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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事都是一事接着一件事的,至今还能记得徐宜宁在她面前说的那番话,她竟然和谢晋元好上了,是她徐淑宁不要他了,可谁都行,就是宜宁不行!
那丫头从出生以来,就受尽宠爱。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就是熟知药性,从小淘气,巧言善辩的,可祖父和爹娘都喜欢她。
开始的时候,她与谢晋元的婚事,让她有了一种终于赢了宜宁的感觉,可后来等她入东宫备选,谢晋元同宜宁一起时日长了竟生了情意!
即便东宫主对她赞誉有加,那时她一面安慰自己将来荣耀一生,一面又患得患失。
没想到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兜兜转转,还是谢晋元。
徐淑宁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怔怔看着帐顶。
嬷嬷再待要劝,外面突然有了动静了,她心中一喜,赶紧低头:“贵妃,看来是王爷过来了,老奴出去迎他一迎。”
两个嬷嬷,都是家奴,从前两个人都是她的心腹,其中一个因谢聿下落不明,她不敢查也不敢问,此时只剩她一个贴己人了,自然信任。
徐淑宁听见动静,眼中有了些许神气,侧身躺过来,又挤出两滴眼泪。
这徐嬷嬷提灯出了内殿,到了外殿果然看见谢晋元站在门口,赶紧迎上前去:“王爷可是回京来了,再晚点都看不着我们大姑娘了,赶紧进去看看她吧,这都病了多少日了不见好”
话未说完,谢晋元已是侧身而立,他目光淡淡的,神色淡漠:“不是本王要见,是有人想见她。”
他这么一动,立即露出了背后之人。
景岚一身蓝衣,披着薄薄的单衣斗篷,此时摘下帽兜了,露出了她的脸来。
徐嬷嬷抬眼一看,笑意顿失,她手里的灯笼一下失手摔了地上:“啊!你”
景岚欣然上前,冷冷目光扫过她的脸:“前面带路,今日我便与你家大姑娘做了了结。”
谢晋元转过身去,说在门口等着她。
殿中还有两个小宫女,谁都不敢说话,徐嬷嬷看着景岚两手发抖心惊肉跳,待仔细看了她了,勉强镇定下来,捡起了灯笼走到前面去引路。
景岚跟着她的身后,这就走了进去。
里面一股汤药味直斥鼻尖,徐嬷嬷快步进了内殿了,先是颤着音叫了声贵妃,才是上前。
徐淑宁此时脸上还挂着两颗泪珠,景岚看见人了,快走两步追上嬷嬷,拉住她的手腕,让她下去。
徐嬷嬷都不敢抬眼看她,不敢不从,赶紧退下去了。
景岚拿过她手里的灯火,亲自提着,这就走了床边来。
女人一脸惨淡,额头上还带着额带,真是病容。
殿中再无别人,景岚提高了些灯火,映着她的脸,目光灼灼:“我不知道是该唤你一声姐姐呢,还是尊一声淑妃呢?”
她声音一出,徐淑宁顿时睁开了双眼。
灯笼也同样映着景岚的脸,惊得她啊的一声,手一拐这就坐了起来。
连退两步,才反应过来坐住了,徐淑宁惊恐道:“你说什么?你!你怎么进来的?来人!嬷嬷?快来人啊!”
景岚随手将灯笼挂了一边,回身坐了床边,眼帘微颤:“怎么?姐姐这么怕我,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徐淑宁紧紧抱了一个软枕,才是冷静下来:“你你是景夫人?”
景岚笑,嗤笑一声:“你猜呢?你猜我是谁?我是景岚,还是徐宜宁?嗯?”
徐淑宁惊呼一声,手里的枕头朝着她就扔了过来:“你走开!谁让你进来的,快走开!啊”
景岚只一伸手,就接住了软枕,她按着这软枕上面的纹理,伸手轻轻摩挲着,目光冷冽:“徐淑宁,我们做个了断,你欠我的,得一并还了。”
她身上披着的单衣斗篷是男式的,徐淑宁一眼瞥见,渐渐平息了恐惧,她双膝跪坐,目光柔和许多:“是了,你是景夫人,夫人说什么我不懂,我不过一个可怜人,若说欠你,那定是因为晋王爷。因为我他半生未娶,可能因为这个委屈了你了,是我们错”
景岚闻言便笑,她实在是太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从前我若知道你擅于此道,便不会给你半点机会。徐淑宁,你越是这样说,越是想膈应我而已,殊不知你怕的也正是这个,所以不想放手,无非是宫里宫外都想牵扯住。现在我来告诉你,我回京来送你的第一份大礼,那就是我已经要嫁谢晋元了,所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你最后的救命稻草,已在我手里了。”
她站了起来,看见徐淑宁果然脸色更白,更是冷笑。
徐淑宁两手紧紧抓了被褥:“你已是一嫁再嫁,他不会娶你的”
景岚扬眉:“成亲时候,会托人给你送信来的,你千万保重好身体。”
说着她抓起那床边的软枕来,轻轻一扬手,就不知扔了哪去了,她胸中恶气出了,再不回头,往外走了去,徐嬷嬷老实守在外殿可不敢进,见她出来了,赶紧低头。
景岚走过她的身边,又是顿足。
徐嬷嬷看见她的裙摆,连忙见礼:“恭送夫人。”
景岚回眸:“差点忘了,我一进来就闻着汤药味不大对劲,一会儿告诉你主子,就说我说的,御医们给她喝的什么药呀,可是当心了,小心命薄。”
徐嬷嬷毕恭毕敬地,忙是应下。
景岚抬步,心中冷笑,是真是假,疑心一旦种下,便永无宁日。
走了外殿门口,谢晋元不知哪里拿的伞正等着她,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暗夜当中,更添伤感。
谢晋元举伞,景岚忙入伞下。
他就着她的脚步,走得很慢:“不见她就是了,你还来一趟干什么?”
