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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礼貌一些,但是也犯不上让她留在小楼中休息。
而且,她一进入这客房中,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暗中窥伺自己。从这个方面来说,王鹤龄并不像是怀着什么善意。难道他和楚家内奸有关系,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假作不知,正好在背后对付自己?
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楚离月也只能暗暗在被子下面握紧了清辉送给她的那支紫玉簪,放空心神缓缓入睡。
虽然肉身已经十分强横,但是人体的生物钟总是存在的。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到了这凌晨两三点钟左右,只要稍一放松,困意还是很快就席卷上来。
今夜月色晦暗,窗外风声簌簌,房间内柔和暗淡的灯光隐隐将床上的人影勾出轮廓。
似乎是风声吹动窗棂,将糊在窗上的淡绿色缭绫纱吹得发出微微的噗噗声。
月光偶尔从云层中洒落,窗台下的影子斑驳变幻。
突然,大床上下垂的纱幔无风自动,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掀了开来。
楚离月仰面而卧,只露出一张昳丽的脸庞,满头青丝披在枕上,犹自睡得香甜。
空中隐约传来欣喜的轻笑,似乎有人在赞叹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然而,一团银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从被子下面冒了出来,像是一轮冰月突然从云层后露出了面孔,一瞬间照亮了黑暗,让那些潜藏暗处的丑陋无所遁形。
一声人耳无法听见的惨嚎在空中响起。
楚离月猛地惊醒,感觉到房间内的玄气凌乱波动,立刻警惕地跃下床来,手中的焚天已经吞吐着炽热的火焰。
有什么东西极速遁去,刹那间消失无踪。
楚离月一手握紧了紫玉簪,想起方才睁开眼睛时候看到的银色光芒,怎么不明白这是有什么东西来窥探或者偷袭自己,却被紫玉簪反击而仓皇逃离了?
她冷笑了一声,再次躺到了床上。
这白玉小楼是王鹤龄的地盘,就是不知道方才是不是他的手段。
睡了两个时辰,楚离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
夙凉一脸恭敬地入内伺候她洗漱,楚离月哪里敢使唤他?要真的让他动手给她洗脸梳头,真不知道她的脸和头发还能不能保全。
拉着脸,做出一副对昨夜夙凉出丑仍旧耿耿于怀的模样,楚离月自己洗漱完毕,简单地挽了发髻,戴了玉冠,插上紫玉簪,换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一下楼,两个侍女就迎了上来,却不是菡玉和荷翠,而是另外两个。
“岳公子这边请。”两个侍女将她引入餐厅吃了早饭,王鹤龄才姗姗来迟。
看着他硕大的黑眼圈,楚离月还是关切地问道:“永年兄何不多休息一会儿?”
虽然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王鹤龄的语气还是十分亲切,他带着笑意坐在楚离月对面,自嘲地说道:“我这破身子,已经习惯了。别人饮母乳之时,我就已经开始服药。甚至神京越家的青萝女医都说过,我可能活不到三十岁。如今我已经是三十有五,早已超过了青萝女医的预测,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哪里还有心思多睡觉。说不定待会儿就会倒下,到时候就可以长眠了。”
他自己说的没什么,还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倒是端着药碗过来的荷翠听了却红了眼眶。
“小荷翠你这是做什么?”王鹤龄接过药碗,举止优雅地将暗绿色的药汁一口口喝了个干净,然后用菡玉递上的绢帕擦干净嘴角,面上带着爽朗的微笑,“我这还是赚了呢,对不对?比青萝女医说的多活了五年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一次就连菡玉都忍不住了,她闷声说道:“九爷,您身子好着呢,咱们家里的丹药吃了,怎么也要活个一百多岁才是。”
荷翠端着药碗扔下一句不满:“大清早的就说这种话,九爷你越来越哼!”少女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一扭头疾步走了出去。
望着荷翠窈窕的背影,王鹤龄有些尴尬:“真是把你们这些小丫头惯坏了。”他看着对面笑而不语的楚离月,笑得十分温和,“真是失礼,让小兄弟见笑了。”
楚离月笑着说道:“看得出来,她们都是真心关心永年兄,真情流露,有什么好笑的?”
