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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用力扑腾了几下,奈何脚不沾地,她眼圈有些发涩,怪不得刚刚他让自己先回去,可他呢?自己跑回去约会老情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又那么般配,多年不见,搂搂抱抱,哪能解相思,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儿,她的觉得自己快被气绿了,是的,绿帽子已经戴头上了。
“你可信吗?你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沈寻说的有些咬牙切齿,脸色张苍白,连嘴唇都是泛白的。
“我见到她也很意外,只是聊了几句……”
“你聊不聊,关我什么事?你先把我放开,你不要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怀抱,再抱我,我恶心。”力量悬殊,让她动弹不得,这更让她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沈寻恨不得咬他一口,“聊着聊着就旧情复燃了。”
“阿寻,咱不闹了,你冷静一下,听我好好跟你说,好不好?”段长风蹙了蹙眉,神情谈不上有多好,当然这个时候,任谁心情也不会好。
“谁跟你闹了?”沈寻更火了,以为我是无理取闹吗?以手握拳,抵在他胸口,用力的推着他,试图使两人的距离拉开些,可是都是徒劳。
她气的快爆炸了,可又毫无办法,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了出来,气的都快没了脾气。
“段长风,你既然放不下她,又何必要娶我,我求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在这儿吵,天天管我那么多,出门要告诉你,去哪里也告诉你,不能待时间太长,现在回娘家你也要管,你怎么不管你自己,我早就受够你了。”
听她说早就受够了,段长风心里一阵刺痛,他那里是想管她,只不过是担心她。想让她每时每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声音也染上了一丝情绪。
“阿寻,我可以再给你保证,我对她没有任何心思,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我是被人骗进宫的,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让你误会的,我们何必要中人圈套呢?”他耐着性子劝解。
别人骗你进宫,哼!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想去,你四皇叔想让一个太监配合你演戏,那也不是什么难事,怪不得那么急着让自己回去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别人故意安排你们两个见面,但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可不是别人能左右的,那还不是他心里有念想,这是最不能容忍的。
她独自坐着马车回去,有些无聊,本想睡一觉,可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两个人在那马车里的时候,说说笑笑,也不会注意其他,一个人就觉得车里空荡荡的,无意间在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个叠在一起纸片,只有拇指那么大,搁平时,她可能不会注意,可因为一个人无聊,她就好奇的拿了起来打开,她看了之后,脸色都变了,居然是叶韵约会段长风的。连地址都写了,她没有下马车,立马又折了回去。
她当时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纸条,肯定是段长风身上掉下来的,更加确信他是打着太后的幌子,故意回去的。
其实还真不是段长风掉下来的,他那张纸条,早都毁了。
“段长风,我不想听这些,你快松开,你可以去约会老情人,我也可以,你信不信我给你戴绿帽子。”沈寻气急,红着眼睛说,脚也不停地踢着他。
段长风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凌厉,说话的口气也染上了一丝怒火,几乎咬碎铜牙,“你说什么。你还敢给我戴绿帽子?”
生气的时候,说出的许多话有时候都是言不由衷的,说出来的和自己脑子里想的,并不在一条线上,本来说完这句话,沈寻就后悔了,可看到段长风居然用那种眼神看她,又激起了她心里的勇气和怒火,做错事的是你,你还敢瞪我,她更恼了。
“我有什么不敢?”她毫不畏惧地又瞪了回去,“你以为只有你可以,你以为你是谁啊,以为每个女人都得围着你转,都为你前仆后继啊?”
被她猩红的眸子这么一瞪,段长风顿时心软了,“都是我的错,我围着你转,为你前仆后继,我不应该送她回去,我可以向天发誓,我对她没有存任何心思,如果有,以我在朝中的威望,想把她父亲调回京并不是件难事,那么事情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他说这些话,本来就是证明自己对她没什么念想,可听在沈寻耳朵里更不得了了,她知道他所说的事情不是这个样子,是哪个样子,就是现在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她心里好像住了一个魔鬼,执拗的自己都控制不住。
“那是我捡了大便宜了,我应该感恩戴德,你现在后悔也不晚,这人不是回来了吗?正好我走,把位子腾出来,你们就再续前缘了。”沈寻她一边红着眼睛一边大声喊,胸中有一股气流,涨的浑身都痛,“谁稀罕你这个正妃之位!”
段长风听她这么说,神情黯淡了下来,只觉得从心间有一种苦涩,慢慢的涌向喉咙,连带着呼吸都是苦的,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搂着她腰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是我捡了大便宜,你不稀罕正妃之位,难道也不稀罕我吗?”
沈寻抬头,灵动而又泛红的眼睛,看着他诚挚的眼神,有无法掩饰的疼痛,就是这副温文尔雅的性格,温情脉脉的眼神,以及颠倒众生的五官,把自己迷的神魂颠倒。实际上这就是他伪装的面具。
“不稀罕!”她又用力挣扎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说。
段长风心中一窒,只觉得腹中五脏六腑被一根线串起,又有人狠狠地拉着这根线,带动的全身都痛,这种痛的远远比肉体上的伤,痛上百倍,他可以容忍她无理取闹,迁就她所有的小脾气,但是无法承受她说不稀罕自己,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假意,都成功的把他推向了冰窟里。
一股寒意,瞬间袭遍的全身,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样,越收越紧,直达心底,让心脏有一种想要骤停的感觉。
“阿寻,你仗着我爱你,非得说这种绝情的话来伤我吗?”
