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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啪”地一声,只见杜垚从卫生间走出来,径直回到主卧。继而是门锁转动的声音,一圈,两圈。
后来似乎还有拖动椅子的声音。看来防狼措施很丰富。
她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后来跟着他也很辛苦,离开他以后,倒是比从前开朗了许多。至少在她和黄榛子录制的几期视频里,他看得见她的喜怒哀乐。
陆宇飞恰好收到一条信息。
莲叶何田田:什么时候入职?
山重水复:和hr约定的时间是十一月五号。
莲叶何田田:这么晚?
山重水复:因为要做海外学历认证,大概十月中旬才能拿到结果。
莲叶何田田:嗯,有问题及时联系我。
山重水复:好。
莲叶何田田:周末有空吗?我想回家看看我妈,她也想见见你。
山重水复:有空。
李涉恰好在这个时候探头探脑地靠过来,“周衍是你哥,我信了。陆宇飞是谁?你弟啊?”
“嗯。”何田田点头,“是我弟。”
李涉不信,倒也不刨根问底,“国庆有没有安排?”
“想约我?”她笑问。
“自驾川西怎么样?”李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滑动平板查看攻略,“人少风景好,还能露营。”
何田田听到“露营”二字不由皱眉,但见李涉不以为意,“我说lotus,我又不是带你去打ye战,不信可以带上你哥和你弟。”
第33章 金钱乃万恶之源 6()
黄榛子近来情绪低落,家里面的事情搅得她无心工作,工作上更是一团乱麻。说起ca排放工业废气的报道,黄榛子觉着她没做错。可是南山区环保局已经对外公布了检测结果,根据连续五个工作日的监测数据,ca工厂排放的气体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更不会致癌。
这一消息在媒体发布后,黄榛子被主管批评教育了一顿,纵然心有不甘,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承认自己工作上的疏漏。
星期六上午,搬家公司的车迟到了半个小时。黄榛子早就打包好了行李,看到行大小箱包尽数被搬离家中,心上五味陈杂。
杜垚恰好在这个时候上楼,只见楼梯间都是箱子,她不得已靠在墙边问:“需要我过去吗?这么多东西,拆箱都要拆一天,我可以帮你收拾屋子。”
“我就知道垚垚最疼我。”黄榛子咬着嘴唇,贴着墙角抱了抱她,“我只搬出去住一个月,有些东西就不拆箱了。下个周末弟弟结婚,没有时间录视频,你代我录一期吧。”
“好。”杜垚拍了拍黄榛子后背,轻声安慰她,“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杜垚虽然接下了代为录制视频的工作,可是具体要做些社么,发布什么内容,她毫无头绪。
杜垚自诩不如黄榛子。榛子是个逻辑性很强的女孩,她会根据季节变化、流行趋势推出彩妆和穿搭教程,获得越来越多的粉丝。可是杜垚不行,在认识黄榛子之前,她堪称时尚界的灾难。认识黄榛子之后,她至少学会了区分遮瑕膏、粉底液、bb霜。
陆宇飞开着房门读书,只听客厅里的声音窸窸窣窣,不知杜垚在做什么。
他侧头看她,见杜垚正弯着腰摆弄三脚架。她穿了一条黑色荷叶边雪纺连衣裙,背对着他,裙子原本过膝,要是她再弯下去一点,难保不会露出底裤给他看。
一个在陆宇飞印象中,十几年来都不会化妆穿裙子的小胖,突然浑身上下充满了女性特征,教他着实适应了一段时间,好在他的适应能力很强。
杜垚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智力缺陷,虽然她以前见黄榛子摆弄过这些设备,可是轮到她实际操作,竟然半天也没能折腾明白,甚至在她开机后,连怎么对焦都不会。
杜垚一声叹息,累得瘫在沙发上,只听陆宇飞问:“要不要帮忙?”
“不要。”
“嘴硬。”陆宇飞盯着她看了一会,“你不适合穿这种裙子。”
杜垚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黑色显瘦,她又白,凭什么不适合?
“虽然黑色显瘦,可是你上围突出,裙子又是宽松的荷叶边衣领。”陆宇飞居高临下地看她,“显得胸大,而且臃肿。”
杜垚撇了撇嘴,“胸大有什么不好?”
“网上有很多猥琐男。”陆宇飞说:“你不知道他们对着照片或者视频意淫了什么。”
杜垚沉默了一会,妥协了,“那怎么穿?”
“一字领或者大圆领、v领,把视线带到别的地方。”陆宇飞建议。
杜垚飞快地跑进卧室,又探头问他,“我弄不来相机。”
“曹迁可以,我叫他过来帮忙。”陆宇飞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杜垚只觉得头疼,叫曹迁来算什么事,这孩子上次被吓得不轻,这一回又怎么向他解释?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陆宇飞拨通了曹迁的电话,要求他一个小时内到达。
杜垚默默地换上了一件一字领连衣裙,果然像陆宇飞说的,把视线带到别的地方,比如肩膀。不仅有效解决了上围突出的问题,还能拉宽肩膀的效果,显得腰细。
陆宇飞是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杜垚的父母从前经营一家饭馆,早上会卖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陆宇飞放假的时候,经常在店里帮忙。通常是杜垚负责收钱,他负责炸油条。
陆宇飞不会主动开口说话,他一旦开口,准没什么好事。
镇上有个女孩,大概是对他有意思,每天早上都来买早饭,可是陆宇飞总是低头不看她。
女孩默默买了一个暑假的早点,有一回终于忍不住,抬头问杜垚,“自从我按时吃早饭以来,大家都说我瘦了,姐姐你觉得呢?”
