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婴婴仍在迷迷糊糊地嘟哝:“迪非哥哥。”
“眼里心里就一个老何叔叔,拿我当空气,哼!!”陈墨转过脸,冲愣着不动的何迪非怒吼:“傻站在那儿干吗?等着遭雷劈啊!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何迪非从陈墨臂弯中接过昏昏沉沉的陆婴婴,“刚才你们说有个从大门翻进来的人,就是她。”
陈墨气呼呼地翻查电话簿里队医的手机,同时不忘骂何迪非,“你的脑袋被门挤过还是怎么的?我不是上个周末就跟你提过陆婴婴要来q市看比赛么?”
“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她用这种方式出现,还是没想到她真得对你痴心一片?!”
“都不是。”
电话通了,陈墨赶忙问:“小郑,你在哪儿?我们现在带个病号过去方便吗?”
听筒里队医的声音模糊不清:“我在外面,不在俱乐部。”
“我们的朋友从高处摔下来了,有点昏迷。”
何迪非突然急了,夺过陈墨的手机直接挂断:“跟那种偷懒耍滑的家伙啰嗦有用么?就他那三脚猫的医术,耽误了算谁的?!”
陈墨不知所措,“那咱们怎么办?”
何迪非从兜里摸出车钥匙,砸向陈墨,“开车去——枉你聪明一世、偏偏糊涂一时,别废话了,咱们直接上医院!”
q市中心医院急诊室。
其实陆婴婴已清醒了不少,却偎倚着何迪非不肯动弹。
一位女医生带领几名实习生帮她做了基本的检查,“手掌的伤口做个清创就行,创面不大,无需包扎,注意保持干燥,不要沾水。头部没有明显的外伤,如果你们家属不放心、担心有淤血的话,可以做个脑部ct扫描。”
陈墨想开口说话,被何迪非抢在了前头。
“做,只要对健康有好处的,我们都做!还有其他检查吗?用不用吃口服药?您一并开单子吧——”
陈墨忍俊不禁,“老何叔叔,你以为下馆子点菜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迪非哥哥,其实我。”陆婴婴感动得一塌糊涂,“我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难受了。”
“保险起见,ct必须要做的!”何迪非俯身看向她,语气透着安抚孩童般的温柔,“毕竟你昏迷了一阵儿,轻微脑震荡也说不定。”说着他把医生打印出的交费单一掌拍到陈墨胸口,“劳驾了,钱你先垫上,回头我如数还你。”
“岂有此理?”陈墨恶向胆边生,本想用满腹牢骚臭臭何迪非,可望望陆婴婴那副乖巧可怜的模样,他就心软了,“唔,好吧,还钱的时候记得算上百分之三十的利息。”
何迪非瞪过去,抬起他那常令对手闻风丧胆的著名金左脚,威胁陈墨,“啰里巴嗦,吵得我头疼,先办正事要紧,等着我踹飞你是不是!”
“好哇,你就报复我吧,那会儿我说你会被雷劈,现在你就想踹飞我?!谁怕谁。”
“还不快去?”
不用何迪非再催,陈墨已经跑出八丈远,转眼到了电梯口。
何迪非轻声细语,“咱们也走吧。”
“好。”
陆婴婴听话地点点头,随何迪非从椅上起立。
走到诊室门口时她忽觉一阵头晕目眩,胃里也翻江倒海起来。不过,当她想起陈墨一路狂奔那富有喜感的样子时,心情又舒畅了许多,渐渐冲淡了身体上的不适。
何迪非将她扶到了楼梯间,细心地问:“大夫说,转过前面走廊再上三楼是放射科,你自己走的话肯定吃不消,我背你过去吧。”
“不、不用乘电梯就好。”陆婴婴结结巴巴地拒绝。
何迪非却不容她推三阻四,已然蹲下去,命令道:“我不喜欢磨蹭的人,上来!”
陆婴婴仍是犹豫不决,“你的腿伤我担心会影响你的比赛。”
“小伤而已,早好了。”何迪非反身拽拽陆婴婴的衣袖,“再者说,你能有多重?目测也就是三十几公斤,细细瘦瘦的,背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又不是背陈墨那臭小子,有一次训练他受伤、我把他背到场边,累得我半天喘不上气来。”
“他看着不胖啊?”陆婴婴满眼疑惑。
“是啊,有的人就是这样。骨架不大,可是肉多又瓷实,很是占份量。”
何迪非背起陆婴婴,步入电梯。
第19章()
提起陈墨,灿烂的笑颜在陆婴婴脸上绽放,她忍不住问道:“迪非哥哥,你对陈墨总是这么凶神恶煞的吗?”
“也不全是,我心里头是恨铁不成钢。”
何迪非将陆婴婴妥帖地背起来,继续感叹道:“按照王指导的话来分析,陈墨这小子身体素质、反应速度都不错,绝对是门将的好苗子,可是他这个性,总喜欢图口舌之快、出风头,常常误了正事,唉——”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
陆婴婴双手扶住何迪非的肩,透过他薄薄的球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头发理得很短,比在a市比赛时还要短上半寸,发尾处的头发茬又硬又直,如同他的个性一样,看似面冷,实则心热,而且行事言谈直爽,不擅掩饰迂回。
这不正是她喜欢他的原因吗?
从他踢球的风格起,到真正和他联络交谈,他的微笑,他蹙起眉头的样子,他叹气,他蓦然回首,他的一切,她都喜欢。
现在与他面对面,尤其是此时此刻趴伏在他宽阔的脊背上,陆婴婴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呢?这个美梦,千万不要转瞬即逝——
三楼到了。
电梯门刚刚开启,陈墨就迎了上来,“老何叔叔,你就是头不折不扣的老牛,上个楼怎么这么慢吞吞的?”
