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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今朝身上,总似有淡淡的花香,闻着香甜怡人,近了深陷不能自拔。
穆二原本只是,只是想再近一点,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可凑近了,眼里盯着她那微扬的双唇,竟是移不开目光。
近了,又近了,他倾身而动,几乎屏住了呼吸。
第 42 章()
偷香这种事,少年可从未做过。
别说他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就是目光,呼吸,都不似自己的一样。
穆庭宇屏住呼吸,越发的靠近了,一点,一点,只差一点点,少年侧身躺着,只待一低头,一低头就能低头,穆二头顶戴着的花环先一步抵上了顾今朝的额头。
一个枝尖扎了她的额头上,她一下睁开了眼睛。
那雪白肌肤上,立即扎了一个红点。
四目相对,穆二一口气憋住了,下意识来给她揉额头,顾今朝一抬手,将他手指头抓住了,才醒过来,声音更是沙哑,说不出慵懒:“你在干什么?”
穆二别开脸去吐了这口气,胸口起伏了两下,才回过眸来,硬是挣脱她手,非在她额头上指了一指:“刚才有个虫儿,在你这落着,真可惜没能抓到,我才凑过来呃我这么说,你信吗?”
他目光微闪,全然没有一句真话。
顾今朝轻眨着眼:“哪里有虫?”
本来就是顺口胡诌的,穆二眼一转,故作惊讶道:“莫不是爬了你后面去了?可能是柳枝上的虫儿也说不定,快,你转过去,我给你看看,看看头发上有没有。”
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想她这时候一直盯着他看,穆二推着她让她快转过去,顾今朝虽然不大愿意,还是翻了个身转过去背对着他了。
穆二暗自松了口气,才一低眸又见顾今朝后颈如玉,忙是别开了眼。
顾今朝语气轻松,故意调侃着他:“看见了吗?有什么虫儿吗?”
她头发在头顶挽得松松的,目光再往下,看一眼,受不住,穆二伸手将花环拿了下来,轻放一边,折下了两根带叶的一截柳枝,这就凑近了些,故意摆弄了两下她的头发。
他说:“我看看,我看看,好像什么都没有。”
今朝:“”
两下将柳枝插了她的发顶,看着都忍不住笑,穆二强忍笑意,往后躲了一躲,轻咳了数声:“可能是我看错了,好了,没什么虫儿,真是奇怪。”
顾今朝翻身过来,又与他相对作势要踢他,他下意识一躲,疼的一咧嘴。
今朝叹气,目光沉沉:“很疼吗?”
当然疼,穆二扁嘴,对着她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今朝瞪了他一眼,对着他勾着手指头:“来,过来。”
穆二倒是听话,凑前一些,榻上只有一个枕头,他往前蹭蹭,脸贴了榻上。
顾今朝反手抓了软枕往他身边也挨了挨:“敢不敢和我枕一个软枕来着?”
事实上,两个人小时候常在一起。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干过,穆二笑,再一动,这就枕了上来。
呼吸浅浅,屋里安静得不像话,顾今朝盯着他的眉眼,忽然伸手在他的鼻尖上弹了一记,二人都侧身躺着,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碰得到她。
没有旁人,今朝眼帘微动,伸手在他鼻尖轻刮着,言语也轻:“穆二哥,你说咱们当中要有一个是女孩儿,是不是更好?”
穆少年此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光是怔怔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见他整个人都怔住了,也是笑,故意一动,额头重重磕了他的,他吃痛,伸手捂住,再抬眼时候,顾今朝扬着眉眼,笑得肆意。
他竟是看呆了:“笑、笑什么?”
今朝可是笑了好半晌,才是止住,她仰面躺倒,摊开双手双脚,吓得他一下掉了枕下去,又爬远了一些。
顾今朝看着屋顶的房梁,犹自失笑,又是片刻,才回头。
他枕着自己双臂,像个呆子。
“穆二,”她豪爽道:“万贯家财分你一半,你当我媳妇儿得了。”
穆少年莫名心跳,没忍住呸了她一口:“呸!你个登徒子,没羞没臊!”
顾今朝抓了软枕一把扔他身上:“没羞没臊?谁没羞没臊?谁登徒子?嗯?”
当然
当然心虚,穆二抱住软枕,埋首其中,不说话。
今朝不依不饶,脚尖一动,又点了他膝头上:“说话啊,谁登徒子?”
穆二耳根发热,就不说话。
好半晌,只余二人呼吸声,顾今朝向他身边滚了一滚,又到他面前,四目相对时候,又伸出两手揪住了他的两只耳朵,重重一扯,她也是定定地看着他。
“穆二,”她声音不高也不低:“想要和我好,那不能有什么屋里人,通房啊小妾啊什么都不能有,知道了?”
“谁、谁要和你好了?”
穆二恼羞成怒:“顾今朝,你真是真是”
真是个半晌,也没真是个什么出来,强忍疼痛挣脱了去。
顾今朝拍手,不以为意:“好吧,只有这一次机会,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今个来,也没别的事,来告诉告诉你,背着爹娘想做什么事,得分轻重,还有,不能被发现,势必会被发现并且挨打的事,以后可不要傻着去做了。”
穆二更是怒目,正要开口,院子里忽然传来了梅香的声音。
问她话的,正是中郎君穆行舟。
很显然,两个人都听见了,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他一下就慌了:“啊,我爹来了!”
顾今朝连忙跳下榻去,飞快穿上鞋子,等穆行舟进门的时候,她已好好侧立一旁。
穆二很是配合地趴在软枕当中,一旁放着那个柳叶花环。
顾今朝正在大声劝着他:“以后可要听爹娘的话,记得了?”