沈寻猛然抬头。到底谁伤谁?你带着你的老相好,在中秋节月圆的时候,在月下漫步,难道是想月圆人更圆吗?还说别人,趁他失神的时候,她用力推开他,拔起腿跳到旁边的白马上,用力夹着马肚子,马儿长嘶一声,扬起头,打了一个响鼻,飞奔出去。
“阿寻!”
段长风猛然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可是马已经跑出去数丈。
月光下,他长身玉立,浑身被一层白白的月光笼罩,显得特别的清冷和落寞。
沈寻回头看他居然没动,都不过来追自己,好像巴不得自己跑一样,本来说了那句话,有些内疚,可此刻这些许的内疚也消失了。
“段长风,说什么让我和你一起,远离朝堂,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你带着你的老情人去吧。”她咬了咬牙,转过头,再也不愿往后看一眼。
这时只听到一声长啸,马儿像得到什么命令一样,不但忽然停住了脚,还掉转头又原路返了回去。
“喂!你怎么回去了?”沈寻急得哇哇大叫,拽着马缰绳,不断拍打着它,可是马儿丝毫不听她的。
哒哒哒,白龙驹在段长风的身边停了下来,沈寻再怎么踢打它,它也一动不动。
她一生气跳了下来,抬手狠狠地在马脖子上拍了几下。“连你也欺负我!”
她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在那里叫嚣,在那里不服输,她找不到方法来排解,感觉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抱着头蹲在了路边,失声痛哭起来。
她嫉妒,她没自信,她自卑,叶韵是大家闺秀,脾气秉性,待人接物都无可挑剔,长得又那么漂亮,一举手一投足,妩媚动人,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会什么呀,她什么都不会,只会舞枪弄棒,还是个半吊子,粗俗不堪,不学无术,还喜欢到处惹是生非。
段长风一时觉得她比较有趣,这是因为她年龄小,活泼可爱,讨人喜欢,长大了,再这个样子就惹人厌了,特别是古代,女人更要端庄贤淑。
女人年龄大了,要显得优雅,从内而外透出美丽,叶韵以后肯定是这种人,而自己一辈子也学不会。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过,只哭得心神俱伤,撕心裂肺,肩膀不停地抖动。她心里已经说服了自己,不回去了,以后就和他好好过,可真怕有一天,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想的。
段长风何时见过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慌了神,手足无措起来,她一向那么乐天,那么心胸开阔,可此刻却哭的那么可怜。
他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一样,痛得无以加复,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他迅速的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紧扣在怀里,喉咙苦涩的几乎说不出话,勉强开口,觉得呼吸都是疼痛的。
“阿寻,都是我,我该死,你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别哭了好吗?我真的被你哭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长风平时觉得,千军万马前都能应对自如,可这一刻,他真的没任何办法了。
064:是我没有你不行()
沈寻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在他身上,脚下也没有放松,用力挣扎着,“我讨厌你,你把我放开,你把我放开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段长风看她一双眼睛变得赤红,连长长地睫毛都是湿润的,他心里一阵酸痛,放低声音说:
“我是挺讨厌的,你讨厌我就好好惩罚我,不要再哭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你先把我放开!”沈寻一双清明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他,“四皇叔,你请回去吧,你们久别重逢,应该好好叙叙旧,何必在这儿和我浪费时间。”
她这个充满怒火,冰冷,又不带感情的眼神,还有嘲讽的口气,让段长风心中闷痛,他双臂有些无力地垂了下来,苦笑一声,“寻,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沈寻这是已停止了哭泣,伸手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心里也有些看不起自己,哭什么呀,没出息,她冷冷的笑了一声:
“四皇叔,你高深莫测,你的心思,岂是我这种小女子能够揣测的。”
四皇叔!哈,她居然用这个称呼,喊自己,段长风心中的酸涩,简直是无法形容,自己见叶韵是有错,可这并不是自己想去见的,也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跟她解释那么多,她一点都不理解,这么久的朝夕相处,这么久的感情,真的,经历不了一点波折吗?以后的路还很长,如果不能两个人心心相印,相互理解,相互信任,那该如何走下去。
他望着天空。那轮清冷的明月,有光,却没有温度,一股无力感扑面而来,他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又垂下头,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
“寻,等你哥被指婚了之后,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时候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隔阂,没有他人窥探,没有误会。”他又把双手放在她肩上,深望着她,“今天的事,无论什么原因,不管是不是有人设计我,我去见她了,就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也祈求你的原谅。”
沈寻听他刻意放下身段,屈尊降贵似的讨好,心尖儿微微颤了一下,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个执拗的因子,就是不能这样原谅他,就是不想跟给他台阶下,今天的事很严重,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那么会骗人,歪理那么多,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哥指不指婚和你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