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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花娘()
看着刚刚太子和明歌的眉眼对话,桑桑觉得太子和明歌之间太过于微妙了;她感觉太子看明歌的眼神太腻了。
李暄瞅见明歌那明显对太子来青楼不满的表情;又看向一旁乐呵呵的桑桑;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时候;门口涌进一阵香风;桑桑打了个喷嚏,侧身去看;四个丰乳肥臀的艳丽女人拿着琵琶箜篌;穿着红衣戴着金簪,推推挤挤的走了进来。
而正中间的那个姑娘,更为与众不同,她穿着遍地撒金花的的绯色对襟襦裙,额中间点了一个牡丹花钿,艳气逼人。
桑桑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叫登鹊。
桑桑对她那么熟悉,一眼就能认出来;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她后来也是桑桑认识的鬼伙伴之一,也是她带着桑桑来的花满夜。
除了怨鬼,世界上还有很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耽误了投胎的鬼;桑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去重新做人;登鹊却说;做人太累了;尤其是女人,不管你什么身份,总有千千万万的烦恼,做鬼多自在,不用愁衣食,不用忧未来,更不用忧儿女,自由自在。
桑桑看着登鹊发呆的时候,四个姑娘已经介绍完了自己,开始弹琴唱曲儿,歌声婉转若莺啼,欢欢喜喜,好似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李暄见桑桑一副看呆了样子,眸若深渊,黑不见底。
至于明歌,则是一眼不看姑娘,死死的望着了李旭,手扣在剑鞘上,李旭拿着杯子,见明歌这样,翡翠玉盏遮住了唇角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曲完毕,姑娘们行了一个礼,又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红艳艳的指尖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公子请喝。”两个朝着桑桑和李暄而去,两个朝着明歌和李旭而去。
见此景象,明歌眉头一锁,玉娘和她最不对付,这肯定是她故意吩咐的。
哐当一声,她把长剑朝着桌上一搁,大马流星的坐在了李旭的前面,“这位公子不喜欢女人,你们别烦他。”
李旭苦笑了下,在两位姑娘讶异的眼神里,偏过了头,姑娘们便当李旭默认了,便全都靠在了明歌的身边,公子长公子短的。
明歌虽然面色冷淡,但是那疏离气质加上俊秀的长相倒是很勾花娘。
另一边,桑桑看着一花娘对李暄献殷勤,觉得佩服极了,李暄的看着她的眼神幽幽凉凉的,她居然还敢朝着李暄面前去挤,要知道,她刚开始看到李暄,可是忍不住发抖的。
花娘居然是无事人一样,果然是京城第一楼里的姑娘,这份胆量,就不同。
李暄的余光全都落在桑桑的小脸上,发现她支着手,笑盈盈的瞅着这些往他身上扑的花娘,眼底没有任何的烦闷,反而是觉得有趣极了,李暄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唇。
好一个苏桑寄。
戏正看的热闹,软嫩香滑的玉臂落在桑桑的胳膊上,桑桑不禁一抖,登鹊又靠在桑桑的后背上,“小公子,今晚奴家陪你可好。”
女儿家的身体又娇又软,和以往李暄贴在自己身上硬邦邦的触感完全不同,桑桑忍不住红了一下脸,委婉的措辞还没有想清楚,就听见一阵冷厉的声音,“出去。”
是对她身上的登鹊说的。
桑桑发现靠在她身上的登鹊一颤,又听见登鹊软软弱弱的声音,“小公子,奴家害怕。”
桑桑掀了掀眼皮子,李暄的脸色沉沉的可怖,像是夜里的死尸,泛着诡异的光泽,是他的占有病有犯了。
“登鹊,你先出去。”桑桑连忙转过了头,对着登鹊道,登鹊闻言,掩面一笑,又娇羞的低头,“小公子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奴家,奴家。”
看着她欢喜的神情,桑桑感受到了旁边应阴森森的笑容,干干的扯了扯唇。
透过李暄的目光,桑桑无比感谢李旭和明歌在这儿,不然依着李暄的性格,她现在小命惨兮,可他们两个早晚要走的,桑桑想到这儿,对着登鹊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渴求意味,“你先出去。”
“公子好生心狠。”登鹊朝着桑桑甩了甩袖子,又瞥了一眼李暄,这才委委屈屈的出去了。
桑桑松了一口气,又听到明歌的声音,“所有的花娘都出去。”
那些花娘看着打头的登鹊都出去了,闻言,各自风情万种的行了礼,走了出去,只是眼底颇有些遗憾,这包厢里的四位,各个都容貌非凡,除了登鹊搭理的小公子太过阴柔了一点,要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她们都会很开心的,这样的尤物即使是花满夜也不常有。
目送大家都出去了,桑桑注意到旁边凉悠悠的目光,嘴皮子一扬,“暄表哥,你真厉害,美人在怀,居然无动于衷,我,我”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桑桑的奉承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猛给自己倒了两杯凉茶,才微微缓过了气,但是抬头低头就是不敢去看李暄。
可怕
太可怕了
嘤嘤嘤。
李旭看到这样的桑桑,也知世上百对夫妻,便有百种相处的模式,他性格到底是宽厚的,便对李暄说,“时辰差不多,我们该收网了。”
说到正事,李暄的目光暂时从桑桑的头顶挪了过来,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三道轻轻的扣门声,李旭和李暄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以及刀枪剑戈的声音,混乱非凡,桑桑一惊,李旭对着已经拿起了剑的明歌叮嘱一句,“你看着苏姑娘,外面你不用担心,都是太子府侍卫。”
