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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荷笑笑,并未显露半丝儿得意,“纪老爷常点仙荷司琴,要是仙荷看不出来,也担当不起九公子的夸赞了。”
节南仍道她厉害。
赫连骅起初没懂,后来上了马车,看到里面坐着一位贵妇,而非肥头大耳的富商老爷,才知其中缘故。
芷夫人听节南说破赫连骅的男儿身,微愕之后笑乐了,“以为我自己多委屈,为了行商扮作男儿身,想不到还有更委屈的,堂堂男儿扮红妆。”
“他才不委屈,就喜欢扮成姑娘,本来想当洛水头姬呢。”
节南这么说,芷夫人又仔仔细细看一遍赫连骅,却怎么都瞧不出他有当头姬的潜质。
赫连骅自己作答,“不久前我给您和连岛主献过舞。”
芷夫人想起来了,十分吃惊,“你是赫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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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引 纪家2爷()
第253引纪家二爷
节南笑不可遏,“不像?”
芷夫人也笑,摇着头,“想不到绝色倾城的姑娘竟是男子所扮,叫我们女子情何以堪。看最全!的”
节南赶赫连骅下车,才对芷夫人道,“咱们都瞧不出来,九公子却瞧出来了,轻而易举数破绽。”
芷夫人颔首,“男子瞧男子,兴许是要轻易些,更何况泮林聪明。”
节南不置可否,“芷夫人以纪老爷的身份找我,莫非是为了交引买卖?”
芷夫人轻轻一点节南的手,“你也是个聪明的。不错,今日万德楼有大宗茶引交易,我要你大胆抛售,打压茶引价格。”
节南自己喜欢交引,风险虽大,并不难找出赚钱的机会,如今还是帮芷夫人这等巨贾进行交易,如同天上掉馅饼。
不过,她没有得意忘形,“据我所知,茶引官价开得高,交引铺子成交价更高。您手上既有茶引,只有往上开价,为何要抛售呢?”
“因为我不想有人赚钱。”芷夫人眸中却欣慰,“你若真对交引买卖有兴趣,学起来也容易,只要记住尔虞我诈,出手莫怕,公道于心,不论善恶。”
节南铭记。
芷夫人接着就说了,“那人是我夫君,纪家老二,纪叔韧。至于他和我的事,剪不断理还乱,今后你自会慢慢知道。”
节南默然点头,暗想芷夫人还称夫君,就是夫妻关系仍在,却要打压夫君手里的茶引,摆明仇怨不浅。不过,芷夫人在外打着江陵首富纪氏的名义行商,不曾有过非议,可见纪氏也是默许的。
太奇怪了!
“夫人给我个底价。”节南聪明人,该不多事,就不多事。
芷夫人附耳对节南说了几句话,再交给她一只小箱。
节南记住,抱着箱子。
“遇到变数你也别慌,狸子会带你的桌,也会给我传信,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芷夫人再道。
节南道好。
到了万德楼,果然还是何里直接带节南这桌。
赫连骅一上楼就见不少人看过来,以为自己身段还是能吸引人,那颗水仙的心难免膨胀。哪知他不动,人们的目光却移开了,他才知这些人看的是桑节南。
他连忙快步跟上,低声奇道,“不至于美到众人瞩目,这些人没见过美女还怎么?”
“一见美人英雄矬”的说法,纯属客套。
何里耳朵尖,瞥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丫环,“万德商楼谁人不知六姑娘,你是新伺候六姑娘的?”
赫连骅干笑两声,聪明得闭上嘴巴,看何里“六姑娘”长“六姑娘”短,“六姑娘”啥还没点,桌上就摆满了万德的招牌菜,跟这伙计自家开得茶楼似的。
节南不管赫连骅想什么,先看今日楼上坐着哪些人。
没一会儿,有个伙计来问何里,“甲三桌问六姑娘今日手上是否又有香引。若有,他愿全吃。”在何里手心里比划,“这个价。”
节南看得分明,直接对甲三桌那位香药大商摇摇头,摊手表示没有他要的东西,但对何里道,“倒是有三船货,他若感兴趣,七月可再来问我。”
大王岭那边正帮她大收香药,香引这年贱价,实货却值钱。
伙计连忙去回话,那位大商目光一亮,直接对节南点点头,拱手作揖,离桌走了,由他身后管事样的人恭敬送来名帖。
香药大商一走,其他香药商也走了,前面桌子立刻有其他商人补满。
何里递贴的时候,告诉节南,“甲一桌就是纪二爷。”
节南其实猜到了。
前排没几人看着像芷夫人相公的,
唯有甲一桌坐一位俊叔,黑髯风流,眉目不凡。同桌还坐三位年轻女子,各有各美,惊艳四座,她们的眼里却显然只有纪叔韧。加上围着这桌的,尽是姿色不俗的丫鬟,令平时光比钱垛子大小的俗物场顿时增添一抹亮丽鲜色。
节南问,“那几位女子是——?”
何里低答,“是纪二爷最宠的三位如夫人。”
节南好奇,“纪二爷有几位如夫人啊?”这里只是最宠的?
何里有问必答,“前前后后八位。”
哦哟!还分前后?!
节南凉眸淡笑,“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芷夫人搬回了娘家,也不愿与夫君对面,实在是太风流的人物啊!这年纪已有八位,再过十年,还要纳多少新妇?江陵首富,钱多养得起,是?
“狸子,做茶引有何规矩?”那就帮纪家散散财呗!