穆二也很大声:“知道了,以后再不惹我爹生气,再不让我娘伤心!”
配合默契,才一落声,穆行舟就过来了,顾今朝只说过来看看穆二,顺势作别,自然无人生疑。从中郎府出来,见天色还早,到街上买了一些甜果儿,准备特意回去哄哄姑姑。
时候的确还早,回到秦家时,秦凤祤已是先一步回来了。
来宝在前院见了她,直跟她嘀咕着,说秦凤祤拿了许多课业来,要让她好好读书,准备考学,正在她院子里等着她,今朝真是怕了这个尽职的兄长,不许别个说见过她,直奔了后院。
顾容华昨晚上一直不睡,白日足足睡了一天,顾今朝将果儿留了下来,又往景岚的院子里去了。
秦淮远不在府中,景岚却在。
她早起之后精神一直不大好,也一直在屋里歇着。
顾今朝脚步也轻,到了石阶下面,巧着一个丫鬟出来,问了阿娘,说是在睡午觉。
不想回去面对那些课业,今朝一头钻了进去。
景岚躺了她最喜爱的躺椅上面,还轻轻地晃着,她微垂着眼帘,似一直恍惚着。
顾今朝悄悄走了她的身后,伸手覆住她双眼:“这位夫人,你猜猜小生是哪个?”
景岚笑,伸手按住她手:“我可猜不出,听着动静难不成是天上下凡的哪个小郎君?”
今朝自后面一把搂住她,贴了她的脸也是笑:“阿娘,你最喜欢哪个郎君?”
景岚连想都未想,也蹭了她的脸:“我最喜欢我儿今朝,上辈子怕就是最疼我爱我的郎君才是,今生又做母子,两世情缘。”
顾今朝可是被她娘逗得笑得不行,狠狠摇着她,又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阿娘,你说,你说真的,我能不能能不能把我这女儿身告诉别人?”
景岚被她摇得狠了,笑意更浓:“谁呀?”
今朝想了下,加重了下语气:“要不,我给您真娶个媳妇儿回来?行不行?”
景岚见她刻意避开问题,也不追问:“谁无少年少女时,那时候的心那,最是赤城,因为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便觉着是一辈子了,没有别的。但是人呢,总会长大,等他有了别的牵挂,或许这份心,抵不过别的,那时候你还能这么喜欢的话,那就娶回来吧,还是告诉他,都好。”
顾今朝犹豫着,也是低下了眼帘:“想那么多干什么,娘也说过啊,当时喜欢就好,说不定到那时候,人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他就是了。”
景岚点头,拍她手以示安慰:“没错,看眼下是没错。”
这时候她好奇再问那人是谁,顾今朝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她也不强求,就一起说说笑笑。
也是知道,景岚昨晚上也受了惊了,故意陪着她。
这陪也没陪到头,秦凤祤得了消息,到底还是寻了来,直接拎着她脖领给人拎走背书去了。
顾今朝叫了几声阿娘救命,更是惹得景岚失笑连连。
他们走了之后,屋里又安静下来,景岚笑意渐失,阖上眼睛,又晃起了摇椅。
摇啊摇,摇啊摇啊,摇着摇着就入了梦。
十几年如一日,噩梦一旦出现了,轻易都驱赶不出去,梦中少女笑靥如花,救她疼她,给她起名月华。二人在花间笑闹,少年一旁侧立,也是一副美景。
转眼间美景变成大火,顾容华一身血迹,她也一身血迹。
孩子的哭声,还有奸人的笑声都交织在一起。
她握紧了匕首,心如刀绞。
腿一动,一下从梦中惊醒,景岚慢慢坐了起来。
摊开双手,她细细看着自己掌心,好半晌,才又合上了。
第 43 章()
艳阳高照,难得舒舒服服睡个懒觉,景岚迟迟未起。
转眼间三月光景又过,近秋了,这日头是两头凉,晌午热。秦淮远今日休沐,特意等了她,想晌午同她一起去游湖,结果等了好久,人也没有动静,在书房看了会书,回头又来叫她。丫鬟们都是偷笑,到门外避开了,他走进里屋,女人香肩半露,懒懒歪在床上。
走了她身边坐下,俯身。
仿佛又变成了少年,从未如此留恋一个女人的身体,薄唇在那光洁的肩头上点点而过,呼吸也渐渐乱了,景岚伸手勾着他的颈子,也是描绘着他眉眼。
浅吻,秦淮远想起今日休沐的目的,也是赶紧坐直了:“快起来,我带你去游湖。”
景岚是真的借力坐了起来,薄被滑落,露出春光无限。
她身上只松松挂着一个内衣,依旧环住男人靠了他的身上:“今日怎么想着要去游湖了?得空了?”
秦淮远伸臂揽过她肩头,回眸:“我时常想,从前拥有你的那人,是不是很懊恼,你嫁了的原因那般简单,你离了他的原因也这样简单,那么你心里,真个有谁吗?也会伤心的吗?”
景岚笑,伸手在他眉间点了点:“想那么多干什么,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明日愁,我也是人,和谁在一起都是因为欢喜,若不欢喜了,当然也会伤心。”
她与别个女子不同,秦淮远不由又将她揽得紧了一些:“说的我心里忐忑。”
景岚更是失笑:“放心,我懒得挪窝,前提是别碰我的底线。”
秦淮远也是勾唇,放了她,让她去穿衣裙,看着她坦然在自己面前走动,眸光也是渐热,恍惚间似有别的身影在梳妆台前走过,他压低了眼帘,轻轻叹了口气。
来之前,老太太才把他叫过去,怒斥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