明歌愣了一下,望着手无寸铁的桑桑,到底没有跟着出去。
李暄本来打算让来一进来保护桑桑,花满夜今夜必定有一场混乱,听李旭这样吩咐,又想到明歌本来是个女孩子,就没有叫其他人了。
桑桑看着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表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又瞅了一下明歌,有心想要问她,但是明歌冷眉冷眼,那气势和李暄居然有些相仿,桑桑就歇了心思,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侧。
却没有想到明歌手扣在剑柄上,对她道,“没用。”
没用
这种嫌弃的语气都和李暄一样,桑桑瘪了瘪嘴巴,忍不住问他,“明歌公子,我怎么没用了。”
“你用的着这么怕李暄吗?”明歌嗤笑道,“他又是不是猫,你又不是老鼠。”
桑桑怂眉搭眼的,他比猫还可怕,是要吃了她全家的猫,她能不供着吗。
不过看着明歌对太子殿下都敢命令,也很佩服她的勇气,“我很佩服你。”
但是我不是你
你有功夫有武艺,甚至伺候的太子殿下都这么温和大方,不像李暄
难伺候的很哦。
但桑桑又想到那日的日出,以及有时候他泛红的耳根,那个时候的李暄又像是水,让自己能自由自在的在水里畅游。
“如鱼饮水。”桑桑看了一眼长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很好。”
明歌瞥了桑桑一眼,哼了一声,软绵绵的一团,也不知道李暄表哥怎么喜欢这种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两个人正在眉眼对视中,桑桑忽然听见吱呀一声,眼前闪过一道影子,明歌已经不见了,她揉了揉眼,朝着门口看去,明歌剑鞘抵着一个人,“不想死就滚出去。”
果然人家有凶的本事。
不过,这个闯进来的姑娘是登鹊。
皱了皱眉头,桑桑小跑过去,越靠近门口,外面的厮杀刀影就更加清楚,桑桑忙垂下头,她虽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也知道不是什么小事。
“登鹊姑娘,你怎么又进来了。”桑桑问道。
可能是因为外面混乱,登鹊的额头出了细细的汗,粘着额前的碎发,“两位公子,外面有拿刀的侍卫,登鹊心里发慌,便随手开了一个房间躲了进来。”
她又说,“可否让奴家一避。”
桑桑闻言,便看向明歌,本来以为冷漠的明歌不会同意的,桑桑都在想怎么措辞劝她了,却见明歌点了点头。
注意到桑桑惊诧的眼光,明歌说了一句,“她是大安子民。”
桑桑听了,忽然就明白了,明歌其实很像太子的。
又想起前世李暄握权的那些年,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顺其则昌,文武百官颇有怨言,但民间却蒸蒸日上,百姓富庶,让大安的百姓也过上安定的日子。
他是个好王爷,是个好官。
这也是桑桑重来一次,明明掌握了先机,却未曾对他动过不轨的心思,毕竟如今大安的平静水面下,其实也是风雨飘摇,若是没有李暄,李旦和李旭一离世,大安不朝廷又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一个白痴的皇子,其他的皇室没有一个能撑住的,而燕王虽然忠诚善武,对于朝政却是一点都不行。
叹了口气,桑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旁边忽然传来抽泣声,桑桑回头一看,是登鹊在哭。
美人含泪,梨花带雨,桑桑问道,“你怎么了。”
“奴家只是多愁善感罢了,想着外面风雨欲来,一时惶惶然罢了。”
桑桑哦了声,也不知该怎么劝她,现在的登鹊看着十五六的样子,桑桑认识她的时候,她要大上几岁,看透百事,如今却还是娇嫩的一朵花儿。
“你有什么伤心事吗?”桑桑问她。
登鹊看了桑桑一眼,又咬唇低头,一时不语。
今天换了别个姑娘,桑桑肯定不会问这一句话的,那意味多管闲事,而且她,苏桑寄其实是没有多管闲事的能力的,可这个姑娘是登鹊,桑桑就狠不下心了。
“我,”登鹊咬了咬牙,“公子,你能帮我赎身吗,登鹊愿意为奴为婢。”
什么
桑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就连明歌的眉头都紧锁起来,先于桑桑出声,“你想离开花满夜?”
秦楼楚馆,肯定没有几个自愿进来,但是明歌看她,分明也是接过几个月的客人了,且花满楼也有一些清倌,若是你能学的一首好技艺,也能卖艺不卖身,当然,你学的差,没人喜欢的话,也只能卖身了,毕竟这是青楼,又不是慈善地。
第64章 幼稚()
她看李暄,李暄的指骨轻轻的摩挲着;嘴角拉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因为刚刚登鹊跑的快;此时门半开着,桑桑模模糊糊还能听到卫玉竹说的你们滚出去;滚出去。
“暄表哥,今天?”桑桑刚想问,腰肢忽然被李暄带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暄的足下又一点;朝着花满夜的二楼飞上去;也就是桑桑刚刚所在位置的左侧包厢上面。
“你看。”李暄揭开了一匹瓦片,桑桑反应性的低头一看。
不过还没有看清楚,目光几乎是才触及到下面的房梁;她的目光就被一双大手给遮住了,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桑桑动了动唇;就听见李暄低缓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太脏了;你别看。”
李暄滚烫的呼吸倾撒在桑桑的耳侧;桑桑又听见李暄说;“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夜渐渐的深了,风有点大;桑桑一缕头发从耳后扬了起来;轻轻的刮在李暄脸上。
桑桑吸了口气;但是李暄挡住了她的眼睛;没有遮住她的眼睛,桑桑听见一阵高低起伏的呻、吟,属于男女的,它们从从楼下的方向间间断断的传入了桑桑的耳朵里。
她的脸可耻的红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桑桑都没有过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