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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琚心下一沉,脸上却泛起惊讶,“芍药身上无伤,大人怕是认错人了吧?”
魏知隶往前走了一步,语气是绝对的肯定,“我没认错。”
“她的身上,有梅玉水的味道。”
“这位大人,你怕是认错了。”矣姀故意把话说得娇滴滴的,“妾身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梅玉水的味道呢?胭脂水粉的味道倒是有的,毕竟妾身刚刚和我家夫君从留香园出来。”
“是吗?你知道梅玉水?”
矣姀:“知道。”
魏知隶忽然笑了。
矣姀不解地看了陆明琚一眼,然后发现陆明琚在皱眉。
她她说错话了?
“公主,别闹了,随我们回去吧。”魏知隶叹了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
矣姀咬牙,“大人,你确实是认错人了,妾身是陆家的”
“公主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梅玉水是宫中特有的治伤用药,你若只是平民女子一个,又如何会知晓?”
矣姀:“”
矣姀看着陆明琚,眨了眨眼睛。
谁知道陆明琚也在看她,眼神除了极其的复杂外,甚至还带着些意外。
是在意外她的身份吗?
矣姀不愿意放弃,“我妾身听别人说的。”
魏知隶轻笑一声,也不打算再与她辩驳下去,只是忽然转变了口吻,语气淡漠地说,“公主,你若是再任性下去,怕是要给陆公子添麻烦。”
他已然失了与她周旋的耐心。
给陆明琚添麻烦
被人精准地抓住弱点,矣姀只能妥协,改口道,“魏大人,请你不要难为陆公子”
魏知隶似笑非笑,“公主答应随我回去,陆公子自然可以平安离开此处。”
得到他的保证,矣姀看了看还攥着她的手腕不松手的陆明琚,小小地咳了一声,“陆公子,你走吧。”
“谢谢你。”
“你的恩情,待我日后有机会再还你们”
陆明琚慢慢地松了手。
矣姀朝他行了一礼,默默地走到魏知隶的身边。
魏知隶朝不远处的侍卫点了点头,“把那个家仆放了。”
“是,魏大人。”
陆明琚看了看不远处的弗圭,视线再次回到矣姀的身上。
她垂眸站在魏知隶的身边,发髻上的簪花在微微颤抖
忽然想到什么,陆明琚皱眉,“魏大人,在下曾经与常乐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陆公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可以看破但是,”魏知隶淡定自若,“不应该说破。”
“明哲保身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可”
“陆公子”矣姀适时开口打断陆明琚的话语,“你该回去了。”
陆明琚定定地看了矣姀一会儿,终于是转身往弗圭走去
陆明琚走后,矣姀眼看着前方,“魏大人,我们回驿站吧。”
说完,也不待魏知隶是何种回应,矣姀抬脚便要往前走,可是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便被魏知隶拦下,“等等。”
“魏大人还有什么”
“事情”两个字消失在矣姀的嘴里。
魏知隶把她抱了起来。
矣姀拧着眉头,“魏大人,本宫可以自己走。”
魏知隶垂眸看她一眼,“不想要你的脚了?”
“我本宫的脚没事!”矣姀气恼。
“没事?”魏知隶的语气隐隐有些不好,“已经肿了。”
他怎知她的脚
矣姀心里正惊奇,魏知隶抱着她快步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站立在一旁的侍卫们,“派人去通知赵大人,公主已经找到。”
“是!”
“我们回驿站。”
第108章()
她跑得似乎是有些远了。
魏知隶抱着她走了好一会儿都还没有回到驿站。
矣姀在他的怀里;视线无处安放之时;呆看了须臾他衣裳上的暗纹后;她装死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声“魏大人。”
很熟悉的声线。
说话的人是赵徽聿。
矣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想了想又决定暂时不睁开。
这样的情况下;与赵徽聿目光相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倒不如继续装睡。
“公主她”赵徽聿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魏知隶垂眸,“大概是累得睡着了。”
“可陈太医已经侯在公主的房间里了。”
“无妨。”
一路上楼进房。
被魏知隶轻放在床榻上时;矣姀依旧闭着眼睛。
可察觉到有人在掀她的裙摆时,她猛地睁开眼睛的同时凭着感觉拿开了落在自己脚腕上的手
“公主”
有着陌生面孔的侍女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跪倒在床边的踏板上。
房内众人的视线也因此不约而同地落在她的身上。
矣姀攥紧自己手里的裙摆,忽而直直地看向魏知隶;毫不客气地道;“你先出去。”
魏知隶的脸色微沉。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凝滞。
沉默了好一些时间后,似是妥协;魏知隶终于抬步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路过赵徽聿的身边时,他停下脚步,道;“赵大人;我有话与你说。”
赵徽聿看了一眼矣姀,点了点头,然后随着魏知隶往房门外走。
房门被赵徽聿关上的时候;矣姀松开了自己的手。
跪在踏板上的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生怕不小心会惹了她不高兴而小声地请示道;“公主;陈太医需要查看你的伤势。”
矣姀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侍女于是诚惶诚恐地掀起她的裙摆些许。
大约是她脚腕处的情况已经惨不忍睹,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矣姀在自己将要看清楚脚腕处的伤势前移开了视线。
脚腕处的情况如何,她不想看。
反正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倒是陈太医在处理她的脚腕伤处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公主,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若是不爱惜它,到头来,受苦的人还是你自己。”
陈太医是一路来帮助她的人,矣姀心里对他很敬重。
是以在他这样说了一句后,矣姀惭愧地表示她以后会好好地爱惜她的身子的。
因为伤势太过于严重,陈太医在离开前再次留下了好几瓷盒的膏药。
他甚至还开好了退热的方子,言矣姀夜晚里也许会发热,让那伺候她的侍女一旦发现她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都要及时告诉他,他会吩咐好侍人把提前煎好的药送到房间里来
陈太医走后,矣姀看了看自己再次被包裹成粽子一般的腿,然后看向那个正在给她倒水的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山茶。”
“你原来是在哪里伺候的?”
