她记得。。。。就算永远只是表哥的身份,其实也挺好。
若素打量式的瞅了乔魏孟一眼:“我心智伤了,可府上的丫鬟没问题呀,她们皆认识你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能明白么?”她话锋一转:“对了,你找我有何事来着?我很忙的,拒绝闲
聊!”
乔魏孟:“。。。。。。”饶是沉稳肃重如他也是神色一僵,而后脸上那笑着的弧度也大了几分:“那是我的唐突了,这是你外祖母生前留给你的东西,你上回走的匆忙,许是落下了,正好我得了空
,就给你送了过来。”
若素哪里还记得什么外祖母,可送上门的东西没有不收的道理,忙一手从乔魏孟手里夺了过来,谢道:“那多谢表哥走一趟了,喏。。。。樱桃,你吃吧,医书上说樱桃可调中补气,祛风湿,多食
有益,你吃些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你慢些吃,我那里还多着呢。”
言罢,她抱着紫檀木镶玉的锦盒就走了,样子十分滑稽,像是得了宝贝不想旁人瞧见的小贼。
乔魏孟一拳抵唇,看着她远去的背景笑,却立马站起身,扬起了嗓门:“我下次还能来看你么?”
若素一回头,就看见他专注且认真的脸,很好看,虽比不上大坏蛋的风流劲,却也养眼。
“你每回都带着东西来,自然是欢迎的。”言下之意,你来可以,但不能空着手来。
“。。。。。。。。”傻了后变得这么贪财了?
乔魏孟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粉团极爱占便宜,用光了他身上的银子不说,还怂恿他回乔府多带些出来。
那抹娇俏的身影消失在了回廊尽头,乔魏孟低头痴痴一笑,持了颗樱桃放在嘴里,明明是酸的,却吃出了甜味。
傻了么?不像啊!
若素回到屋内,忙撬开了锦盒,细细点了点里头的珠宝玉件,美眸中泛着古怪的光芒,对巧云吩咐道:“下回再有什么表哥过来,一定不能怠慢了,切记要让本小姐亲自接见,可晓得了?”
巧云嘴角勐抽:“。。。。奴婢省得了。”能不能收敛一些,这样不合礼数啊!
………
镇北侯府今晚设了酒馈,专门为刘世淮接风洗尘。
他所授命的官职是大理寺寺丞,确切的说是褚辰安插在大理寺的眼线。
乔魏孟在督察院任职,内阁,兵马司,金吾卫,东西厂,九卿中也都有他的人,独独大理寺暂且没有心腹,刘世淮此人够狠,够阴,够聪明,同时又是已故姨娘的长子,将他安排在这个位置上
,再合适不过。
他曾任掌管四川,为人处世一套也是极为擅长。
褚辰再也找不出比他更要合适的人选。
刘娉婷也有出席,刘世淮时不时会注意到妹子的表情,见她似有心事,每每偷看褚辰的眼神也是万般怜人,不猜也知道她这般阴郁是因为何人何事!
“姨父在大同统兵一方,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姨母操持阖府庶务,倒也是辛苦。”刘世淮是侯夫人的娘家人,这话虽略显不适宜,但也没什么大的不妥之处。
褚辰命人从地窖里取出了五十年的陈年雕,亲自开了酒坛子,敬了刘世淮几大碗:“刘兄今后留任京城,我甚是高兴,府邸之事已着手修葺,年底便能竣工,若有用得上愚兄之处,你只需只
会一声。”
褚辰客道了几句,心思却不在宴席之上,也不知小妻子用没用膳,解药又研制的如何了?
他能等起,城外百姓等不起。
他本以为可以绝情到底,可原来大义当前,还是放不下胸怀里的那点侠义情怀。
天下与他无关,可无辜黎民百姓不能放置不管。
这是他与朱耀之流的最大区别。
刘世淮接过话,却是借题发挥:“你也是我表哥,虽同朝为官,却也少不了几分人情,愚弟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只是娉婷她。。。。。今后就劳烦照拂了。”
是劳烦侯府以表亲的名义照拂?还是以褚辰个人的身份?
侯夫人闻言,手中的竹箸在半空停住,侧目盯着褚辰的一举一动,褚辰却是面无他色,只是轻笑道:“表妹将来嫁人,自有夫君护着,哪里轮得到我褚家!”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明了了。
刘世淮如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憋出一阵红来。
刘娉婷勐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褚辰,他怎么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呢?就算做妾也不成么?
她都已经低声下气到这个份上了。
侯夫人见势,心道不好,忙打圆场:“娉婷是我的侄女,谁还敢欺负了她?我只要活着有口气在,便没人能让她不好过。”言罢,她瞪了褚辰一眼。
褚辰却视若无睹,兀自品着酒,眸中的是谁也动摇不了的坚定不移。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酒足饭饱之后,刘世淮去了一趟刘娉婷的院子,将她叫了出来,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小妹,你也看出来了,褚辰对你根本就没那个心思,他这人城府太深,你可知同僚
都是怎么看他的?”
刘世淮本不该与刘娉婷说这些话,可为了让她看清褚辰的‘真面目’也好趁早清醒,便接着道:“他哪里是辅臣!他是要问鼎帝位啊!”
刘娉婷对朝中大事一概不解,只知这天下是姓朱的,褚辰这般岂不是谋逆?
她先是一惊,可脑中浮现褚辰的音容笑貌时,又觉得那些事,实在无所在意,就道:“那又如何?”
“你?!”刘世淮长袖一甩,对妹子既心疼,又埋怨。
她怎会知道这今后的惊险!?
可到底是自己照顾大的胞妹,他也想看着她一辈子安宁荣耀,能嫁给褚辰那是最好不过的,搞不好今后就是母仪天下的命,可眼下看来。。。。。。这份好命轮到谁也不会轮到她呀。
刘世淮又道:“你还是不能放下?京城里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多的去了,只要你愿意,兄长明日就给你寻几个出来。”
刘娉婷内心犹豫,但有一点极为清醒,她喜欢褚辰,如果不能待在他身边,她宁愿出家也不他嫁。
多少年的心思成了执念,谁也更改不得:“大哥,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我宁可出家为尼!”
刘世淮不忍再说些残忍的话,带着心事去了侯夫人给他安排的别院,入夜后才命人将刘娉婷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叫了过来,好一番盘问。
“小姐因何故今日哭泣的?”刘世淮问。
什么都逃不过少爷的眼睛,嬷嬷给刘家丫鬟使了眼色,她便道:“还能是谁,就是表公子的妻子,侯府的大奶奶,都是个痴傻之人了,表公子还是念念不忘,怎叫小姐不伤心?以我看,那白家
女也就是比小姐年轻了些,长相上实在是媚的很,不宜为正室!”
适不适合做正妻,哪里容旁人置啄。
他褚辰的心意,有谁能阻挡的了!
原来妹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