杜垚从小就在饭馆招呼客人、端盘送菜,十分擅长和客人搭讪。
“是瘦了很多,衣服都大了。”杜垚盯着她身上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大码女装校服,简直是中国学生的噩梦。
女孩一阵窃喜,接过打包好的包子和豆浆,又转头问,“帅哥,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陆宇飞淡淡地抬起头,“客观来说,似乎胖了。”
后来杜垚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
陆宇飞就像一只带刺的马蜂,和他相处一定要保持距离。
杜垚换好衣服,只见陆宇飞正在研究相机说明书,他低着头没有看她,听到她的脚步声,只是问了一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杜垚二十岁的夏天,那时候陆宇飞高考结束,她也准备离开家,去市里面闯荡。
有一天她和陆宇飞在后厨帮忙的时候,他突然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杜垚正在洗碗,低着头思索了片刻,“等你走了,我就去市里找工作。”
“你能做什么工作?”
“至少会洗碗。”
陆宇飞正在剥洋葱,辣得自己一个劲流眼泪。
“你可以泡在水盆里剥。”杜垚嘲笑他。
不知道是不是杜垚的嘲讽伤了陆宇飞的自尊,他也不肯听她的,只是问了一句,“以后跟着我出去读书吧。”
“读书?”杜垚一想起念书就头疼,“我不想离爸妈太远。”
“那就在本市。”陆宇飞说。
“可我连高考都没参加过。”杜垚没了底气。
“成人自考。”陆宇飞抬起头看她。
陆宇飞报志愿的时候,虽然超出重本线很多分,还是选择读本市的电子科技大学。杜垚起初还有些纳闷,“你怎么不去北京?”
“也许在你眼里,大学只有那两所,可惜以我考不上。”陆宇飞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我总得现实一点,拿到新生奖学金,冲抵大学第一年的学费。”
第34章 金钱乃万恶之源 7()
杜垚家里没人读过大学,爸爸说要替陆宇飞出大学四年的学费,被他拒绝了。不仅如此,陆宇飞还承诺,连同高中三年的学费,都会还给杜爸爸。
杜垚离开家的时候,妈妈拉着她的手哭了很久,说宇飞聪明、读书也好,以后肯定能赚大钱,不像你爸这么没出息。乖女儿找机会就拿下他!
杜垚似懂非懂地点头,只听爸爸在一边抱怨,“瞎教些女儿什么东西!”
“什么叫瞎教?”杜妈妈抹了抹眼泪,“我像垚垚这么大的时候,女儿都两岁了。”
杜垚最不愿听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下定决心离开家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年龄到了,不应该在家里白吃白喝。二是因为岩砂镇只有这么大,她家的那点破事人人都知晓。
从杜垚会说话开始,总有些邻居、街坊,不知是故意还是恶意,总拿那件事开玩笑,“杜垚呀,你爸爸妈妈念书的时候就生了你。”
等到杜垚读书的时候,同学们又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的父母因为偷食禁果被退学,女方大了肚子不好打胎,男方家里才勉强同意结的婚。
杜垚和哪个男生走得近一点,那个男生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不要脸”。
十二年的读书生涯,是杜垚最压抑的时光。当然现在回过头再看,有些人和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接触了,当年的流言蜚语再恶毒,始终干预不了她的人生。
“发什么呆?”陆宇飞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吓得杜垚连忙后退。
杜垚想起他刚刚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有自己的店面,自己的房子,至少不必为了生计操心。”杜垚答。
“我指的是,你和黄榛子的合作关系。”陆宇飞坐在沙发上,示意她过来,“过来坐,我和你谈谈。”
明明是她家,又被喧宾夺主了!
杜垚不甘心地坐在沙发上,“谈什么?”
“你的工作。”
搞笑,一个待业男青年居然要和她谈工作。
“网红对吧?”陆宇飞问:“你告诉我,网红分为哪几种?”
杜垚最讨厌这种语气,就像他当年辅导她学英语,最后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以你目前的水平,勉强能参加中考。”
杜垚憋闷着不说话,只听他说:“按照平台划分,微博类网红、视频类网红、直播类网红,你觉得自己属于哪一种?”
“按照粉丝数量划分,低于10万,10至50万,50至100万,100万以上的四类网红,你属于哪一类?”
杜垚终于开口了,“低于十万。”
“这个数据是黄榛子的,不是你的。”陆宇飞盯着她,“你没有专属微博、公众号,也没有固定的视频和直播平台。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黄榛子的粉丝基础,我说的对不对?”
“嗯。”杜垚心虚的点头,要不是她跟着榛子做直播、录视频,烧饼店的客流量也不会增加。
“要不要我帮你分析一下,你们两个人的区别?”陆宇飞问。
“不要。”
“嘴硬。”陆宇飞嗤笑,“她有专业基础,定位是时尚博主,因为本身口才出众,所以不论在微博、视频还是直播领域都游刃有余。”
“而你不擅长交际。”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也没有时尚气息,不适合直播。”
杜垚觉着,陆宇飞这是在诠释一种精神——如何把天聊死。
“可是只有漂亮的外表远远不够。毕竟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还有过人的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