“魏大人处。”
水杯正好端到了她的面前,矣姀闻言接过水杯的动作稍有一滞。
“怎么了?可是太烫了?公主想要喝比这凉一些的”
“无事,这样就很好。”
把水杯接过来,喝了几口水,矣姀在把水杯递回去山茶的手里时,对她道,“山茶,你去帮我把魏大人请进来,我有事要与他说。”
“是。”
魏知隶很快便被山茶引进了房间里。
矣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说,“本宫想要换个侍女。”
魏知隶闻言看了山茶一眼。
山茶大惊,连忙跪倒在地,“公主,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公主”
“与你无关!”矣姀打断她的话语,“你是魏大人的侍女,本宫不想不能让魏大人无人照顾。”
魏知隶沉默。
矣姀也沉默。
整个房间里在刹那间只剩下了一种声音——山茶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时发出的不稳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后,魏知隶微微抬手,“山茶,你先出去。”
山茶如获大赦,“是,魏大人。”
山茶走了。
看了一眼被山茶阖上的房门,矣姀拉过被子转身朝床榻的内侧躺下。
“魏大人若是不同意那便算了。”
矣姀的声音闷闷的,“本宫觉得累了,魏大人可以退下了。”
静待了半晌不见那人有动静,矣姀皱了皱眉头,正要把话重复一遍,却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床上落座。
她的身子陡然一僵。
“脚还疼吗?”魏知隶问。
看不见说话的人是何种表情,矣姀的身子紧绷得厉害,“还好。”
“为什么不要山茶伺候?”
“本宫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矣姀咬牙,决定实话实说,“她是你的侍女。”
“山茶做事细心,也懂得如何按摩,于你的脚腕康复大有益处,你为何”
“我说了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
矣姀的情绪有些激动,“魏大人,你能不能先出去!本宫现在的心情实在是不好,很需要安静地睡上一觉啊,你做什么!”
遮盖在脸上的被子忽然被人掀开,矣姀被那突如其来的光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地躲到了床榻的角落里,双眸警惕地看着突然对她做出此种举动的魏知隶。
魏知隶神色温柔,“我想要看一下你的脚腕。”
矣姀忍不住把受伤的脚腕往里收,“不可以。”
女子的脚是不能给外人看的。
更何况魏知隶还不是大夫。
魏知隶静静地看着坐在角落里的矣姀,一双黑眸之中,情绪翻滚得厉害。
良久,魏知隶双眸暗沉地说了一句,“你此番回来,变化不小。”
矣姀抿着唇,神色清冷地回他,“我没变。”
“没变?”魏知隶低低地重复,再看向她时那脸上温柔的表情已然不再,“是对他人不变,还是只对我改变?”
矣姀毫无忌讳地坦然承认,“只对你改变。”
“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魏知隶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声音中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怪你。”矣姀低着头,“虽然不怪你,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和你相处。”
所以,方才的她才会对他展示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一面。
她的坏脾气,她的冷漠,她那明知会伤人但是还是要坚持说出口的言语
她不管不顾地把这些展示出来,仿佛是要为了与他划分彻底的界限。
话说完了,从此她在这一头,他在另一头。
他们之间,永远都会隔着无可跨越的鸿沟。
再也不复从前。
“你不该如此对我。”魏知隶忽而站起来,他甚至是微微蹙着额看向矣姀,“让你陷入如今境地的人,并不是我。”
“事情已经是如今模样,再去追究原因也无甚意义。”
矣姀的眼底一片空寂萧凉,“魏大人既然要坚守自己的指责所在,又何必介怀我对你是何种态度?”
想来也是觉得满是讽刺。
他苦心孤诣地防备她逃跑,把逃跑的她抓回来,现在却又不愿意看着她对他冷着神色
也是,他这样的人,始终站在高处,恐怕是受不了别人对他突然的改变吧
“你也会