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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楚离月失去了玄珠,他提出退婚没有任何人会说什么。因为这本就是他们这些世家联姻的本质。
楚离月并没有纠缠不放的意思,为什么非要弄得撕破脸皮、人尽皆知呢。
“以她对你的痴情,之前你有把握让她顺利答应退婚吗?如果她不答应退婚,还用贞言石作为要挟,你能有办法应对吗?”面对儿子的不忍,玉贵妃只是问了两个问题。
桓云澈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承认,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相信失去一切的楚离月会心平气和地接受退婚的提议。
而手握贞言石的她,如果不能除掉,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桓云澈心中也很清楚。
所以,母妃当初的提议并没有错,他也是亲自点头同意的。他只是没想到,一个已经孤立无援的楚离月会这么难以对付罢了。
“你对她心存不忍,但是你也知道,只要她活着,就会是你的一个大把柄。”
“明年那人就要来到天元挑选夫婿。和你的那些兄弟相比,你虽然容貌气质不凡,但终究是订过婚的。只这一点就是一个必然要引起他人攻讦的焦点。若再说起你是在对方落魄时直接退婚,怎么也跑不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玉贵妃端起面前的琉璃盏,轻轻饮了一口内中的百花露:“就算是那位来此是为了富贵百年,也不会选择一个无情无义的皇子。”
“所以,这次婚约的解除,必须是因为楚离月失去玄珠后产生了自卑的心理,不相信你的真心,反而要和侍从私奔!你是其中的受害者!”
玉贵妃端着琉璃盏,美目望向窗外美丽的花园,声音带着几分缥缈:“阿澈,通向那个位置的道路上,布满荆棘和利刃、障碍和险峰,一个楚离月就让你萌生退意的话,那么还有无数的强敌在前,你该怎么办?你的那些兄弟们,哪个不比楚离月更难对付?难道你会选择投降认输,这辈子安心做一个闲散亲王?”
桓云澈放下手,露出一双带着疲惫的眼睛:“母妃说的是。”
“阿澈,你要记得,在这条道路上,挡路的必须死。”玉贵妃的神情平淡得近乎冷漠,“因为,她不死你就要死,我也要死。”
“陛下春秋鼎盛,那一天还早,但是,我们却不能不早做准备。”玉贵妃想起那位天元至尊威严冷酷的脸,“陛下一直在看,看着你们这些儿子,他不会插手其中,不管是桓云泽中毒成了废人,还是你更改婚约,他都不会说话,但是他在心中自有考量。”
“哪个儿子更具有帝皇资质,能够力压兄弟走到最后,他会等待你们之间决出结果。”
玉贵妃转过头,目光冰冷锐利,和平时温润柔和的目光截然不同:“优柔寡断,摇摆不定,可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具有的特质。”
桓云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目光已经坚定了下来。他站起身来对着玉贵妃躬身郑重行礼:“儿子谨记母妃教导。”
“不管如何,这份婚约必须尽快退了。”玉贵妃收起了气势,目光恢复了柔和,“既然当初是在陛下面前定下的,这次还是要请陛下主持退婚。”
对于这种事情,他们的陛下从来都是不曾真正放在心上的。玉贵妃了解这个自己陪伴了数十年的枕边人,在陛下心中,除了天元江山和修炼大道,其他事情都无足轻重。包括婚姻,包括情爱,也包括她
“退婚之后,还要找机会将她除掉。”玉贵妃轻飘飘地说道。
“退婚之后还”桓云澈有些愕然。
“按照楚大小姐的脾气,如果她活着,会承认是她背弃婚约、和其他男人有私情吗?我们要的不仅是退婚,还是你完美无瑕的名声。”玉贵妃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可是让他装作温润君子的时间太长了,忘记了自己应该具有的虎狼本性了?
“你订过婚,在那人面前本来是一个缺陷。但是操作得好了,未尝不可塑造成一个痴情错付、被人辜负的受伤好男人形象。那些生于深闺、少有恋爱经历的小姑娘,心中最喜欢的不是和她同样稚嫩的少男,而是沧桑成熟、有阅历的男人。”
“但是前提是,伤害你、背弃你的那个未婚妻,她不会开口驳斥你。”
“而且,我们如今和她结下生死大仇。如果她活着,看到你和那人订婚,会不会安安分分,不去报复?你又说她如今能耐非常,谁知道日后她会不会成长到楚辂的高度?养虎成患的傻事,可不是我们会做的。”
玉贵妃美丽的大眼睛轻轻眯了起来:“那五百禁卫军的死,还不足以让你产生警惕吗?这种逆境高飞的人,只要一日不死,很快就能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在天元历史上,那些传说中的人物,都有和楚离月相似的经历。身处绝境却能以超乎预料的姿态崛起,最终走上这个世界的巅峰。
只有杀掉她,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那么再逆天的资质和境遇,都将化为虚无。
第39章 贞言石,深情难舍()
楚离月起床也很早,虽然偏殿之中的布置不如群玉宫那般精美,但是却不影响她打坐修炼。
观天柱顶端的玄气浓厚程度,是如意居的数倍,所以修炼起来速度更快。
楚离月想起昨晚自己那种玄妙的感觉,就在晨修结束之后向清辉询问。
那是因为你和天地玄气之间的契合度太高,所以产生的一种感知能力,大家习惯称之为神识。一般而言,到了成珠境界就会慢慢产生这种能力,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提前了一步。
在成珠境界,因为神魂日益强大,和天地之间的联系紧密,所以能够产生神识,感知周围,超出眼所能见、耳所能闻的范围。
可是楚离月现在的身体起点太高,肉身几乎完美,神魂则因为跨界磨练十分强大,当她大量吸收玄气滋润肉身神魂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提前产生了这种感知能力。
