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法收场了,他们会像疯子一般,没人会再听我的指挥。
一起走出浓雾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唯一的一次!
“大家都不要动!我现在下来带大家出去!”我背着小影从大树上爬下来。
之前村民们在我的声音引导下一个个地来到大树下,我已经记住了他们的方位,毕竟有这棵大树做参照物。
我摸索着将这些村民排成了一个纵列,后面的都抓着前面人的衣服领子,如同一个“盲人队伍”,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我可以充当盲杖,但我也无法在这浓得像是快要都化不开的浓雾里找到那座村子。
我轻轻拍了拍小影的头,“先别睡啊,我们回去先吃好吃的!”
小影心领神会,将一只小手贴在我的脸上,她的食指则指向了一个方向。
想回去吃晚饭的小影,就是完美的导航仪。
在这浓雾之中,我听到远处传来的像是千军万马的呼喊声和惨嚎之声,而就在我的身边,我忽然感觉有个人紧贴着我们的队伍快速走过,我本能地反应伸手去抓,却只是抓了一个空,但我的指尖确实感觉到碰触到了柔软的衣物,如果不是身后有一队惊恐的村民,我早已顺着指尖的触感扑过去了!
“大家抓紧前面的人,千万不要放手!我保证能带大家回到村里去!”我一边反复大声呼喝着一边试图去感知刚才那个突然而至又突然消逝的人影。
我没有再次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却感受到身后不断累加的恐慌。他们的这种超越正常的恐慌让我难以理解,他们平时以采集悬崖峭壁上的蜂蜜为主要生活来源,可以说每天都在做着危险的攀爬工作,更何况边境地区的村民自顾彪悍勇猛,但他们竟然被这浓雾吓成这个样子。
无论这浓雾之中到底有什么,就算是真的有嗜血的猛兽,他们也不该如此惊恐。
当我引领着这支惊恐的队伍向前走了十分钟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一些异常,首先是感觉周边有许多飘荡的人影,没错,是飘荡,而不是有人经过身边的那种感觉,更像是鬼魂在浓雾中飘荡,如果仔细去听,还能听到一些犹如鬼魂和猛兽的啼哭哀鸣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感觉的东西我并不是太在意,小影却很好奇,不时地探头东张西望,像是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在找什么?”我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小影伏在我耳边说道,“好想有什么东西在找我,可那个东西又不敢靠近我。”
“哦?”我望向四周的浓雾,没有其他的感觉,但抓着我衣服跟在我后面的那个村民的手却抖得更加厉害了,显然他听到了我和小影的轻声对话。“蜜蜂在这种浓雾里也会迷路吧,其它的飞虫也会迷路,这样我们走路还有个伴而呢”我在大声的胡说八道,不是跟小影对话,而是借此安抚那些越来越惊恐的村民们。
又向前走了一阵,周围那种有鬼魂游荡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小影却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呼吸难得的异常均匀,而我,却有了新的触感,这种触感让我也为之心惊,我脚下的地面似乎变得异常松软,甚至有一种踩在虚空里的感觉,无论我是用力去踩还是轻轻的触碰,那种虚空的感觉异常的真切,以致我很想蹲下身子去摸一摸脚下的地面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某种实质性的改变。
触感的变化比恐惧的感觉更让人无法适应,脚下的路我们早上走过,地上都是坚硬的碎石,怎么可能会有半点儿松软的感觉呢?除非我们已经迷路了!
我转头望向小影,发现小影虽然睡着了,但是,按在我肩膀上的一只小手依旧为我指着一个方向。
先知都睡着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惊慌?想到这里,我竟自笑了,隐约中,我突然感觉有人正站在我面前微笑着!不断地后退着!
那个人像是在故意引领我走向一个地方,但我更相信小影的指引,即使她已经睡着了。
我不敢走得太快,生怕后面有人走失。就这样慢慢腾腾地向前走,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直抓着我衣服的村民突然放开了手,我刚想转身去抓他,却听到这些村民几乎同时如释重负地发出一声声叹息。
四周依旧是浓雾,但恐惧已经消失无踪。
村民们开始陆续经过我的身边向前走去,我观察了一下与我擦肩而过的村民的眼睛,没看到异常,我这才放心地跟在他们后面。
前面出现了灯光和犬吠的声音,没一会儿,四周的浓雾被灯光照亮,那是一群来接应的村民,他们举着汽油灯和手电筒,将四周照得一片雪亮。四周没有欢呼雀跃,来接应的村民似乎都很不高兴,用当地土话絮絮叨叨的跟采集蜂蜜的村民们叫嚷着,我捂住小影的耳朵,在灯光的照耀下走向村子里暂住的农家。
那对儿农户夫妻给我和小影端上了饭菜,便远远地退开了,农户女人似乎本想说些什么,但被农户丈夫用眼神制止了,毕竟他们都是淳朴的农户,做这些的时候异常的明显。
小影闻到菜香便醒了,刚吃饱便又倒头睡下。我关上房间里的灯,守在小影身旁,与昨晚不同,一种不安和烦躁的情绪在折磨着我。
“大叔”小影突然醒来,黑暗中抓住我的胳膊。
“怎么,做噩梦了?”我轻声问道。
“不是噩梦。”小影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我们了”
“嗯?”