“是这样的。新都前几年茶市不兴,茶引少,当年份当年耗,今年年初起榷茶司才开始发行大量茶引,一直捏在几位大商手里没出来,以至于好些春茶都烂在茶农家里。 m 眼看夏天过一半了,前几日安阳大商陈老爷突然高价开售,茶商哄抢一空,而纪二爷连着三日坐咱们楼里,大家自然寻思他也要出手。您瞧,今日在座的,不是茶商,就是专捡茶引的商客。规矩就一条,卖者挂牌,买者挂牌,限时半刻,以卖家最后钉牌为准。”
“不能开私桌吗?”节南心想,不对啊,她就算低价卖,成交价还是会高啊,因为买家如狼似虎的。
私桌,就是双方直接买卖,私底成交,由万德楼签官章即可。
何里回道,“六姑娘忘了,今日不是来赚钱的,是不让人赚钱来的。”
节南哈笑,“瞧我这记性。”
她是不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何里忽然沉声道,“纪二爷递牌了。”
话音落,纪二爷身边的万德伙计跑上去,递给桌柜后面的掌事。
掌事喊,“云南普茶甲三等,引五份,每份二十石,当年兑,价三万贯,来——”
一片嗡嗡声。
官价五万,居然还便宜两万。
节南看不少人纳闷,但多数人欣喜,纷纷送上买牌,炒到四万贯,还比官价便宜。
纪二爷让人钉在四万成交,很爽气。
赫连骅嘟囔着无聊。
节南单手抚着芷夫人钱箱子上的莲花纹,同何里说,“纪二爷这价开得胆小啊。”
何里点头道是,“许是甲三等的茶不好,到茶商手里也卖不出高价,许是大伙都在等纪二爷手里的顶级好茶。”
节南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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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引 旧爱新欢()
芷夫人说,纪叔韧做买卖,往往出人意表,每一步都有目的。
甲三级的茶,纪叔韧贱价卖出,要作甚么?
节南盯看纪叔韧。
这位叔叔侧对着节南,三面美妾,他却垂了眼,手中转一只琉璃夜光杯,喝的是葡萄酒。
何里忽道,“六姑娘抛引吧,甲三等的普茶咱有千石,以两万贯卖,他手上的甲三等就别想再卖出去……
不对!节南眯了眯眼,“不急,再看看。”
何里张张嘴,没出声。
接着,纪叔韧连派十来张牌,全是甲三等到甲一等的茶叶,比官价低两万贯左右,如同派发迟来的新春福利一般,众商越抢越起劲,转眼就追平了官价,然而气氛还是很热烈,摩拳擦掌,不打算走。
节南听到几桌商人喜滋滋说便宜,前几日安阳大商卖出的茶引均高出官价三成。
这时,纪叔韧开始卖贡茶引,一块牌子挂紫君茶,上来就是两千石,比官价低了足足两成,但总价太高,一般商人吃不下这一口。
何里目闪精光,“六姑娘,紫君茶去年也就两千五百石,这个价吃下来,行市里的紫君价格就是您说了算,赚利可以翻番。”
约摸让这楼里的钱垛子闪花了眼,赫连骅的脸上也发金光,“贡茶之一居然卖这么便宜。”
何里马上说,“瞧,连傻子都知道行情。”
赫连骅差点没掀桌,娘的,说谁傻呢!
节南没理睬,五指在箱子盖上收紧,“狸子,照你看,平时的话,能吃下纪二爷这么大一笔的人有几个?”
何里想都没想,“多着呢,也就今日运气好,满场除了纪二爷,只有您……”陡然变得小声,“让您来的那位。”
漏壶水滴滴答。
节南心里一直盘着芷夫人的话,自己是来打压茶引价格的,哪知纪叔韧根本不开高价,说不准赔钱在卖,究竟打什么主意?
节南的手离开了箱子,十指交叉,撑起下巴,思量再思量。茶引的价,可以人为操控,谋取暴利,然而纪叔韧反其道而行——
不少商人倒是机灵,合计一商量,居然合作,联手出价,最终以低于官价一成的价格买下。
这大笔买卖一做完,纪叔韧就带着美妾们扬长而去。
何里大叹,“六姑娘怎生不肯听小的?这可是天上掉馅饼!”
节南笑笑,“你迄今吃过几只馅饼?”
何里一愕,立时哑巴。
节南留了一小锭银子,抱起没打开过的箱子,起身下楼。
赫连骅在节南身后笑,“你被人吓傻了吧?江陵纪二能,无本照生财,金银没斗称,借来神龙船,船破江水涨,他还道吾穷。”
节南回头,一脸好事模样,“如此厉害啊!还好我没有自不量力。”
赫连骅撇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却怎么和人交代——”突然定看楼底,一个箭步飞窜下去,挡住楼梯口,一夫当关的绝傲气势,“纪二爷怎么又绕回来了?钱还没赚够?”
节南听到纪二爷的笑声,转头看清了人,挑起眉儿,下了几阶楼梯,推推赫连骅,“别挡路,说不定纪二爷就是钱没赚够,咱不能挡人财路。”
赫连骅原本有些懊恼自己行动快过脑瓜,居然自动自发给桑节南开道,但听这位顺着自己的话调侃,大觉好笑,心情愉快得往旁边让开了。
节南走下最后一级楼梯,眼看就要从纪叔韧身边过去。
“王芷敢拿全部家当出来跟我斗,可惜派了个胆小如鼠的丫头片子来。”纪叔韧开口。
节南抬眼,明眸湛湛,“纪二爷这话大错特错。
”
纪叔韧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其一,谁说这是芷夫人的全部家当?其二,还好我胆小如鼠,不然让纪二爷骗光了钱财,我有何脸面见芷夫人呢?纪二爷今日包场,请人助阵,花费不少。压低各道茶引的价格来成交,不知当不当真,不然亏得也不少。最后压轴紫君茶,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