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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他们也有不须用手操作便可开关的门嘛。
“喂,小姐,投币呀!”她走到门边时,司机叫住她。
“投币?”章筠听不懂。
她不仅上车时没有投币,连下车也不知要付车费。
“哦。”章筠明白了,但她只带了纸钞,没带以华给她的钱币。她从口袋掏出钱,随便抽了张丢进透明箱:“这样对不对?”
小巴和机瞪着那张千元钞,眼珠子都突了出来。“车上不设找赎啊!”
“不对吗?”章筠把一叠纸钞伸过去。“你要哪一张?”
“疯子?”她告诉以欣时,她大叫:“他以为碰到呆子!这一下小巴公司可赚大钱了,多几个像你这种乘客,保证他们不会再嚷嚷要加车费。”
章筠没有说出她接下来的经历。她下车后,漫无目的地顺着骑楼往前行,经过一家店,她直觉地转过去。一个男人见到她,立即笑脸迎上来。
“凌小姐,你终于来啦。你的画裱好好久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画?章筠不解地看他一眼,他转身到里面去了,她环视着室内排在墙上和摆放在地上,大小不一的画框,有国画、油画、水彩画。
章筠直起身发愣。她“应该”不懂这些才对。
店主回来了,拎着一个大画框。“你好不好拿,凌小姐?我帮你拿到车上去吧?”
“我没有车。”她回答,好奇地弯身看。画框里是一幅蜡染画。抽象的图案她倒认不出来,但是她很喜欢画上的典雅色彩。既是恩慈的,她顺便带回去好了。
“谢谢你。”章筠接过来。
“凌小姐。”当她走到店外,店主追了出来,仍满脸笑容。“你还没有付尾数呢。”
“尾数?”
“嗯。二千六。”
“二千六?”
“你可用信用卡付款。我知道你不会带太多现金出门的。”
哦。章筠懂了。她不确定要用掉她口袋里几张纸钞,便把以初给她的五千块,付了车资后剩下的全掏出来。
“你要几张?”
店主收了钱,又找她钱的怪异表情,让章筠决定她wωw奇書网得向以初问清楚他们的币值。
提着沉重的画框,她继续向前走。经过个橱窗,看到里面挂着的衣服和恩慈衣橱里的很像。她遂又走了过去。
这回是个带着亲切笑容的女人,从一张覆着典雅桌布的桌子后面走出来。
“呀!恩慈,我以为你失踪了呢,怎么这么久没来呀?是不是又和你丈夫出国玩去了?头发剪这么短。你怎么舍得呀!”
章筠完全答不上话,只能以微笑相应。恩慈都在这里买她那些柔软舒适的衣裳吧!否则不会和这家店的主人如此熟络。
但店主的另一段话却叫她大吃一惊。
“你是不是又带新做好的新衣来啦?也该是时候了,上次那批早卖完了,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你家都没人接。好些顾客买不到都问我能不能订呢。我告诉她们,你每一组的设计都不同,而且有一定的量,卖光就没有了。”
恩慈自己设计、制作衣裳,还拿出来卖?章筠对自己说,又是一个她不可能是凌恩慈的证明。
“恩慈,除了我这里外,你的衣服没拿去别家吧?要是有,你又不告诉我,可就砸了我老跟顾客说‘只此一家,别处绝买不到相同的’招牌喽。”
“没有。”章筠听到自己对店主保证。“老朋友了,我还骗你吗?要不是你当初口沫横飞的说服我,我哪里是做生意的料子?”
“是哦。好看的衣服就你一个人穿。我横竖有个店面,你不过出力、出材料,抛头露面的工作我来做,时间到了还把钱专程送到府上,你还不满意啊?”
这个女人口才流利又伶俐,章筠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说:“当然喽,沾你的才气和巧手,赚多少钱这种俗气的事就不说啦,我有你这个朋友也挺风光的。”她亲热地挽住章筠的胳臂。“衣服在车上是吧?你车子停在哪儿?”
“我没开车。”章筠有一股要逃出去的冲动。“我只是出来走走。”
离开了那间时装店,章筠不敢再走下去了,却发现她不晓得如何回去。
※※※
“幸好我们每个人都留下电话号码给你,你也晓得没法打公共电话时,去向人借电话,要不然就惨了。”接了电话去接她,把她送回来的以欣,到家后还把以初也叫了回来。
“再有类似情形,你可以打电话去学校。”以初因为她没有找他而找以欣,有些失望。不过至少她平安地回来了。
“我打了,”章筠不大自在。“那个人问我是难,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实在很危险。”以华是“顺路”上山来看她,正好在门外碰到她们坐的计程车。“万一她下次出门忘了带我们的电话,那可麻烦了。大哥,你应该再给她买部车嘛。”
“我不要。”章筠立刻说:“你们的车子在路上前拥后挤的,更危险。”
“以欣,你下午没课吗?”以初问。
“打完斋不要和尚。”以欣咕哝,瞄以华一眼:“人家下逐客令,还不走?在这里当电灯泡?”
“大哥。”以华向以初示个要和他私下说话的眼色。
“你休息一下,恩慈,我送他们出去。”
章筠点点头,“谢谢你,以欣。”
“小事一件,不必客气。”
以欣匆匆跟着她两个哥哥出去,要听他们说些什么悄悄话。
“我今天去了医院。”以华说。
以初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皱皱眉。“做什么?”
以华耸耸肩。“好奇。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你怀孕了?”以欣戏谑道。
以华瞪她眼。“你才要临盆了呢。”
“哈,我要是当了未婚妈妈,你未见得光彩到哪去。”
“哎,你们俩有完没完?以华,你还嫌情况不够复杂是不是?”