“他们开始害怕我们了”小影望着我说道,她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安的光。
“我也感觉到了。”我轻轻抚摸着小影的长发,“都是因为我,谁让我已经帅到没朋友了呢?”
“是因为那场大雾”
“如果我们不管他们死活自己走回来,他们就不害怕了?他们会更害怕的。”我认真地说道。
“大叔,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呀!”我将小影装进睡袋,然后拿出一些钱放在桌子上。
我背起小影,轻轻地推开房门,惊讶地发现农户夫妻正站在门外,没有开灯,但仍能看得出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
“这里不安全,你们快走吧”农户丈夫说道。
“我救了他们,他们却要恩将仇报,我不恨他们,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我问道。
“都是那大雾恶鬼要吃人你能在恶鬼嘴里把人抢出来你比恶鬼可怕”农户丈夫语无伦次地说着,夹杂着土语,但我也大致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噢”跟我猜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古老的传言让这里的村民坚信不疑,其实也难怪他们如此坚信,走在浓雾中的我也有过几次惊恐和犹豫,如果不是以前经历过无数怪异的生死考验,我也无法做到那样镇定从容。
“十年每隔十年从大雾里出来的恶鬼吃光整个村子”农户丈夫颤抖着说道。
“十年一轮回,我十年前来过这里吗?”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向通往院子的大门。
农户丈夫突然跳到我身前,挡住了我的去路,“等一下”
我已经感觉到院子外面的黑暗之中已经有至少二十多个人站在那里了,他们气势汹汹,他们视我如恶魔。
我情愿与真正的恶魔为敌,也不想跟这些村民去拼个生死。他们有根深蒂固的某种习俗和想法,我并不恨他们,但并不代表我愿意被他们伤害,何况我还背着中毒的小影呢!
农户丈夫挡住我的去路,没一会儿,农户女人从里屋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相册,现在或许也只有山村这样的地方才能见到相册了。
农户女人快速的翻着相册,“她跟你说过一样的话”土语中夹杂着这句话。
“她?”我疑惑地望着相册。
农户女人从相册里抽出了一张照片举到我面前,照片中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与这对农户夫妻的合影,看这对农户的相貌变化,应该至少是十年前的了。
由于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我没有看清照片中那名三十多岁女子的相貌,当我定睛去看,顿时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认识照片中的女子——女营长!
那名我只在梦境般的记忆里才见过的女营长,看得出,她比我见到时要年纪大一些,但依旧是最美的年华,只可惜她并没有穿着我最熟悉的军装,而是穿着一身很常见的卡其色的冲锋衣。
照片中的农户夫妻在腼腆地笑着,而女营长则显得很疲惫。
“她救了我的孩子”农户丈夫说道,“你和她说一样的话”
“十年前?”我问道。
“是的”农户丈夫说道。
农户夫妻开始诉说一些关于女营长的事情,但因为太激动,再加上土话,我只能听懂其中的一些词,串联起来的内容与我猜想的差不多。
十年前,女营长来到这里,也住在这户农户的家里,农户夫妻的小儿子爬山采蜂蜜,身上的绳子断了,是女营长救了他一命。
“我跟她说的一样的话到底是哪一句?”我问道。
“十年一轮回”农户丈夫回答。
“她也被你们这里的村民当成魔鬼了吗?”我可不相信女营长有我的好脾气。
十年前,女营长来这里做什么呢?是为了绘制那份地图?还是另外有什么原因呢?
“没有,没有,她是恩人”农户夫妻连连摇头。
“后来呢?她走了,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我随口问道,并没指望农户夫妻回答,但他们竟然同时点了点头。
“雾大雾”农户女人说道,“有小孩子哭我们拦不住她”
果然是女营长的做派!不像我,如果遇到相似的事情,我肯定先观察了解一下,然后再进去。除非
想到“除非”,我愣住了,因为我瞬间想到了几种“除非”,除非那哭声是小影或者是我听过的小孩子的哭声!难道女营长当时也是听到了听到过的小孩子的哭声?
大雾里面奇怪的声音那么多,身为见多识广的女营长,她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而就在此时,房门外的浓雾似乎一下子浓了许多,隐约中竟然真的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我警觉地依靠住墙壁,右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抽出了军用匕首,可我面前这对儿农户夫妻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忆着女营长,完全不像是在演戏。
已经摸进院子的几个人正在浓雾里面仓惶后退,有人跌倒了发出惨叫声。
我已经被他们想象成恶魔了,现在他们来围剿我,浓雾突然进村,看来就算我有八张嘴也甭指望解释清了。
我面前的这对农户夫妻似乎并没有听到浓雾里传来的小孩子的哭声,在院子里后退的村民也不像是听到了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声,不然的话,以他们吓破胆的状态,此刻院子内外估计早已经惊叫声一片了。
我将女营长的照片塞到了衣服口袋里,“营长,你来当我和小影的护身符吧!”
我把房门推开一道缝隙,准备找机会溜入浓雾里,我不想伤害这些村民,也不想跟他们正面起冲突,因为此刻在我的大脑中反复出现的是一群冷酷的村民在围着篝火跳舞,而在旁边的湖心处,一艘小船正在将一个铜锈斑斓的笼子沉入水中,那笼子是一双惊恐怨恨的眼睛!
农户女人抓住了门,像我一边说着土话一边比划着,我看懂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