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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忙完了苏诺语,夜离方才起身,说:“你叫巧竹是吧?我知道你的过往,在富商家中做了几年的侍婢,大概是见多了威胁耍赖的手段,只是,你用错了对象!在我这里,只有是非黑白,没有法不责众!你方才话里话外就是想告诉我,昨日的事,同你和冷萱都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诺语在咎由自取。我并不否认,她有责任,所以她也为自己鲁莽付出了代价。既然如此,你以为你们凭什么逃脱惩罚?”
巧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若非是冷萱拉扯着她,只怕她早已吓得跪倒在地上了。
“冷萱自己心里明白,即便我方才斥责了她,但是按着我的规矩,她并没有多受惩罚!但你们自作聪明,在我面前演这出戏,我自然要照单全收!所以,冷萱多受的责罚,便是拜你的聪明所赐!”夜离的语气并没有过多的起伏。他将默贤阁发展至今,靠的就是雷打不动的规矩,若是人人犯了错都想这些歪门邪道,那么默贤阁也就不是今日的默贤阁了。
冷萱虽说被责罚,倒也是心服口服。毕竟这些道理,早在她进默贤阁的第一天起,便知道了。公子没有说错,他虽因为苏诺语斥责了她,但是在惩罚时,却并未有失公允。同时能说出“她有责任,所以她也为自己鲁莽付出了代价”这样的话,她就知道,公子虽说心疼,却并未徇私。
夜离接着说:“你是冷萱的人,若是平常,我定是要给冷萱几分面子,不去责罚你。但是,你方才话已说出口,我若是不答应,你便长跪不起。如今,我不让你长跪不起,你便在冷萱面前,跪到明日辰时吧!”
一番话说下来,令巧竹悔不当初,却也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同原先府上的老爷是不一样的。她不敢多言,生怕再说下去,萱姐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面对巧竹,冷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也是好心,只是这样的好心未免太过愚蠢!她点头应是后,准备拉着巧竹退下。身后传来夜离的声音:“冷萱,之前钟琴将你叫走,想必是嘱咐了你一些话的。你实在不该自作主张!”
冷萱身形微顿,公子实在厉害,是她太久未曾接触,小觑了公子!
见她们出去后,苏诺语方才说话:“夜离,方才那个叫巧竹的,应该没有和冷萱串通好吧!”
“我知道。”夜离淡淡地说。
“你知道?”苏诺语微微诧异,“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加倍严惩冷萱呢?”
夜离看着她,说:“诺语,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巧竹为何会有这样的法子?必定也是平日里看得多了!除了在之前的富商府邸,剩下的时间里她都跟在冷萱身边,可见是冷萱御下无方!”
苏诺语撇撇嘴,还真是严厉呢!真是庆幸,自己不是他这默贤阁的人。
“小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你放心,你不是我的属下,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永远不会将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夜离点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
苏诺语微微有些瞠目结舌:“你会读心术吗?”
夜离一哂,没有回答。
苏诺语自然也不会纠缠于这些问题,想了想,正色道:“夜离,冷萱到底是救了我,即便按着你们的规矩,也应该算是有一点功劳吧?我虽不知道你们的惩罚是什么,至少不必加倍吧!冷萱她说到底,是个女儿家!”
“既然入了默贤阁,便没有男女的区别!”夜离说道,“诺语,你分明心有不忍,为何方才不劝?”他以为按着诺语的善良,方才便会出声相劝。
苏诺语摇摇头,说:“我不会。如你所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你方才是在御下,我没有权利干预。你要对你的默贤阁负责任,我不能插手你的事。你若是轻易被我左右,想必默贤阁也就不是今日的默贤阁了。”这些道理她都懂。
夜离激赏地看一眼苏诺语,不愧是白府教养出来的女子,眼界不同常人!“我的诺语果然令人不敢小觑!”
“既然觉得我说的不错,那么,便宽恕些吧!”苏诺语说。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始终记得要还一份人情给冷萱。
夜离想了想,说:“加倍的那一部分,我会吩咐石海酌情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杖责六十()
当石海得知冷萱被罚杖责时,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而冷萱看着石海面上的波澜不惊时,心中就已经知道,原来大家都知道她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唯独她自己,不知道!
关于夜离对苏诺语的感情之深,石海大概是除了夜离之外,看得最清楚的人。昨日在天鹰帮外,当他们看见苏诺语躺在地上,身旁就是猥琐龌龊的方德时,他心中就知道,冷萱这次是激怒了公子!
公子那么毫不留情地命令他教训方德,他知道,公子对苏小姐有多爱,就会对这些伤害她的人有多恨!而冷萱,是间接导致这一切的人,公子怎能原谅?何况,在出发之前,公子便三番五次地吩咐冷萱,一定要好好地看着苏小姐。冷萱这次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石头,没想到我第一次受罚是你看着执行。”冷萱说这话时,语气不无哀戚。
石海叹口气,颇为无奈地说:“萱姐,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苏小姐是公子心中非常重要的人,是你所不能去碰触的!可是,你不相信我的话。”
冷萱的语气中听不出后悔:“是,你一早就说过,是我自己没有听进去。其实公子今日把话说得很透彻,即便苏诺语不是他的心上人,我依旧难逃惩罚。”
石海点头:“不错,无论她是身份,你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在,你却要承受公子的怒气!”