只是因为修为不够,她的神识能够感知的范围还很小罢了,而且还需要多次练习才能运用自如。
楚离月闭着眼睛,尝试着有意识地去展开自己的神识去感知。
玄气微微波动,荡起一层层无形的涟漪,慢慢向着偏殿外延伸而去。
两个宫女在打扫庭院,小声议论着头油脂粉首饰衣裙;女官们匆忙来去,不知道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正殿门前好像有男人等待,大清早的就过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说不定就是和自己昨晚说到的那株小草有关系。如今对于沈皇后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已经成为废人的太子桓云泽救回来。
楚离月“看”着那个中年男人跟在宫女身后步履庄重地走入了正殿,下意识地想要“追”过去,但是却碰了壁。
一阵晕眩感传来,楚离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你现在不要长期、大范围地使用神识,小心损伤神魂。清辉提醒着。
而且这皇宫中自有高人,也有很多保护阵法,你不要轻率碰触,免得被人攻击。
楚离月想起坤德宫正殿她的神识就无法进入,应该就是设置了什么阵法的缘故。
她也不敢再继续使用神识,而是接着修炼去了。
第二天一早,却有侍卫来坤德宫宣旨,皇帝在乾道宫召见楚离月。
沈皇后也被惊动,绷着脸对楚离月说道:“离月,陛下虽然天威昭昭,令人敬畏,但是却通情达理,知言纳谏,你如果有什么委屈尽管直说,不要害怕。”
听了沈皇后的话,楚离月猜测这次召见恐怕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是皇帝下旨,也不得不去。
果然,在乾道宫后的画阁中,楚离月不仅见到了现任天元皇帝桓左哲,还见到了桓云澈的亲生母亲玉贵妃。
桓左哲鬓如刀裁,剑眉斜飞,双目开合之间隐隐有电光闪动,唇上的髭须修得整整齐齐,整个人渊渟岳峙,充满帝皇霸气。但是再仔细一看,楚离月却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这位皇帝陛下的相貌看起来三十出头,但是神情却仿佛历尽沧桑、阅尽世情的老人家,可是再看他的眼神,却又好像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纯真的稚子。
皇者的霸气、智者的通透、稚子的纯真奇妙地浑然一体,让桓左哲身上具备了一种独特却和谐的气质。
坐在一旁的玉贵妃一身绿裙,将自己晶莹如玉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完美无瑕,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原主见过玉贵妃两次,对于这位容貌美丽、气度温润的贵妇印象不错。不过到了楚离月这里,既然桓云澈是那种伪君子,他的母亲就算是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画阁位于一片湖泊中央,窗外的碧波中摇曳着无数粉色荷花、菡萏,漫天的莲叶在画阁下亭亭圆举,各种水鸟在檐下飞翔轻啼,加上烟波无际,让人心旷神怡。
楚离月按照礼节拜见了皇帝和玉贵妃,桓左哲命她平身,直截了当就提起了退婚的事情:“玉贵妃说,离月你与阿澈两人约定退婚,可有此事?”
看了坐在旁边的玉贵妃一眼,楚离月躬身答道:“臣女未曾与晋王殿下就此事达成什么约定。”
桓左哲笑了起来,他侧头看了看玉贵妃。
玉贵妃站起身来说道:“臣妾惶恐,只因听闻前日镇国公府夜宴上,离月曾放言,阿澈不如她怀中黑虎一根虎毛,阿澈可以送人,她的黑虎却不可以。臣妾本也与阿澈说过,离月如今已经不堪为晋王正妃;既然离月也看不上阿澈,两人之前的婚约取消,不是自然而然之事吗?”
玉贵妃看也没有看楚离月一眼,只是对着桓左哲轻轻诉说,显然对于楚离月那天的言行十分不满。
“况且那日晚间,在楚大小姐闺房之中,有成年男子出现。虽然此事有些蹊跷,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无论真假,这样的女子,也不再适合成为阿澈的妻子。”
桓左哲并未就此发表评论,而是示意玉贵妃坐下,转过眼来对着楚离月问道:“离月可有何话讲?”
“回陛下,臣女确实看不上桓云澈那种虚伪无能之辈,这一点贵妃娘娘说的没有错。至于其他,无非是臣女如今没有了战神大人父亲撑腰,又被镇国公府打压排斥,同时自己也失去了玄珠成为废人,对于晋王殿下不但没有助益,反而可能产生拖累,所以贵妃娘娘才认为臣女不堪担任晋王妃之位罢了。那些凭空安在臣女头上的罪名,一个个都经不起推敲,就不必拿出来让陛下发笑了。”
楚离月根本不和玉贵妃纠缠那些细节,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世界固然有黑白不分的时刻,但是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却一看就不是能够任人摆布的,倒不如摊开来讲,反而能得到一些尊重。
果然,桓左哲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唇上的髭须,眼角也带上了笑意。
玉贵妃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看就知道楚离月这副做派得到了皇帝的初步认同。
但是玉贵妃并不在意,皇帝认同并不等于皇帝庇护。陛下的性格她十分了解,他就像是一个最纯真也最残酷的孩子,对这个世界的各个方面都充满好奇,但是当毁灭那些他曾经驻足的美好时,也从不手软。
就像是一个孩子,可能对毛茸茸的小猫充满兴趣,但是抓猫耳朵、拽猫毛、揪猫尾巴的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