王鹤龄喝了一碗看起来是专门为他熬制的清粥,就站起身来,请楚离月和他一起去欣赏他的一些作品。楚离月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索性也就奉陪到底。
两人刚谈了几句,菡玉就匆忙赶了过来,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楚离月猜到可能是有些话不适合自己在场,就想要托辞退出,却被王鹤龄拦住了。
王鹤龄的神色严肃起来还颇有威仪:“有什么话尽管说,小兄弟又不是外人。”楚离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不是外人”,却也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坚持离开。
菡玉应了一声,垂着头禀告:“九爷,却是家主派人来请,说是有急事要和您当面商议,让您立刻去松柏堂议事。”
王鹤龄皱了皱眉头,一脸愧疚地对着楚离月说道:“看来我这会儿是没有办法陪着小兄弟了。小兄弟如果有兴致,可以在这附近走走,我王家的园林虽不及神京壮丽,不如海宁华美,却也有几分自己的韵致,足可消遣时日。等我回来,必然亲自陪着小兄弟把臂同游,共饮美酒的。”
楚离月对于他这种自然而然的熟络没有任何反感的表示,而是对着他点了点头:“永年兄快去吧,不要让家主等候。至于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王鹤龄吩咐了菡玉、荷翠好生服侍楚离月之后,就匆匆乘坐着一架小型飞舟离开了。
第134章 主人的底细()
王鹤龄匆忙离去之后,楚离月也不想继续呆在这座小楼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晨时候被人窥探的缘故,她现在在小楼中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对于楚离月的态度有些不满,可是看在王鹤龄对楚离月十分重视的份上,菡玉和荷翠还是按照楚离月的要求陪她一起到外面去散散步,看看风景。
菡玉和荷翠陪在楚离月身侧,夙凉跟在楚离月身后,远远看去,就是一个俊美少年被三个美貌侍女簇拥着,在王家园林中缓步而行,且行且笑,其乐融融。
远处回廊下,一个华服青年带着几个侍从匆忙走过,一眼望见楚离月一行,不由皱起了眉头:“那是何人?”王家各房少年他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容貌昳丽、举止风…流的?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官仔细看了看,也没有认出来楚离月的身份,不过他却是认得菡玉和荷翠的:“大公子,那个少年不知身份,不过那两个侍女却是白玉楼中九爷的贴身侍女。”
王家嫡长子王伯制仔细看了看,也认出来了曾经见过一面的两个侍女,不过他的脸色却没有因此而缓和:“竟然是白玉楼的客人吗?”他眉间萦绕着一缕阴翳,深深地看了楚离月一眼。
楚离月如今的感官十分敏锐,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然也早就产生了感应。她转过头来,毫不畏怯地看向回廊下看着自己的青年。
虽然不知道王伯制的身份,但是只看他身材修长,身上穿着郑重的黑底红边深衣,身后跟着一群侍从,就知道他必然是王家的重要人物。
此人大约二十三四岁,原本浓眉大眼,颇为俊朗,偏偏鼻尖微勾,平白多了几分阴鸷。此刻他看向楚离月的目光中,也没有太多身为地主的热情和善意,而是带着审视。
楚离月并不在意,反而笑微微地向着他点了点头。这样礼貌的举动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样回应,那站在朱红廊柱旁边的青年冷冷转回头,大袖一甩,带着侍从匆匆离去了。
菡玉和荷翠脸上有些尴尬,偏偏楚离月还笑着问道:“那位公子气度非凡,应该不是普通人物,不知道是王家哪位俊杰?”
“那是我家大公子。”菡玉简单地回答。她固然对大公子对九爷客人的不敬心中不满,可是对于这位根本不看眼色的岳公子也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九爷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青眼有加,吩咐她们好生服侍,她才不会和这样的绣花草包多说一句话。
石州王家的大公子,楚离月在她简单的资料库里翻了翻,还真有一点印象。
石州盛产玉石,王家则最擅长用玉石制造玄器,这是一个利润丰厚的行业。兼之石州位于通济河畔,是神京、海州、济州、西平四州交界之处,是一处重要的交通枢纽,各方势力都在此地有所涉足。石州的形势虽然不像海宁那样无序混乱,但是却也不像神京那样因为有皇帝和禁卫军的威压而秩序井然。
王家能够在这样的石州站稳脚跟,千百年来都占据着石州第一世家的位置,把持着天元帝国玉石行业的绝大部分利润,就绝对不是什么软弱无能的家族。这样的家族中的嫡长子,身份确实非同凡响。
“噢,说起来,我刚从神京回来,倒是对王家二公子闻名已久了。”楚离月脑海中跃出一个人名——石州王仲则,石州王家嫡次子,也就是方才那位大公子的弟弟。
王仲则是去年冬月初一开窍大典中十几位开启上品玄窍的启蒙修者之一,楚离月印象中那是一个喜欢笑的阳光少年,在开窍大典结束后,踏上飞梭环绕神京飞行时,她看到过那个少年灿烂的笑容。
说到王仲则,菡玉和荷翠的神色都不由放松下来,嘴角也浮上了笑意。
“二公子资质上佳,修炼刻苦,这次开启上品玄窍也是正常。”荷翠的声音都带着笑,“不过,我们九爷也算是二公子的半个师长,这次二公子开启上品玄窍,让九爷高兴了好多天呢。”
楚离月很有兴趣:“原来二公子竟然是永年兄的高足吗?说来也是,虽然我和永年兄相识不久,但是第一眼看见永年兄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那时我就知道永年兄绝对不是像我这样的凡俗之人。而且,白玉楼前那座仕女雕像实在是太美了”她流露出仰慕崇敬的神色,“虽然我在雕刻方面是外行,但是我略知一些刀法。那座雕像身上的每一刀,都已经超脱了具体刀法的限制,达到了近乎大道的自然境界。永年兄的能耐,真是令人高山仰止。”
“王二公子能够得到永年兄的指点,也难怪能在这次开窍大典上独占鳌头,开启上品玄窍呢。”
听到楚离月对王鹤龄的赞美,菡玉和荷翠都真心地笑了,她们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岳公子这么顺眼过。看起来至少这位岳公子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多少还有一点审美眼光和刀法造诣,能够看到九爷的不凡之处。
至于王仲则是不是真的独占鳌头,她们也没有兴趣去纠正。反正在一两万人中,排第一和排第十的差别又能有多大?那位楚大小姐也是上品玄窍,她们王二公子也是上品玄窍,能差得多少?
看到两个侍女的神色和气息的变化,楚离月又叹了口气:“不过,永年兄的身体却让人担心,如果过于劳心劳力,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菡玉也难得地点头认同。
九爷身体不好,偏偏还操心那么多事务,又要炼器,又要教导二公子,又要给家主出谋划策要是能够安心静养,何至于把自己的身子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