冷萱苦笑一声:“我不明白,冰雁对公子那么好,为何公子看不上?”
“你们为什么要觉得公子一定要看上冰雁?”石海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怒气,“冰雁自己执着于此,你竟也帮她抱不平。莫非冰雁和公子真有那么相配?”
“难不成你觉得冰雁配不上公子?”冷萱反问。
石海心头烦躁,不愿纠结于这个问题:“这不是你我这些外人能插手的事!配不配得上,也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公子是否动心!现在不可争议的事实就是,公子爱苏小姐,只爱她一人!”
“夜离公子并不能因此就责罚萱姐啊!”一旁的巧竹面对冷萱所要承受的责罚,小声在一旁抱不平。在她看来,萱姐之所以会受罚,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那个苏诺语!
冷萱微微蹙眉,说:“巧竹,还不闭嘴吗?”这丫头,是平日里自己对她太好了吗?
石海不比冷萱,他同这个巧竹基本上是没有交集的,本来因为方才讨论的问题,他就心情不好,这下听见有人对公子有微词,便不再客气:“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要以为跟在冷萱身边几日,就可以对默贤阁的事指手画脚!你永远没有资格妄言公子的任何事!”
巧竹没有料到自己的话会招致石海这样大的反应,委屈至极,垂下头去,眼泪流出来。
冷萱见状,本想为巧竹说几句,但是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闭上了。她注意到方才石海并未像往日一样叫她“萱姐”,而是直呼名字。真要是论起来,石海是夜离公子的心腹,资历远在她之上,平日里那么称呼只是给面子而已。
石海心情不好,语气也变得生硬:“好了,开始吧!”
冷萱没有多言,走到长凳面前,趴上去,双眼缓缓闭上,说:“开始吧!”
按着规矩,冷萱本应杖责三十。但是后来因着巧竹的弄巧成拙,变成杖责六十。当巧竹看见行刑的人手中的厚木板时,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过来,因为自己的愚蠢,给萱姐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石海在左右两个行刑人耳边,各自低声吩咐了几句后,便后退几步,站在一旁。
“啪”——
随着高高举起的木板重重落下的时候,冷萱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倒是一旁的巧竹,那一下之后,她的泪水决堤,就好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萱姐,呜呜……”巧竹跪在地上,痛哭,“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您!萱姐,我去找夜离公子,叫他打我吧!”
“回来!”冷萱叫住她,喘着粗气,说,“你忘了方才公子的话了吗?”
石海蹙眉,上前两步,对巧竹说:“若是不想你们萱姐因为你的愚蠢,再受到更多的责罚,你最好哪儿都不要去!”面对这种丫头,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
巧竹颓然地跪坐在那儿,看着那板子一下一下重重地落到冷萱身上,却无能为力。
刚开始,冷萱一直隐忍着没有出声,打到后面却也有些忍不住。那板子又厚又重,每一下打的力道又足,实在难以承受。但好歹也是习武出身,忍耐力较寻常女子来说,坚韧百倍。直到六十下打完,冷萱到底也没有大呼小叫。
巧竹的哭声渐渐由大转小,变成默默啜泣,再到后来,几乎是直流眼泪,没有声音。她的目光呆滞地看着那板子打在冷萱身上,耳边听见数数的声音,直到“六十”传入耳中,她方才随手抹一把眼泪,飞快地来到冷萱身边,吃力地将她从凳子上扶起来。
石海心有不忍,也上前搀扶着冷萱,将她一起送回了房间。
“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钟大夫来。”石海说道,转身欲走。
“石头。”冷萱的声音虚弱地传来。
石海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冷萱。
“多谢你!”冷萱凝视他半晌,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来。
石海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不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冷萱了然,说:“替我谢谢公子。”
石海点点头,转身离开。
因着屁股和腰上有伤,冷萱只能趴在床上,巧竹看着她皮开肉绽的伤势,早已慌了手脚。杖责六十!原来从不曾亲眼目睹过,她并不知道这伤势是这样的触目惊心!此时此刻,心中唯有深深的悔恨!
冷萱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虚弱地说:“巧竹,不必如此慌张。”
“萱姐,是巧竹的错,巧竹对不起您,巧竹该死!”巧竹跪在她面前,飞快地打自己两记耳光。
冷萱皱眉,这个时候了,她实在没有心力去阻止她的这些毫无用处的行为。这丫头这几日不知是怎么了,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些愚蠢的行为?罢了,由着她吧!
巧竹见冷萱没有反应,只以为她是疼痛难忍,心中更加自责不安。
并没有多久,钟琴就来了。她一看见趴在床上的冷萱,就忍不住摇摇头,挥手示意石海和巧竹退下,她一面给冷萱处理伤势,一面说:“为何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钟大夫,我……”冷萱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钟琴叹气:“冷萱啊,你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人,这次为何要如何偏执?”
“我也知道不该如此,可是那会儿,偏偏克制不住情绪!”冷萱说得也有几分无奈。
钟琴动作迅速,为冷萱处理完伤势之后,说:“这几日我每日都需要过来给苏小姐换药,你这里也是,每日都需要换药。你该知道杖责之后,皮开肉绽,需得好好调养,免得落下病根就不好了。你自己好好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钟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