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戏是几点钟开始的?”
“她今天是最后一场,说是早点来找找感觉。至于最后一场戏什么时候开始,这要看拍摄进度。”
“接着说。”
“刚才说到尹寒云来了以后我就跟她说戏,十点多katy来了,说是昨晚没睡好,睡了个回笼觉就来晚了。我叫katy先去化妆,尹寒云这边的戏还没说完。”
“katy平时都几点来?”提到李若琳,周以忍不住多问几句。
“除了尹寒云到组的时间不确定,其他有日程的演员一般都是九点到。”
“继续。”
“十点半开始走位,正式开始今天的第一场拍摄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第一场很顺利,一条过。然后是午休吃饭,爆破戏安排在下午第一场。演员的走位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爆破力度上。”说到这里,王川很是愧疚,“出了事我也有责任。”
“继续说。”
“第一次彩排有点瑕疵,我调整了一下机位。第二次彩排的时候爆炸的火光不太够,我又提了几个要求。第三次正式拍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katy被爆炸的气流掀了出去,我在监视器画面中看到她当时试图站起来后来离她近的人都围了过去,我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周以听得心惊胆战,感觉比自己被炸伤还要疼。
“谁最先接触到她?”
“按照拍摄的流程,离katy最近的是尹寒云。剧情设计的是爆炸过后应该是尹寒云去检查katy的情况。尹寒云过去之后是负责爆炸效果的小姜,他应该最清楚这样的爆炸会有什么后果。接着是扛话筒的小王,灯光摄影也都过去了。”
“事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下午一点半。”
“sara,是谁告诉你这边出事了的?”
“是阿飘。”
“应该是助理第一时间联系的公司。”王川说。
“有什么问题吗?”
“你再倒着把事情说一遍。”
王川又耐着性子按照周以的要求又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周以排除了王川的嫌疑,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一招声东击西这么大动干戈,难道就只为了给常猛制造机会逃跑吗?
事故在一点半发生,sara接到阿飘的电话是在事故发生十分钟后。一点四十从刑警队出发,开出八分钟后回到刑警队时是一点五十六分,常猛已经在这十六分钟内逃跑。周以一行人再次出发来到摄影棚,是两点二十三分,距事故发生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从摄影棚到第一人民医院的车程是十五分钟,从刑警队到医院的车程是四十分钟。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周以心中成型:假设常猛只有一个同伙,这个同伙一定就是制造爆炸的人。如果周一一行人在接到消息以后立刻赶往片场,那么只需要花费大约三十分钟。如果周以先去医院再去片场,则将会花费大约一个小时。
他在赌,赌李若琳在周以心目中的地位。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周以会在半路折回刑警队。
不是她不重要,而正是因为她太重要了,把她的每一句话都极为认真地对待,才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她。只因为她在前一天说“不要再见面了”,他就真的不再去见她。
“尹寒云和道具组全都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长久的一段沉默之后,周以终于发话,“sara,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我先走了。”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前脚周以刚走,后脚就有一个调皮的声音来跟sara打招呼:“sara姐,又见面啦!”
“姜允墨?”
个子不高,戴着白色棒球帽,身穿灰色运动上衣,蓝色运动裤的“男孩”蹦到sara面前跟她打招呼。sara不领情,冷着一张脸去登记其他人的信息。
“别找他们了,这个爆炸就是我弄出来的。”男孩推了推帽檐,露出他双眼皮大眼睛,笑得异常灿烂。
“为什么?”
“拿钱办事呗。”男孩双手插裤兜,姿态极为放松,好像制造一个爆炸是信手拈来的事。“你们这种从小就有人养着的人是不会懂的,谋生很艰难。”
“你就不怕被抓吗?”
“我既然都自己承认了,还会怕被你们抓住吗?”
sara不是很明白这个人的逻辑,她只知道,每次遇到这个人都很麻烦。如果可以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她从来不会选择动脑子。sara正要给这个男孩子劈一掌,好弄晕了带回去。
“等等!”姜允墨求饶,“我跟你们走。”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原来你也会用俗语!”姜允墨立刻吃了一记毛栗子,“别打我啊!我跟你走,你们想知道什么,不涉及行业规矩的情况下我都会告诉你们。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等老大回来,你自己跟他商量。”sara一边说着,就把姜允墨一掌劈晕了。“真是啰嗦。”
“喂?老大,爆炸是姜允墨搞的。”
“姜允墨?”周以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说过。
“就是那个号称‘防火少年’的小子。”
“是他?他又缺钱花吗?这次别让他跑了。”周以在电话里给出指示,这边已经到了医院。
“好。他好像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
周以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李若琳安静的侧脸,旁边有韩浩楠照顾着,他也就放心了。
刚要准备走,李若琳恰好醒来,看见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要走,甚至连头也不回。心下一急,也顾不上正挂着点滴,顾不上穿鞋,顾不上韩浩楠的阻拦,一心只想去抓住那个即将离开的身影。
都说好了不要再见面了,既然都来了,便这么急着要走吗?