景岚与他并肩,如实相告:“我必须来,我来告诉她,我要嫁了你了。”
谢晋元蓦地顿足,一把拉住了她手腕,将她扯回胸前来,竹伞遮在她的头顶,他借着宫中幽幽的暗灯,定定看着她:“是玩笑话,还是真的?”
景岚点头:“是真心话,所以呢?你可愿意?”
谢晋元喜得紧紧拥住了她,二人身处皇宫当中,不便说话,他只在她耳边轻叹说愿意愿意愿意的,揽着她的肩头往出走。
再往前走,已有人来接。
二人出了宫中,上了马车,谢晋元一直都将人揽在怀中不肯放手。
当年因为太多事一再错过,后来她一嫁再嫁,他也放弃过,十几年一晃过去了,从前那些计较的日子不足为重,重要的是现在,当然倍加珍惜。
他知景岚心意不愿回头,此时见她竟然回心转意,自然欣喜,可欣喜之余,又奇怪了,不知她与徐淑宁说了什么,怎么来了一趟宫中,就突然应了婚事了。
二人亲密无间,自然问了出口:“我们婚事与淑妃有干什么干系?你刚才”
不等他说完,景岚已是自他怀中坐了起来:“嫁你可以,我还有一个条件。”
车内灯火昏暗,她定定看着他,将他推远了一些。
此时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万千个,谢晋元也不会眨眼:“什么?”
景岚定定道:“以后但凡是与徐淑妃和徐家有关的事,都不许过问,由我来办,你也不许再见她,从今往后,一面也不行。”
他自然是一口应下,并无半分犹豫。
车外雨渐大了,先行送她回府,马车些微颠簸,二人相互依偎着,提及婚事了,景岚只道越快越好,好在从前都准备好了,想什么时候成亲都可以,谢晋元想起两家的孩子,也是唏嘘。
“一晃聿儿都这么大了,再不把你娶回去,只怕他都快说得过亲了。”
景岚心中一动,嗯了声:“是,那就别耽搁了,今个回去就都和孩子说一下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等车到她家门前,二人赫然发现世子府的车马就停在门口,打伞下了车了,看门的小厮看见她们一同回来的,还直说着巧。
原来谢聿才到,正好他来了,谢晋元也不用回去同他说了,喜上眉梢:“那这就说了吧,正好聿儿和今朝都在。”
雨点越发的大了,风也凉了,景岚拢着斗篷与他同在伞下,点头。
第 105 章()
下雨了,冷风从窗口吹进来,顾今朝打了个冷战。
她在堂前读书,还等着阿娘回来,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被风卷着,偶尔还跳着火花。
来宝在一旁掸着灰,扑到东来扑到西的。
今朝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失笑:“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也在等阿娘?”
来宝不置可否,笑得眉眼弯弯:“是呀,等夫人回来了,心里这块石头就落了地了,要说家里还得有个主心骨才行,可别让我跟你操心了,让她来管你吧!”
顾今朝伸手抚额:“这话说的像委屈的小媳妇似地,来宝啊,你是不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嗯?怎么最近听你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小媳妇呀?”
来宝拿了鸡毛掸子在桌上敲了敲,板起脸来:“什么?小媳妇儿?”
今朝被她凶到,直躲着。
门前脚步声起,听着外面的雨声,不知是谁来了,一想到多半是阿娘回来了,今朝连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房门一开,夹杂着雨点的风,吹进来一个人。
谢聿一身玄衣,只手撑伞。
他一手护在胸前,还抱拿着一个锦盒,到她面前,先将锦盒递了过来,才低头收伞。
顾今朝连忙将房门关好,回手接了锦盒,还是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伞尖滴答着雨水,他靠了门边上,抬眸:“好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
在伞下时候只注意看他的脸了,伞一去,顿时瞧着他一侧肩头都湿透了,她顿时皱眉,将锦盒放了桌上,让来宝回身去拿了手巾过来。
来宝连忙将手巾递了过来:“快擦擦吧,外面雨是真大了”
风雨大,伞遮不住所有雨点,今朝到他身边,直摇着头。
按擦了下,她用了点力:“这么大的雨,怎么又来了?”
谢聿眼帘微动,伸手按住她手,不叫她动:“你阿娘不在府上吧?不知道他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来一趟总不能安心。”
“你这是想的太多了。”
二人说着话,半明半暗的,来宝那个机灵的小丫鬟,已是猜到了几分。
从前还顾忌许多,可在一块时候眉来眼去的,藏不住。
顾今朝说了两句话才想起来宝还在,忙是站了门口来看看外面的雨,叫了来宝支了她去:“我累了,一会就回去睡了,你快回去给我铺床,顺便打点热水,仔细淋雨,打了伞再走。”
来宝连忙低头,走过今朝身边时候站住了。
这姑娘轻轻撞了她的肩头,对着今朝直眨眼,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这位才是小媳妇儿,你好好哄着吧”
说完赶紧走了。
顾今朝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笑过了,才关上房门走了过来。
谢聿抬眸:“笑什么?”
她继续给他擦衣,指腹之间,很是柔软,谢聿最是喜欢握紧了挨个勾着她的手指头混闹。
顾今朝有点痒痒,继续给他掸着潮气,低头一看,不光是肩头,还有衣摆都湿了,她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