“大哥,装迷糊要有个限度,何况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几天前撞得头破血流那个家伙,快要出院了,听医院里的人说,他们没见过那么神妙的手术和缝合伤口技巧。”
“以华……”
“还有,大哥,我去了病房。那个人很得意地让我看他头上的缝合伤口。他那副炫耀的模样,好像那是他自己的杰作。”
“他的伤到底怎样嘛!”以欣催促道。
“简直看不出来动过手术。”以华看着以初说完他带来的消息。“而且我还听说他手术时几乎没失多少血。大哥,你明白这是表示什么吧?”
“里面的恩慈,或不管她叫什么,她不是我们的嫂子。”以欣答。语气遗憾。
“这表示,”以初沉着地说:“那个人身体很健康,复原得很快,这事和恩慈没有关系。”
“大哥……”以欣和以华同时叫道。
“这事到此为止。以华,我不要你向恩慈提你今天去医院的事。她的健康状况每天都在改善,有些你们也亲眼看见的。我相信她会越来越好,或者不需要太久,她就会记起一切。”
以初反身进屋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急于证明她不是恩慈?”以欣质问以华。
“用得着我来证明吗?”以华悻悻道:“你是白痴兼聋子是不是?她连小巴都不知道。”
“又如何?恩慈以前出门都自己开车,她不懂上小巴要投多少钱,不代表她是外星人。”
“她不是。你才是外星人。搞不清状况!”以华气闷地走向他的车子。
“啊,你不但当我是白痴、聋子,还当我是瞎子啊?”以欣跟着他,坐上他的车。
“我知道你担心一旦她回去二三○○年,大哥的无限希望落了空,他就惨了。”
“哼,看在你还有一丁点脑子的份上,送你一程。”以华发动引擎。“她来自所有一切都属高科技的年代,她没法习惯我们的生活和环境的。所以不是一旦,她是一定会回去。而我必须在情形无法挽救之前,使大哥清醒过来。”
“我看已经无可挽救了。”以欣嘀咕。“大哥那么固执,又那么深爱恩慈,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你非要挖空心思斩断他的希望,你不是要他的命吗?”
“任他盲目下去,等她走了,他就会比较好吗?什么失而复得?”他瞪她。
“至少大哥如此深信不疑呀。而且你能否认她的确越来越多举止像恩慈吗?”
“本来我也很困惑。但今早去过医院以后,我想到了,那是因为我们,尤其大哥,为了帮她恢复那些属于恩慈、根本和她无关的记忆,都对她说了太多恩慈如何如何,她不知不觉开始表现得像恩慈,是我们大家的错。”
以欣想了想。“噫?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呢。”
“长你几岁可不是虚长、白长的。”以华自得地咧咧嘴。“如何?你是不是该和我同一阵线?”
“怎可以?帮你把她弄走?我才不干!”
“帮我?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是帮大哥。”
“怎么帮?你有什么主意?”
“找些证据,使大哥接受她不是恩慈,及她迟早必须回去的事实。只要他认清这点,她走的时候,他即使仍会痛苦,起码不会痛不欲生,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失去恩慈。”
“那么,”以欣思索着。“我只要一有空就往山上跑,到他家和恩慈腻在一块儿。”
“你要记住,我们都还是叫她恩慈,叫她大嫂,但她……”
“并不是真的恩慈。”
“不错。”以华嘉许地点点头。“别把我刚刚为你打开的智慧弄丢了,这可是个大任务。”
这个任务以欣喜欢极了,它新奇又刺激,不过她可不会在以华面前表现得太雀跃。
“既然你找我做帮手,你付我多少报酬?”
“哎,让你加入我的救亲计划,我没向你收入会费已不错了。”
唯恐和他争下去,他决定独力去进行,把她撇在一边,以欣只好让他赢一次。
“既然为了大哥,我姑且牺牲好了。”她说。
“真伟大。”以华讽刺她。“事成之后,你找大哥领赏,说不定他会把他的保时捷送给你。”
“少自鸣得意,大哥已经答应我,等我明年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他要送我一辆车,由我挑。”
“女男平等又一新证。”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这颗酸葡萄,谁吃了谁泻肚子。”
“你……”以欣气恼地捶他一拳。
以华大笑。“说真的。以欣,我真希望大哥的噩梦早点结束,我们大家都好像过去般的相亲相爱、和乐融融。”
以欣哀愁起来。“没有恩慈,他永远不会快乐的。”
叶小岚隔世奇缘第七章
第七章
“你在这做什么?”以初柔声问。
回到屋内看不到她在客厅,不在楼下任何地方,也不在二楼的卧室,他着实担心了一会儿,然后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失笑。他刚才一直和以华、以欣在前院,她若出去,他不会看不见。
二楼的二个房间,一间是以初闲来作画的画室,一间恩慈用来放她制衣要用的布料,和一张裁剪、绘图台,另一间是恩慈的缝纫室。
章筠正打量、端瞻、研究那两架缝纫机。
“她用这些机器做衣服?”
“你今天到谢英华店里去了?”
章筠直起弯在缝纫机前的身子,转向他。“我们得停止这种答非所问。”
“那就是你自己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你好久没碰的缝纫机了。”
“碰?”章筠失笑。“我没见过这种机器,我也不懂如何使用它们,可是……”
她欲言又止。
她无法说明她走进这房间时,脑中掠过的模糊形象。她依稀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其中一部缝纫机前,专注地缝制衣裳。她看上去像恩慈,又像是她自己,在那影像中,她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