“等一下”李若琳努力平复着气息,“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
嘀嗒——嘀嗒——
输液的针头将李若琳的手背划破,暗红的血液沿着手指缓缓流下,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犹如绽开的花。她低头看去,在她眼里,那一朵朵邪恶之花像是拥有生命一般,一瞬间开成了一片,血色的花藤向四处蔓延,缠绕上光洁的脚踝,一路向上,扼住咽喉
“阿以救我”
42。同床共枕()
鼻腔里是浓得散不去的血腥味,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血红,漫山遍野的邪恶之花。
十年前那朵花落在李若琳的心里,从此生根发芽。十年间看似相安无事,却不知她正以最营养的土壤滋养着这株花。某个人闯进这片心田,点亮了心中的灯,让这片罪恶的花海暴露无遗。
那个闯进家里的变态,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段被大脑自动抹去的记忆,似乎就要破土而出。
“救我”她无力的呼喊着,因为看到了希望才会想要求救。
“若琳!”周以也不是铁石心肠,他终于忍不住转身,小心地扶起倒在地上的李若琳,肌肤相触,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痛苦。他紧紧地抱着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韩浩楠看到这一幕,立刻去检查李若琳的病历。
“爆炸的力度控制得很好,几乎没有伤到她,昏迷只是因为被人注射了麻醉剂。”韩浩楠说,“我记得她是不晕血的。”
“那怎么会这样?”周以的声音随着怀里的李若琳一起颤抖,不止一次地感觉到怀里的这个人是那么脆弱,一不留神就会受伤。
“常猛是不是跟赵氏灭门案有关?”这是韩浩楠可以做出的唯一推断。
“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已经逃走了。”
“那就是基本上脱不了干系了。”韩浩楠面色凝重,“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昨天晚上潜入若琳家,想要确认一些事,被若琳及时发现。否则我们也没有机会抓住他。”
“她自己可能不记得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可以分辨的。”
“你是说ptsd?”
“是的。”
韩浩楠喊来主治医生,给李若琳注射了镇静剂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李若琳把头埋在被子里,刚才的失态实在太丢人了。
“若琳。”周以轻声唤她,“我让sara过来陪你,以后她会负责保护你。”
“嗯。”她被输液针刺破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宽大有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传递过来。
“我真的是傻,你说不见面我就真的不敢来见你。”周以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你为什么不想见我呢?”
李若琳没有回答,任凭周以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
韩浩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的病房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么。
周以有些疲倦,干脆脱了鞋子厚着脸皮躺在了李若琳旁边。
“你你你你干什么!”李若琳的脸烧得通红。
“累了,床借我躺一会儿。”
隔着被子,李若琳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男性浓烈的气息。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在她耳边轻声道:“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在担心我吗?”
“最近那些人有点不安分,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李若琳嘟起嘴,“好像是我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你心里有个结,自己不能解开的话就要懂得去求助别人,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扛。你不是万能的,如果刚才不是我和韩浩楠都在,你会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乖,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骗你,只有我不会骗你。”他揽过李若琳的身子,自然地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吻。
李若琳感觉到一阵酥麻从头顶窜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欢呼雀跃,想要更贴近他一点。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那个变态会进我家?”
“为什么这么想?”
“曹甸在看见他的时候就能叫出他的名字。”
“我们事先不知道他会进你家,只是这个人干了不少坏事,我们一直都在找他,恰好在月公馆周围的监控画面中看到他出现,又接到你的报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月公馆,就派了曹甸亲自去调查现场。是那个家伙太不可靠”周以并未告诉李若琳,其实关注常猛是因为这个人与李连春有关,也是与她李若琳有关。他这么说也不算是撒谎了。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来?”
“因为你说不要见面。”从头到尾错过一些重要的信息只因为这样的一句话。
“呆瓜。你就是一根筋。”
周以没说话,回应李若琳的是耳边平稳的呼吸声,是他睡着了。干他们这一行的什么时候嫩睡觉从来都不是个定数,以至于随时随地都能睡上一觉。现在李若琳安然无恙躺在身边,自然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李若琳看着身边的男人熟睡的侧脸,高低起伏的胸膛,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她担心他着凉,悄悄地分了半条被子给她,之后又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在他凸起的眉骨上描摹,想要把这张脸的轮廓映刻在心里。
突然,不安分的手被另一只宽大的手捉住。
那个闭着眼的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