待陈墨看清楚何迪非背着陆婴婴,错愕极了,“老何叔叔,还没排演西游记呢,你倒抢先一步背上媳妇了?”
“瞧你这比喻,有我如此这般英俊潇洒的猪八戒么?”
平日里队友之间比这恶劣的玩笑都开过无数回,所以何迪非并不生气,反而打趣起来。
其实话即出口的霎那,陈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听过何迪非的演绎加工后,他才觉出唐突。“婴婴啊,我讲笑的,没有恶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等陈墨充分解释,陆婴婴已经满面通红,她迟疑着是继续沉浸在不甚真实的梦境里、还是立刻从何迪非背上溜下来。
“我自己走好了。”
陈墨上前,“老何叔叔腿伤没痊愈,不宜劳累。婴婴,不嫌弃的话,我把你背到检查室好吗?”
“总共超不过五六米远,我可以胜任的,陈墨,你向医生打听注意事项没有?”何迪非信步前行,丝毫不理睬陈墨那张拉得老长的马脸。
“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害怕,接受射线扫描之后,会不会对人产生副作用?”陆婴婴忧心忡忡地问。
“别怕,我前段时间受伤,做了不止一次类似的检查,现在不照样和从前似的生龙活虎么?”何迪非低声安慰她。
陆婴婴想起经常在影视剧里出现的悲催场景,仍然紧张万分,“可是,万一我忽然昏过去,再也醒不了了。”
何迪非蹲下,把陆婴婴稳妥地放置在长椅一角,揉揉她的头发,说:“傻孩子,别担心,这种检查很安全,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事!另外,我还要跟你说,你逗留q市的这些天,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想做独家专访,我无条件接受;如果你想到处走走,我乐意鞍前马后为你效劳。如果再食言,我就无颜面对你了。”
陆婴婴说不出话,呆呆地与何迪非对视。
他的剑眉微蹙,一双黑眸映出坚定深邃的光芒,轻柔地掠过她的面颊,仿佛有疗伤的作用,让她心底那个秘密角落也感受到了融融暖意。
唔
她浅浅地呼吸两下,低声答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咳——咳——”吃醋吃得牙都到了的陈墨提醒他们,“婴婴,该进去了,要不然里面医生的白眼比他身上的白大褂还要白十多倍。”
陆婴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进去。
“家属外面等——”
随着医生一道命令,放射科那扇厚重的银灰色铁门咣当一声关闭了。
何迪非就近坐到了长椅上,“好像做颅部扫描,只需要十几分钟。”
陈墨不由分说地,揪住何迪非前襟将其推到墙边,给他当胸重重一拳,“你挺有本事啊!真拿哥们当空气了??我的心思可是告诉过你不止一次的,要陪她爬山看海逛街景游车河也应该是我的事,你半路杀出来胡乱承诺什么——老何叔叔,你算哪根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何迪非倒也不恼,只大力把陈墨掀到一边,“横刀夺爱?是不是?可笑得很,陈墨,既然是你所爱,我怎么会夺?几年兄弟感情,你就这么看低我——”
陈墨微微一怔,“那你刚才说要陪婴婴。”
“老兄,你的记性的确很差!”何迪非举起手里的车钥匙,敲敲陈墨的额头,“a市一战,过去仅仅一个月,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陆婴婴两次三番找我做访问,都不了了之,我欠她一个人情。”
“可是,赛后你为了保护她,和流氓打一架受了伤,这不相当于还人情了吗?”陈墨不解地问。
何迪非笑了笑,一副那是我自己的事的表情,转而沉默不语。
陈墨与他并肩同坐,“既然是兄弟,心里想什么不妨都讲出来。你想做闷嘴的葫芦,什么时候都可以,就现在不行!”
“陈墨,人不能活得太霸道了,对你没好处。”何迪非望望天花板,缓缓吐出这句话。
“你不把话摆到桌面上说清楚,我心里能踏实嘛??”
陈墨又要开始动手,被何迪非制止了,“我马上要举办婚礼、度蜜月的机票都拿到手了,这个节骨眼上,会跟你抢爱人?陈墨,你是小瞧我,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可是婴婴那么喜欢你。”
何迪非仰头叹息,深吸一口气说:“送个忠告给你,陈墨,她是个好女孩,只是年纪太小,你要好好呵护、好好珍惜她,不要游戏爱情!”
陈墨冷笑,眼中透着不屑,“老何叔叔,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此话怎讲?”
“倒反问我,有趣——如今看来,蒋琳姐吃醋也并非无凭无据,你心里有鬼,别当我们都是傻子。”
人迹罕至的幽长走廊,他俩的高声对话,如同扔出成百上千颗玻璃珠,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沉默在静静蔓延。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陆婴婴,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儿,如同向满池春水中投入一粒小小石子,不知不觉间荡起的层层涟漪,已然扰乱了他俩之间看似平静的哥们情谊。
第20章()
“等急了吧?”
陆婴婴高兴地跑向何迪非,她甩甩头,有几滴汗珠落在肩上,迅速的渗入白t恤棉布的纹理之中。
何迪非故作神秘地左顾右盼一番,“就你一个人吧,会不会有人跟踪?”
“你说陈墨?”陆婴婴一怔,差点撞进何迪非的怀抱,她猛地停下脚步,“不会的,他送我回来的时候特意说了,比赛前要认真训练,不再跟我联系。”
臭小子,心事那么重,几句话而已,他竟当真了何迪非心头沉重,面上如常,“早晨温度不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